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迅雷」和「電驢」激戰正酣,這邊……
「鏘!」地一聲脆響,兩個人影一觸即離,各自倒退了好幾步。
「前輩,請寬恕晚輩的不請自來。」鋒利的長劍在空氣中虛劈開了一道鼓蕩的勁風,小天王克勞德·費茨禮貌地將雪亮的利刃樹於鼻心,向對手致敬。
「呵呵,犀利的攻勢,精準的拿捏……如果不是上命難為,菲捨爾很想放過你這樣的後輩。」「鬼影」緩緩收回了自己的短劍,右腕輕輕一抖,優美流暢地舞出了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寒光,向小天王微微頜首道,「你比那個無賴強得多,霍拉德學院擁有你這樣的人才,值得自豪。」
「『鬼影』菲捨爾·曼,賞紅榜排名第201位。現受雇於北部行省總督治下,任歐登賽城治安團團長。」解說員莎莉·歐文兢兢業業地說道,「九年前就已經是劍師資格,目前的等階未知。別看他滿臉和氣,其實為人非常陰險狡詐,他成名技是……」
「夠了!」「鬼影」聽赤旗這麼一「講解」,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他冷冷地道,「我替你說吧,本人的成名技是『魅影』,手上的這把劍叫『鬼途』,神都喀秋莎工坊第三批頂級作品;身後的法師叫卡馬·西平,水系法師,職稱三級,畢業於玖布格尼魔法學院。」他忽然瞥了「赤旗」一眼,從眸子裡投射出了兩道比劍光還要冰涼徹骨的眼神,「莎莉·歐文,您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鬼影手中的那柄『鬼途』銀澤通幽,星翰迷離,兩道編紋精美的暗紫色劍穗隨風微微飄蕩,竟不帶一絲人間煙火氣,彷彿九幽地府裡的招魂幡。
「嘿嘿,夠全面的,俺接著看戲。」莎莉·歐文故作無辜地聳聳肩,又懶洋洋地坐到她原來的椅子上。
「繼續吧。」被赤旗這麼一攪,鬼影也沒了教育後輩的心情,短劍一抖,催動身形向克勞德刺來。
「叮、叮、鏘、鏘!」僅僅電光火石的片刻,兩人的武器就碰撞出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聲。漫天的劍影交織出了一片銀光燦爛的劍網,炫目耀眼,裡面的人影已經無從分辨。
赤旗莎莉久經戰場,從聲音上就聽得出雙方都只是在作試探性的攻擊,真正的決殺還在後頭。
小天王竟絲毫不因為面前的對手是自己的前輩、賞紅榜上的高手畏手畏腳,而一出手就是騎士繫著名的攻擊性劍技「大風輪」。
「大風輪」,劍法如劍名,一米半長的騎士劍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盪開了風車一般地漫天劍影。劈、掛、挑、撥……迅猛、勢大、力沉,將騎士劍的本身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劈砍狂攻,無畏向前,這才是真正騎士應該具有的風儀!
騎士系小天王,克勞德·費茨絲毫未玷污這個看似過譽的稱號,而是實至名歸!
赤旗恬淡笑容剎那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凝重的臉色,她喃喃自語道:「這,難道就是霍拉德學院在校學生的水平?!」
面對小天王暴風驟雨般的攻擊,鬼影菲捨爾選擇了防守。他信手輕揮,手中的「鬼途」指指點點,看似輕描淡寫、毫無力道,卻每每在最關鍵的時候能化解那位後輩最霸道最凌厲的攻勢。
賞紅榜上的「鬼影」,看來也是盛名不虛!
時間在慢慢地逝去……雙方的攻守終於有了變化。
鬼影終於在小天王「大風輪」逼迫下使出了成名技「魅影」。
「卡馬·西平,水霧!」揮舞著「鬼途」的菲捨爾悶聲叫道。
隨著一陣短促深奧的密語在房間內蔓延,小天王的發現眼前的菲捨爾的劍勢變了,變得異常的緩慢。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鬼影菲捨爾每一劍劃出的劍幕似乎變得實質化,劍光成了劍幔,「鬼途」所到之處,立刻被一面銀色的屏障所籠罩,竟經久不消。
克勞德暗暗納悶:莫非這陣子的奔波勞頓,這長時間的凝神注目,眼睛有些經受不住了嗎?!不會,這種猶如實質的劍幔,決不是視力疲勞能造成的!
就在小天王暗自忖思的功夫,鬼影的劍幔已經將他的前後左右團團包裹,克勞德的眼前,完全被寒光編織的劍幕所佔據!
見鬼!克勞德咬了咬牙,被迫由攻變守,長劍疾揮,把身體四周圍了個風雨不透。
雙方的攻守終於到了「相持」的階段!
問題這種「相持」,卻是克勞德短時間內,以體力劇烈消耗為代價的。
小天王已經被劍幛重重包裹,從外邊看去,鬼影在編製著一個特大號的蠶繭,而蠶繭的裡面,克勞德眼前一片迷茫。
菲捨爾的劍風也是越來越凜冽,龍捲過境一般吹的四周飛沙走石。連那位叫卡馬·西平的法師也一步步的向後退卻,似乎也禁受不起這縱橫激盪的劍風……也難怪,即使躲在遠處的赤旗莎莉,面部竟然也有種類似剃鬚刀蹭破臉皮的錯覺。
「騎士小弟,前面的路還很遠呢,多點兒挫折對年輕人來說不算壞事。」赤旗微瞇著鳳眼,嘴角竟彎出一抹笑意,「呵呵,這老鬼的劍技怎麼樣呢?前輩還是看你如何應對鬼影聞名大陸西部的成名技『魅影』吧。」
「應對?開玩笑!恐怕你赤旗也未必能在短時間裡破除『魅影』吧!」鬼影菲捨爾一邊加強攻勢,哈哈大笑道,「一個未畢業的後輩能逼出我使出成名計,克勞德,霍拉德傭兵學院能擁有你這樣的學員,足以自傲了!小子,趁我現在劍勢還未完全展開,你如果束手就擒,或許老夫還能饒了你一命,倘若執迷不悟的話,呵呵……」
「休想!」被魅影重重包裹的克勞德一聲怒叱,汗透重衣的全身忽然爆發出了乳白色的光暈,長劍掃出了一道匹練般的劍芒,猶如實質,迅捷無論地朝劍幛的某個地方破去!
「鏘!」地一聲巨響,傳到屋內每個人的耳底深處,震得眾人耳膜隱隱生疼,甚至屋頂都簌簌地落下不少灰來。
原本濃密稠厚的劍幔似乎在這瞬間也變得稀薄一些,從外面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裡面的人影。
「上階罡氣?這怎麼可能?!」赤旗與鬼影同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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