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冉一夜在設下禁制的同時,同時用一滴血化了一具分身植在了東王公的元神中,這無疑是在東王公的識海中安上了一隻眼睛。
也就是說從此之後東王公在冉一夜眼前完全成了透明的,不會再有任何秘密可言,哪怕最細微的思維波動也無法瞞得過去。這令東王公不禁暗暗叫苦。
言畢,冉一夜又哼了一聲,然後捏了一個法訣,將設在東王公神識上的幾道禁制催動了起來,於是只聽得東王公叫了一聲,當下全身痙攣,頭痛欲裂,抱著腦袋在玉榻上開始打滾。
「蝠王饒命,蝠王饒命!」東王公一邊來回滾動,一邊叫嚷個不停。
「這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我讓你嘗嘗萬蟻噬心的滋味。」冉一夜說著又發動了幾道禁制,於是東王公頓覺五內麻癢難當,右手不由自主地直接插進胸膛,亂抓亂撓了起來,大好的一顆心臟登時被抓出幾道血淋淋的痕跡,當下不禁慘叫連連,滿臉都是驚怖的神情。
看到這情景,冉一夜便停了下來,他也擔心再折騰下去,那東王老兒會翹辮子的,那樣就沒得玩得了,於是又冷哼了一聲道:「念你是初犯,本王今日就再饒過你一次,不過,你給我記著,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傀儡,必須無條件的執行我的一切指令,如有違背,則將會有比這厲害數十倍的痛楚等著你,直到你真正記住為止!」
東王公連連應諾,連稱不敢。這時折丹四兄弟聽到動靜又趕了過來,他們見到室內那片狼籍的景象不禁面面相覷。
「木公,不知此處出了何事?」折丹稽首問道。
東王公道:「無他,心魔作祟,好在度過了,讓四位道兄擔心了,本君在此謝過賢昆仲了。」
折丹道:「木公身為散修之首,責任重大,我兄弟盡點微薄之力本也是份內之事,還請木公莫要客套。」
東王公道:「我瀛洲島也幸有四位相助,方有今日局面,本君理當謝過。今天本君突有所感,想要閉關一些日了,島上一應事務還得要四位多加費心了。」
折丹四兄弟齊聲應諾,然後便欲告退出去。這時東王公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吩咐那四兄弟將門前的小猴以及鎮在玉液池內的霸下和饕餮放了出來。
但那袁洪卻只道是那東王公突然改變了主意,渾然不知自己是被冉一夜所救。他有心再鬧騰上一番,可是心知自己根本不是東王公的對手,於是只能帶著霸下與饕餮悻悻回水晶宮去了。從此他認識到自己的那點能耐在洪荒大能面前全然不夠看的,當下盡斂東海數年來滋長的傲氣,下定決心煉成不滅金身。
而此時的冉一夜則心情大暢,獨自斜倚在一張玉榻上哼起了一首歌:
「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
那是前世時,他經常在年三十的春節晚會上聽到的歌。
也是一首適合邊吃水餃邊聽的歌。
當然所有的家庭成員都須在場,因為不管缺了誰,那歌與餃子就失去了味道。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為什麼想哼這首歌,雖然這與收了個准聖當小弟這件事有一定的關係,但從更深的層次去看,彷彿並不完全如此。
幾日後,袁洪一行方返回了水晶宮,冉一夜亦佯裝煉器剛剛結束出了關。
一見到霸下和饕餮,冉一夜當即便告知了其他龍子的消息。霸下聞言便與冉一夜師徒告別,逕直與饕餮前住櫃山尋其他兄弟去了。臨行時,冉一夜又托他帶給其他龍子一個玉簡,邀他們前來水晶宮相聚。
又幾日,那六耳也結束了閉關。冉一夜便將重新煉製過的隨心鐵桿兵交給了六耳,由於其中亦加入了庚金之氣與陰陽二氣,所以那鐵桿兵的品階生生拔高了幾階,成為了頂級後天靈寶。
之後,他又給了袁洪與六耳每人一套如意鎧甲與幾樣防身法寶。其中給袁洪的是白色的如意甲以及一柄赤練劍和一塊金磚,那金磚上則用寫著兩個幾寸見方的篆體大字「板磚」;而給六耳的則是黑色的如意甲以及一柄圓月彎刀和一把金針。
分了一應法寶,冉一夜當即便帶著六耳離開了,只將小貓與袁洪留在了水晶宮。為了讓那六耳盡快成長起來,他決定在進四方界煉氣之前,將那六耳帶到身邊抽時間給他惡補一番。此外蓬萊島尚且是空島一座,他還須盡快搜刮些靈禽異獸也好讓島中多添幾分生氣。
於是乎,接下來的數月,洪荒各處時有靈禽異獸失蹤,據目睹者所言,他們只看到青光閃過,身邊的夥伴便離奇的消失了,而且消失的靈禽異獸大多雌雄參半,數量多少不等。其中失蹤最多的便是猴族了,粗略估計約莫數千各類猴子不知去向。
當然這等事件在洪荒的舞台上根本不值一提。而我們的豬腳則藉著崑崙鏡逆天的穿越空間的能力,四處做案,沒幾日便將他能想到的靈禽異獸收了七七八八。
一日,當他正待將這批靈獸送回蓬萊島時,意外地看到了一隻火紅的小鳥正在雲際間翩飛,他神識一掃,便知那是一隻罕見的朱鳥,於是當下便欲出手將它收服,卻沒想到那朱鳥也有穿梭空間的能力,居然從他手中走脫了,於是他便鎖定朱鳥的氣息一路追了下去。
也不知追了多少億里,冉一夜一直追到了雲夢大澤與九嶷山之間,卻見一座大山如一桿秤突兀在面前,而那朱鳥直接沒入了山中便不見了蹤影。
冉一夜識得那山正是著名的南嶽衡山,傳說是由盤古的左腳所化。他突然記起燧人一族的老巢就在這個地方,於是便放出神識一探,果然探得幾處巫族聚居之處,但令他奇怪的是他居然看到了刑天、相柳、鬼車三族的巫者,其中便有刑天楓羽和鳳銘。
但那三族的處境並不樂觀,只見他們的居所粗陋,出入之巫俱都面帶愁雲,甚至有些巫師雙手雙腳都被鎖上了鐐銬。而刑天楓羽與鳳銘也是一臉頹喪,顯然被下了禁制。
見到這情景,冉一夜不禁吃了一驚,於是他借助盤古元神進一步將相關信息探索了一番,當下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那三族離開紫竹塢南遷至茶陵定居後,數千年倒也沒有大事發生,之後由於羿台的普及,三族的子弟們成長迅速,所以整體實力亦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被周圍部族稱之為茶陵三族。可是在幾月前,一個意外的事件令三族幾乎陷入萬劫不復之中。起因與鳳銘家的三鳳有關。
鳳銘的九個丫頭中,除九鳳外,三丫頭是最出色的一個,她不僅巫術修為在鬼車族同齡人中首屈一指,而且歌舞雙絕,至於其容貌更是艷麗無雙,光彩照人。
然而就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巫,卻一直待字閨中,一直沒有尋找合居的伴侶。據說那丫頭曾放出話來,除非有哪個巫能有防風羿那樣出色,否則她寧願孤身永遠。
三鳳的這一決定令鳳銘好生頭疼,但此時的洪荒眾生任自由尚自然,即使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為自己的女兒做出決定。而那三鳳則彷彿鐵定了心,每日只是埋頭研修巫術,甚至很少走出居所。
某一日,那三鳳罕見得出了門,信步走到了茶陵山下,卻見那山腳處有一枉泉水,清澈可人,涼意盎然,一時興起便入水沐浴了一番,卻不巧被一名大巫遇了個正著,而且那名大巫正是燧人貐。
那一刻,燧人貐的獨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三鳳,哈喇子直接流到了腳面上。
於是可憐的三鳳就悲摧了。
當鳳銘得知消息趕來的時候,哪裡還有三鳳的蹤影。
這事驚動了三族所有的巫,於是乎,在刑天楓羽和鳳銘的帶領下,大夥兒撒向四面八方開始尋找失蹤的三鳳。
然而,數月之後,相柳家的一名毒巫帶回了三鳳的屍體,據說是在衡山腳下發現的。那屍身慘不忍睹,不僅下身一片血污,而且兩隻眼珠俱被挖去,舌頭也少了半截,更為淒慘的是她的一對玉兔居然被生生抓去了半邊。很難想像她在臨死前受過了怎樣的折磨。
鳳銘一見三鳳的慘狀,當時便大叫了一聲,心痛得昏了過去。待眾巫將她救治醒來,她當即便盡起族中之巫向衡山殺去。而刑天與相柳兩族的眾巫大多與鬼車族有聯姻關係,當下便也一聲吼,緊跟了下去。
但這三族哪裡知道他們將要面臨的對手是反出不周山的燧人一族,一個麾下至少有三十餘名大巫的超強部族。
而他們的隊伍中,巫術修為最高的刑天楓羽也僅只是一個八轉巫師,而且還是這數千年來修為突飛猛進的結果。
所以他們一去便如羊入虎口,全軍覆沒,其中近一半的巫者當場回到了父神的懷抱。而那燧人貐見到一下子俘獲了數百名鬼車族女巫,當下樂得獨眼大放精光。
他狂笑著抬起鳳銘的下巴道:「原來你就是三鳳的阿姆,哈哈……不錯,不錯,和你女兒長得倒也有八分相似,可惜你女兒性子太烈了,否則的話我還真捨不得把她弄死呢,的確,直到現在,我一想到她的味道就壓捺不住心火,我將那丫頭的屍身扔到山下,就是在等你們送上門來,沒想到你們果真來了,真是天遂我意啊。」
言畢那傢伙便在光天化日之下,將鳳銘當眾剝光,肆意凌辱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