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趙夜蕾的母親於阿婕也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就不再仔細盤問了，然後就被連宏遠夫妻拉到一邊談什麼事情去了。雖然不知道他們嘀咕得是什麼，但看他們樣子興高采烈的樣子，知道他們談得不錯。
只剩下李達明和趙夜蕾兩個人從在這邊，氣氛立即變得有些尷尬，又些暖昧不明起來了。
畢竟倆個人相互都不是十分熟悉，誰也不知道應先開口說些什麼，挑個什麼話題。
趙夜蕾有些窘迫，臉色微紅，李達明從側面可以看見她長長得眼睫毛，忽閃忽閃地。她不怎麼好意思看向李達明，只是微低著頭，手不知覺地反覆地調著電視的頻道。
因為家教比較嚴，趙夜蕾懂事以後，一直沒有跟男孩子較深接觸的經驗。
上初中的時候，學習成績不錯，本來準備考高中，將來準備上大學的。但後來因為家裡是獨生子女，趙淮生夫妻不太放心，就讓她考了財校。
上學的時候，雖然班時有不少男女生談戀愛，因為家就在陰南市，趙夜蕾沒有住校，平時每天上完課，就回家，跟其他同學接觸比較少。加上家裡因為她年齡還小，管得相對有些緊，因此，雖然也被幾個男孩子追過，但都沒有什麼往來。
上班後，單位裡同齡的男孩子也幾乎沒有，因此平時交往的圈子，還主要是跟幾個玩得來的女同學逛逛街、聊聊天。
暗地裡，朋友相互之間聊天，也會談到男生，甚至也偶偶也會談到男女之間那些羞人的事情。趙夜蕾也知道那幾個同學，以前上學的時候都曾經談過戀愛，甚至已經都償過性愛的滋味了。而趙夜蕾，只是有一回在一個女同學那裡看過一張不知道從哪裡借來的a片。
因此，每每跟男生接觸，趙夜蕾總是有些莫明的緊張。她的幾個朋友都戲稱她為「二十世紀最後的處女」。
今年以來，趙夜蕾父母可能是覺得她年齡已經大了，可以談戀愛了，於是總是會偶偶給她創造這樣那樣的跟其他男生接觸的機會，但她卻始終沒有鼓起勇氣去主動把握機會。
那次父親帶她去淮市偷偷地看李達明。應該講，李達明長得不高、不帥，跟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點也不像，甚至長得有些過瘦了。
但是看上去，他卻沒有許多跟她同一年齡層的男子的燥動和輕佻，這讓趙夜蕾心裡產生出了一種好感。而且她敏感地發現，在李達明明朗的笑容、堅毅的表情裡，有著難以化解地深沉憂鬱。
這讓趙夜蕾的內心深處更產生了一種想要瞭解這個男人的衝動，因此，在父親趙淮生再事後問，要不要跟李達明再見見面時，趙夜蕾下意識地就同意了。
趙夜蕾的父親趙淮生，看趙夜蕾想都沒有想，甚至沒有猶豫一下，就同意了，也十分驚訝，但是也沒有問太多。
但是李達明的幾次推托，卻讓趙淮生夫妻心裡暗暗有些不滿，讓趙夜蕾心裡卻更加興奮起來了。
今天晚上，本來趙淮生想正面跟李達明熟悉熟悉，看連宏遠吹得天花亂墜的，看看到底怎麼樣，但是後來市政府通知，市長要在晚上開一個協調會辦會，請他準時參加。於是就讓趙夜蕾母女來了。
李達明看氣氛有些不太好，趙夜蕾也有些一緊張，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想想總不能讓人家女孩子太委屈，自己是個男同志，總要主動找一個話題來。
正好趙夜蕾隨手把電視調到了中央三套音樂頻道，正在轉播一個什麼晚會，著名電視名星趙小燕子正在唱歌。李達明就問趙夜蕾道，「你平時喜歡哪個歌手？」
趙夜蕾迅速抬頭看了李達明一眼，說道，「談不上喜歡哪一個，平時是喜歡聽哪首歌，就聽哪道歌曲！很多歌星的歌曲我都喜歡，你呢？」
這倒跟李達明有些像，平時聽歌，只看對不對自己口味，能不能打動自己，沒有對哪個明星特別感興趣。
打開了話題，就好多了，兩個人之間的窘迫尷尬的氛圍，終於看不見了。
慢慢地兩人從愛好談到了在外的見聞，談到了有些趣事。
雖然李達明也沒有刻意附和趙夜蕾，但李達明卻感覺兩個人談得還是很高興的，特別是趙夜蕾直率得有些天真的想法，讓李達明既讓李達明感到了好笑，也感覺到很放鬆，有些時候李達明甚至感覺到好像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高興放鬆了，甚至彷彿又回到了回吳曼凝在一起的那種時光。
最後，甚至兩個還找出了一付圍棋，下了半盤。
為什麼只下了半盤呢！
因為時間已經不早，眼看就要過十一點了，趙夜蕾媽媽著急要準備回家了。
趙夜蕾黑棋形勢大好，李達明白棋一條大龍，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如果想不出奇招，基本就是必輸無疑了。
因此，趙夜蕾不願意放棄大好形勢，想要求把棋下到底。李達明微笑對趙夜蕾說不下了，自己準備中盤認輸。於是趙夜蕾就得意意洋洋地跟李達明炫耀，說她知道白棋下面應該怎麼走就能衝出重圍，走活了。
李達明看趙夜蕾洋洋得意的樣子，就有意逗她，也不說話，就提了三個白子放棋盤上。
其實李達明早就知道，趙夜蕾的黑子左面的位置有些薄弱，有一個她不得不的劫，然後就能依托著這劫外面的白棋渡出去走活，然後再反手吃掉擋在眼位上的幾個黑子，就全活了。
看李達明把棋子放的位置，趙夜蕾知道，李達明早就知道自己黑棋的弱點，早就有預謀，有意在其他位置苦苦爭活，引開自己的注意，並且努力做實做厚自己的地盤，
看李達明擺好棋後怪笑的樣子，趙夜蕾氣得拿手對著李達明後背就是使勁一下子。
打過以後，她突然呆住了，這個動作好像有些太過親熱了，倆人不過是第一次見面而已，想到這裡，趙夜蕾又是滿臉通紅。
不過她那一下子，根本沒有多大勁，所以李達明根本無所謂，還是依然對她擠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