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吳起溉坐在地面上,手中把玩著藥瓶,斜眼看著宏岳道。
「我說你是一個強盜,這顆晶體丹根本不是你的,你敢對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顆丹藥是從哪裡來的嗎?」宏岳大聲的說道,儘管吳起溉的功力比他高許多,但宏岳就是看不慣吳起溉這樣的做法,竟然拿別人的東西,在那裡堂而皇之的叫賣。
「這顆丹藥當然是從門派當中獲得,至於怎麼獲得,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傻小子,現在趁我心情還不錯,哪裡來的,就給我滾回哪裡去,不然等下真等我動手,你後悔都來不及了!」吳起溉神色冷冽道。
「這位師兄,我現在就將他拉走,給你添麻煩了,真是對不起!」槨洅趕緊走到宏岳的身前,對著吳起溉不斷的道歉著。
「原來是你小子,趕快將他拖走,影響了我的心情,我連你一起打一頓!」看見槨洅,吳起溉冷笑一聲,隨即不在搭理宏岳。
「快將屬於暮單的丹藥還回來,不然我就向門派舉報,說你隨意搶奪別人的東西,到時候必定讓你們遭受門派的懲罰」
「宏岳,別說了,你再說等下就真的麻煩了。吳起溉的脾氣可不好,你要是惹惱了他,這裡沒有人會幫你的!」槨洅拚命的拉扯宏岳的手臂,想要將宏岳拉走,可是宏岳好似認了死理了一般,就是站在那裡不動。
槨洅的實力本來就弱宏岳一籌,此刻想要拉動宏岳,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偷偷的看了吳起溉那邊一眼,好在吳起溉的注意力並不在這邊,槨洅心中鬆了一口氣。
「槨洅,如果你是還是我朋友,就將我鬆開,今天我非要替暮單討回這個公道,太過分了,怎麼能夠搶奪其他人的東西,太無恥了!」宏岳激動的說道。
「宏岳,你能不能冷靜一些,你根本不是那個吳起溉的對手,你就算在這裡喊叫的再大聲,又有什麼用呢?你看看周圍的人,那些人哪個願意幫你,願意幫助我們將那些丹藥討要回來?這裡是巡天峰,這裡是弱肉強食的地方,這裡最大的真理就是自己的實力!」槨洅顯得氣急敗壞,幾乎是衝著宏岳喊道。
宏岳微微一怔,看著周圍那些人看笑話的面容,心中微微一冷。剛才他來英武殿只是想來看看暮單回來沒有,結果發現吳起溉在那裡叫賣晶體丹。
晶體丹屬於雲天派特有的丹藥,在所有能夠給予戰師境裨益的丹藥當中,都屬於極品的存在。一般情況下,雲天派是不會向弟子發放這些丹藥,只有獲得了門派的認可,才會獲得這種難得的丹藥。
其他人得到晶體丹,絕對會自己服用。就算自己不需要,也會給予身邊親近的人。而吳起溉竟然拿出來叫賣,一起引起宏岳的懷疑,這明顯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才會如此。
可惜到了現在,宏岳才發現,所有的懷疑根本不值錢,也沒有人會出來伸張正義,因為這裡是巡天峰,這裡的規則允許正義的存在,但那需要自己去爭取,而不可能奢望其他人來幫你。
「我們走,去門派長老那裡,這裡沒人管,那裡總會有人來幫我們的!」宏岳反拉住槨洅的手臂,擠出了人群,消失在了英武殿當中。
「兩個跳樑小丑!」看著宏岳的身影消失,吳起溉冷笑道,如果不是這裡太多人看著,而且吳起溉的心中確實有些顧忌,剛才早就動手。
「吳起溉,你這顆丹藥恐怕來路不正吧。就這樣,你竟然還敢堂而皇之的擺出來擺攤!」之前那個想要購買晶體丹的人笑瞇瞇的說道。
「來路不在?你哪只眼睛看見這顆晶體丹來路不在了?你要是想買呢,就給我好好的說話,要是再在那裡胡說八道,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千萬不要覺得我吳起溉好欺負,我只是脾氣好而已,但不要將我的好脾氣當做是一種軟弱!」吳起溉正氣凜然的說道。
「這吳起溉的樣子不像是做了虧心事,莫非剛才那兩人是來攪局的不成?」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剛才可希望兩邊打起來,哈哈,我們巡天峰可是沉悶了許久,要是能有一場打戲看,那就好玩了!」周圍的人在旁邊討論著,對於剛才的事情竟然沒有發生衝突,感覺有些可惜。
「你到底想不想買?」吳起溉瞥了眼前的人一眼,「算了,今天老子也沒什麼心情了,事情就到這裡,老子先走了!」
吳起溉拍了拍身上衣服的灰塵,將晶體丹裝入了自己的空間袋當中,轉身朝英武殿外走去,竟然真的不打算繼續賣晶體丹。
「別走啊,價格我們不是還沒有談好嗎?我們還可以繼續商量的,何必那麼著急的離開!」那人見吳起溉真的離開,一下著急起來,立刻追了上去,可惜到了英武殿門口,哪裡還有吳起溉的身影。
「好好的心情全部被破壞了,那兩個小子應該不會就這樣簡單的放棄,一定會去尚宮殿長老那裡告狀去!」吳起溉的身影化作一條虛影在路上穿行著,心中在不斷的估量。
「必須做一些準備,而且必須去找鄭闐彭,這件事情他也有份,不能所有的麻煩都讓我背著,而且鄭闐彭那人的心腸比我狠毒的多,今天如果是他遇到這樣的事情,怕是早已經將那兩個小子給打殘了吧!」吳起溉摸著自己的下巴,「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一些,下次如果再遇到這樣的事情,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了,那個搗亂的小子,名字好像是叫宏岳!」
一抹冷笑掛在吳起溉的臉頰上,透著一股別樣的寒意。被一個實力高強的戰師境武者盯上,對於任何一個戰者期的武者來說,都不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宏岳,你今天怎麼這麼衝動,你平常都怎麼跟我說的,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冷靜,但你看看,今天你都做了什麼,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這樣掃另外一個武者的面子,而且還是戰師境的武者,你瘋了不成!」兩者行走在前往尚宮殿的路上,槨洅有些生氣的說道。
「我的舉動確實是有些欠妥當了,但是那一刻我真的有些忍不住,那個吳起溉實在是太囂張了,明明是其他人的東西,他竟然敢那樣,我是氣不過!」
「氣不過也不能這樣啊,而且你跟那個叫暮單,不過才認識幾天而已,我當初遇到事情,也沒見你這樣激動啊!」槨洅撇了撇嘴道。
「你的事情是因為你自身的因素,誰讓你那樣不喜歡習武。至於你說暮單,呵呵,有的人的脾氣對上了,那就是真正的朋友,甚至是兄弟,你明白嗎?」
「不明白!」
宏岳翻了一個白眼,接著拍了拍槨洅的肩膀,「我現在說什麼,你大概也不會明白,不過等幾天暮單回來,你跟他接觸一段時間,你就會感覺到了,暮單那樣的人,確實值得做朋友!」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好了,尚宮殿到了,不過你真的要進去嗎?這件事如果傳到吳起溉那裡,就真的將他給得罪死了。你要明白,吳起溉在巡天峰可是小有名氣,一般人都不敢招惹吳起溉,如今你我不過戰者期的實力,被這樣一個戰師境高手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槨洅皺著眉頭說道。
「都來了這裡,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放心吧,真有什麼事情,我會頂著。看見朋友遇到困難,不去幫忙,反而當做視而不見,這樣的事情我還做不出來。」宏岳搖了搖頭,邁步走進了尚宮殿。
後面的槨洅看著宏岳的背影,咬了咬牙,最後也跟了進去。宏岳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如果朋友遇到事情,就逃著離開,那就真的不是朋友了。
尚宮殿很安靜,這裡平常根本就不會有人來,儘管大家都希望能夠來這裡,可惜能夠獲得門派獎勵的弟子,畢竟只是少數。
宏岳搖醒了端坐在椅子上的一名弟子。
「你們兩個是誰,這裡是尚宮殿,是不允許普通弟子隨意出入的!」睡夢被叫醒,這名尚宮殿的弟子顯得很不舒服,在那裡臭著臉說道。
「我們倆是巡天峰的弟子,想要求見尚宮殿的長老,我們有事情稟報!」
「長老沒空,你們可以回去了。」那名弟子打了一個哈欠,連正眼都沒有瞧宏岳兩人。即便是巡天峰,這名弟子的臉色也任何的變化,巡天峰又如何,尚宮殿才是真正重要的地方。
「你都沒進去通報,怎麼就知道長老沒空!」槨洅在旁邊不滿的問道。
「我說沒空,那就是沒空。」那人冷傲的看著槨洅,「你們如果願意在這裡等著,當然我也不會反對,但是需要等到什麼時候,那就自己看著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
「對不起,我生來就是這樣,就這個態度了,你別搭理我啊!」尚宮殿弟子冷笑一聲,接著眼睛一閉,在那裡繼續睡了起來,根本不再搭理宏岳兩人。每天想要到尚宮殿討要好處的弟子多了去,他早已經見慣,剛開始的態度還會好些,到後來直接一副冷面孔。特別是剛才做著美夢被人吵醒,更不會有什麼好的臉色在那裡。
「太過分了!」槨洅被氣的不行。
「如果你是真傳弟子的話,他的態度絕對會不一樣的,說到底真的還是實力的問題,外面的人很實際,我們雲天派照樣如此!」宏岳在旁邊歎了一口氣道,今天遇到的事情就沒有順利的,讓宏岳的心情一陣糟糕。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真的在這裡乾等著?」
「不等了,聽說掌管尚宮殿的長老是一個煉藥宗師,一次煉藥可能會十天半個月的不會出現,我們在這裡等,不會有任何的結果!」宏岳搖頭道。
「那你打算?」槨洅有些摸不準自己這位朋友的想法了。
「回去吧,我能做的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如何發展,只能等暮單回來再說了!」宏岳有些灰心的說道,他的父母如今不在雲天派,無法替他做主。而他本身的功力不過戰者期,對比吳起溉那樣的戰師境,兩者有著本質的差距。同時尚宮殿的長老又不在,連最後可以替他們做主的人都消失了。
「那個暮單的功力好像也是戰者期吧,他能夠做什麼啊,還不是像我們如今這樣。其實我說吧,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他了,免得他心裡難受,又沒有地方發洩出來!」槨洅擔心的說道。
同樣功力的弟子才會被分配到一個房間當中,宏岳如今是戰者期,那麼相應的,暮單的實力也一定是戰者期,除非是近段時間功力突然突破。不過暮單才進入雲天派不過寥寥十來天,功力想要突破,怕是沒有那麼快。
而且就算功力突破了又如何,吳起溉可是戰師中期的高手,對比戰者期,甚至是戰師初期來說,都佔據了極大的優勢。而且槨洅還聽說,吳起溉曾經打敗過一名外派的戰師境後期高手,使得吳起溉一段時間內名聲大噪。
「暮單不是你想像的那般,下次有機會,你會見識到的!」宏岳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沒有見識過暮單在金攀城清風閣當中的表現,宏岳的想法可能跟槨洅一樣。
但是金攀城當中,暮單的表現實在是太驚艷了,驚艷到宏岳一度懷疑暮單是不是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功力。戰者期挑戰戰師境的高手,竟然那般輕鬆,而且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下,還能談笑自如,這不僅是實力的問題,還有那種捨我其誰的氣魄,一個武道強者必須擁有的那種強大氣魄。
「希望吧!」槨洅撇了撇嘴巴,顯然是不太相信,不過也沒有拆自己朋友的台。
看著兩人的背影漸行漸遠,那個尚宮殿弟子的眼睛一下睜開,嘴角藏著一絲冷笑,對於自己將巡天峰的弟子氣走,別人還不能說什麼,感覺有些興奮。畢竟不是什麼人面對巡天峰,這種天才聚集地出來的人,都敢那樣的硬氣。
「哼,巡天峰也不過如此!」
宏岳跟槨洅走在路上,兩人的情緒都不高,特別是宏岳,因為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成。而槨洅則是因為在擔心得罪了吳起溉之後,可能會遭受的報復。畢竟吳起溉的報復可跟平常那些人捉弄他的那種報復,有著極大的區別。
槨洅的膽子本來就不大,功力又低,此刻顯得異常的揪心在那裡,覺得今天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拉住宏岳,或者當初那件事情就不該說出來。
「什麼人在那裡,出來!」宏岳突然抬起頭,朝著四周大聲的叫道。
「怎麼了!」槨洅心中一驚,有些驚疑的看著宏岳,不明白宏岳怎麼突然叫了這麼一聲。
「感覺倒是有些靈敏,可惜了」一聲淡淡的笑聲傳出,前方樹蔭後面走出了一人,臉色白淨,身穿一套青色的練功服,顯得頗為的瀟灑自在。
「你是誰,還有,你剛才可惜什麼!」槨洅有些緊張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這個人,槨洅的汗毛都要豎起來,這是有人對他們懷有敵意才會如此,而且這種敵意根本不加掩飾。
「我是誰,你們不用在乎。至於可惜什麼,你們等下就會知道了!」申稗伸出自己的手指,點了一下宏岳,「你過來!」
宏岳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申稗,「你是吳起溉派來的吧,要在這裡將我們打成重傷,然後讓以後不敢再去找他?」
「吳起溉?吳起溉算是什麼東西,他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呵呵,你不用瞭解的太多。乖,過來,只會稍微疼一下而已,之後就沒有事情了!」申稗溫柔的招了一下手,輕聲說道。
「這裡是雲天派,你難道敢在這裡行兇不成!」槨洅大聲叫道,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怕極,但是偏要裝的很勇敢。
以前每次被人欺負,槨洅都會這樣假裝著。可惜不知道是他假裝的技術太差,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能夠見效的次數實在是太少太少,而這次,似乎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是讓他過來,沒有叫你,你怎麼那麼多話呢!」申稗一下盯住了槨洅,明明第一句話的時候,人還在十丈之外,最後一個字說完之後,人卻已經出現在槨洅的面前,一手直接扣住了槨洅的喉嚨,將其慢慢的舉了起來。
「你幹什麼,給我鬆開!」看著槨洅的身軀在半空當中掙扎,宏岳怒吼一聲,一拳打向了申稗。
真氣朝動,能夠成為巡天峰的弟子,宏岳的底子自然不會差,這一拳出去產生的威力幾乎將周圍一丈內的空氣全部轟開,此刻即便是一名普通的戰師境武者站在面前,想必都不會願意接這一拳。
可惜,申稗比普通的戰師境武者強大許多。
「彭!」
兩者撞擊,申稗似乎只是輕輕揮動了一下手臂,那樣的風輕雲淡,但宏岳卻橫身飛了出去,人在半空當中,一口鮮血就已經噴出。
猩紅色的血花綻放,宏岳的身體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山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