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發下宏願
「我現在就送你們去,你們可以自己觀察,決定動不動手,不過我想你們看到那裡面的景象之後,恐怕會被氣得吐血吧!」彩三娘淡淡的說了一聲,將手一揮,眾人消失,看來她的手段不僅能夠穿越虛空,還能傳送人於千里之外。
轉過臉看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表演,總感覺是那麼的噁心,當初自己為什麼就會選擇了他們,往前一步,頓時虛空裡憑空生出無數的彩煙,身著綵帶飄飄的出現,如仙女下凡。
這兩兄弟一見彩三娘如此高貴,有剎那的失神,隨即向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繃起來幾乎同時吼道:「彩三娘,你沒走,你敢騙我們。」不愧為兄弟,說話的語氣神態都惟妙惟肖,幾乎一模一樣。
「呵呵!繼續演吧!我看著呢!」彩三娘並不打算動手,最主要的還是拖延時間,讓他們剪掉這兩兄弟的勢力,就算以後大哥和二哥出關,也拿不到對付她的借口。
「你這臭***,裝什麼清高,哼,我們就是騙你,怎麼了,兄弟!一起上弄死她。」短手長脖,平額鷹鼻的人暴怒,顯然平日裡就是這樣的火爆脾氣,一眼不和就動手,崇尚武力。
「哥!別衝動。三娘,我們現在走。」長手短脖,凸額塌鼻的弟弟卻忽然變換臉譜,目光變得有幾分呆滯,老老實實的。
「來了我的地方,不留下點東西就想走嗎?也太便宜了吧!」彩三娘看也不看那位弟弟一眼,淡淡的說道,身子擋在了他們的面前,全身氣勢勃發,彩煙化為絲帶圍繞著她的身體歡快穿梭著。
周易生、獨將軍和紫星一行人,忽然感覺整個身體輕飄飄的,不過這樣不適的感覺只有一瞬間而已,看著遠處的那陰森恐怖的山門,幾人只感覺毛骨悚然。不過細看了一眼之後,這山門又有了變化,居然黑霧散開,露出了其中的本質,漢白玉為階,兩邊雕龍刻鳳,如登臨仙界的天梯。
「有人來了,快隱藏起來。」周易生低吼一聲,幾人從山門的正中小心翼翼的跑向了一邊,決定先觀察情況了再說。
「咦!還是熟人啊!」周易生看著那熟悉的面孔,沒想到是在毒血龍池外碰見的獨角蛟,只見他走到山門下,整了整心情,忽然哭喪著臉,呼天搶地的哭訴起來。
「爺爺,你要給我做主啊!孫兒被外人欺負了,難道我們毒血龍池的人被欺負了,都沒有人管嗎?爺爺啊!你看看孫兒吧!孫兒好慘啊!這次孫兒沒有給您闖禍,孫兒是為了下山給您辦事,抓了幾對俊俏的童男童女給您練功洩火的啊!您要的陰時陰月的嬰兒血,我也給您弄來了,這些都是孫兒的孝心啊!」獨角蛟哭得死去活來,如果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孝子哭喪呢!但聽著字字血腥,恨不得剝他的皮,喝他的血。
「別看了,我們上去殺了他,氣死我了,我以前還對這毒血龍池有好感,沒想到這麼骯髒,哼!幸好今天來了,讓我看到了這些人的醜陋,難怪八方城池中總會莫民奇妙的丟失一些人口,原來都不虜劫到這兒來了。」紫星年輕氣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真的懷疑會不會因為仇恨而崩碎銀牙。
「先看一看他求得那長輩是個什麼態度,別被蒙蔽了。」獨將軍那緊握的拳頭,能夠看出他究竟有多麼憤怒,自從幾年前他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他了,不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周易生也忍不住了,這人不僅無恥,更是泯滅天良,已經找不到更好的詞來形容他的罪惡,周易生打定了主意只能從**上洗刷減輕他的罪惡。不過獨將軍的話也讓他清明了一些,越是仇恨越要清明,絕對不能走入極端,這樣不僅容易誤會,更容易造成冤案,所以咬緊了牙關不說話,只要確定了,這鱷龜潭定要將它徹底清洗。
「嘿嘿!沒想到你獨角蛟出去一趟,撿到這樣的好差事,爺爺讓你進去,說是會讓你見老祖宗們的。」走出來一人,骨瘦如柴,一雙死魚眼,眼白多過了黑瞳仁,整張臉上透著讓人噁心的笑容,嘿嘿的奸笑著,那張又黑又皺的老臉上,緊緊的繃起,如脫水的老柑橘:「有沒有給老哥騙回來個水靈的姑娘。」
「放心,黃老哥,少不了你的。」獨角蛟露出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笑容,爬起身來,拍了怕在腰間捂實的袋子,拔腿就往那一長坡漢白玉雕刻的長提跑去。
「哼!批著華麗的外表,卻是如此的骯髒齷齪,我受不了了。」這是周易生真正第一次看到紫星發怒動手,一張潔白如玉瓷的小手,閃發出紫色的強光,一掌劈出,化為十丈大小凌空斬下,那下山迎接獨角蛟的黃姓漢子被直接斬為兩半,漢白玉的階梯從中間被硬生生的分為兩半,露出了階梯下的纍纍枯骨,頓時被禁錮的一股怨念煞氣直衝而上,居然是一個個嬰童,皆臉相俊美,不過此時怨念一衝出來,這些皆沒有神智,不顧一切的往生人衝去。
那黃姓漢子被斬為兩半,掉落在地後,顯出了本身,居然是一隻黃鼠狼,不過立馬被衝出階梯的生魂分了屍。
三人看到這一幕,非驚反怒,這鱷龜潭實在太可惡了,當真該誅。
「殺上去,斬了山上全部的狗東西,才能告慰她們的在天之靈。」周易生說完,不管不顧的就往上衝,似乎根本沒有見到衝向他而來的冤魂,雙目神光如電,直透山林深處,似乎想要看清楚,這鱷龜潭究竟還埋藏了多少冤魂怨念。
生前純陽未失,死後怨念滔天,定成惡鬼,這些嬰童剛剛出生,為最純陽者多不勝數,他們的血被這些邪教利用,雖然什麼都不懂,但一個個畢竟冤死,只有那麼一點怨念,但他們的純陽實在濃厚,所以成惡鬼後必然最凶,但不一定是最惡。
冤魂撲向陽氣而去,撕裂了周易生的衣裳,撕裂了他的皮膚,吞引著他的血。這一刻周易生似乎懂了地藏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種蓋世的豪情,不僅是裝天的宏願,更要有捨身噬魔的無悔。見著如此多飢餓的嬰童,周易生自問不是聖人,但那一刻他憤怒了,因為憤怒所以感動,更因為憤怒而他想要做點什麼,所以他不管不顧,即使流著血趟著淚,也要讓這兒為之一空。
口中雖沒有宏大的口號,但他那每走一步的堅定,落在漢白玉階梯上的踏實,似乎如重鼓擂動,滿身的金光沖天而上,似要掃開著滿天的陰鷲,還這一片天朗朗的清明,身體中的佛性,因為他堅實的每一步步緩緩增加,向他撲來的冤魂怨念受到洗滌,居然露出了安詳的神色,最後身軀淡化,消失於這一片天,或許放下心中的執念後,功德圓滿,從新做人去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多麼可笑啊!忽悠了無數人,如果真是這樣,又何必有森羅十殿掌管死後刑罰,這不過是為罪惡者所找的借口,因為他們的罪惡凌駕於刑罰的能力之上。而這些無辜的可憐者又是為何,死則死矣,沒有人發現,就沒有罪惡。」那簡單的每一步漢白玉階梯,周易生踏得都是那麼費力,彷彿這就是他的心境,每踏上一步都是一種昇華。
「無慾則剛,所以道家最接近道,修得無情無理。和尚吃齋念佛,心中一點佛性,就不會成魔,但難免會滔天罪惡,所以才給自己留下了後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笑!每一個人心中都有佛,這是一種性,為什麼還要去尋找,今天我就釋放我的佛,發下宏願:如若我見如斯,當以雷霆手段,修無上法,定心中乾坤,平一切不平事,借此以鑒,若違!當受目盲,耳聰、嗅失、音缺、乏感、無味之刑,不求天、不求地。」周易生這毒誓發得狠,沒有那虛無縹緲的禁錮,只願自己監察自己,這是一種本能,比僥倖的虛妄更加真實。
所以他發下此宏願之後,全身沐浴在了沖天的佛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