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全武行之勢如破竹(6)
秦廣殿共分為內殿和外殿,內殿在山上,全部用整塊的大理石砌成,簡樸大氣的風格,與疊峰異石互相附和,山腳下是一座座古樸灰暗的宮殿,那尖銳的斗角分明,讓人感覺這兒的嚴肅。
「大統領,要怎麼辦。」
幽寒一臉冷酷,彷彿那張臉上就找不到其他的表情了,望著城下安靜如一個人的方陣,微微側目,十幾天前這其中大部分的鬼兵都是秦廣王的手下,沒想到被周易生帶著攻打秦廣王居然如此果決和狠辣,先前他們哪裡有這樣威風。自從幾天前秦廣王回來一趟,取出至寶乾坤袋到各地運兵之後,秦廣殿就已經極度空虛了,這也是周易生為什麼能夠行軍如此之快的緣故。
「幽寒!你出來,有一件事你必須清楚,我並不想要做什麼,不過是想要借道而已,甚至我能夠不進城,如何!如果你不同意,我們只能強行攻城了。」周易生一身戎裝鎧甲,黃金鑄造的長劍直指高聳的城頭,大風吹來,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
「大統領,我們只是借道而已,悄悄的過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故意給他們說呢!」余小寶不解的問道。
周易生身後站的幾乎都是親信之人,他也沒有要什麼親衛,有一個周毅足夠了,不過周毅性格雖然火爆,但還不容易融入指揮之中,基本上周易生說什麼就是什麼,周大錘雖然統領一營,但就是個旁觀者和稀泥的,最能調節氣氛的還是余小寶,總喜歡上躥下跳像極了一個小猴兒。
周易生轉過身觀察著幾人,微微搖了搖頭,發現只有周貳能夠鎮定一點,臉上帶著幾分隱藏的笑容,問道:「周貳,你說吧是為了什麼。」
「啊!怎麼是我。」周貳被幾人幾鬼看得有些心裡發毛,這樣的大戰,他顯然還有些不能適應,那笑容不過是因為想到了以後自己也能這麼威風而已,現在被周易生問道,有些錯愕的指著自己。
「對!你說說吧!」
「我想大統領應該是想要拖住他們吧!」
「很好,虛則實之,實者虛之,這守城的人是誰,秦廣王手下第一大將,幽寒!這樣的人物簡單嗎?不簡單,所以秦廣王才會讓他守城,而這樣的人物除了有本事之外,更大的是有自信。我們現在就是一大塊肥肉,知道嗎?如果我們悄悄的過去,定然會被發現,到時他肯定會出城追擊,到時只能是我們疲於應付,最後這二十幾萬兵全部被拖垮,你們要記住,我們不能有任何閃失。」
「而如果我們換種方式,高調的說出來,或許他會懷疑,這樣他心裡強大的自信就會有裂縫,有偏差,到時我們高調退走,他也不敢追擊。」周易生忽然停了下來,望著專心聆聽的幾人,略帶不滿,怎麼就沒有人表現出驚訝、不懂,還讓自己滿足一下心裡的愉悅呢!
「啊!師傅,你怎麼不說了。」余小寶望著周易生正不解的望著他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小心的問道。
「算了,一群木頭,沒有點樂趣。」周易生幽幽一歎,繼續說道:「一個人越是自信,做決斷的能力越是果決,這樣很容易判斷錯誤,而這樣的人雖然會被成功的掌控者喜歡,卻是不會被重用的,給秦廣王看家,你們說這個任務重大嗎?秦廣王會交給那種輕易就下定決心的人嗎?顯然不會。所以,幽寒的性格就能看出來了,他不會輕易下定決心,而他做判斷之前,定然會非常聰明的判斷很多東西,只要我們圍城而不攻,只說借道之事,他定然會猜忌,即使猜中我們真的不會攻城而退走,他也不敢追擊我們,因為秦廣殿的安危遠遠比我們這二十幾萬鬼兵重要得多,這就是給他挖斷後路,讓他的信心出現裂紋,他會權衡利弊的。」
周易生說完後,雙臂微張,似乎非常享受這樣掌控一切的快樂,深吸一口氣,壓下了因為激動而快速跳動的心臟,深沉的道:「去佈置吧!臨走之前,讓城裡的殘兵老將們,看一看我們易軍衛的實力,讓他們吹灰之前,知道什麼叫犀利的攻擊,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這也算是為死在城裡的六營兄弟報仇了。」
「好!」如果先前周易生的印象在他們心中還有些模糊的話,那麼現在完全清晰了,是如此高大,他彷彿看到了前路的所有一切荊棘,相信他能夠帶領我們避免這一切。眾人心情同樣激盪,這可是地獄裡傳言戰鬥力最強的秦廣王所住的宮殿啊!如果今日能讓這秦廣殿裡的士兵鬼軍門吃癟,對於他們來說真的是一種莫大的榮耀,眾將紛紛安排去了。
「大統領,給句話吧!他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幽寒身旁的一位老將,露著殘缺的牙齒,火氣暴躁的吼道。這些低賤的鬼兵,居然敢冒犯偉大的秦廣王,這裡是神聖不能侵犯的,想要進入神聖的秦廣殿,休想,除非踏著我們的屍體過去。
「行了,老火,你的脾氣還是這麼暴躁。」幽寒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小白臉,身子有些柔弱,腰間掛了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劍柄是一隻怒吼的猛虎,居然還有幾個其他的小掛飾,看起來哪裡像一方猛將,更像是鄰家的大小孩,輕輕的拍了拍這位暴怒的老將,雙眼之中彷彿有一汪清水,能讓人安定下來。嘴角輕揚,彷彿是在笑,有些異樣的妖艷。
「你可真懂我,這人真有趣啊!真想和他交個朋友,真想看一看你接下來會有什麼手段,真……」
「行了,你也別真過去,假過來了,反正秦廣殿至高威嚴不容褻瀆……」這老將甩袖而去,眾位老頭紛紛跟在他的身後,顯然以他為代表。
幽寒輕輕搖頭,抽出長劍,在大理石上輕敲,頓時一股晦澀難言的古怪音節響起,如水流一般像著城下的鬼軍流去。
「你做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借道,你能理解這些小玩意,我就放你過去,如何。」
「我說過我只借道而已,你這些東西我搞不懂,也不想弄懂,是個爺們就痛快一點,借還是不借,反正又不礙你什麼事,我從城邊過去而已,廢這麼多力氣幹啥。」周易生聽著那些古怪的語言,心頭煩悶,張嘴就大喊起來。
「識破了我的計策嗎!」幽寒自言自語的說著,不過手中敲動著絲毫不減,那長劍的鳴響越來越大,最後隱隱有風雷虎嘯之聲,彷彿城下有無數的猛虎在呼喝怒吼。
鬼兵之中忽然鬧響起來,他們看到了眼前彷彿多出了無數黃白相間的猛虎,一頭頭瞪著銅鈴大小的眼睛,閃著幽森的綠光,似乎隨時都能將他們撲到,咬食。
「居然有這種手段。」周易生沉吟一聲,雙眼緊閉,身下的黑影快速變化,一條巨龍撲出,那巨大的龍威,如實質一般推向高大的城頭,那晦澀難懂的腔調如一根針一般刺了進來,在龐大如海潮的龍威之中穿行,猶如實質的真龍咆哮一聲,撲天蓋地的龍威化為了實質,填充空間的每一寸空間,如果剛才還能夠在海潮之中穿行,那麼現在的實質直接將那根銳利的針碾壓成了粉末,城下無數的怒吼咆哮的猛虎灰飛煙滅。
周易生站在真龍的頭頂,俯視著城牆上的幽寒,說話聲音很輕,不過他卻能肯定這人一定能夠聽到。
「打個賭如何,你追擊我的士兵,會死多少人,然後會有多久被我攻破秦廣殿。」
幽寒搖了搖頭,否定的說道:「我不知道我會死多少人,但我能肯定的是,秦廣殿,你還沒有資格進去。不過,你的成長速度真夠驚人的,我記得你當初落魄得還在錦腹樓賣畫,這才幾個月,居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敢和我叫板了。」
「你是……你是當初那個富家公子,寒道雨。」周易生聽了幽寒的話,心中最深刻的痛立馬浮了上來,奪妻之恨,如殺父之仇,周易生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落魄的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這個寒道雨,他的雙眼立馬紅了,燃燒著仇恨的火焰,龐大的龍頭燃燒起紫色火焰,這是得自戰魔的坐騎黑獄火馬,它雖然跟隨著周易生,不過卻始終不怎麼聽話,關鍵時候給他掉鏈子。
「呵呵!看來你還這麼容易動怒啊!」幽寒那張俊逸白淨的臉上閃過幾絲輕笑,他的動作非常優雅輕巧,不帶一絲煙火氣,長劍似乎變為了一點,那點銳利非常,直想龍眼而去。
真龍的龍威隨身而動,彷彿帶動的是無數的海潮倒灌而下,周易生凌空一掌,從龍頭之上跳下,向著幽寒的腦袋拍去,一上一下,一猛一准,似乎鎖死了他的進攻之地。
「莽夫的打法而已。」幽寒不屑的仰起嘴角,他的動作非常的優雅,仿若皇宮之中從小熏陶的貴族禮儀在約束,那一劍卻快得毫無道理,忽然一折向周易生刺去,他是用思想在出擊。
「哼!不是只有你才會聰明的……」
周易生的身子在沒有任何借力的情況下,如大鳥一般滑翔轉折,幽寒有些錯愕,就在錯愕之間周易生落地,如炮彈激射,手中的拳頭似乎化為了沉重的大錘,一錘就能要人命。
巨龍並沒有撞向幽寒,而是重重的撞在了城牆上,轟隆一聲,巨大的大理石城牆,彷彿是豆腐一般,大塊大塊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