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但是在淮市這個經濟欠發過地區，懂得政治運作的人倒是不少，已經有不少人通過各種關係跟自己打招呼了，甚至請中央某部的領導給自己打電話，請自己提拔他們，懂得經濟運作的人卻沒有幾個，很多人都是一腦子計劃經濟的觀念，動不動就是政府出面干涉，根本不會，也不懂是市場經濟。市場經濟就是槓桿經濟，就是通過市場實現一種動態的經濟平衡，政府就是通過自身經濟手段，發揮四兩撥千斤的作用，對槓桿實現調節，確保市場的動態地平衡穩定。當前淮市的問題是農業經濟發展的已經到一定的高度，而工業經濟和商業經濟發展的短腿，牢牢地束縛了經濟的發展。現在一定要通過各種手段，推進工業經濟和商業經濟的發展，推進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互動補充和動態平衡，最終實現經濟健康、快速的發展。成是非歎了一口氣。當前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人太少，研究這個問題的人更少，真正在按這個思路在干的人沒有幾個。小李倒是個好苗子，培養培養倒是不錯，就是年齡太輕，政治經驗太過不足，還是要鍛煉鍛煉，才能適合這個政治意味較濃的經濟發展環境。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李達明，才回到家裡。跟吳曼凝通了個電話，也許是很長時間兩人沒有在一起了，吳曼凝的語氣中有些幽怨，李達明半天才把她逗得高興起來。兩人在電話裡親熱地聊了半天，才依依不捨地放下電話。
打開電視機，李達明發現淮市電視台手腳還真不慢，今天的慰問活動竟然已經在午夜新聞中播出來了。看樣子，那幾個記者到現還沒有休息。不過，報社那個女記者長得還真是不錯，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會勾人，讓人忍不住想和她發展一段超越友情的感情。
看到電視裡兩個黨委書記陸雲卓和蔣枚亭，李達明真有些頭疼了。今天到三個鄉鎮，每個鄉鎮都給他包裡塞了個東西，當時李達明也沒有當一回事，以為不過是一些小玩意而已。回來以後，打開一看，竟然都是錢，每個鄉鎮都是二千塊錢。
從自己給成書記當秘書以來，李達明看得出來，無論是辦公室同事，還是各部門領導對自己都客氣了起來，沒有因為自己現在還是一個辦事員而看不起自己，每人人都是一口一個「李科長」的叫著。眼看要過年，也有些部門會給自己考慮了一箱酒什麼的，但是從來沒有那個單位真給自己送過錢。因為大家都知道，畢竟自己只是個小秘書而已。誰知道，今天竟然會有這種事，本來自己是跟領導下鄉給困難戶送慰問金，人家鄉鎮竟然也給自己準備了慰問金。不過自己是事實真是個困難戶，工資低，家庭經濟困難，又沒有房子。但是經濟再困難，這個錢也不敢亂拿，實在是燙手啊。而且看這個樣子，每個鄉鎮都是二千，這明顯是有慣例的，弄不好到其他鄉鎮，他們還是要給的。
這個錢怎麼辦？真讓李達明有些頭疼。退吧，又怕那些鄉鎮黨委書記說自己不給他們面子，看不起他們，以後工作難以開展，收了吧，自己實在是有點擔心。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好辦法，實在是煩了，李達明一氣，把三個信封扔在了邊，明天再說吧，倒頭就睡。
真是一夜好夢。也許是最近太忙，一直沒有跟吳曼凝親熱，李達明竟然春夢連連，從高中時心智初開時的夢想，到大學時的她，再到吳曼凝，女主角不斷變換，當最後的熱情和精華，噴發出來的時候，李達明才醒了過來，感覺到已經濕了的內褲，再看看依然挺立的下身樣子，苦笑不已，趕緊起來換了衣服。
本來準備先把內衣洗乾淨的，再一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就把髒衣服朝腳盆裡一扔，迅速涮牙洗臉。
成是非就住在政府招待所楚城賓館。原來陳雲龍以前，外地來淮市工作的四套班子領導，全部都是分散安排宿舍，大家住在不同地方。陳雲龍本人當時就一個住楚城賓館一套單門獨院的平房裡，接受了不少的賄賂和上至48歲下至18歲的女人的投懷送報。自從陳雲龍出事後，加從陰南市下來的領導幹部越來越多，淮市政府就在楚城賓館一號樓包下了三、四兩層樓，專門辟出來給四套班子領導集中居住。既方便賓館統一服務，又能夠做到相互監督。成是非也住在一號樓三樓最西邊一間套房裡面。
每天早上，李達明雖然不需要去接成是非，但是需要比成是非提前將近一個小時到辦公室，先把成是非辦公室衛生收拾一遍，然後把一些需要處理的文件放在成是非的案頭；把已經有批示的文件進行逐件登記，分門別類進行歸檔。然後再按照批示精神，各項工作交派到各單位，進行辦理。以後根據需要，定期檢查各項工作進展及辦理情況，及時再向成是非反饋，確保領導時刻掌握各項工作的進展情況。
還有一件事是提前幫助成是非安排當天的工作，就是根據成是非的指示精神以及工作需要，打印一份每天工作計劃，在成是非來了以後，請他閱示，如果沒有變化就按此執行，如果成是非有意見，就再進行修改。計劃確定後，李達明再按照要求通知各單位做好準備工作。
除節假日，每天雷打不動，成是非會在離上班時間還有10分鐘時，踏進辦公室大門。
每天這個時候，李達明會跟問主任一起，在成是非坐下來以後，先是簡單匯報一下，昨天他交辦的一些事情落實情況，然後就把一天的工作計劃放到成是非面前，請他審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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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給成是非做秘書起，李達明感覺成是非雖然很少跟他談什麼工作之外的東西，但是李達明從倆人默契的配合中，感覺成是非還是比較滿意的，特別是每天李達明都能感覺到成是非最關注的情況和問題是什麼，然後把他需要瞭解的情況及時向他匯報，每天的工作安排，成是非也很少有什麼意見。
李達明也能理解成是非現在的心情，剛剛從陰南市空投到淮市二個月多一點。淮市許多問題集弊難返，矛盾更是千頭萬緒，加上跟四套班子剛剛熟悉，但對他們的派系還沒有搞清楚，特別是市委陳其峰和人大主任林伯山，在淮市多年，根基很厚，很多問題都涉及他們的利益，很多少人都跟他們有牽扯，開展工作的難度很大。林伯山還好一些，現在畢竟只是一個人大主任，相對也收斂。市長陳其峰卻不一樣了。
陳其峰在淮市市長位置上已經干了三、四年，本來以為這次花元榮提拔調離去做市政府副主席，淮市市委書記肯定非自己莫屬了。誰知平地無聲起風波，成是非空投而來，讓陳其峰一場好夢成空。這讓陳其峰滿肚子不高興。陳其峰可不是那種沒有城府的人，嘴裡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下面小動作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