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預料,迎接老蕭和克勞德的,並不是明晃晃的刀槍劍戟,還真是一桌佈滿珍饈美味的盛宴佳餚。
摸著被方便軍糧和葡萄酒蹂躪過的肚子,老蕭真有種撲上去大快朵頤的衝動——如果不是因為餐桌周圍還坐著幾個陌生人的話。
「這兩位霍拉德傭兵學院的學生代表,騎士系小天王克勞德和新生基德……呵呵,俺的使命總算是完成了。」進了這個房間,「赤旗」莎莉·歐文一改先前的謹慎守禮,指著老蕭他倆向坐在餐桌四周的客人們介紹了一句,然後一屁股坐在餐桌的某個座椅上,大刺刺地摸起個高腳杯便往嘴裡灌酒,便道:「克勞德、基德,你倆坐,隨便坐。這裡都是傭兵,用不著擺什麼貴族的譜,先填飽了肚子再說。」
這女人變化也忒快了點兒吧,耶律亞……老蕭和克勞德齊齊一愣,主人都不客氣了,自己裝什麼正經呢,兩人也不囉嗦,一人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赤旗」異乎尋常的粗魯舉動,倒讓蕭古城對她的觀感大為好轉,倘若連這種豪氣都沒有,老蕭很難想像她會躋身於賞紅榜之上,何況她又是個女人。
餐桌四周的椅子上坐著的,除了新來的蕭古城、小天王和「赤旗」莎莉,還有三個人。
中間坐著的是個長著山羊鬍的老者,左側是個一聲不吭喝悶酒的傭兵,在傭兵旁邊還坐著個有氣無力長得像個癆病鬼的法師。
「今天能親眼目睹霍拉德傭兵學院未來菁英們的風采,老夫也算心滿意足了。」此刻坐在主人位置上的那個小鬍子老頭說話了,他大概有五六十歲的樣子,身體瘦銷,其貌不揚,但週身上下透出股子精幹,一看就是不太好對付的那種人物,「……霍拉德、玖布格尼、曲華傑斯,呵呵,少時的夢想啊,這些名校對那是的我來說,簡直是一種神話,可望而不可及,即使到了今天,仍是只能仰望膜拜,不敢接近的聖地呢。」
油條蕭古城嘿嘿一笑,當沒聽到。
小天王克勞德也不是善茬,對這種沒養料的客套話完全免疫,仍是不笑不動,鎮定自若的猶如老僧入定。
老頭絲毫沒感到尷尬,自顧自地嘿嘿一笑,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手舉高腳杯,道:「今天總督大人特意交代我來陪大家,呵呵,兩位同學遠道而來辛苦了,為你們這股子愛國熱情,咱們乾了這杯。」
老者主動敬酒,老蕭和克勞德再托大,也不能拂了人家的盛情,最起碼的禮貌還得有,兩人也站了起來。
「這位大老爺,您的心意俺領了。」蕭古城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指著左額上的疤痕道,「從小俺對酒類就過敏,去年我這裡收了點兒傷,找鎮裡的皮斯理大叔去處理,大叔也是好心,給我傷口上塗抹了點兒酒精消毒,結果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老頭兒有點兒發懵,這貨年紀不大,喝酒就喝酒得了,怎麼講開故事了?不過看他臉上確實有道疤痕,於是下意識地問道。
「『轟』地一聲,可怕的事情發生了!」老蕭雙臂一展,嘴長得老大。
老蕭這次臨陣忽悠,故事編的並不精彩,反倒他這個異乎尋常的動作嚇了大家一跳,『赤旗』正悶頭吃的起勁,被老蕭這麼一咋呼,牙齒不小心咬到腮幫,忿忿地白了老蕭一眼。
「俺立刻腫脹得像隻豬尿泡,氣道嘶嘶作響,面色發青,差點兒死掉……」老蕭手舞足蹈地繼續忽悠。
「行了,行了。親愛的眷顧者同學,過敏就甭喝了,你要再說下去,恐怕你沒怎麼樣,我的腮幫子報銷了。」莎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示意老蕭坐下。
「呵呵,俺就以飯代酒了,老大爺。」老蕭嘻嘻一笑就坐下了,這貨什麼臉皮,只要不喝酒,再出些醜也無所謂。
「你……你隨便吧。」老者臉青一陣紅一陣,濃重得可以滲出顏料,他從小至今,還沒人管他叫「老大爺」這個令他頭大的稱謂呢,咋聽咋彆扭,老者心中直糾結:這霍拉德是不是沒人了,怎麼弄了個無恥的白癡當學生代表,據說他還幹掉了赤炎伯爵,耶律亞,殺了老夫都不信!
如果不是小天王克勞德的完美表現,估計小鬍子老頭早就撒下碗筷拜拜了。
名校就是名校,或許期間會出現一兩個異類,但決不能因此就抹殺它幾百年的輝煌歷史與文化積澱。飲酒、回敬、施禮……騎士系小天王給餐桌上所有人上了一節無可挑剔的貴族禮儀課,等克勞德飲乾了杯中的美酒坐下來的時候,「赤旗」莎莉的鳳目完全變成兩顆粉色的桃子。
「你就不怕酒裡有毒?」雖是情敵,可這時候老蕭還是能做到以大局為重,他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對小天王道。
「你就不怕菜裡有毒?」這是騎士系小天王第一次跟老蕭說話,他嘴唇微動,臉上還是一副淡然無波的表情。
「日,餐具是銀製的,再說有沒有毒我還嘗不出來?!」老蕭扯著跟雞腿就啃,那威猛的架勢怕是飢餓多日的乞丐也自愧不如。
「你怎麼知道我分辨不出酒裡有沒有毒?」小天王慢條斯理地持起刀叉,擺出十足的貴族風範,一邊分割著盤子裡的牛排,一邊「傳音入密」道,「吃飽了,才好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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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應酬太多,喝不完的老酒,說不完的客套話,還得應對的單位方面的日程安排,累癱了……今晚估計還得灌一肚子酒精回來,欲哭無淚啊……反正快了,過了初七一切都安靜了,靜山會加緊把這幾天拖欠的章節補回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