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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蓬萊夢 第一百八十三章 賭鬥 文 / 塞北一葉

    「好,既如此,本神就開出賭注了。如果本神輸了,你就是新的巫族之神,而且我防風羿將追隨你兩個量劫,供你驅使。但如果你輸了,你則必須與你的族人以心血為誓,追隨本神兩個量劫。如何?」

    龍伯聞言,不禁猶豫了一下,如此的賭注無疑與賭上了雙方全部的身家性命並無大的區別,而龍伯雖然四肢發達,但頭腦並不簡單,相反的,在繼后土之後化生的第一批巫者之中,他的心思之縝密縱是神農亦自歎弗如。也就是說,這龍伯本就是一個看似粗豪,實則腹黑的傢伙,如果誰以為他只是個依靠肌肉思考問題的大巫,那就會被他陰死還從心底以為他是出於好心。

    所以遇著如此的豪賭,他不得不前後思索一番,找出最有利的方法,以獲得最大的贏面。

    看到龍伯在猶豫不決,防風羿冷哼了一聲,眉梢向上一挑道:「怎麼,莫非龍伯族長不敢嗎?既如此,則哪兒涼快就在哪兒呆著,莫要再胡亂聒噪,傷人脾胃了。」

    卻不料,龍伯不怒反笑道:「呵呵……好,好,好賭注!本巫接了,但賭注由你來定,比試的方式可得由本巫來選了,不知巫神以為是否公平?」

    「也好,本神今日就權且聽聽龍伯族長將會選擇怎樣的方式出來?」防風羿逼視著龍伯,嘴角露出一絲邪邪的笑。

    「巫神既已同意,本巫就不客氣了,聽說巫神精通十大巫殿所有巫術,縱是后土娘娘也有所不如,而本巫則沒有巫神那樣天縱之才,只精力巫一道,故斗膽請求巫神僅以力巫元靈力與龍伯一鬥,並且在比試過程中不得動用任何巫器,不知巫神以為妥否?」

    話音未落,巫咸氏、巫凡氏、巫即氏等一眾大巫俱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道:「巫神,不可。」

    其中巫凡氏更是指著龍伯的鼻子吼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你這老傢伙還算個巫嗎?要知巫神可是以羿立道,要比試,你就與巫神放開手腳比試大戰一場得了,哪裡來的那麼多麻煩?」

    巫凡氏說著,便欲率著身邊幾個殿主上去與龍伯拚命,不想卻被防風羿揮手阻止住了。

    「巫凡老師少安毋躁。」防風羿微笑著道,「防風羿身繫巫族興衰,自然不會將此等大事當成兒戲。」

    言畢,他又轉身指著高高俯視著他的龍伯道,「龍伯族長好算計,不過這樣也好,本巫今日就讓你輸個心服口服。」

    「呵呵……」龍伯聞言又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那模樣生像一隻剛偷了小母雞的老狐狸。

    「呵呵……」防風羿亦隨之大笑了幾聲。

    這時女媧開口說話了。她寒著臉沉聲道:「巫神與龍伯之爭,本為巫族族內之事,本宮本不當插言,但時值巫妖聯手剿滅那些異域蟲豸之大事,本宮不想看到兩位因小失大,使洪荒世界的大計受損,所以,本宮建議,二位之爭放在戰後再論,不知二位以為如何?」

    「女媧娘娘此言欠妥。」防風羿聞言,當即回答道,「內事不決,外事頹靡。此事若不就地解決,必將造成軍令不暢,甚至貽誤戰機、終至敗亡的後果,所以乘此時還是芥蘚之疾,當斷必斷,女媧娘娘就莫再相勸了。」

    女媧聞言甚感不悅,當下哼了一聲道,「如是,則你等自便吧,不過,本宮須先警告你們,如果你們之間的賭鬥傷及無辜,本宮必拿你們是問。」

    「呵呵……」帝俊聞言呵呵一笑,插話道,「無妨,本帝可將太陽石戰車移至三十三天外,巫神與龍伯大可放心賭鬥,呵呵……這世界很久沒有這樣精彩了,本帝可真捨不得這樣一個大飽眼福的機會啊。」

    望著帝俊那張不無幸災樂禍的臉,女媧的眼中只能掠過一絲無奈。

    然而防風羿卻並沒有領妖帝的情,他向帝俊拱了拱手道,「無須煩勞妖帝了,防風羿為巫族之神,自然知道分寸的,事實上,對付區區一個龍伯,本就是手到擒來之事,不要說傷及無辜了,就是花花草草也絕不會傷到分毫的。」

    此言一出,龍伯的老臉終於掛不住了,只聽得他雷霆般地咆哮了起來:「防風小兒,你欺我太甚了,今日,你就莫怪本巫不念你父防風氏昔日的情分,就地將你的小腦袋給擰下來!」說著他伸出數畝大的右手徑直向防風羿蓋將下來。

    防風羿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邪邪的笑,他一踏雲華無始步,無聲地迫到龍伯的身後,縱身而起,一掌印在了他的背心上,將一個由暗褐色的巫符組成的巫紋打入他的體內。

    龍伯應聲大吼了一聲,當下推金山,倒玉柱,訇然倒在了一張由火烷鼠毛髮織成的宮毯上,將太陽石戰車震得一陣嗡嗡地響。

    而且難堪的是龍伯那廝倒地的姿態是一個標準狗撲,顏面朝下,撲了個華華麗麗,巨岩般的鼻子將堅硬的太陽石撞出了一個鳥巢形的凹槽。

    好在這太陽石戰車還算結實,,否則這七百餘丈的肉山倒了下來,縱是精鋼也會被砸成廢鐵的。

    「哇呀呀!」龍伯好不容易方抬起了頭,發現自己一身巫元力全被禁錮在體內,無法動用絲毫,甚至身體也無法動彈一下,當下憤怒地大叫了起來,「防風小兒,你使詐,本巫問你,你剛才所施的是什麼邪法,本巫的要求是與你比鬥純粹的力巫元靈力的,而你恬為巫族之神,卻出爾反爾,你有何顏立足於天地之間?」

    「呵呵,是嗎?」防風羿一步跨在龍伯的腦袋旁邊,笑道,「但聽到龍伯族長的質疑,我真有點懷疑你是否一個力巫,否則怎麼不會放出元靈感應一下,此時禁錮住你的究竟是哪一種巫元力?」

    龍伯聞言一怔,當下忙不迭地調動靈識將自身掃瞄了一番。

    不錯,禁錮住他的那一巫紋,以及那些組成巫文的暗褐色巫符所釋放出來的正是最純正的力巫元靈力,但奇怪的是,那些巫元力居然有若擁有生命,絲絲縷縷,探入了他週身所有最細微的組織,設下了無數點針尖大的禁制,致使他週身巫元力無法得到絲毫運轉……

    看到這情況,龍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看著防風羿兩眼全是訝然與震驚,然而他不甘心就這樣糊里糊塗地栽在這個小輩手中,於是又聲嘶力竭地道:「力巫之間的比拚,當堂堂正正,正大光明,而你卻行隱巫潛行手段,背後出手,這不是違規又是什麼?本巫不服!」

    「呃……」面對龍伯般的質問,防風羿真有點哭笑不得,他真有點想大罵兩聲白癡,然後給那廝的鼻子來上幾個大腳丫子。然而衝動是魔鬼,為了大事計,他只能努力靜了靜心,乾咳了兩聲道:「話說龍伯族長啊,聽到你的話,本神突然想起兩個很有趣的詞,一個是『坐井觀天』、另一個則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本神想問你一下,究竟是誰規定的力巫之間的比拚就一定要打個地動山搖、天昏地暗,甚至月墜星斜、天地崩摧呢?看來沒文化真是一件頂頂可怕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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