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5-15
當帝俊兄弟趕到有窮氏部時,那塊被樹木包圍的草地上已只剩下兩尊石像。
兩尊連為一體的石像。兩尊讓男人看了會硬,女人看了會丟的石像。而且有趣的事,這兩尊石像居然是活的,除了不會動之外,其他功能完全正常。
看到這精彩至極的場面,太一當場差點兒大笑了起來,但他同時看到帝俊臉都有點青得開始發黑了,只能生生將笑意嚥下了肚子。
原來,在太昊神魂失守的那一瞬,冉一夜悍然祭出了趕山鞭,將那廝趕成了石像,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那個與太昊連為一體的巫女也不幸沾了光,只能以一個恆定的姿態固定在那裡,告訴著帝俊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
最令帝俊難堪的是,那巫女與太昊此時可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強行分開,即會發生部分不保的尷尬事。而不管怎麼說,太昊都是帝俊的惡屍,出於帝俊本身,並與帝俊息息相關,如果真的產生那樣的後果,無疑直接會影響到帝俊的修為。再說,修為損失拋過不講,這事情如果被洪荒眾生知道,則堂堂妖帝肯定會成為三界之中最大的笑話。
畢竟部分與部分是有區別的。真讓太昊的那部分出了問題,帝俊這個妖帝定會被冠以「無能」的美名。想到這一節,帝俊的臉終於掛不住了。
「這賊子,虧得本帝還曾示以天恩,贈與靈寶,卻沒想到末了卻陰了本帝一把,呵呵,本帝若不將打挫骨揚灰,便不配為天庭至尊。」說到這裡,只聽得咯崩一聲響,帝俊嘴裡的一顆大牙被生生地咬碎了。
「是誰令哥哥如此動怒?」太一不解地問。
「那廝你也見過。當年巫妖天庭大戰時,我們曾見過一個奇怪的妖,就是在天庭門前,當時在場的還有伏羲兄妹以及西王母。」帝俊一邊恨恨地說,一邊凌空畫出了一張臉來。
那正是太昊被石化的那一瞬凝在眸子裡的人臉,冉一夜的臉。
「是他!怎麼會是他呢?」太一失聲叫道,「我記得當初他是被通天一記暗算下,當場身殞,此時怎麼會又出現呢?」
「這已是我們無須知道的問題了,因為在他出手暗算本帝的那一刻起,他已只能是一個死人了。天網恢恢,這上天下地,除聖人之外,又有誰在我的怒火面前不會化為灰燼?況且他一個未成氣候的小妖。」帝俊恨意未盡地道。然而說到這裡,他突然咦了一聲,臉色倏忽數變。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他也失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哥哥?」太一詫異地問。
「我居然無法算出那廝的去向。並非有大能者混亂了天機,而是那廝彷彿就像一滴水融在了大海中,無論我如何尋找也找不出來了。」帝俊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居然有這樣的事?這就是聖人也無法做到的啊!哥哥你不會算錯了吧。」太一問。
「哼!」帝俊聞言,不禁冷哼了一聲,顯然太一的話令他不很高興。長年的上位者的角色已使他也有點頤指氣使、剛愎自用,容不得別人否定,就連太一也不例外。但太一畢竟是他的親兄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所以一哼之下,帝俊也覺得有所不妥,當下又補充道:「不過,他還是無法逃出本帝的掌心的。當年為籠絡那廝,本帝曾贈與他一件靈寶,名曰『量天尺』,本帝本以為在巫妖大戰之時,那尺已落在三清手中,卻沒想到那廝居然逃過了一劫。但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本帝當年在贈給他量天尺的同時,便已在某處設下了一個特殊的禁制,所以只要那尺尚在他的手中,無論他躲在什麼地方都會被本帝糾出來的。」
言畢,帝俊揮手將那對連體石像收入袖中,便復化為一隻巨大的三足烏望泰山之陰飛去。
因為他明顯地感應到那量天尺就在地府。他相信那廝一定是暗算了太昊之後,恐懼之下便就近過了鬼門關投地府去了。卻不知那東東在某男手中還沒有捂熱,便被他當燙手的山芋送出去了。
這當然是冉一夜也不會預料到的結果。那時,他正一邊惴惴不安地催著諦聽望西北的方向猛竄,一邊思考著種種應付帝俊的方法。但思來想去,所有的結果都無比的相似,那就是他必將被那只憤怒的烏鴉抓上天庭,被抽筋剝皮,油炸火烤,死的不成人形……某男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上天下地的神啊!」他仰天發出一聲感歎,「冉一夜啊冉一夜,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你以為你是奧特曼嗎?這拯救世界本就不是你的責任啊,你這是充的哪門子英雄?」
這時,座下的諦聽突然甕聲甕氣地說話了:「主人啊,咱們下一站是不是要去月宮了?」
「月宮?丫的,去乘涼?」冉一夜沒好氣地道。
「嘿嘿,聽說月宮裡的常羲可要比你搶來的姜嫄好看多了,我還以為下一個目標會是她呢?不過,此時天庭空虛,倒也是個好機會。」
「**!」聽到這話,冉一夜直想將那獸罵個狗血噴頭,他實在想不明白那獸的腦殼裡究竟裝些什麼東東,於是他忍不住又給了諦聽一個腦蹦兒道,「你丫的就別噁心人了,要知哥可是比冠西他爹都純潔的喲,哥救出姜嫄那純屬於義憤,對,就是義憤,你懂嗎?」
「不懂。」諦聽老老實實地道,「諦聽就看見主人當時看著那場天體大戰時,眼睛都直了,所以肯定是嫉妒了,於是就把人家的老公給變成了石頭,又把人家給搶來了。說實話,諦聽對主人的敬佩之情簡直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啊……」
「打住!」冉一夜幾乎就要暴走了,他猛磕了幾下諦聽的頭道,「哥有這麼不堪嗎?哥這麼偉大的人怎麼就被你給抹得一團漆黑,上天下地的神啊,這一次我冉一夜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別介。」那獸擺了擺腦袋又嘿嘿大笑了起來,「事實上,這事不管讓誰聽到都會羨慕死的,我敢保證,諦聽也會因之而倍受關注,成為上天下地最出名的神獸。」
「神啊……」冉一夜當下頭大如斗,氣得說不出話來,如果不是還要指望那獸跑路,他真有點想就地將那廝卸個七零八落,生把火烤熟下酒。但與之同時,他不得不承認這事真若傳到眾生耳中,八成都會與諦聽是同一個想法,因為,因為……無論他怎麼去辯解,有一件事實他是無法否認的,那就是:姜嫄此時貌似就在某男的須彌芥子袋中,而且還是一副原生態的樣子。這讓誰都會對他的動機產生懷疑的。
想到這一節,他真想找塊豆腐一頭撞上去!
「嘿嘿……」看到冉一夜不再說話,那獸又笑了開來,它說,「事實上主人也無須為這事介懷的,如果我是主人,就索性將白蝠和防風羿也一起動員起來,干個徹底,聽說妖帝的正妃曦和也正點的很啊……」那獸說著,一道的哈喇子從嘴角流了出來,拉出一條晶亮的線。
「神啊……這傢伙純粹是打算要哥的命啊。」冉一夜頭上的汗都流了出來,於是他一氣之下,狠狠地擰了下那獸的耳朵道:「住嘴!哥實在想不明白你這廝怎地就墮落到了這個地步?」
那獸吃了一痛,當下哇哇大叫了起來:「主人啊,快住手,那可是諦聽的命`根子啊,擰壞了可要出大事的。」
「呃,命`根子?你丫的了太會用詞了吧……」冉一夜徹底無奈了。
但此時諦聽的這雙耳朵還真是命`根子,不僅是它的,而且是他的。冉一夜還指望從那獸處獲得帝俊與太一的動向呢。
所以一口氣飆出了不知幾千億里後,冉一夜便令那獸落下雲頭,落到了一處團花錦簇、水果豐盛的大山上。冉一夜記的,在盤古宇宙全息圖中,這座大山的名字叫桐柏山。
「好了,諦聽,咱們就暫且在此處避一下吧,你且先聽聽那兩隻死烏鴉現在有何動靜。」下了諦聽,冉一夜吩咐道。
諦聽聞令便又伏在了地上,認真地聆聽了起來。片刻之後,諦聽抬起頭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不知主人想先知道哪個?」
「就先聽好消息吧,接二連三都是壞消息,哥都快被折磨成神經了。」
「好消息是我們暫時——安——全——了!」諦聽拉長尾音道。
「什麼?」冉一夜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說那兩隻死烏鴉放過了我們?這怎麼可能呢?」
「妖帝並沒有放過我們。」諦聽說,「我只是說我們暫時安全了。」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你丫的是不是等著挨屁呢?」冉一夜氣得又有點想擰那廝的耳朵。
卻不想,那獸的眼睛瞇成了兩個月彎。
「主人,棒子?」諦聽笑道。
「呃……」冉一夜真沒想到,那獸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記著棒子的事,「棒子,棒子,你丫的除了棒子還能記得什麼?我告訴你,哥答應的事情那就是鐵板上釘的釘兒,懂嗎?」
「嘿嘿……」那獸又笑了起來,它擠了擠眼睛道,「人家不就是怕主人忘了嗎?既如此,諦聽就把聽到的全說了。」然後便附到諦聽的耳朵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番。
冉一夜這才知道,那把量天尺中居然藏著那樣的伏筆,當下忍不住又將妖帝家的所有女性親戚問候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