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離間計(2)
「私設公堂,還屈打成招……」周易生坐回了椅子後,冷笑著回道,彷彿聽不到周圍已經開始起哄的聲音,只是雙目灼灼的望著這些情緒激動的老古董。
畢竟家族體制在這些普通百姓心中依然佔了很重要的位置啊!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長老發威,頓時讓百姓們感覺到了威勢,紛紛出言附和著,都存了法不責眾的心理。確實!只要周易生想要據守此城,就不得不安撫好了百姓,讓百姓們幫忙,自然大家一起亂,他也不敢過於嚴苛,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公堂,到底要做什麼,真的沒有將我易軍衛放在眼裡嗎?兄弟們上,宰了這些放肆的老驢和小驢。」老耿頭早就耐不住性子了,如今這麼一個好機會,正好和他的計劃暗合,當先邁步而出,手中的一把長劍割向了那老頭的脖子。
通常情況下,一個成年人脖子割開血能衝上十多米高,而一個老人心臟退化,最多能夠濺濕旁人的臉而已。老耿頭臉上沾滿了血,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臉,其中稀缺的陽氣還有過剩的營養,讓他暗自叫了聲爽,立馬撲向這老頭的脖子,開始吸食。
場面立馬亂了起來,畢竟這是一個帶頭者,曾經統領全城六分之一的大姓的宗族大長老,對於家族姓從其中得到利益的人不想周易生來分享他們的蛋糕,立馬尖叫著,將早已準備好的武器拿了出來,清一色的大刀片,不過這樣的東西畢竟太少,在人群中一陣砍殺,顯得更加亂了。
周易生很鎮定,站在桌子上揮了揮手,大喊道:「易軍衛不要亂,控制各個出口關卡火盆。」除一些別有用心的鬼兵,被周易生提前調到了前面,跟著一些亂子就往前衝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準備鎮壓叛亂的六千易軍衛快速後退,將這塊空地留了出來。這些鬼兵不僅有被動的棋子,更有別有用心的野心者,只能說活該倒霉捲進了這麼一場,注定見不得人的風暴。
「哼!只要殺了這個當官的,易軍衛自己就亂了。記住王爺交代你們的話,到時你就是功臣。」混亂的場面中,一人穿著夜行衣,四周的光線早已暗淡,他的整個身子彷彿融在了黑夜之中,只能看到一對小眼睛閃爍著精茫,顯然對於這個刺殺很瘋狂,有些上癮的來不及要嗜血了。
「唉!我還等以後好好的和你們玩呢!沒想到你們自己就跳出來了。」周易生望著老耿頭,想著那叛變的鬼童子,心中發酸,雖然相處很短,但畢竟相處過,有了感情啊!
「狗官!納命來。」突然周易生感覺後頸處有些刺痛,還沒有聽到怒喝,那刺來的匕首勁風,就刺得皮膚隱隱作痛,應該是破了皮。
周易生此時卻想到了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狗官了,嚴格說來,現在還不是個官吧!最多就是扯起官皮,強佔城池的土匪罷了,不過他這個土匪是有文化的。道隱快速蔓延而上,周易生豁然轉身,手肘如槍尖扎出,那刺來的匕首被打偏,刺在了肩膀上,手如鞭子下甩,啪的一聲炸響,打在這刺客的小腹處,直接就將他打飛出去。
忽然一道黑影閃來,實在太快了,比那周冬勝的凌虛飛渡也要快上幾分,不過這並不玄奧,只是靠著**的速度而已,並沒有蘊含著高深的道。周易生身子甩出,勁已用老,根本不能回身防守。
但周易生也不是平庸之輩,幾乎沒有思考,身子隨用老的勁而去,重心不穩彷彿喝醉了酒的醉漢,跌跌撞撞,匕首刺進了周易生寬大的官袍中,也不知刺沒有刺中,扯著官袍長長的下擺用力一絞,將匕首卡住。周易生從新穩固重心,抬頭去看來人,發現一身漆黑的裝束,眼中透著狠厲的煞氣,彷彿如死人一般呆滯。
裹著官袍的手抓著匕首,周易生有些慶幸這東西的質量挺好,一手鉗著匕首,一手卡住了這人的咽喉,但這人實在有些視死如歸,居然依舊死死不放,用力的想將匕首***去推進幾分就算成功。
身後那明顯是棄子的刺客愣了一下,立馬拿起匕首就往後心捅去,如果紮實了,恐怕周易生會立馬死去,這城也會更加的亂。
幾人交手實在太快,鬼劍和鬼名揚早就被周易生派去另用了,而周大錘和周毅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因為兩個刺客一擊必殺實在太快,現在短暫的對峙,從算令兩人有了反應,周大錘一刀砍出,將那棄子砍為兩半,不過這人也實在太猛,死了的另一半抓著匕首刺進了周易生的後腰,幾乎是半個身子掛在了周易生的身體上。
周毅一槍刺出,那刺客眼神雖然呆滯,卻並不傻左右扭動,倒不敢過於用力,怕傷到了周易生。
卡嚓!周易生後腰被捅了一刀,也刺激到了他的潛能,手上的力道忽然爆發,直接將那人的咽喉扭碎了,他還不解氣用衣服絞住刀反手直接刺到了刺客的臉上,將他盯在了桌上。
周易生的遇刺有很多人看到了,不過場面依然亂著,望著那些趁亂被殺的商人和老古董,周易生心裡舒坦多了,哼!還想和我鬥,一塊收拾了你們。強忍的後腰、肩膀、胸膛上的痛楚,周易生對著旁邊的余小寶打了個手勢。
立馬一道燦爛的煙火衝上光線昏暗的天空中,早就在外戒備的六千易軍衛喊殺著衝來。不過他們高估了這些百姓的血性,看著沖天而起的煙花,明顯有些走神,這不是過年才放的,立馬聽著從四周傳來的喊殺聲,早已經打累的百姓生不出抵抗之力,紛紛抱頭跪在了一邊,顯然對於先前攻城進來的姿勢已經練熟了。
「我是良民!是他,他剛才殺人了。」
「不、不、不,官爺,我有個哥哥剛剛加入了你們,我怎麼可能敢和你麼作對呢!」
「這個人,知道吧!剛才宰了個奸商,要抓抓他。」
百姓的攀咬能力還有盲目程度,那不是一般的高,紛紛爆料誰誰誰,哪個奸商又作亂了,又和哪個的小妾有染了,哪位英雄又把這奸商給宰了,為民除害了,易軍衛一來,徹底投降。只剩了一地的狼藉,還有被引出來挑事的傢伙。
周易生坐在染血的官椅上,望著那些熟悉的面孔,痛心疾首的用力錘了錘桌子,大聲責罵道:「還記得我進城時,說過的話嗎?絕對不能傷害無辜,但你們現在呢!看看吧!倒在你們腳下的都是些什麼人,老人、還有商人,幸好沒有小孩和婦女,否則我將你們全部抽去生魂,極刑伺候。哼!」
周易生唱了白臉,該是唱紅臉的出來了,鬼名揚帶著一隊才歸降的士兵,不斷的往廣場上搬著東西,這些都是歸降的守軍領的路,將那些商人的屋子裡的金銀元寶幾乎搬空了,淡淡的說道:「這些都是賬本,商***發這種戰爭無義之財,而這些家族長老從眾作梗包庇,他們都是依附在百姓身上的吸血蟲。這樣的人死不足惜,不過這些戰士雖然違反了統領您的命令,不過也算無形中為民除害了,就從輕處理吧!」
兩人一唱一喝,加上堆積如山的金銀,參與打架混亂的百姓哪裡還有點不滿呀!雖然死了這些作威作福的東西,不過我們可就活得更好了啊!不過樣子還得要裝得,一個個哭喪著臉,望著那堆積如山的金銀,這不僅是人喜歡,鬼也喜歡啊!就等著周易生發佈命令分贓了。
周易生卻並沒有急著分贓,而是叫人將已經被踩成肉餅的周扒皮抬了上來,看著變了樣的一坨,周易生對著他呸了一聲,沒想到根本不用審就亂起來了,這萬惡的壓搾啊!已經將這些百姓摧殘得早就在爆發的邊緣了,不過是一小根導火索,就引爆了萬噸火藥。
也不打算繼續審下去了,畢竟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審,擺了擺手,讓開了那守住金山的士兵,百姓們如見血的狼,一衝而上,瘋了,即使六千如狼似虎的易軍衛在一旁,也鎮壓不住他們此時激動的心情了。
百姓們分得了實際利益,不過見識也確實少了,這不過是天塹城裡九牛一毛的東西而已,但有總比沒有好,正所謂患寡而患不均,現在人人分得一樣,還有哪個敢說閒話。
「將這些兄弟放了吧!不過幾個首惡必須懲處。」周易生彷彿非常無奈的站起身來,揮了揮手,不過那中央站立的百多鬼兵已經羞愧得不能自己了,紛紛說不出話來,時不時的望向鬼名揚非常的激動,終於找到組織了啊!
老耿頭一臉恐懼,剛才自己都做了什麼,為什麼自己會突然發瘋一樣的衝動了,回過神聽了鬼名揚的話很是感激,不夠周易生的下一句立馬將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如墜冰窖。
「可是……」鬼名揚還想爭論。
「好了,不要爭論了,你也夠了吧!」周易生語氣轉冷,淡淡的說道,語氣不容人拒絕,拿出了自己的威嚴。
就因為剛才周易生和鬼名揚一紅一白唱的那一幕,各人眾說紛紜,有說周易生的權勢不如鬼名揚,彈壓不住了,有說周易生過於嚴苛,不懂變通,遲早出事的,但因為有閻羅王這個正直的前者在,那正直執法的在地獄更加吃香,所以大多數天塹城裡的百姓就比較贊同周易生的做法,民心倒向了他。
總之,在周易生的算計下,經歷的幾次的大清洗,總算是有了一個穩固的地方,能不能守住此城,迎接即將到來的幾方勢力,逼得秦廣王回師,那可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