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斷定,咱們一年級劍士系裡最陰險的就數他!」尼爾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卡勒後台比咱們硬得多,前段時間他是因為勢單力孤,故意對我們縱容而已。這些日子他聯絡拉攏了各個年級的不少同學前輩,尤其是歐登賽西區的幾個人(ps:卡勒現在寄宿在霍拉德學院,歐登賽是蘇泊爾塔行省省會,而歐登賽西區是省會的貴族區。),估計已經形成勢力。他為了立勢,肯定會拿咱們三個開刀,這樣一來可以擴大他的影響,二來還又給他博得了個正義的名聲。」
「你們清楚,咱們蠍子組在系裡的名聲可一向都不大好。」尼爾接著補充道,「昨天在醫療室,他居然勸我在班裡以後收斂點兒,否則就要給我顏色看。嘿嘿,當時我直想笑……卡勒啊卡勒,你也太沉不住氣了,實力剛剛強一點兒就開始張揚。這種人,還能指望他以後有什麼作為呢?現在看來,咱們年級的第一陰人是遠處坐著的那個木樁。」尼爾陰笑著,眼角的瘀斑一跳一跳,異常地顯眼。
「哎,咱們實在夠背運的,基德的事還沒結束,又蹦出個卡勒……」卡布裡有些絕望了。
「卡布裡,別把事情想得那麼悲觀好不好?」尼爾輕輕捶了卡布裡一拳,笑道:「幸虧這次冒出來個基德,否則咱們以後真的沒什麼希望了,如果投奔卡勒的話咱們幾個永遠是奴才。」
「什麼意思?」尼爾、卡布裡齊齊問道。
「有了這個基德,咱們就再也成不了卡勒的心頭之患了。」尼爾望著遠處悶騷的蕭古城,一字一頓地說道:「正因為有了他,卡勒才不得不集中精力對付他。卡了即使再蠢,他也該清楚:凱姆基德的潛在威脅可比咱們蠍子組大得多!」
「他的確很強,不過老大說的太誇張了吧。這傢伙長得雖然清秀,不過骨子裡卻是痞氣重重,我沒看出什麼端倪來。」高迪有點兒不忿。
「黑頭髮棕眼睛的東方大陸的移民,在紅棕櫚大陸就從未出現過什麼名人。老大,我也同意高迪的觀點,這個基德邪氣太重,做事出人意表,說他陰險我信,可指望著他有什麼前途……打死我都不會接受這個論斷。」卡布裡一反常態的支持著高迪。
尼爾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小弟,輕輕地說道:「哎……痞氣?邪氣?你倆啊,這就是為什麼我才是你們老大的根本原因。」
「根本原因?」卡布裡高迪同時道。
「我昨天的傷口還在痛,但今天的痛感卻跟昨天截然不同。」尼爾很少用這麼鄭重的語氣,「昨天咱們挨打只是由於自己技不如人,心裡雖然不服,但咱們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所以一直想找機會報復他,無論用什麼方式都在所不惜。可直到剛才他演練完那套古諾劍法以後,我才逐漸轉變自己的看法。他實力再強、領悟力再高總都會有個限度的,這毫不稀奇,畢竟他只是一個人而不是神。可我後來發現,這個凱姆基德給人最大的震撼卻是:這傢伙根本根本就不是外表上表現出來的那種大大咧咧、眼高於頂的樣子!」
那是什麼樣子?!高迪和卡布裡瞪大眼睛,等待著尼爾的解釋。
「平心而論,咱們三個不太務正業,但對武技的追求還是很狂熱的。特別是我,自小就在鎮府的護衛團見識過不少象團長馮·德裡穆狄劍師那樣的強手。雖然自己沒什麼長進,但眼界還是有的。德裡穆狄劍師就告訴過我,劍技到了一定境界,從劍勢上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和胸懷。一名劍手,如果不具備非常強大的眼界與智慧,想在劍技上到達巔峰,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今天看到基德演練的劍法,時而大開大閡如天馬行空,時而精妙詭秘,跟他外表所流露出來的玩世不恭、強硬暴躁截然不同。這種東西是無法掩飾的……所以我覺得,這傢伙要麼深藏不露、裝傻充愣,要麼就故弄玄虛、飛揚跋扈,故意讓大家對他的外表產生麻痺——這種人可比卡勒那種沉不住氣的人要恐怖得多。你倆說說,如果咱們貿然整治了他,後果如何誰能預料呢?再者說,以咱們幾個目前的實力,鬧到最後到底是誰整治了誰都是未知數。」
「剛才我不也說了嗎,痞氣那麼重的他,會隱忍那麼長時間讓咱們欺負嗎?」尼爾接著道。
「哦……」那兩位兄弟這才恍然大悟,神色複雜地偷望了遠處的蕭古城一眼。
「幸虧他還年輕,被我抓住了一點兒把柄。」尼爾嘿嘿一笑,得意道:「蠍子三人組雖說不怎麼強悍,但是這點眼界還是有的。嘿嘿……凱姆·基德,你還是小看我們了。」
「老大,眼界是你的,不代表我們。」卡布裡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區別,我的不還是你們的?!」尼爾眼睛一瞪,繼續道:「話說回來,剛才基德的話讓我有些心動,要他真有成立小團體的意思,對於咱們的以後,也未嘗不是個好事。」
「老大,你的意思難道是叫咱們蠍子組依附那小子?」高迪眼睛更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