「血十字架」!
或許你可以忽略它的名字,但你卻無法忽略這個名字背後的真正含義。
中年viera貴族將劍勢徹底展開之後,酲亮如鏡的長劍立刻鍍上了一層邪惡的血紅。這種血紅彷彿是無數鮮血冰凝而成,紅的驚艷、紅的猙獰、紅的殺機四現,隨著長劍的揮舞,赤色的異彩在劍鋒上如流水般閃耀,這種不安的律動把四周的空氣侵染的血腥味十足。
更為詭異的,中年viera貴族的攻擊範圍,完全由一條線變成了面,劍身兩側的朦朧殘影,猶如長劍生出的雙翼,完全填補了長劍留下的空白。他每刺出一劍,實際上已完全封住了劍鋒兩側各一碼的空間。
沒有了死角,也沒有了間隙。
蕭古城很清楚,這種劍法可怕之處很可能並不在劍的本身,而是它兩側那近乎朦朧的雙翼,因為單純劍身摩擦空氣發出的聲響比較清越、細微,而現在劍勢所激起來的氣浪,分明是召喚死亡的那種翩翩起舞的壓迫感。
這絕對是種上乘劍氣才能造成的效果——自從來到紅棕櫚直到今天,蕭古城才算第一次領略到劍氣的威力。
老蕭如今能做的,只有退、退、退!
「父親,您雇的這個無、無……傭兵,能不能克制道奇表兄的『血十字劍』呢?」旁邊觀戰的艾倫心底沒來由地感到一絲悸動,她口中的「道奇表兄」正是那位中年viera貴族。
「我也不知道。」侯爵的眼睛緊緊盯著場上對決的兩個人,「基德剛剛放棄了最好的制敵機會,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放棄了剛才那個絕好的機會,恐怕沒機會再翻身了……真是個傻瓜。」艾倫跺了跺腳,氣哼哼地說道。
「艾倫,你錯了,這個來自地表的年輕人很聰明,一味的倚靠先機制勝才是愚蠢的行為,因為並不是每次先機你都能把握的————他這樣做,其實是在適應玄幽大陸的各種打法。」侯爵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如果他連道奇的『血十字劍』都不能克制的話,那接下來的戰鬥,他就沒必要參與了。」
馬沃雷克侯爵的目光很深邃。
果然,小流氓試圖反擊了——一味的迴避可不是蕭古城的風格。
老蕭開始遊走在道奇的身周繞圈子,他首先試探的便是道奇長劍的兩翼。
老蕭猜得一點沒錯,這兩扇朦朧的血翼果然是火系劍氣造成的效果,他的拳套每次觸及這片血影,一串接一串的火星就不停地在拳套的掌指關節處一閃即沒,宛如一盞盞時不時亮起的照相機快門,震得老蕭骨節微微發麻。
我日……敢情這劍氣不但向外蔓延,還在高速的旋轉?!蕭古城狂嘬牙花子。
老蕭沒敢把拳頭繼續往裡深探——拳頭有玄泥拳套包裹,可胳膊卻沒有,他可沒練過金鐘罩、鐵布衫。
碰了壁的老蕭並未氣餒,他在道奇的身周不停地繞著圈子,好像是道奇表兄的一顆人造衛星。
這就是身法比對方快帶來的好處——道奇的劍氣雖利,但決鬥的場地過於空曠,他當然無法將劍氣擴展到整個空間,老蕭象蜻蜓點水,一觸即離,道奇空有一身的力氣沒地方去使;同樣,老蕭也一時奈何不了道奇,兩人暫時處於僵持狀態。
「基德,難道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方法嗎?」侯爵凝視著前方激鬥的兩人,口氣裡竟帶了絲絲失望。
「父親,您是不是想說,這個精靈打算耗盡表兄的體力,然後再一鼓作氣地戰勝他?」艾倫也是冰雪聰明。
馬沃雷克侯爵沒否認,顯然已經肯定了女兒的說法。
劍氣和魔力一樣,威力大,消耗得也快,並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如果按照道奇現在這種方式釋放劍氣,即使他是以內力深厚悠長著稱的viera族,也堅持不了幾刻鐘。
可問題是,道奇能擎等著自己的體力白白耗竭嗎?
隨著局勢陷入僵持,道奇先前被忿怒羞惱佔據的大腦也逐漸清醒,他知道,自己的絕技奈何不了對手,再拖延一陣兒,倒霉的肯定會是他自己。退一步講,就算僥倖能贏了這個變態精靈又如何?兩名強援已經徹底趴下了,自己就要面對馬沃雷克那個老匹夫和他的女兒,勝算幾何?
——這次出行,父親特別交代給自己兩名家臣,就是為對付那個老匹夫的,聽父親講,如果不是馬沃雷克年老體衰又身懷重病,恐怕自己的戰力再提高十倍,也休想在那個老匹夫劍下逃生!
本來計劃很周密,誰知被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西貝精靈給攪了,一步沒猜對,滿盤皆輸!——道奇先生咬碎了銀牙。
恨歸恨,如果不想條逃生的路,恐怕這仇以後再也沒報的機會了。
道奇之所以直到此刻還未收攏劍氣,並不是想一錘定音,畢其功於一役,而是想找個有利的機會,一飛沖天,逃之夭夭!
就在道奇心裡鬼畫符似的琢磨逃生大計的時候,那個一直在他周圍當衛星的無恥精靈竟站定了身子,舉起那雙黑黝黝的拳頭,當頭一拳,直接朝自己的劍尖上砸來。
「瘋了嗎,這貨?!」道奇的眼睛瞬時睜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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