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節
風澈凝視著她的臉,片刻後,點頭了,沒有任性再要求什麼。
他在她唇角輕輕一吻,「我不會迫你的,真的,碧兒,我不會再迫你。不要覺得我的愛是負擔,好嗎?我不希望這樣。你快樂,我就會快樂。」你傷心,我也會傷心……
「我去和小寶睡,你回臥室休息吧。」風澈上樓了。他也想留給她一點獨處的時間,好好想想未來的事。
碧兒很想找根煙,然而,煙皆讓風澈收去了。只好到廚房的冰箱中,取出一罐啤酒。一個人,眼中的痛苦不需掩飾,沉積多年的憂傷,彷彿一下子全襲擊而來。
她上樓了,走得很慢很慢。不是往臥室,而是重新到了書房。無力坐在椅子上,良久——
打開了電腦。鄒天傑的照片,瞬間出現在眼前。他去了,卻留下了他的愛,他一生的點點滴滴。從碰上她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世界就只有她一個人。
他的日誌中,也僅有她一個人。
越往下看,越能發覺,他為她做了多少,掙扎了多少,又痛苦了多少……
錯了……
一錯再錯……
沒有能力再回頭……
她望著鄒天傑的照片,靜坐了一夜。
天漸漸地亮了,在關掉電腦前,硬盤中存檔的一切文檔、包括鄒天傑的照片和日誌,她按了格式化。這一切,將在世間消失,不會再存在了。
風澈醒來,小寶也醒了。兩人相視著,突然笑了!
「小寶,喊聲爸爸早!」
「不喊!」小寶嘻嘻笑著跳下了床。忽而,他斂住了笑,不安地仰著小臉問,「媽媽有沒有還在生氣?」
「放心了,媽媽已經不生氣了。」風澈寵愛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又含笑地詢問,「爸爸去給小寶做早餐去,怎麼樣?」
「好。一會,我們一起做早餐給媽媽。」
風澈贊同著,「對!我們一起來哄媽媽開心。」
小寶笑逐顏開,自個兒刷牙洗臉。當兩父子高高興興的出了臥室,下樓打算準備早餐時,發覺——
餐桌上擺著豐富的早點。
碧兒正掛著圍裙,在廚房忙活著。
一大一小,木然的表情,瞧起來有多麼的不可置信。
碧兒端著東西回首,正巧撞上他們兩父子僵住的臉頰……
眨了眨眼,忽而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洗手,準備吃早餐。」碧兒把碟上的東西端到餐桌上。
而兩個人還像木頭一樣愣愣瞧著!視線緊隨著她的一舉一動,包括臉上的表情……
擺好了東西,碧兒又到廚房中拿碗筷,見這兩個人還呆在原地——
她不解問:「你們是不是不餓啊?」溫和的笑意,像夢幻一樣。
太不真實……
「媽媽,不要生我的氣……」小寶有點害怕地撲到跟前,抱著她的腿。
碧兒放下碗筷,溺愛地彎下腰把小寶抱了起來。「怎麼啦?」
小寶眼中帶著怯意,抿著唇像隨時會哭出來,「媽媽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