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賭場瘟神()
海月市258號國道,隱藏在『中加油站』地下室的老k賭場內。
「大,大大!」
「順子」
「豹子,豹子豹子……」
「……」
身著單薄衣杉的賭徒,一個個興奮得面紅耳赤,他們完全活在賭博的世界當中。
當賭場氣氛達到高潮時,位於賭場偏僻角落的一間暗房內卻……「你出老千!」
黑道上人稱『黑熊』的打手頭目,雙目充血,右掌狠狠拍打賭桌。
「你有什麼證據。」
賭桌另外一頭,司默神情淡然,翹著二郎腿坐在靠椅上,百般無聊扣著耳朵,鳥都不鳥賭本輸得精光的黑熊。
蓬!
「你不可能贏,不可能贏的!」
瞧見司默的態度,黑熊表情扭曲,讓他原本兇惡的臉變得更加猙獰恐怖,只見他雙手抓起賭桌的桌腿,猛然向上掀去。
嘩……嘩嘩……嘩……滿桌紅藍綠三種,分別代表著100、500、1000元的籌碼,像雨點一般墜落在地上。
黑熊之所以肯定司默不能贏……那是因為靜室內洗牌,發牌,遊戲監察的荷官,全都是他的人!
司默這個穿著校服的小鬼自然不可能贏了!
當然這個念頭,只在黑熊的腦中持續到他輸光前一秒。
「喔……」
司默低頭扣著耳朵,沒人可以看清楚他的表情,「你倒說說賭博這東西,為什麼我不可能贏……難道賭場的荷官都是你的人?」
你的人!
話到最後,司默抬起頭雙眼微瞇,看著靜室內已經將出入口賭得死死的荷官。
而突然被這麼一說,黑熊憋著一口氣,滿臉通紅,卻半天沒辦法說出一個答案。
難道承認賭場的荷官是我的人?
屁!
除非腦子進水了,才會去承認!
「哈哈……」
瞧見黑熊那張憋得通紅的肥臉,阿施完全不顧及場內的氣氛,雙手抱著肚子哈哈狂笑起來,心底叫道:「蠢熊,讓你昨天敢在哥女人面前囂張,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阿施無所顧及的笑聲,讓靜室內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陰沉,尤其是剛剛輸光幾百萬的黑熊,其臉色變得跟鍋底一樣黑。
「小白臉,你笑個屁!」
黑熊氣極,右手將一塊紅色的籌碼捏碎,看著依然笑個不停的阿施,雙眼彷彿要噴火一般,兩片厚唇張得老大,咆哮道:「再笑,老子讓你一輩子都笑不出來!」
他還記得『阿施』
因為他昨天在這個小白臉女人的面前,贏走了整整十萬塊!
「……」
阿施突然不笑了,抬起頭,太陽眼鏡內的雙眼瀰漫著一絲絲的冷意。
「願賭服輸……把錢拿來!」
司默停下手中的事情,心中那一點點耐性就在剛剛被消磨光了,他已經沒有閒功夫跟黑熊繼續扯皮下去。
拿錢?
「小鬼,你真敢說?!」
黑熊怒極反笑,對早已經將靜室大大小小出口堵死的手下遞去一個眼神。
打斷他們狗腿!
這就是黑熊眼神的意思。
「阿施啊……」
司默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目光平靜注視著,周圍大大小小,打扮得流里流氣的打手,「你說我是不是好人?」
好人?
黑熊暗怒,心底更加不明白事情都已經到了現在這一地步,這個小鬼為什麼還有閒心和小白臉繼續扯蛋呢?
要是一般人……不是嚇得尿褲子,就是像條哈巴狗一樣跪在地上,叫著『大爺,大爺放過我吧。』的話。
「好人,小默當然是大大的好人。」
阿施原本沒有笑容的俊臉,突然像朵綻放的菊花一般笑了起來。
「所以阿施你說……」
司默表情從容淡定,完全把周圍二三十個打手當作空氣,漫不經心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如果像我這樣善良的好人,受到一群陰險狡猾渣滓的威脅,作為保鏢的你應該怎麼做?」
怎麼做?
司默越是從容,越是淡定。黑熊就越是惱火,頓時他不想再看這兩個老千無聊的表演,喝道:「上,給老子先把這兩個雜種的雙腿打斷。」
「是!」
「是,是是!」
「是,老大!」
「……」
周圍打手目露凶光,紛紛從衣內掏武器,猶如飢餓的豺狗般,在獰笑中朝司默一步步逼近。
「當然是打死,不……」
阿施動作騷包地拿下太陽眼鏡,他的笑容比盛開菊花還要燦爛,「應該是打殘,打得他們半身不遂,一輩子下不了床的程度就好了。」
「那別騷包了。」
司默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趕緊把這些渣滓打發掉……不然回去晚了,小心『妙妙』把你的耳朵擰下來,變成石頭!」
如果不是阿施拿下太陽眼鏡的動作,像極了賭神片中拿下的賭聖,作為純潔善良的第一等好人,司默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嫉妒阿施俊臉,才用『妙妙』去威脅阿施的。
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只不過這種情緒隱藏比女人更深而已。
「妙妙?!」
見到司默提到這個名字,阿施那張白皙的俊臉,徒然變得蒼白,彷彿『妙妙』這個名字代表著鬼神,讓他連已經來到他身邊的黃毛打手都沒注意到。
「喝!」
黃毛打手,握著西瓜刀的右手高高舉起,朝著毫無防備的阿施肩膀砍去。
咻……一道亮光反射,眼見下一秒阿施那張完美的臉,就要淋上溫熱的鮮血。
「啊?」
阿施茫然地轉過頭,看著已經沒入肩頭肉中的西瓜刀,表情渾然不覺,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一般。
噗嗤!
不是黑熊以及眾打手印象中的紅血噴出,而是森綠色充滿了腐化氣息的異血,將阿施那張英俊的臉濺滿。
「綠色的?!」
「不,不不是紅色的。」
「他的血是綠色的。」
「……」
看到這完全違背常理的「畫面」,讓靜室內打手以及準備看好戲的賭場荷官,一瞬間眼球彷彿要從眼眶當中瞪出來。
「這,這這……」
綠血就像一盆涼水,將黑熊心中的怒火澆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你們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阿施用兩根手指夾著西瓜刀的刀背,將其輕輕拿起,同時對眾人亮了亮他一口閃亮的白牙。
叮……異常閃亮的白牙讓眾人如夢般驚醒。
「戲法,這是戲法!」
作為這裡最有「威勢」的頭目黑熊,直勾勾盯著阿施肩頭不斷外淌的綠血,吞了吞口水,學著《七龍珠》中撒旦的經典台詞,說道:「不要相信他,那只是蒙人的障眼法!」
戲法?
戲法?戲法?
「對!」
「老大,說得對!」
「戲法,沒錯就是戲法!」
「……」
眾打手包括荷官在內,皆贊同地猛點頭,不過雙腳卻彷彿加了鉛了一般,不敢貿然上前。
「死要面子!」
司默微微搖頭,坐在靠椅悠閒看著阿施,心道:「明明感覺到阿施不是正常「人類」,還說這麼智商下限的蠢話。」
對!
美男阿施不是人類!
「他」真實的身份是怪物!
一種名為『屍人』的怪物,請記住是『屍人』而不是殭屍!
「唉。」
阿施莫名其妙歎了口氣,臉上完全沒有痛苦的表情,彷彿肩膀的傷勢不過是蚊子咬了一口,只見他的身影突然在歎聲中,從眾目睽睽的注視下消失。
下一秒,「啊!」
剛剛砍「傷」的黃毛髮出慘叫,整個雙腿被擰成180度,讓阿施提到了半空中。
「上!」
黑熊暗吞了下口水,壓下心底發毛般的奇怪感覺,吼道:「給老子砍死他,不要相信你們的眼睛……這都是戲法,戲法!」
話音剛落,蓬!
黃毛倒栽蔥摔在地上,由於劇烈的痛苦他已經昏了過去,而阿施的身影卻又一次消失在眾目睽睽之下。
「啊!」
在打手愣神的剎那,阿施又一次出現,他一手折斷匕首,一腳踩著盆骨已經碎裂的紅毛打手臉上,默然盯著黑熊,彷彿在說『再不行動,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退什麼退,有什麼好怕的!」
黑熊不敢與阿施對視,只能壯著膽氣對已經退到牆邊的手下,吼道:「打不過這個變戲法的小白臉,就把那個小鬼抓來當人質!」
「喔!」
「原來如此!」
「是!」
「是,老大!」
「……」
眾打手如夢初醒,猙獰的表情又一次出現在他們的臉上,只見他們啊啊叫著,不顧一切繞開阿施,朝完全沒有防備,還在扣耳朵的司默衝來。
嗖……阿施身影再次消失,寬敞的靜室內手握砍刀的打手,不是被一拳拋飛,就是被直接打斷手腳,或是被打得吐血三升。
啊……啊啊……啊啊啊……打手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這淒厲至極的慘叫像極了鐘聲般,不斷衝擊著黑熊的承受力。
「啊,小鬼去死!」
一個被阿施怪物般戰鬥力嚇瘋的藍毛打手,竟然在同伴「犧牲」下,無比神奇地來到司默面前,揮出一刀。
咻……刀光反射,眼看司默的腦袋要多一道猙獰傷口的剎那。
「蓬!」
司默的影子猶如氣球般膨脹,一隻純黑色的人手,將藍毛手中的馬刀擰成兩段。
卡啷……變成兩段的馬刀掉落在地上,原本混亂的場面為之一靜。
而那只從司默影子當中出現的黑手,卻猶如橡皮般無限拉長,重重揮向正瞪大眼睛,完全處於呆滯狀態的藍毛臉部。
「黑色的手……」
藍毛最後一個念頭在腦中升起,他只感覺到一道狂風迎面吹來,自己整個身軀在半空足足旋轉了720度,才重重摔倒在地上。
呃……脖子一歪,藍毛打手嘴巴吐出一口夾雜著黃牙的老血,暈了過去。
「阿施,你真是沒用!」
司默對著挖出幾塊耳屎的小指,輕輕一吹,「竟然漏掉一個渣滓,害得小影不得不出手……小心回去被我關禁閉。」
那只從司默影子當中出來的黑手……「他」叫做『小影』是一種名為『幽鬼』的怪物,擁有在無聲無息之間寄宿在人類的影子當中。
「啊……小默,不要啊!」
聞言,阿施把手裡一個暈掉的打手扔掉,以趕投胎般的神速衝到司默面前,露出比女人還要哀怨的表情,對司默發動「含情脈脈」眼神攻勢,叫道:「我不要被關禁閉,你不可以這麼狠心……」
司默不語,望著聲淚俱下阿施的身後,那一片完全暈死,全身各個部位受到不同程度「骨碎」攻擊的打手。
心中感慨道:
「啊……真是殘忍,我明明不想這樣的。」
司默心底為這些恐怕要在病床上,修養一兩年才能修復的打手,默哀。
「小默……如果你真的關我禁閉,你知道有多少女性要為了我的離去而哭泣?」
阿施眼眶漫起一層水霧,哀怨無比的說道:「同時,美男界中要是突然失去我這樣一顆光明的太陽,是一件多麼讓人黯然失色的事情……所以你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麼狠心!」
「唉……」
司默無奈一歎,阿施的胡言亂語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對於樓裡類似阿施這種極品活寶,他早就在這一個月內見怪不怪了。
是的……或許全世界千千萬萬的人類不知道,其實就在一個月前他被大卡車爆頭死去的時候,他不僅成功信了春哥,在原地奇跡復活了!
他還當上一名樓長,一名管理著各種稀奇古怪怪物的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