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皇城驚魂(五)
第273章皇城驚魂(五)
夏侯陽將手伸進嘴巴之中,開始乾嘔起來,那種噁心反胃直衝腦門而來,小腹收縮,將肚子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劉巧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乾嘔的夏侯陽,忍不住道:「你還是走遠一點吐吧!」
夏侯陽正打算說話,胃又快速的收縮,接著吐了起來,擺了擺手,將頭面向了洛陽河的下游。
「呵呵!你說他到底怎麼了,會不會有事啊!」劉巧伊的眉頭越皺越深,夏侯陽的動作,讓她心裡也非常的不爽,很想要將先前喝下去的東西吐出來,不過作為女孩子的矜持,強忍著將手伸進喉嚨中的**,看到難受的諸葛玉仁,有些不忍的問道。
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腦袋,王靜竹一臉無害的模樣,伸手摸向了諸葛玉仁,忽然他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雙眼之中佈滿了血絲,一會兒的時間,從一個翩翩佳公子,變成了另一幅落魄的模樣。
看著諸葛玉仁現在的模樣,儘管對於諸葛山莊和大夏朝沒有多少好感的劉巧伊,現在也不得不將矛頭對準了王靜竹,怒聲道:「你逼他做什麼,這麼大一個秘密,隱藏著心裡也會不好受的,你看把他逼成現在這個模樣,高興了。」
王靜竹只是一臉沉思的望著諸葛玉仁,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了些什麼,喃喃自語道:「不是吧!諸葛山莊究竟在暗地裡做了些什麼手腳,難道真的會對後代有影響,五官王,你可別玩我啊!如果拿不到那東西,我下地獄來都要找你麻煩的啊!」
諸葛玉仁雙眼無神,忽然透出了白色的幽光,迅速的籠罩眾人,週身沁出了點點血滴,成了一個血人,張大著嘴,喉中發出痛苦的咆哮,他的身體之中有一隻惡鬼要掙脫而出。
「你怎麼了,諸葛!你別嚇我們啊!」劉巧伊搶先上前,一把扶住了諸葛玉仁的肩膀,他的模樣確實嚇壞了她。
「別靠近他。」王靜竹伸手就要將劉巧伊拉回來,可惜晚了一步,諸葛玉仁背後忽然張開一對肉翅,渾身血淋淋的,一把抓住劉巧伊,快速的從洛陽河上飛走。
夏侯陽完全呆了,諸葛玉仁前後給人的感覺實在怪,而且這模樣和他記憶之中的居然重合了,鬼故事之中,這是守衛地獄之門的飛天夜叉,堪比雷鳴聖獸:「飛天夜叉居然復活了,在諸葛的身體裡,啊!難道六界之門大開,相互連接,六道輪迴之亂已經不能逆反,這世界要變了……」
「這不是真正的飛天夜叉!」王靜竹搖了搖頭,看著抓著劉巧伊遠去的諸葛玉仁,淡淡的講述道:「飛天夜叉還沒有復活,這只是它遺留在的血而已。」
夏侯陽忽然抽出寶刀,直指王靜竹,吼道:「你為什麼不出手將他攔下,她會有危險的。」
「能有什麼危險,它不過是憑著本能做事而已,恐怕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我。」王靜竹兩隻手指捏住光滑如鏡的刀面,慢慢的將它推離,打了個響指,踩著清澈的河水往前走去。
夏侯陽看著王靜竹那灑脫的背影,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也不清楚他究竟是真正的厲害還是故作清高,將寶刀還回刀鞘,跟在王靜竹的身後向前走去,不過腳下已經被隔絕的溪水,能夠看出他的心,忽然開口問道:「我們究竟要去哪兒?」
「進城!去皇城好好看一看,順便參加那所謂的大比。」
王靜竹這一句無關痛癢的話,卻是撓到了夏侯陽的痛處,將刀一抽,腳下發力,身體之中的罡氣快速湧動,踩著水,快速的向他衝來,腳下不斷的炸開一捧捧的水花,氣勢非常的猛烈,一刀兜頭砍下,絲毫不留情面。
「你發什麼瘋。」到了現在,王靜竹也不隱藏,一指輕點,錚!一陣刺耳的金屬尖嘯,祖傳寶刀不斷的顫動,似乎要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而***,手中的寶刀脫手而出,夏侯陽不可置信的望著王靜竹,他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自己幾乎是催動全身的力量在攻擊,卻被如此輕描淡寫的一擊化解,而且擊飛了他手中的刀,簡直堪比奇恥大辱。
「為什麼你剛才不阻止他,你知不知道讓她離開了我的視線,究竟有多麼危險。」夏侯陽感覺深深的無力,對於這個看似弱小的書生面前,最後一點尊嚴也被拔下,讓他難以接受,只能頹然無力的質問。
王靜竹一把接住就要飛出彩虹外的寶刀,將刀柄遞給了夏侯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說道:「她跟在諸葛玉仁身邊,比跟在你我身邊更加安全,而且最重要的一個就是,飛天夜叉缺少了某樣東西,想要脫困,堪比登天,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什麼飛天夜叉,剛才不過是刺激過度,提早讓諸葛玉仁覺醒罷了。」
「你是故意的。」夏侯陽呆呆的看著王靜竹,想不通他究竟為什麼會這樣做。
「行了,夕陽快要落下了,洛陽河一夕游結束,先閉上眼,然後看看我們到了什麼地方。」王靜竹不再說話,將眼睛閉上,夏侯陽聞言答應一聲照做,儘管閉上了眼睛,但隔著眼皮那刺目的光芒依然灼得眼睛生疼,忍不用住用手快速的去揉一揉眼皮,才緩解了那道強光之後的痛苦,緩緩的睜開眼來,眼淚快速的流下,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
那拔地而起的城牆,彷彿是一座被斧頭劈開的巨山,光滑的牆面被巨石一塊一塊的堆砌起來,隔著的細縫深不進去一張薄紙,那高大的城牆上,一座座巨大宏偉的雕像,拔劍向天,似乎在怒吼著上天的不公,儘管夏侯陽曾經來過幾次皇城,但是再次面對著它,那忽然一瞬間的高大充斥整個眼球,給人以視覺強烈的衝擊,那種震撼差點讓他難以呼吸。
「呵呵!第一座是老王高宗的雕像,將整個大夏踩在腳底,他的功績足以震懾後來者,看看這個沒有面孔的是誰……」王靜竹站在城門口,抬頭品評著將俯視著整個皇城的幾座雕像,忽然一個盤膝而座的人影吸引了他,旁邊聳立著一把筆直的大刀,無鋒無華,簡簡單單似大道,望著那一把用巨石整體雕刻出來的大刀,眼球有種灼燒的錯覺,不敢正面直視。
天已經徹底黑透,皇城沒有宵禁,城門也是徹夜未關,不斷有進進出出的人群,大周實在太強大了,那寬闊的城門足夠十八匹馬車橫衝直撞的衝進去,兩旁站立著守城的衛隊,衣甲鮮明,身後的紅色披風在晚風之中獵獵作響,顯得無比威嚴正氣。
忽然出現的兩人並沒有任何的突兀感,對於這個敢直視頭頂雕像的人,儘管有些怪異,但是開放的武風讓周圍過路的百姓見怪不怪了。
「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還是趕快進城找個地方住宿吧!現在正是緊俏的時節,我怕晚了沒有地方睡覺啊!」夏侯陽顯得憂心忡忡,自從劉巧伊被諸葛玉仁抓走之後,任何丁點的小事,在他心裡都會被無限的被擴大。
王靜竹邁開腳步快速融進了人流之中,不再顯得那樣的突兀怪異,輕聲說道:「擔心什麼,聽說皇城裡的妓院挺好玩的,要不我們去耍一耍吧!」周易生在地獄裡收刮了不知多少金銀財寶,特別是從天塹雄城,自然有種暴發戶的心裡,忍不住想要好好的去花一花,在地獄的時間裡,實在將他憋得有些難受。
「哼!鄉巴佬一個,拜託!你可是王太守的兒子,難道不知道想要逛皇城裡的妓院,最低身份都得是個舉人,請問,你是文舉人,還是武舉人?」夏侯陽偏過腦袋,看了一眼王靜竹,略帶不屑的說道。
「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規矩啊!」王靜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當了***還要立牌坊,不就是讓男人發洩的地方嗎?何必裝得如此高雅,爺又不是沒有錢,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幾十年沒有來過這地方了,變得真大啊!宏偉了無數倍,繁華了無數倍,同樣也喧鬧了無數倍!
華燈初上,緊密的建築前到處是亮著的火燭,不過間隔小半盞茶的時間,就能看到走過的巡邏衛隊,叫賣的走卒販夫,誰說古人的娛樂少了,燈影戲,上演著各色的戲劇,吸引著來回跑動的小孩,停下他們的腳步,花上一文的半串糖葫蘆錢,湊上他們的小腦袋,瞪著清澈見底的大眼睛,牢牢的看著一幕幕激動人心通俗易懂的戲劇,一個個武將耳熟能詳的傳說,就這樣牢牢的印在他們的心底,將來深根發芽,或許某一位流著鼻涕穿著開襠褲,說話奶聲奶氣的小寶寶就是一位絕世猛將,起於貧困之中,救腐朽之帝國於危亡之際。
遠方的來客,金髮碧眼,瞪著他們好奇的目光,忍不住驚歎這地方的繁華,遍地黃金:「古老的文明,他們男耕女織,父慈子愛之時,我們還生活在樹上,這滿身的毛髮,或許在這溫暖的地方根本用不著。」
王靜竹看著這陌生繁華的一切,也會忍不住心潮澎湃,曾經他是那樣的憎恨這個帝國,憎恨他的無情,憎恨他的無恥,可是終究他讓更多的人富裕了,安定了,快樂了。不過當危難加諸於己身之時,他不會再選擇逃避而走,所以他回來了,要看一看這站起來的巨人,究竟能不能再次把他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