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牌任務輕鬆搞定,六神無主的傭兵們反而閒下來了,隊伍休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趕大清早啟程。
離開麥肯羅北麓的密林,眼前一馬平川,老蕭他們直到現在才算正式踏上費姿曼帝國的土地。
果然是紅棕櫚大陸最強大的帝國之一,連毗鄰邊境的偏遠官道上都不乏來來往往的旅者和商人。這倒為斯堪蒂亞的學生冒險隊無形的做了掩護,七個人走在官道上並不讓人覺得特別突兀。官道上帝國傭兵的盤查非常嚴密,冒險隊僅僅向北走了十幾里,就遇到五個臨時設立的關卡。有了工會掛牌任務這一柄尚方寶劍,還有那只傻大憨粗的羅克鳥做招牌,那些傭兵倒怎麼沒難為這七名年輕人。
盤查過程也很現代化,搜身在一古老野蠻的方式完全在費姿曼帝國消失了,傭兵們除了詢問、查看證件之外,就是拿著那個豆腐塊大小的鐵盒子在每人身上來來回回掃瞄。
魔晶大陸有魔晶大陸的特色,蕭古城不久前才知道,這個鐵盒子便是聞名遐邇的「晶體掃瞄盒」,它的掃瞄範圍是一米,一米之內,無論是儲物魔晶還是信使魔晶等等,都立刻能被探知出來。蕭古城他們幾人都攜帶著斯堪蒂亞王國的身份證,只是原先的學生信息都被山寨成王國二、三流的傭兵學院。年輕人跨越國境去冒險,在紅棕櫚司空見慣,即使是敵對雙方的兩國間也是如此。
蕭古城最慘,他的學生證上標明的是「坎貝爾傭兵高專」,據隊友們笑稱,這所高專收錄的學生大概是紅棕櫚最弱智的白癡,高專似乎除了讓這些白癡們繳納三年學費園一園傭兵夢外,不會再帶給學生其它好處。
高專怎麼了?!老蕭眼睛一瞪,傷自尊了:人得知足知道不?他在那個世界連高中都沒讀完,高專已經算是他很奢侈的一個夢想。
不過老蕭的受傷心靈在費姿曼帝國傭兵面前得到一點點的補償,那些花花綠綠的雜牌證件仍讓費姿曼人眼睛放光:斯堪蒂亞王國是紅棕櫚最盛名的學院天堂,大陸八成的名校都雲集在斯堪蒂亞。別看費姿曼帝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近億人口的大國稱得上名牌傭兵學院的只有兩所(而且名氣遠遠比不上斯堪蒂亞三劍客),進入傭兵學院就讀是每個費姿曼平民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
這並不代表費姿曼帝國的傭兵水平比斯堪蒂亞差多少:費姿曼有自己傭兵培養的途徑:幫會。
與大陸大多數國家一樣,幫會在費姿曼帝國有著根深蒂固的歷史,它承擔著絕大多數傭兵的培養任務,每年有大批的傭兵從幫會流入或流出。幫會在費姿曼是合法的,也是完全透明的(至少在表面上如此),每個幫會的人員、財產以及年度的企劃都要定期向帝國政府匯報。在老蕭看來,紅棕櫚的幫會稱為「軍閥」或「諸侯」更妥帖一些,因為雄踞在帝國實力金字塔最頂端的六個大型幫會,無論抽出哪一個,都能與斯堪蒂亞王國一論雌雄。
越往北走,官道上盤查的關卡也就越來越少。步行實在太慢,但可供七人一鳥乘坐的車輛太少,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冒險隊才搭乘到前往格薩爾的陸行鳥貨車。
讓蕭古城頗感欣慰,那個雞祖宗並未一直寄住在他肩膀上騷擾他,而像脫胎換骨一般老老實實地跟在隊伍身後溜躂,蒂娜與塞拉兩位愛心氾濫的女孩子看它乖巧,經常把它抱在懷裡親暱一番,甚至還給它起了個讓老蕭和歐文頭大的名字「咯咯噠」。
咯咯噠的一反常態只限於人類,至於那只可憐的雄性羅克鳥鳥,卻一直拘泥在咯咯噠的視野範圍內。每當羅克鳥抑制不住情緒的悲憤而野性發作的時候,咯咯噠總會鬼魅一樣出現在它眼前,暴走的傻鳥便立刻蔫成了茄子,這一幕幕的怪現象讓不明真相的傭兵們嘖嘖生奇,甚至邁克爾還突發奇想,打算以後買一群小雞去麥肯羅山脈專職馴養羅克鳥去。
腦殘!蕭古城和歐文齊齊地白了自己的隊友一眼,並為他的無知與膚淺默哀。
接近傍晚時分,陸行鳥貨車終於把冒險隊帶進了格薩爾城。
作為費姿曼北陲王國一個並不怎麼知名的城市,雖然人口和規模無法與歐登塞相比,但是泱泱帝國的氣度依然在格薩爾城裡清晰體現著,近二十米高的兩扇城門,浮雕著兩員持劍傭兵像,充滿了古典風格。整個城市內外的建築都只可以用自由、寬大來形容,無論是誰,都能感到費姿曼人的那種不羈與奔放,甚至帶了一點點的盛氣凌人。
城牆上幾乎不見成隊的士兵,偶爾出現幾個也是打著哈欠,眼神散漫地做著白日夢。身為帝國的傭兵們很難相信,這竟是最靠近兩國邊境城鎮裡衛護的士兵。
進攻是最好的防禦,國家強大了,即使家門大開又誰敢覬覦?同病相憐的蕭古城不由地暗暗歎了口氣:他想起那個世界裡的美帝……
城裡,無論是哥特式建築還是夏洛爾建築,抑或是充滿著異域風情地圓型穹頂建築,又或者是文藝復興時代的競技場型建築,都在格薩爾隨處可見。
除了小鎮霍拉德,這是老蕭第一場走進異界大陸的城池,歐登塞不算,當時夜晚,而且又是全城緊閉的情況下。
太陽距落山還有段時間,金黃的陽光散落在全城的每個角落,也播散在城裡每個平民的臉上。和霍拉德鎮居民那種恬然無慾的表情有所差別的是,這裡普通居民的臉上都掛著一種無法掩飾的驕傲。這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高高在上彷彿是費姿曼人的專屬標誌,讓其它異國的人們感覺有些不適。七個人帶了一隻巨鳥(咯咯噠不算)走在大街上,換作是霍拉德,絕對會引起許多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但這種情況,在格薩爾壓根就從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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