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轉金身一成,冉一夜的巫術修為也隨之晉入了五轉大巫的水平,同時輔以這最強巫體,此時的他即使對上六轉後期的大巫也不會落於下風的。
也就是說,單憑自身巫術修為,他已經可以和處於巔峰狀態的大羅金仙放對,至於綜合戰力,則就不太好計算了。
此外,這幾千年來,他的煉氣修為雖沒有本質的提升,但對天道本源的理解,也許除卻鴻鈞,洪荒世界絕無任何人能夠企及。而且全身真元充盈,每個細胞中都集滿了充沛的能量,他相信,只要胸中五氣全部煉出,就憑著這些積蓄絕對可以使五氣混一,三花怒綻,成就大羅金仙果位。
除卻修為提升,此次南行冉一夜的收穫也頗為豐厚。
單先天級靈寶就增了小貓從不廷胡余那順來的定海珠與生生造化盤,還有無名海島上得來的萬相折,以及為小猴煉製的陰陽二氣棍,如果再算上小貓私藏下來的那幾樣東東那就更豐富了。
除卻這些還有陰陽二氣、忘川笛以及大量的靈草異果和珍稀材料。
所以說這一路的收穫不能說不豐厚,然而一想起小貓的傷,冉一夜的心中就有點堵,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傢伙自得了冉一夜所授的回聲定位大·法之後,便躲進須彌芥子界中再沒有出來。
變成箭魚的冉一夜一邊盤點著這段日子的收穫,一邊飛速向南遊去。這一次,他可不敢在路上耽擱片刻了,因為他已通過回聲定位法知曉了南溟已成為洪荒的焦點,所以盡早離開此地才是上策。
於是數日之後,冉一夜便抵達了天池的邊緣。這時,一道無形的壁障阻住了他的去路。
「穿過這個結界,就當是坎離界了。」
冉一夜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放出了神識探查了一下,卻發現結界後面又是一個大陣,直覺告訴他,這又是一個凶險不亞於菩提大陣的殺陣。於是便化回人形,端坐在結界前,開始對大陣進行推理和演算。天池之水在下方直落深淵谷地,形成一條八百里寬的暗河,直落到無盡的虛空之中。
於是盤古元神與變態的計算能力又起到了作用,冉一夜很快就明白了這一大陣的根腳。
原來,此陣是十二品業火紅蓮借丙火之氣演化而成,一名業火大陣,又名無垢世界,意為一入此陣,前塵後世的一切業力將盡加於身,業力化火,問心焚身,入陣者將在無盡的質問中倍受煎熬。所以陷入其中者,極易在熊熊業火中**和靈魂同時焚為灰燼,不再留下任何痕跡,但如果有能夠過得此關,則得到的好處也極大,那就是前塵後世業力將一次洗盡,心魔盡去,一身無垢,在日後的問道路上就會少去很多的障礙。
而業力卻是一種最難把握的東東,凡一切看到的,聽到的,觸到的,嗅到的,所做的,所說的,都會有無明業力加身,甚至有時念生即業起,端是令人防不勝防,更何況前塵後世之事,又有誰能全盤把握。面對這樣的大陣,也許鴻鈞老頭也會皺一下眉頭。
就在冉一夜苦苦思索破陣之法時,只聽得嘩啦一陣爆響,一駕由九條金蛟駕馭的黃金大車挾著烈焰於池底暗河升起,所過之處,天池之水如有靈性般自動分開一條數萬丈的寬敞通道。
車上站著兩名鵝冠華服,氣度不凡的大妖,赫然是帝俊與太一兄弟兩人。此時的太一已稚氣全脫,看上去更加沉穩與威嚴,隱隱已有君臨天下的氣度與風範。
看到凌空端坐的冉一夜,帝俊與太一大都沒有認出他來,因為在他們的記憶中,那個怪怪的傢伙早就死在了通天的那一記暗襲之下了,加之冉一夜此時的裝扮與那時相差太大,尤其是鼻子上戴著的那副墨鏡差點兒遮住了他的半個臉,所以這兩兄弟只以為是遇著了另外一個大妖。
於是只見太一越車而出,逕直飛至冉一夜面前道:「有擾道友了,妖帝有請道友過車一敘。」
「**!這對烏鴉怎麼就從海底湧出來了呢?這簡直要比老母豬上樹都令人不可思議。」冉一夜心裡咕嚕了一句,心知這下子自己的計劃可能要泡湯了,這大老遠地來一趟不容易啊,如果真得過坎離界之門而未入,會令他後悔一輩子的。
好在冉一夜也看出這兩兄弟並未認出自己,所以也樂得裝開了糊塗。只見他打了個稽首向太一見了一禮,然後道:「妖帝相邀,本君理當相見,但本君尚且有事在身,恐不能前往,還望道友相告,懇請妖帝見諒。」
太一聞言不禁一怔,因為上天下地的妖族眾生,凡能見到帝俊一面者無不引以為榮,眼前這妖卻召而不見,確是第一次遇著,於是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呵呵……」九龍車上的帝俊發出了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遙見一禮道,「帝俊德薄,今日得遇道友也是一種緣份,還望道友移足賜教,帝俊先行謝過了。」
冉一夜見妖帝說到了這個份上,只能告了個諾,隨著太一登上九龍車。
一上車,冉一夜便又拱了拱手道:「洪荒野妖白蝠見過妖帝,誠蒙妖帝相召,不知有何吩咐?」
帝俊沒有回答,只見他隨手一揮化出三個蒲團,招呼冉一夜坐下,然後道:「吾觀道友修為至少也已證得太乙金仙果位,但帝俊身為妖帝,卻見淺識薄,絲毫看不出道友根腳,不知道友能否賜教。」
「這丫的,不就是想查查戶口嗎?幹嘛要說得那樣複雜?」冉一夜心裡小小地將帝俊鄙視了一下。然而這個問題真有點不好回答,於是他的大腦又開始了高速運轉,瞬間設計了數萬種回復方法,然後又經過數次否定和肯定,從中選了一種安全係數比較大的回答。
「實不相瞞,本君生於混沌之中,是一名不見經傳的混沌神魔,本體為一白蝠,開天闢地之初有幸在坎離界中躲過一劫,但不知何故卻一直不能化形,於是只得冒險進入洪荒世界尋找機遇,卻沒料著一出去便遇到天劫。」說到這裡,冉一夜彷彿還有點心有餘悸,搓了搓手道,「但幸好白蝠於天地初開時得到了一具混沌暴猿肉身,便施了個李代桃僵之法,遁出了真身,並成功地得化道體,說來還真是九死一生啊。」
「哦……」帝俊聞言沉吟了一下,然後掐指算了幾番。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到眼前之妖有種極其熟悉的感覺,但算來算去又發現他的所言非假。於是他放出神識將天池及周圍方圓數百億里的海域詳細地掃瞄了了許久,結果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看到帝俊半天沒有說話,冉一夜又道:「如果妖帝別無其他吩咐,白蝠這就回坎離界去了。聽朱雀大人說外面很不平靜,到處充滿謊言與欺騙,血腥與暴力,陰謀與詭計,白蝠自知修為淺薄,不敢多加駐足,所以這就告辭了。」說著,冉一夜便抱了抱拳,意欲起身離開。
「白蝠道友請慢!」帝俊急忙相阻道,「如今洪荒妖族俱歸天庭,如蒙不棄,帝俊想請道友與我同歸紫宸山,為振興妖族盡一份力量。」
冉一夜忙道:「白蝠自由成性,恐難服天庭條例,還請妖帝見諒。」
「既如此,帝俊就在紫宸山上為你另開一府,名為自在王府,封你為蝠王,給你出入天庭的自由,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這?」冉一夜無語了,他不明白自己怎就被這只烏鴉給盯上了,卻不知他的回答雖然沒有任何漏洞,但他那混沌神魔的身份不管在何處都會引起重視,帝俊又怎能輕易將他放過。
「呵呵,既然道友一時不能作出決定,帝俊權作主人誠邀道友前往紫宸宮坐坐,也好與道友促膝論道,互通有無,如是則帝俊幸甚,妖族幸甚。」帝俊又拱了拱手相邀道。
「這廝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若再不答應,無疑就是落了他的面皮,那麼一來,很可能會造成當場反臉大打出手的後果,看來我是不答應也不成了。」冉一夜心裡暗道,於是只能應道:「妖帝如此抬舉白蝠,白蝠若再不答應便有點不近情理了,好吧,那麼白蝠就叨擾妖帝了。」
帝俊聞言當即喜形於色,立刻吩咐太一駕車返程,一道攜冉一夜自天河回天庭去了。
而之後的一段日子,一眾已達准聖級的大能,如三清、后土、冥河等也先後來到了天池,裡裡外外探查了數日後,一無所獲地離去了。
從此,南溟異相就成了洪荒的一個謎,直到諸聖皆出之後,眾聖聯手方推算出其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