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到夜裡1點多鐘，幾個人才回宿舍。
然後趕緊又把電視機打開來，繼續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成立暨特區政府宣誓就職儀式。
直到夜裡4點多鐘，幾個人才睡覺。早晨8點鐘不到又都起來了收看昨天許多內容的重播和香港特別行政區成立慶典。
其他幾個又開始睡覺了，李達明卻像翻烙餅似的，翻來覆去沒有睡意。既感到一種興奮，還有一種無名的煩躁。
沒有幾天就要離校，如果在這兩天再不能簽一家滿意的單位，就只能捲鋪蓋回老家了。不是李達明嫌自己家鄉窮，而是他覺得，淮市那個小城市信息太閉塞，人的思想太保守，發展的機遇也太少，路太窄。自己又沒有什麼背景，與其回淮市去撲騰，還不如留在石城這個省會慢慢折騰，也許找到機會就能慢慢地起來。
想了半天，李達明還決定明天跟馬如龍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落實一個滿意的單位。
馬如龍在與航空公司簽約之前，曾經自己也找過一個單位，是一個建築安裝公司，好像是省建設廳下屬的一個國有企業，雖然不太滿意，但當時怕找不到更好的單位，不能夠留在石城，所有就簽了約。
現在馬如龍已經準備畢業後就到航空公司上班了，那就不可能再到這家建安公司了。
馬如龍已經與建安公司的人溝通過，建安公司也同意了他毀約，但要求他在形式上交一千塊錢違約金。今天下午，馬如龍準備到建安公司去一趟，交一千塊錢的違約金，取消雙方原來的協議。
馬如龍想幫李達明，在自己解除和約的同時，向這家公司推薦一下李達明，希望他們能轉聘李達明。
李達明卻自己被建安公司看中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這家公司今年在石航招了近十名學生，主要集中在工科專業，一些技術性、操作性較強的專業，像他們這樣的秘書專業不過順便招一、二個而已。而且這些國有企業進人是需要上級人事部門批准的，然後佔用留省城指標的，不是想進就進的，加上馬如龍他們都是二三個月之前簽的約，組織人事部門應該早就批下來了相前手續，不可能單獨再為他再辦一遍手續。
第二天早上，李達明和馬如龍吃過飯，休息了一下8點鐘沒到就出來了。
街上，到處在播放昨天香港回歸的儀式，聽到的音樂要麼是《義勇軍進行曲》，要麼是《解放軍進行曲》，要麼是《春天的故事》，人人都在說香港回歸的事兒，街道上每個人都笑，每個人都是神采飛揚，彷彿昨天自己也都參加回歸儀式，甚至是親自作了致辭，送去了英國鬼子，別了彭定康。
倆人轉幾次公交車，問了幾次人，才在一個不太熱鬧的街道邊上找到建安公司的招牌。
是一座五層的舊式樓房，大概是八十年代初蓋的，白色樓立面已經是全是灰了，不少位置甚至已經斑駁了，與周邊那些新蓋的高樓一比，彷彿是一個滿臉是灰的小矮人。看樣子，在市場經濟的大潮中，這些國有企業在日子也不好過。
沿著樓後一個角上的光線比較暗，而且好像很少有打掃的樓梯向上。在二樓半的位置，對著樓梯方向的牆上有一個科室分佈圖。圖已經看不太清楚了，兩人半天，才找到「人事科」幾個字，然後按圖索驥，在三樓斜對樓梯的位置看到了個辦公室。深黃色門框上釘著一個白色的小牌子，上面有三個紅顏色的魏碑體小字「人事科」。
到了門口，馬如龍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又大一點聲敲了敲，終於聽見裡面有個女人說了聲，「誰啊？請進！」
推開門，看見裡面四張辦公桌，分別坐著三個人，二男一女，都抬頭看著我們。馬如龍趕緊堆上滿臉笑容，說道，「您好，我是石航的馬如龍，今天是來交違約金，上次已經打電話聯繫過的。」
「原是小馬啊，小張，你帶他到去把相關手續辦一下。」裡面那個白胖一點男人站了起來走到我們面前，對那個女的說道。
「好，科長」，那個女的說道，然後又抬頭對馬如龍說，「小馬同學，你們先坐一下，我把手上的事先收拾一下，馬上領你去。」
「好的」。馬如龍回答道。
「請問，你們裡還招不招人？」我趕緊正好見縫插針地問那個白胖男子。
「你是？……」那個白胖男人向我看了看。
「科長，他是我同學，我們班長李達明，還沒有簽定單位，正好跟我來，想看看你們這裡還要不要招人。」馬如趕緊解釋道。
「你是？……」那個白胖男人看了看李達明。
「科長，他是我同學，我們班長李達明，還沒有簽定單位，正好跟我來，想看看你們這裡還要不要招人。」馬如龍趕緊解釋道。
「噢——，你是哪裡人？」白胖科長問道。
「我是淮市人，請問您貴姓？」李達明連忙回答，並問道。
「我姓吳，口天吳，你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單位？」白胖科長又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投了不少求職信，但是都沒有回音，跟談戀愛一樣，也許是緣分沒有到吧！希望我能與貴公司有緣。也請吳科長多關照！」李達明苦惱地說。
「小傢伙倒是蠻會說話的。不錯不錯。你是你們班的班長？」白胖的吳科長又問道。
「是的，吳科長。」李達明道。
「你認識班長與秘書有什麼區別？」白白胖胖的吳科長問道。
「如果把一個班級比作一個公司的話，班長就相當於學校輔導員的副職，負責把班級同學意見向老師反映，把老師的精神向下傳達，同時團結和帶領全班同學按照老師的要求完成各項任務。如果把一個公司比作一個班級的話，老總的秘書就輔導員的參謀，他只負責傾聽下面的聲音，為領導決策做好參謀，並檢查領導決策的執行情況及效果，但其本身並不參與管理。一句話班長管理與參與管理，秘書是服務與參與服務，但並不負責進行管理。說得對不對請吳科長批評。」李達明思考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
「說得還可以，雖然還比較浮淺，但也搭上了一點邊，但相對一個沒有實踐經驗的學生來說已經難能可貴。」白胖點點頭說道，「如果以後有機會繼續在秘書崗位上干，你會體會更加深刻。這樣吧，你先寫個人情況簡介給我，我這兩天找個時間再跟總經理匯報一次，看能不能留你。但你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我們今天的計劃指標已經用完了，可能很難留你。」
「謝謝！謝謝吳科長。」李達明趕緊感謝地說道，「無論如何，請您多多關照！」
「我會注意的，趕緊到那個桌上把基本情況寫一寫吧！語言不要太囉嗦，簡煉一些。」然後那個吳科長又對那個女人說道，「小張，快點去帶小馬同學把手續辦了。」
小張趕緊帶著馬如龍去了。李達明也趕緊趴在了那張空桌認真地寫了起來。
時間不長，馬如龍的事也辦好了，李達明的材料也寫了。
李達明把材料交給了那白胖的吳科長，吳科長叫那個略瘦一些的男子把材料收了起來。李達明又留了一個號碼給他們，請他們如果有什麼消息就跟李達明聯繫。
把所有事情都辦完了，馬如龍和李達明就跟他們告辭回學校了。
「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李達明暗自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