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突破黃榜
「老傢伙,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原來你還活著。」周易生臉上盪開的笑意越來越濃,似乎沾上了蜜,不過那笑意始終不會讓人感覺到舒適,反而有些淡淡的辛酸,就是這一點辛酸,讓笑意感覺非常怪異。
屋門大開,一中年漢子,光頭上九點戒疤,手腕上掛著如玉的骨珠,正輕輕的捻動著。這漢子黑臉無須臉龐堅毅,一雙大眼帶著如虛空般浩瀚的滄桑,眼是心之門戶,從他的眼中,能看出他是如何的浩大。
那大漢風輕雲淡的臉上,見著周易生,只是微微點了點頭,讓開了半個身子,將周易生讓進了屋內。
周易生進屋後,撲鼻的就是那清神醒腦的藥香,深深的吸了幾口,在看他的佈置,很簡單、也很有樸素的玄妙,屋中一座三足銅鼎,鼎邊佈置了一蒲草墊,墊上繡著九轉回。沒有床鋪,邊上只有一矮几,几案上擺放一套紫砂茶具,在無其他。
「在哪兒坐呀!」周易生指著簡單到空空如也的屋內說道。
「阿彌陀佛!小友!你著相了。」轉動溫潤如玉的骨珠,那中年大漢喧了一聲佛號,鄭重的說道。
「老東西!你才著相了,你看你這屋子擺得怪不啦嘰,道家養生,佛家養心,這煉丹,還有這茶,都是道家的東西吧!你這和尚還用,不好好過你和尚的苦日子,居然還養起了生。」周易生一臉鄙夷的望著他,稱呼更是隨口變換,非常親切。
「無量天尊!佛本是道,我即養佛性,又養道體,二者合一,正合大道至簡。」這中年大漢,拿著佛珠做了個稽首,要多怪異就多怪異。
「我也不想和你扯皮了。」周易生擺了擺手,坐到了唯一的蒲草墊上。
大漢走到矮几邊直接坐了下去,將紫砂蓋揭開,中年大漢手直接向虛空拿去,一張茶葉飛出,如黃金鑄造,紋理清晰玄妙,似山河之圖,茶葉氣息極度內斂,飄蕩一次,洩出的氣,如天地雲動,沒有激烈,只是氣息。空氣漸漸的濕潤了,一滴滴的水珠從空中凝結滴落,每一滴水,都亮起了五彩的寶光,似上天恩賜,滴落紫砂壺中。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漢泡著茶,口中自語,似呢喃輕語,繼續說道:「你的基礎已經牢固,這是雲霧仙茶,你能感悟多少其中玄妙,就看你自己了。」
周易生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茶杯,那山河湧動的氣息沒有了,這一杯水無色無味,沒有任何的出奇。周易生沒有喝,只是靜靜的看著這水,看了不知多久,又去聞了聞,依舊沒有喝,開始閉目冥想。
想那黃金澆築的茶葉,想那山河的紋理,想那五彩的水滴,周易生似乎觸摸到了那一層的玄妙,體內氣血開始湧動,旺盛的氣血,如一條盤踞的蠻龍,熱氣直衝天際。
但他始終沒有想通那中年漢子所說的佛語,究竟有什麼意思,不能連貫,就意味著心中種下了一顆沒有生命力的種子。
砰砰!砰砰!砰砰!周易生的心臟跳動,如牛皮巨鼓在戰場上擂動,心臟跳動的殺伐之聲太過濃重了,力壓千軍萬馬的吶喊廝殺。這顆心,是那黑影花費了無數年的功力提升而來。血液在他體內穿梭滾動,如黃河奔騰,轟隆響動,此時他的身體就是天,骨肉就是地,血就是河,推衍著天地。
那中年大漢看著他身體如此威勢,不喜反悲,自語道:「唉!異象滿室生輝,無限生機,但天殺災星卻孤獨一身,每一個都不凡,難道就真的是解不開的死局,終究還是要走上對立的局面嗎?」
周易生所坐的蒲草墊,早已沒有了生機,現在卻發出了嫩芽,一根根蒲草長了出來,王屋中蔓延,生機無限,中間一根巨大的蒲草如巨樹般在周易生背後長出,包裹住了他的身軀。
哈哈哈!那被蒲草包裹的繭子中,傳來暢快的笑聲,周易生悟懂了那中年大漢的話。
「話是話,亦非話,道是道,亦非道,理是理,亦非理。哈哈哈!要拿起懂得,再放下。雲霧仙茶,悟的不是道,是心。」周易生此時暢快無比,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現在拿起。」氣血快速的在身體中流動,越來越快,最後融合的氣血分離,血流轉減慢,周易生呼吸加快,隔絕了一層蒲草,沁進來的氣帶著清新,濃厚的生機。身體中那些氣逐漸的混合壯大,卻潤物無聲,滋潤著他的血管,擴寬著道路。
轟隆!轟隆!氣壯大無限,野蠻轟擊,輕聲滋潤,周易生的身體膨脹起來。砰!突然收縮,全部的氣轟進了丹田內,如此不斷往復,那包裹他的蒲草也跟著膨脹縮小。
周易生如此循環往復,氣息越來越濃厚,如一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噴發時定有毀天滅地之威,但要噴發,不代表立馬就會噴發,繼續的積蓄著能量,那一個臨界點始終沒有達到。
中年大漢,骨珠快速的轉動,念道起了情心咒,幫助周易生穩定心神,不要太過急躁。
「喝下雲霧仙茶,悟心洗身,一破桎梏,達肉身血氣一片,水流渠成,罡氣噴發。」
周易生聽著那熟悉的清新咒,空靈明鏡,一口喝盡了懷中的雲霧仙茶。那茶水剛入口中,化為一片雲霧,融進了口齒中,腦中更加空明,似乎能夠看到丹田中的一切。
「嘛!」中年大漢怒目大張,喉結滾動,胸肺之氣噴出,形成佛家之音。屋室震動,如黃呂大鐘,暮鼓震響。「現在放下。」
周易生心潮湧動,是時候了,不在控制身體,任由罡氣噴薄。轟!罡風呼嘯肆虐,衝散了包裹他的蒲草,勁風扶搖直上,茅屋頂瞬間被掀翻了。丹田內的氣不斷衝出,現在他就像一個暴風眼,龍捲風不斷的捲動,似要撕裂周圍的一切,捲動天空,黑雲捲來蓋住了天空,擋住了月亮。
不管那龍卷如何捲動,但始終只是在周易生身體周圍而已,屋內其他之地,沒有任何的波動,即使只是一絲微風。
「盡破週身桎梏吧!這方天地被九龍大陣禁錮,不用擔心天劫。」
周易生聞言,最後那一絲忌憚丟去,任憑龍卷肆虐,撕破虛空,黑雲越聚越多,彷彿是天要踏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