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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蓬萊夢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月亮下的故事 文 / 塞北一葉

    原來,那白兕是兕族的族長,是天地初成之際,由天地間的第一縷文武之氣交感而生的,生來便俱文武之德。而且那獸生而通靈,善聆天下萬水,方圓萬里左右與水相關的東東無不盡入其耳。所以那日冉一夜在禱過山上遠遠觀看群巫與群獸混戰時,白兕便已聽到了他,並對他開始關注。

    「準確地說,那大巫根本不是大巫,甚至不是目前這天地間任何一類生命,那流淌在他體內的血也不是真正的血液,而是一種很特別的規則,似靜非靜,似動非動,似有非有,似無非無,極盡玄妙之能事。而兕族是以聞入道,道分五境,曰幻聞、曰普聞、曰真聞、曰不動聞、曰無所聞,而現在我只在真聞境,如果欲令修為更上一層,達到不動聞境,則須聆盡萬水變化,並從萬變中看出不變,從萬態中看到恆態,並悟出動靜相形,有無相生之理。所以,如果能追隨在那大巫身邊,日日聆聽那玄妙的規則,則無疑對我有極大的裨益的。」說到這裡,白兕不無感慨地歎了口氣。

    聽到這裡,懈豸也對那大巫發生了興趣,抬起頭看著白兕問道:「既如此,那麼離垢兄當日為何不追隨那大巫而去呢?」

    「這的確是一個遺憾。」白兕又歎了口氣,便將當日禱過山上的情景講述了一番,然後又道,「在那樣的情境之下,我只能與那大巫失之交臂了。事後,我與族中長老與孩兒們商議,大家一致決定由我下山尋那大巫,並考察其心性與品質,如果可能,兕族欲舉族奉其為主,並助其為三界至尊。但下山後,我幾乎走遍了洪荒大地,卻一直沒有尋著那大巫的蹤跡,直到後來,我遇到了你……」說到這裡,白兕低下頭來,很溫情地看了懈豸一眼。

    「哦……」那化作美女的懈豸與那白兕對視了一下,眼睛撲閃了幾下,兩朵紅霞驀然飛上了它的雙頰。

    「哦,離垢兄,這天有點悶熱,我們到別處兜兜風去吧……」懈豸輕輕地拉了下白兕的手道。

    「哦,的確,這天有點熱……」白兕應了一聲,之後突然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

    笑聲中,白兕與懈豸攜手踏月而去。一群救治已畢的巨獸目送著它們遠去,目光在月色中碎了一地。

    「天氣有點熱……這天氣還悶熱?丫挺的!這對傢伙還真會給自己找理由啊。」看到這一節,罡風層上的冉一夜不禁有點感歎人心不古,他真有點想追蹤下去,看看這對傢伙接下來會整出點啥事來著,但此念一起,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丫挺的!」他不禁又罵了一句,騷了騷頭道,「哥怎麼現在墮落到這個地步了,哥可是個科學家啊,不是狗仔隊,更不是窺探癖,而科學家當是有科學家的樣滴……」

    嘀咕了幾句,某男悻悻地打消了追蹤窺探的念頭,然後一拍諦聽便望艾蒿山的方向飛去。

    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想念姜洛。

    的確,這樣的月光下,不整點正事出來,簡直是對良辰美景的褻瀆。

    於是數息過後,某男便悄然回到了艾蒿山麓,並在聚落外的某處密林收了諦聽,然後身子一搖,鬼魅般地向聚落掠去。

    夜正好,夢正酣。艾蒿山聚落裡,鼾聲一片,不時還有小孩的磨牙聲和女人們的夢囈聲傳來,使得這夜顯得更幽更靜。

    如同一片葉子,又似一絲羽絨,冉一夜無聲地掠過諸多木屋,然後在一扇敞開的窗戶中飄了進去。

    月光透過窗戶,如水的光華溢滿了大半個木屋,給這間尋常的屋子營造出一種朦朧的意境,如夢如詩。姜洛就裸臥在靠牆的一張大木床上,月光輕撫著她的柔美的胴`體,反射出一種誘人的白。

    「呵呵,這丫頭,也不怕風大著涼啊。」某男咕噥了一句,然後無聲地飄至床前,輕輕地撫上她的臉。

    「誰?」夢中的姜洛吃了一嚇,但當她睜眼看到眼前的某男時,當即魚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雙手摟住冉一夜的脖子,掛在了他身上。

    「夜哥,你作死啊,嚇死我了……」那丫頭一邊埋怨,一邊張開小嘴一口咬在冉一夜臉上。

    於是某男誇張地叫出聲來:「哇塞,痛,輕點,輕點,再輕點……」

    然而,這話落到姜洛耳中,卻令她感到一種莫名的興奮,於是乎那丫頭愈發瘋狂了起來,摟著冉一夜就是一陣更猛烈的狂咬。

    「哇塞,我的小野貓啊,快住口,再咬下去,哥可要被你咬殘了。如果你真要咬,就換一種方式吧,哦……就用下面的小口吧,呵呵……」調笑了幾句,某男便抱著依舊撕咬個不停的姜洛上了大床。

    兩個時辰後,木屋又恢復了寧靜。

    又過了片刻,夜色中傳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姜洛頭枕著某男的胸膛問。

    「怎會呢?哥不是回來了嗎?」冉一夜輕輕撫著她的柔荑,低聲道。

    「但你總會走的,我早就知道這一點。」

    「呃……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人。」

    「呃……」冉一夜有點語結了,良久,他歎了口氣又道,「哥可以向聖母人師以及三界諸神保證,哥真的是人啊。」

    「是人才怪呢?」姜洛白了他一眼道,「就連你那話`兒也不像,再說現在此處的族人都已認定你是神了,並且打算在聚落的廣場上給你建一座神廟,將你供奉起來呢,而你卻還在說你是人,你真以為我沒有長大啊?」

    「什麼?你說他們打算把我供起來?」冉一夜吃了一驚。

    「是啊,族裡的幾個老人已經把你的像雕刻好了,正打算擇日安神定坤,引你的神魂入住呢。」姜洛又補充道。

    「這不是瞎整嗎?」冉一夜不禁叫道,「為哥塑像?這些老傢伙還真能想得出來,不行,哥得制止他們。」

    「這不是很好嗎?」姜洛不解地問道,「再說,你為大家所做的事已證明你就是神。而且自從你在艾蒿山巔顯過神跡後,在此地的族人眼中你已是遠比聖母和人師更高的神。加之,那個自稱為神使的小傢伙來到聚落後,一日夜向大夥兒展示了許多神授技能,大夥兒已將你認定為上天下地唯一的真神了。」

    「呃……」冉一夜無語了。雖然這一事實已證明了他已成功地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神,但如果日後的某一天,他看到洪荒大地的神廟中,到處都是自己的泥塑木雕,那肯定會看著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看來,哥不得不想想辦法了。」他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一拉姜洛無聲地飄出窗戶,風一樣地向艾蒿山巔掠去。

    「夜哥,你作死啊,這時間上山想要幹嘛呢?」姜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傢伙怎地突然就發起瘋來了。

    「幹嘛?」冉一夜微笑地道,「除了上山看月還能幹嘛呢?你不覺得今晚的月亮很美嗎?」

    「呃……」姜洛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看了看已經西垂的月亮。她實在不明白這天天能看到的月亮有什麼看頭。

    但她很享受這種被冉一夜帶上山巔的感覺,那種夢幻般流動的感覺。

    數息之後,兩人便並排躺在了山巔的那塊大青石上。來自曠野的風帶著洛水清新而涼爽的氣息,柔和地拂過了山頂,柔和地拂上兩人的心頭……這令冉一夜突然有點想要吟詩的衝動。於是他伸手攬過姜洛的肩膀,兩眼都是深情。

    「姜洛,我想吟一首詩給你!」他說。

    「呃……」姜洛應了一聲,雖然她並不明白詩是什麼東東,但只要冉一夜高興,她是打心底也感到高興的。

    「那麼哥就做了。」

    言畢,某男緩緩地直起身來,抬頭望了望廣袤的夜空,很拉風地甩了甩頭髮,深情地吟出了一句詩來:「啊,今天的月亮,好美啊!」

    之後,再沒有下文。唯有某男那個風騷無比的姿勢定格在月光中,彷彿一副蹩腳的剪影。

    「夜哥,你沒事吧?」良久,姜洛一頭霧水地問。

    「呵呵,能有什麼事呢?」某男微笑道,「哥只是在等待鮮花和掌聲,你不覺得哥吟的詩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嗎?」

    「濕?什麼濕?」姜洛眨巴了幾下眼睛,她仔仔細細地上下打量了冉一夜一番,然後又道:「好像你並沒有流汗啊。」

    「呃……」冉一夜聞言不禁狂汗。

    「哦,濕了,濕了,好濕啊,夜哥!」姜洛拍手叫了起來。

    「呃……看來沒文化真能害死人的啊!」某男心底呻吟了一聲,當下暴汗,瀑布汗……

    於是乎,冉一夜決定以後與姜洛在一起的日子,多抽出時間整點高級趣味的事情出來。至少……至少他得上這丫頭通讀唐詩、宋詞、元曲,讓她明白某男在某個月光明媚的夜晚,站在這高高的艾蒿山上,做過怎樣的一首絕妙好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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