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潛伏
「虯老,我這蛇羹怎麼樣。我可是放了好多佐料,還有這新採摘的蘑菇。」蕭寒笑嘻嘻的問道。
虯老一邊大嚼,一邊點頭道:「不錯,不錯,老頭子幾百年沒吃過這麼鮮美的蛇肉了,小子,你的手藝真不錯,潔卡西那丫頭跟了你,虧不了。」
「虯老,這蛇肉吃了,酒也喝了,咱們是不是該辦正事了?」蕭寒微微一笑。
「正事,對,正事,哎呀,老頭子險些把它給忘記了!」虯老一副恍然的模樣,吐掉了一截骨頭,說道。
「齊三,我給了你這麼長時間,總該回憶過來,剛才你嗑了多少個頭了吧?」蕭寒微微側過身來。對那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齊三喝問一聲道。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饒命,饒命……」齊三如夢乍醒,慌不擇言的求饒道。
「哼,軟骨頭!」虯老不屑的說道。
「虯老,您別看他現在這副磕頭求饒的樣子,狡詐的很呢,我都險些被他騙過去,要不是我還有點保命的本事,恐怕今晚你就得給我收屍了!」蕭寒冷笑道。
虯老哼了一聲,不可置否,心道:「你小子比他還要奸猾,險些把老頭子我都騙過去了!」
在齊家大院發生的那一幕他自然看到了,就是看到蕭寒詐傷,他才沒有出手的。
「說吧,剛才一共磕了多少個頭,說對了,繞你一名,說錯了,就只能怪你運氣不好!」蕭寒笑瞇瞇的對齊三道。
齊三哀嚎一聲,這還不是你說對就對,你說錯就錯,就算我說對了數字,你要殺我,那我還能奈何你不成。
蕭寒見齊三閉口不言。一副可憐樣,不由的心中一陣冷笑。
「怎麼不說話,我便不能把你怎麼樣嗎?」
「小滑頭,他不說是死,說也是死,你讓他說什麼?」虯老開口說道。
「虯老,我可是一個說話算數的人,您可別讓我變成一個無信之人。」蕭寒笑道。
「小滑頭,你就別裝大尾巴狼了,老頭子我就不信你今天能放過他?」虯老哼哼道。
「虯老說笑了,他的命運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生死只在一線之間,所以能不能活下來,就要靠他自己了!」蕭寒道。
「小滑頭,你當真想放過他?」虯老瞪大眼珠子,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是我想放過他,而是他自己願不願意給自己一條活路!」蕭寒說道。
「喂,小滑頭問你話呢,說,剛才你嗑了多少個頭,說對了。就可以不死,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好好把握?」
「老前輩,我說對了他就能不殺我嗎?」齊三臉上稍微恢復了一點血色,將信將疑的哆嗦的問道。
「你沒聽他怎麼說嗎?」虯老瞪眼道。
「我,我……」
「你不相信是不是?」蕭寒微微一笑,「那好,可以讓這位虯老做個見證,我把正確的數字告訴他,然後你再說,兩者對上了,我就不殺你,可是如果數目不對,那就怨你運氣不好了!」
「小滑頭,你玩什麼把戲,怎麼把我也扯進來了!」虯老吹鬍子瞪眼珠道。
「一個小小的見證而已,莫非虯老不敢?」
「笑話,我有什麼不敢的,小滑頭,你說,什麼數字?」虯老道。
「虯老,你聽好了!」蕭寒微微一笑,下面改為神識傳音了,那齊三知道他們在傳話,但卻不知道具體內容,所以只能乾瞪著眼看著他們把話說完!
「好了,齊三,你現在可以說了。」蕭寒道。
「是四十五個,不對是四十六,四十五。四十六……」
「到底是四十五還是四十六?」
「四十六!」沒辦法,只好賭上一把了,齊三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一橫心說道。
「虯老?」蕭寒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虯老的臉上,齊三也是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瞪著虯老。
「哎!」虯老一聲歎息。
齊三聞言,如同被人抽去了脊樑骨一般,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我還沒說結果,你怎麼就軟下去了,真是沒骨氣!」虯老狠狠的瞪了癱在地上,血色褪盡的齊三道。
「齊三,你剛才一共嗑了四十五個頭,但是你剛才稍微猶豫了一下,結果多加了一個,這說明你的命運實在是太不好了!」虯老緩緩說道。
「我真的要死了?」齊三眼神之中霎時間產生了一絲驚慌。
「齊三,本來我並不像要你的命,但是你這個人不思悔改,妄圖殺掉我掩蓋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實在是該死!」蕭寒冷冷的說道。
「勝者王侯,敗者寇,我齊三今天落在你的手裡,只歎我命運不濟。要殺要剮的,來吧!」齊三自知自己恐怕逃不過這一劫了,反而硬氣起來了。
「虯老,這廝依舊冥頑不靈,我看不能留了!」蕭寒起身道。
「你想怎麼做?」虯老問道。
「虯老,有沒有什麼東西人死了之後可以立刻知曉的?」蕭寒問道,他很想殺了齊三,可怕海風的人擁有類似齊三魂珠一類的東西,齊三一死,對方便可知道,這樣反而會打草驚蛇。
「據我所知。有一種東西叫魂珠,是魔界的一種特殊物質,可以抽取人的一絲真魂進入其中,用於控制屬下,還有一旦人死之後,魂珠就會破碎,就會被立刻知道。」虯老想了一下,說道。
「這東西,大陸上有嗎?」
「以前有過,不過現在不知道,抽去真魂的辦法只有魔族才掌握,別的種族還沒有聽說過有類似的東西。」虯老道。
「那就好!」蕭寒得到這個答案之後,走到齊三的身邊,一掌擊在他的天靈蓋上!
齊三頓時如遭雷擊,片刻之後渾身抖動起來,並且很快就七竅流血,連面容都變形了,樣子十分恐怖!
「小滑頭,這是天魔搜魂**,你從哪裡學來的?」虯老驚恐的望著已經變成一具屍體的齊三問道。
「我無意中學來的。」蕭寒閉上眼睛消化從齊三的意識海裡傳給他的海量記憶道。
「小子,你怎麼學了這等邪惡之法?」虯老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種敵意道。
「功法並不邪惡,之所以被認為邪惡,那是因為有人用它來做了邪惡的事情。」蕭寒淡淡的回應道。
「縱然你說的有道理,可這等邪惡之法,就應該毀去,而不應該留存在這個世上!」虯老道。
「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用在兩面,正義之人用它,便是正義之法,邪惡之人用它就是邪惡之法,這世上有很多人修煉的是正義之法,行的卻是邪惡之事,就如這齊三,他可是戰堂辛苦培養出來的高手,你說他修習的是邪惡之法嗎?可他為什麼要做下那麼多邪惡之事,甚至殘害你們龍族?」蕭寒道。
「這,我老頭子說不過你這滑頭小子,不過確有幾分道理。這天魔搜魂可是魔族用來刑訊的秘法,向來是魔族不傳之秘,你是怎麼學到的?」
「機緣巧合。」蕭寒淡淡的一笑,他還沒傻到告訴這虯老,他的一名小妾是魔族的四大公主之一,這搜魂之法就是學自於她。
「呵呵,我也不問了,各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虯老是一條豁達的龍,要不然也活不了這麼長壽命,還修煉到如此高的境界。
「多謝虯老。」蕭寒鬆了一口氣,要是這虯老太過較真的話,那可真就有些麻煩了。
「你殺了他,那些幕後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察覺的。」虯老道。
「放心,他們暫時還不會發現齊三已經死了的。」蕭寒神秘的一笑道。
「人都死了,你還能變回來?」虯老道。
「虯老,您看?」蕭寒運功在臉上一番變動,大約過了十分鐘,活脫脫的另外一個齊三就出現在虯老的面前。
「這是什麼功法,你是怎麼做到的?」虯老吃驚的差點以為齊三復活了呢,但一看到地上死齊三,和面前的「活齊三」,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是一種高深的變骨術,我只能改變臉部,其他的部位還做不到。」蕭寒恢復了原狀道。
「小子,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虯老眉頭深鎖起來。
「什麼人?」蕭寒奇怪道,這易容之術可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可沒有人教過他。
「魔族的千幻魔帝,他的變化之術簡直真假難辨,世人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也沒有人知道他這一身變化的神奇技藝是從何而來。」虯老嚴肅的說道。
「虯老不會是懷疑我跟那位千幻魔帝有什麼關係吧?」蕭寒吃驚道,有一人懷疑,就會有千百人懷疑,看來今後自己要注意保密了,不能將自己神奇的變骨術讓太多人知道,到時候,他就是清白的,眾口鑠金之下,白的也能變成黑的。
「我不知道,你這個人來歷太詭秘了,所以老頭子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懷疑你!」虯老一本正經的說道。
「虯老,我若是跟千幻魔帝有什麼瓜葛的話,我又怎麼會在您的面前顯露變骨術呢,那不是不打自招嗎?」蕭寒道。
「也許你就是想借我的口讓世人把你從千幻魔帝身上引開呢?」虯老頗有深意的望了蕭寒一眼道。
「據我所知,千幻魔帝是戰神家族的仇人,而您知道,我現在跟戰神家族什麼關係?」蕭寒道,「而且千幻魔帝在上一次神魔大戰之後就不知所蹤了,我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類,怎麼會跟魔族扯上關係呢?」
「我知道你是人類,不然也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講了這麼多話了!」虯老道。
「虯老是不是懷疑我是不是千幻魔帝的傳人?」蕭寒感覺甚為荒謬,可他又找不到有力的證據來證明自己,難道要自己去把可能已經死去多年的千幻魔帝從墳墓裡挖出來,再讓他開口說話,證明自己不是千幻魔帝的傳人?
這可能嗎?
「小子,我不管你跟千幻魔帝有沒有什麼關係,但老頭子警告你一聲,假如你敢對不起潔卡西,我老頭子就是追遍三屆也要殺了你!」虯老嚴厲的警告道。
「你放心,我是不會讓潔卡西受到任何傷害的!」蕭寒鄭重的說道。
「希望你說到做到!」虯老一甩衣袖,轉身往洞外走去,「今晚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的告訴潔卡西,還有,你想做什麼我老頭子不管,但若是發現你做了什麼傷害我龍族的事情,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虯老放心,我絕不會做出傷害龍族之事。」
「多謝你的蛇羹和酒,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吧。」眼前空間一陣詭異的扭動,虯老便消失不見了。
難怪自己沒有發現他,原來這虯老是一名罕見的空間之龍,空間魔法師被神魔兩族幾乎殺光了,存活下來的空間魔法師估計差不多都是帶有天生空間屬性的魔獸了,這虯老怕就是碩果僅存的其中一位。
不過自己剛才過於冒失了,讓這位龍族前輩對自己有了極深的誤會,這恐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開來的,但是這樣也提醒了自己,如果有人知道自己能夠隨意利用變骨術變成另外一個人,那會不會利用這個挑撥自己跟寧馨兒之間的關係呢?
雖然戰神已經隕落了上萬年,可寧馨兒畢竟身體裡流淌著一絲戰神的血脈,假如她誤會自己跟千幻魔帝有什麼關係就不好了,思來想去,也只有坦白是解決問題最好的途徑了。
哎,這叫什麼事兒!
將齊三的屍體收進空間戒指之中,好歹也是一具神級屍骨,帶回去給費立國,又多了一個亡靈騎士。
至於三娘,蕭寒既然決定假扮齊三,那自然不能將她殺了,否則哪裡去找一個天狐族女人?
蕭寒能夠將自己一張臉變成齊三的臉,但畢竟這是兩個不同的人,細微處還是有些差別的,尤其是生活中的小習慣,雖然用了搜魂**得到了齊三的記憶,可這一時間難以消化,所以就必須找一個人來掩護自己,只需熟悉一段時間,就不會被人看出破綻來了。
「三娘,我知道你已經醒過來了,別裝了。」蕭寒走過去輕輕的踢了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三娘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把我三哥怎麼養了?」三娘翻身坐了起來,驚恐的問道。
「你們天狐族女人果然是善於演戲,你的三哥自然已經不在了。」蕭寒嗤笑一聲道。
「你,你殺了三哥?」
「別在演戲了,你進入齊府有什麼目的,還不從實說來,否則別怪我客氣,你這嬉皮能肉的,要是留下了疤痕可就不好看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三哥,三哥是個好人,他都是為了我……」
「嘿嘿,還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齊三為了你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蕭寒冷笑道。
「三娘,你們天狐一族是怎麼跟海風的人勾結上的,快說出來,說不定我會饒你不死,若是讓我查出來,我滅了你們天狐一族!」蕭寒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我不能說,不能說……」三娘驚恐的不住的蹬腿向後退去,而蕭寒則一步步的進逼上來。
「你不說,就只有死路一條!」蕭寒道,「讓我猜猜,龍島海域中應該還有不少你的姐妹,我只要稍微的查一查,你們一個個的都跑不了,到時候我會告訴她們,是你出賣了她們!」
「你,你是個惡魔、惡魔……」三娘嚇的粉臉發白,天狐族的女人本來就生的異常美貌,這三娘雖然不是其中最頂端的,卻也是中等,如此驚慌失措,楚楚可憐的模樣那更是一副惹人憐愛,不忍傷害的模樣!
可偏偏她的對手是一個已經冷下心腸的男人,三娘的美色也許在別人的眼裡那是充滿了同情和誘惑,換做另外一個男人,未必能夠狠下心腸來擋得住她的誘惑!
但是蕭寒不同,他擁有十數名絕色佳麗,每一個人都不輸給眼前這位三娘,何況,蕭寒並不是一個喜歡穿破鞋的人,所以三娘無論如何施展渾身解數,都不可能動搖他的心!
「還不說,你想她們一個一個的死在你的面前嗎?」蕭寒威逼道。
「我說,我說,二十年前,一群實力強大的人找到我們天狐一族的藏身之所,經過一番大戰之後,他們與我們達成協議,帶走了三十名我天狐族人,十年前,他們有來歷,這一次她們帶走了五十名,我就是其中之一,族長讓我們聽從這些人的安排,並接受他們的指令,於是我就被安排嫁給了齊三,然後迷惑他,跟他們的人接上頭,暗中推動他加入組織……」
「他們是怎麼找到你們的避難之所的?」蕭寒很奇怪,人類尋找天狐一族的避難之所不知道多少年了,可就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海風的人怎麼能如此神通,找到了天狐一族的避難之所。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天狐族女人,我還有兩個孩子,族長的命令我必須遵從,否則我和我的孩子都會被絞死!」三娘說道。
「你是說,你們前前後後被一夥人帶出來八十人,都是女人嗎?」蕭寒問道。
「絕大部分都是女人呢,也有男人,第一次五個,第二次是十個,總共十五個。」三娘道。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天狐一族人口數量比龍族差不多,大家平時都是相識的,誰不見了,誰又不在了,怎麼會不知道呢?」三娘說道。
「那你都知道你的這些族人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嗎?」蕭寒問道,「龍島海域有沒有你知道的族人存在?」
「我不知道,他們帶我們離開的時候都是蒙著面的,每個人一間房間,吃喝拉撒都在裡面,每天有專門的人清理,不准出房門半步!」三娘說道。
「這麼說,你們是乘船過來的?」
「嗯,是鋼鐵做的船。」三娘道。
「什麼,鋼鐵做的船?」蕭寒聞言,頓時一驚。
龍島海域有船,但絕對不是鋼鐵做的船,唯一的一艘鋼鐵船,還是蕭寒帶過來的——&網——號,毫無疑問,從天狐一族接走三娘等天狐族人的肯定就是海風,可海風隸屬於海神殿,是海族下轄的秘密組織,他們怎麼會有鋼鐵船呢?
「你能描繪一下,那鋼鐵船有多大嗎?」
「有這麼大吧,我只看到一個輪廓,就被戴上頭套,然後再前面的人牽引之下登船的,登船之後進入房間才將頭套取下的。」三娘雙手劃了一個大圈,形容了一下說道。
「你是距離多遠看到鋼鐵船的?」
「大概有四五公里吧,具體就不知道了。」
蕭寒估算了一下,接走三娘她們的鋼鐵船至少五千噸級以上,難道說,天狐一族的避難之所就在近海的某處島嶼之上,奈何人類尋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呢?
「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有好幾百人吧。」
「他們的首領叫什麼?」
「不知道,只知道有人叫他大總管。」
「大總管?」蕭寒回憶起齊三所說的海風分為三個組,一共九位大統領,大統領上面還有三位大總管,莫非就是這三大總管之一?
「你還知道些什麼,比如他們的長相、年齡等等。」蕭寒道。
「我不知道,他們都是蒙著面的,根本看不清楚長相。」三娘道。
「他們除了要你誘使齊三加入他們的組織之外,還要你們做什麼?」蕭寒問道。
「沒有,他們很少聯繫我,只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們為了誘使齊三上套,就讓我故意裝病,然後讓齊三尋藥,再就是後來人為的製造了一次貪污事件,齊三為了偷偷的補窟窿,就進一步陷進去了,再後來,就是為了幫我得到破神丹!」三娘一一解釋道。
「這是一個連環套呀,海風的人果然是不擇手段,一個神級高手,玄門的護法就這樣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了!」蕭寒聽了之後感覺海風的人手段的可怕,專找人性的弱點,齊三好色,天狐族女人美艷動人,這一送上門,還不乖乖就範,然後就是貪污,抓住了把柄,為了補窟窿,自然需要賺錢,正好尋寶發了一筆,可能這寶藏早已經準備好了,或許並不是只是針對齊三一個人,窟窿填上了,可貪財好色的齊三得到好處之後,還會停下來嗎?結果自然是愈陷愈深了!
綜合齊三和三娘交代的情況,戰堂四門中恐怕已經有不少人已經淪為海風的走狗了,就連齊三這樣的玄門護法都把持不住沉淪了,其他人呢?
那個人沒有弱點,只要針對了弱點,就能令一個人屈服,尤其是那些意志不堅定之輩!
這世上鋼鐵意志的能有幾人?
「大人,我所知道的都告訴您了,您能不殺我嗎?」三娘脆生生的問了一聲。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天狐族的避難之所在何處?」蕭寒抬起來,問道。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連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哪兒嗎?」
「我要是知道在哪兒,那些人又何必要給我們帶上頭套,又將我們軟禁在房間內,不准走出半步呢?」
蕭寒也不知道三娘說的是真是假,或者她從一開始就是在騙自己,這或者是一個已經編好了的謊言,一個天衣無縫的謊言,讓人找不到破綻的謊言!
一個找不到破綻的謊言,一種可能,它不是謊言,是真的,另一種,這些人處心積慮的設計了這樣一個謊言,凡是暴露的人都這麼說,千篇一詞,恐怕不由得你不信!
「你撒慌!」蕭寒突然厲聲道,「剛才聽你說你還有兩個孩子,試問你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你怎麼捨得撇下自己的孩子,跟著不認識人出來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你就不怕將來你的孩子知道你這樣一段不光彩的經歷嗎?」
「大人,我們天狐一族跟你們人類不同,我們可以跟很多男人發生關係,那不是一種恥辱,反而是一種驕傲,因為只有美麗的女人才能得到男人的青睞,而你們人類,女人只能從一而終,甚至不能夠主宰自己命運,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樣的人生很可悲嗎?」三娘說道。
「你怎麼不說你們天狐族女人放蕩,不知羞恥。」蕭寒冷笑一聲道。
「你們男人三妻四妾,還可以尋花問柳,左擁右抱的,甚至把我們女人當做貨物一樣的買賣轉讓,你不覺得這對我們女人來說不公平嗎?」三娘爭鋒相對道。
這話要是在地球的現代社會,恐怕會火的陣陣的喝彩聲,但是在蒼茫大陸,男性作為掌權者,基本上處在一個很高的位置,女人想要公平、平等,那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你要公平是嗎?」蕭寒嘿嘿冷笑一聲,拳頭緊攥在三娘面前一揮道,「這世上若是有公平的話,早就沒人了,不錯,我承認你說的對,可你太天真了,這世上女人只能依附男人存在,因為它才能改變命運!」
三娘沉默了,蕭寒說的不是道理,而是事實,什麼道理、法律,只要你拳頭夠硬,那就能砸破這一切。
規則是允許壞人存在的,不然哪有好人?
這個世界沒有邪惡,就沒有正義,正如沒有黑暗就沒有光明一樣。
公平佔上風,天下就能安定,百姓也能安居樂業,不公平佔上風,那就是兵災**連連。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男人,自始自終,在你的眼內,我都沒有看到一絲**!」三娘稍微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道,被蕭寒那一下雖然撞在了床上,卻傷的不重,倒是齊三的那一巴掌,傷的不輕。
「就你,還提不起我的**!」蕭寒狠狠的給這女人一個大耳刮子。
「你,你……」三娘氣的一張俏臉脹的通紅,她這張臉在族內不知道多少男人願意跟她鴛鴦湖裡戲水呢,這個人類男子居然說對她一絲**都沒有,這不是氣煞她了。
「收起你的狐媚子,你那套對齊三還行,對我沒用!」蕭寒稍微整理了一下齊三的記憶,走到洞口觀察了一下天色,差不多天快要亮了。
如果真的假扮齊三出現的話,現在就要回去了。
「跟我走!」
「去哪兒?」
「回玄門島!」
「啊,你去哪兒不是送死嗎?玄門島上可有好多高手?比三哥強的就有好幾個。」
「這事兒不勞你操心,你只要當好你的齊三夫人好了!」蕭寒滅了洞中的柴火,然後消滅一切可能暴露的痕跡之後,將三娘用毯子一裹,用身子綁在自己身上,趁著黎明前的黑暗潛上了玄門島,然後輕車熟路的回到了齊府!
因為有齊三的記憶,所以蕭寒只需要消化一下,便可以以齊三的面目大搖大擺的出現在玄門島了!
蕭寒這一走,潔卡西冰雪聰明,很快就明白蕭寒所說的老朋友是誰了,雖說此舉也是為了他自己,可何嘗也不是為了她呢?
冰宮之中,除了她就只有鎖兒一個人,這寂寞的滋味確實難熬,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之前那一千年是怎麼過來的,現在回憶起來,哪裡居然只有寥寥的幾段,其他的似乎是一片空白!
「丫頭,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有休息?」
「虯爺爺,您老不也沒有休息嗎?」潔卡西一抬頭,放下手中的卷宗,展演一笑,起身相迎。
「其實我們不是人類,幾天幾夜不睡覺都沒有問題,就是我今天感覺有點累了,才這麼一問。」虯老的真名虯榮,正是一路跟蹤蕭寒的那位虯老,潔卡西一直喚他「虯爺爺」的那位,龍族中碩果僅存的長輩之一!
別說老龍皇貝蒙多,就是貝蒙多的父親,上上代龍皇在他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這龍族除了輩分之外,就是實力了,虯老不但輩分高,實力也高,自然上上下下的都異常尊敬了。
不過虯榮誰都不喜歡,唯獨喜愛潔卡西,可以說是溺愛,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不過別人也不敢胡亂猜測,反正不是男女關係,除去年齡差距,輩分離譜之外,這相貌也太不般配了,所以最合理的猜測就是,潔卡西很有可能是虯榮某非好友之後,至於是哪一位,這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然這位老祖宗怎麼如此的維護和袒護她呢?
「虯爺爺,這麼晚了,你來找我有事嗎?」潔卡西問道。
「丫頭,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虯榮鄭重的說道。
潔卡西臉色一白,焦急的問道:「虯爺爺,是不是蕭寒他出事了?」
「哼,你就惦記那臭小子,那臭小子有什麼好?」虯榮一想起蕭寒可能跟那千幻魔帝有關係,心氣就直往上冒。
「爺爺,他是不是得罪您了?」潔卡西聽虯榮這麼一說,就知道不是蕭寒出事了,在她看來,只要不是蕭寒出事了,其他事都算不得什麼大事。
「他倒是沒得罪我,還請我吃酒吃肉呢!」虯榮轉念一想,這蕭寒的話也不無道理,他就算學了千幻的變化之術又如何,他又不是魔族,魔族的東西讓人類學了,魔族豈不是學不到了,這樣不是很好嘛?省得魔族學了出來害人!
人類學了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麼一來,還是人類佔便宜了呢!
這麼一想之後,虯榮心裡就舒坦多了,之前自己那是生的哪門子氣啊!
哎,龍老了,這思想也僵化了,這是要不得的。
「你們見面了?」潔卡西驚訝的掩嘴道。
「哼,這小子鬼精鬼精的,居然發現我跟蹤他,也怪我嘴饞,都是這小子,幹嘛把一鍋蛇羹整的那麼香,還有那酒,我怎麼忘了向那小子所要幾瓶啊,虧了,虧了!」虯榮懊悔不已道。
「虯爺爺要喝酒還不容易,潔卡西這裡也有不少好酒,您要喝,我給您取去!」潔卡西抿嘴偷笑道。
「你還笑,出大事了。」虯榮龍目一瞪,頓時一股威嚴撲面而來。
潔卡西面容一肅,她從來沒有見虯榮如此認真過。
「我跟蹤那臭小子,卻沒有想到親眼目睹了一場刺殺。」虯榮道。
「刺殺?」
「別擔心,不是那小子刺殺什麼人,也是不是那小子被人刺殺,被刺殺者是火龍一族的新任的那個代族長,叫什麼的?」
「燭平!」
「對,就是這兒燭平,被八個黑衣蒙面埋伏,身受重傷,估計沒有你那小子的丹藥,此刻恐怕已然去掉半條命了。」虯榮道。
潔卡西聞言,頓時臉色發白,火龍族代族長被人有預謀的刺殺,這在龍族歷史上還是頭一遭。
「虯爺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人在龍島海域刺殺我龍族的一員族長,誰這麼大膽子?」潔卡西憤怒了,她才上任龍相幾天,這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不是在向她示威,說她沒能嗎?
秦天在任的時候,大傢伙平平安安的,怎麼你一上任就鬧出這麼大的刺殺事件呢?
就連龍五這位新龍皇也會因此受到質疑和牽連!
現在她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小子估計是在追查這些殺手的幕後指使,在援兵到來之後,就悄悄的跟上那個八名黑衣殺手,他不知道我也尾隨其後,發現那些殺手的巢穴之後,他沒有動手,我也沒有動手,後來他跟蹤那個八個殺手的首領,你猜怎麼樣?」
「虯爺爺,都什麼時候,你還賣什麼關子!」潔卡西急了。
「那殺手首領居然是戰堂玄門的一名護法,地位不低,而且修為也不弱,這小子也齷齪,居然潛伏到人家窗下,聽了大半小時的牆根兒,這才動手將這對狗男女抓住!」
說到聽牆根兒,潔卡西沒來由一紅,一雙美目不由自主的朝虯榮身上瞄去。
「死丫頭,你看我老頭子幹什麼?」虯榮老臉一紅,他跟蹤蕭寒,蕭寒聽牆根兒,他豈不是跟著一塊兒聽了,不然他怎麼知道蕭寒是在聽牆根兒呢?
「虯爺爺,每次他來,您不是也在聽牆根兒?」潔卡西羞紅了臉問道。
「死丫頭,你說什麼,這話你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說出口,再說我老頭子不是怕你吃虧嘛!」虯榮大窘,給自己辯解道。
「哦,您是怕我吃虧呀!」潔卡西怪聲怪調的道。
「死丫頭,不許打岔,我還沒說完呢!」虯榮道,「誰知道那個齊三當真卑鄙無恥,原本以為他是被那妖孽所迷惑,才做下錯事,求那臭小子饒他一命,卻不想突然發難,暴起一拳打在那臭小子胸口之上,當時我也嚇了一條,正準備出手的,卻不想那臭小子雖然有所放鬆,卻還暗中戒備,那一拳只是將他打傷吐血,卻沒什麼大礙,然後齊三那混蛋要殺他,卻被他輕飄飄的躲過去了,然後一拳打昏了齊三,帶著那對狗男女遠遁離開玄門島。」
「之後呢?」
「之後,在玄門島東一百多海裡尋了一個小島,找了一個山洞,然後這小子就去殺了一條四階的蟒蛇,採了些鮮嫩的蘑菇,就在洞內架起柴火,做起蛇羹來了,還別說,這小子做的蛇羹還真是好吃,老頭子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蛇羹,改明兒,老頭子一定讓他教教我,怎麼做這個蛇羹!」虯榮垂涎欲滴道。
「虯爺爺,接下來怎麼樣了,你倒是快說?」潔卡西焦急的追問道。
「接下來,就他發現了我,然後我倆一起喝酒吃蛇肉,還有就是審訊齊三那個小子!」
「丫頭,你不知道這小子有多損,居然對那齊三說,你要是說出剛才你對我嗑了多少頭,我就饒你一命!」
「咯咯,他怎麼想出來的?」潔卡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結果呢?」
「當然那小子沒那麼好命,死了。」
「他把人殺了?」潔卡西吃驚道。
「那齊三聽到了我們的全部談話,你以為那小子會放他活著?」虯榮翻白眼道。
「那總該審訊一些,那八個人中還有其他七個人呢,他們的身份是什麼還不知道呢?」
「你以為他不想,這夥人組織太嚴密了,互相不知道對方是誰,真正知道身份的是他們的直線上司,好像是什麼大總管,平行之間都不認識,不過這八個人配合相當熟練,估計經常一起出任務,不然,八個不同的人,應該沒那麼熟練的。」虯榮道。
「這麼說這個齊三是很有可能知道另外七個人的身份,他是這對人的首領嘛!」潔卡西分析道。
「是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他已經死了,要知道結果,你的去問那臭小子,現在他化妝成齊三的模樣,找我的估計,他似乎想要打入這夥人的內部,然後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虯榮道。
「這麼說,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了?」潔卡西道。
「改動的還是得動,不過最好是要跟著小子取的聯繫,他說這些人近期可能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虯榮道。
「他沒有沒有這夥人是什麼組織?」
「好像叫什麼海風,他挺熟悉的。」
「海風!」潔卡西驚呼一聲,這個詞她也才知道不久,卻沒有想到這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