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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三十九章 壺中世界 文 / 塞北一葉

    小誇父被帶到巫王殿時,神農氏與其他十二大巫已暫時停下了療傷,面色凝重地圍著幾名爛泥般癱臥在地上的六名大巫。后土與三清盤坐在上首,低聲交流著什麼。

    見到小誇父來了,神農氏便招呼他過來,並和藹地摸了摸他的頭。這讓小誇父感到一陣溫暖。

    「孩子,我今天叫你來,是因為你阿爸回來了,他想見你。」神農氏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

    「我阿爸回來了!」小誇父聞言,差點高興得叫了起來,但這裡是巫王殿,他還是竭力壓住了心中的興奮。

    「他受了點傷。」神農氏指了指癱臥在地上的幾名大巫,接著說,「傷得很重很重。」

    小誇父這才注意到地上的那堆血紅色的爛泥,但他怎麼也無法從中找到自己的阿爸,不禁疑惑地抬頭看了看巫王。

    「看來只能這樣了。」神農氏彷彿在下什麼決心,他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個翡翠色的小葫蘆,一邊令巫即氏從血泥中將誇父一貅抱了出來。小誇父這才隱隱認出了自己的阿爸,但還是怎麼也無法將眼前的這段血泥與霸氣沖天、粗豪無二的誇父一貅聯繫起來,所以怔怔地站在那裡,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

    「崽子……過來……」那段血泥努力張開嘴巴說話了。小誇父這才醒悟了過來,眼圈一紅走在阿爸的身邊,跪在了地上。

    「阿爸輸了……沒能……沒能戰死沙場……給誇父一族丟……臉了,」誇父一貅努力笑了笑,斷斷續續地說,「以後全……全靠你自己了,阿爸……真沒用……」

    「你會好的,阿爸,你會好的……」小誇父一急,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他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阿爸,以後將會怎麼辦?失去了阿爸,誇父一族該怎麼辦?

    「誇父族長暫且不要說話,我會全力救治你們,不到最後一刻切莫放棄希望。」神農氏打開葫蘆蓋,將一滴乳白色的液體滴進誇父一貅的嘴裡。

    「沒用了……巫王……不要為我……浪費了。」誇父一貅感激地看了神農氏說,「我的本源……已毀,再也……無法為……巫族效力了……」

    這幾名大巫的情況,神農氏當然心知肚明,靈髓玉液雖然可以吊住他們的性命,但無法恢復他們的巫源,也就是說,他們即使活下去,也只能和普通巫人一樣,將會主衰老、死亡、化為灰灰。這對於雄霸一時的大巫是絕對無法接受。

    「我恨啊!」也許是靈髓玉液起了作用,也許是不屈的意志在作祟,誇父一貅突然激發起了最後的生命力,巫體驟然燃起了大火。神農氏見狀也沒有出手阻止,因為他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活著也許對誇父一貅是一種最大的折磨。

    「阿爸!」小誇父驚呼一聲,就要撲了過去,巫即氏伸手拉住了他。

    「孩子,已經遲了!我巫即氏沒有崽子,從此你就是我的崽子,我必將竭全部的精力將你培養成震動洪荒的一代大巫。」巫即氏沉重地說。

    「阿爸!」大火越燒越旺,小誇父的眼淚終於流了出來。這時,一團拳頭大的青色光團從火焰裡射出,直射入小誇父的眉心,並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環形印記。小誇父叫了一聲,當場昏了過去。巫即氏見狀,馬上從殿外叫進來一名大巫,囑他將小誇父帶回力巫殿去了。

    一代大巫誇父一貅就這樣隕落了。他的死如同鉛一樣沉重地壓在了在場的所有巫的心中。

    「把他們五個帶到靜室裡安置,一定不能再有意外發生。」神農氏給其他五段血泥也服了靈髓玉液,然後招巫禮氏等巫過了,作出了吩咐。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待一眾大巫回來,神農氏走到后土與三清面前施了一禮道:「妖帝傳言,即將攜周天星斗大陣與巫族會獵於不周山巔,神農愚鈍,還望娘娘與三位仙師解惑。」

    后土道:「周天星斗事實上與我們洪荒大陸也大有淵源,當初父神身隕時,頭為四岳,脊化不周,目為日月,脂膏為江海,毛髮為草木,聲為霹靂,目瞳為電,氣為風雲,元神化為三清,熱血化為諸巫,唯不屈之意志攜開天闢地之威直衝三十三天,隱入了更深的混沌層中,誰也不知其蹤。但當天庭之門一破,周天星斗現身時,我與三位道兄同時感應到了父神的意志,故聯手對此作過推算,現只知每一顆星斗都是一個世界,是父神與三千六百位混沌神魔的意志共同諦造的產物,上應天道,下主眾生,端是無法揣度,神秘莫測。此次妖帝已得周天星斗大陣,日後大戰必然更為凶險,加之汝等十三巫尚未完全復原,十二都煞陣不能啟用,所以此次應戰極為不利。而我巫族不修元神,不識天時,若不借助外力,前途的確難測。」說到這裡,后土離座向三清稽首道:「后土有請三位道友謀劃,無論成敗,巫族都將銘記大德。」

    元始天尊聞言,還了一禮緩緩地回答道:「后土娘娘客氣了,你我同為盤古一脈理當救助,但不成聖,不知天,任我怎麼測算也無法預知巫妖大戰的結果,只是隱隱感到其中必有轉機,巫妖兩族決不會因這一戰而一蹶不振。再說我三兄弟也不宜不捲入太深,空添業力,如是,則恐對自身的道行有損,延誤證道之期。」

    「但若戰況與大兄所料有別,我們總不能坐觀巫族敗亡啊!」通天教主心中一急,脫口說了一句。

    「是啊,還望上仙相助。」神農氏也心中一急,忙不迭地插進了一句,之後他彷彿又想起了什麼,補充道:「前者得上仙相助,巫族得十二都煞陣,並成功開啟了天庭之門,神農理當致謝,但因傷耽擱至今,還望上仙責罰。」

    元始天尊拈鬚一笑道:「巫王多慮了,我兄弟應天而生,應天而行,唯大道是指,不敢心有旁騖,所以所作所為俱合時、合勢、合情,從不敢居天這功,所以巫王此言看似在理,實則大謬也。」

    「然而神農心中並不如是想,所以今獻上些許小禮,以示歉意。」神農一邊說,一邊從囊中取出一面金盤,盤中擺放著三個葫蘆,一綠、一橙、一青。正是神農氏得自先天葫蘆籐上的五個葫蘆之中的三個。

    元始天尊聞言,當即就想婉言拒絕,但三個葫蘆一出,心中立生感應,心下便知其中一寶與自己有莫大的緣份,所以話到舌邊又壓了回去。通天和老子也無不心有所感,眼中放出了光芒。

    通天直爽,逕直走到神農氏的面前道:「巫王多禮了,但其中一寶似與我心意相同,通天就笑納了。」言畢便取走了青葫蘆。

    老子則施施然離座向神農施了一禮道:「道法自然,隨緣而生,老道謝過巫王了。」然後取走了橙葫蘆。

    最後盤中就只剩下那個綠葫蘆了。元始天尊猶豫了一下,長袖一拂便將綠葫蘆納入了袖中。然後微笑著看著神農氏說:「巫王好算計啊,貧道得了此寶,看來只能繼續為巫族謀劃一番了,但願不會陷得太深。」

    神農氏老臉一紅,訕訕道:「還請上仙責罰!」

    通天道:「好,好!那就罰你在巫王殿門裡倒立三天三夜吧。」

    此言一出,巫王殿裡哄堂大笑,就連老子也半天合不攏嘴。凝集在大家心頭的沉鬱頓時一掃而空。一眾大巫也彷彿放下了千斤重擔,精神抖擻地備戰去了。

    且說冉一夜被收入煉妖壺之中後,當即感到情況有點不對,於是立即放出神識將周圍的情況偵察了一番。一個陌生的世界便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準確地說,他所看到的並不是一個完全的世界,因為身在其中你根本不知道何處是天,何處是地,甚至上下左右都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在這裡,你可以感到山川河流倒懸於頂,日月星辰俱在腳下,前一刻,你踩到了一塊堅實的土地,下一刻你卻發現原來是自己倒掛在地上。沒有任何元素是穩定的,也沒有任何一個空間能讓你得到暫時的休憩。除此之外,整個空間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罡風,時而寒徹骨髓,時而酷熱難當,置身於其中,無異於身處煉獄之中。

    如果看到這種情況還不明白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那就是個十足的傻瓜了,而我們的冉一夜並不傻,所以不禁暗暗叫苦。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他咕嚕了一句,然後便開始在這個壺中世界尋找出路。他不相信自己會這麼栽了,況且比這更惡劣的環境他都過來了,這樣的一個淺灘還不足以讓他心生畏懼的。

    「煉妖壺,你給我聽著,煉妖壺,你給我等著,我要搞掉你,我要破開你……」定了定神,冉一夜一邊哼著自編的小曲,一邊開始尋找出路。他記得在傳說中,煉妖壺中的這個世界被稱為「壺中世界」,此壺自誕生以來,便住著一個仙靈——「壺中仙」,如果能找到這個壺中仙,並將他制服,則不僅能找到出路,甚至能將這個寶貝竊為己有。

    「如果真的這樣,那個小女媧肯定會鬱悶死的。」冉一夜知雖然此刻的女媧還未成氣候,但她早就是鴻鈞內定的聖人,絕對惹不起的,所以將此壺據為己有只能是一種yy,絕不可付諸實施的。他還是早點兒找到路走人為妙。

    誰知直到筋疲力盡,他還沒有摸到這個世界的邊緣。、

    「上天下地的神啊,這不是在玩人嗎?這麼一個小破壺,怎就這麼牛呢?你以為你是洪荒世界嗎,飛上幾百年也沒個頭?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冉一夜的牛脾氣上來了!只見他搖身一變,化為一隻金翅大鵬(這可是一隻地道的金翅大鵬,絕對沒有摻假),展翅怒飛,大鵬展翅九萬里,於是乎,片刻之後,他已飛出不知幾十萬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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