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者撫摸金屬盒,感歎道:「不敢想像,真的造出來了。這第二件聖物來歷非同小可,乃是我聖庭中人選取萬族聖器碎片,合成的一件終極聖器,必須是萬族心甘情願交出來。我身死的時候,不少種族抱有僥倖心理,還在幻想度過大劫。因此也只有最後時刻,才能成就此器。」
「難怪,難怪!」聖主連道兩個難怪,他是聖庭精神寄托,是眾生膜拜的神明。不過,亦是聖庭操控世間萬民的工具,先天對終極聖器有一種共鳴。
「臭小子,難怪什麼?你話中有話。」萬王之王忽然抬頭問道。
出乎意料,聖主神色極為凝重的解釋說:「第一個難怪是感受到終極聖器氣息,覺得充滿駁雜願力,卻被一道不可思議法則捏合到一起,形成完美體。至於第二個難怪嘛?你們覺得我們死後多年,記憶碎片為什麼會在煙波坳出現?這並非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為之。看到這件終極聖器,朕全明白了。」
短短片刻,好多幽靈來到軒轅南星身邊,他們對於三件古聖器同樣感興趣,畢竟有機會讓各自種族血脈復甦,對他們來說乃是大事。
聖主一語道破玄機,眾王覺得這裡面確實有蹊蹺,遂齊齊看向聖者,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唉!不愧聖主陛下,資質非同小可。」
聖者讚歎,隨後緩緩道出真相:「萬族把生的希望放在煙波坳,是因為那裡有很強烈的黑暗波動。根據歷代聖者推算。在世間諸多能量中,黑暗能量受黑潮侵蝕速度最為緩慢,我們希望建立一道絕佳防禦圈。可是想要達成目標並不容易。最後我的一位老友提出建議,欲將各族先祖轉化成幽靈,憑借他們的王者意志與眾生世代膜拜力量。幫助後人度過劫難。」
「哼,所以你們就挖出祖墳,送往煙波坳。而這件聖器便是控制祖先的命匣,還好沒有讓你們這些後人得逞,否則朕真個作繭自縛,當年所思所想全部化作泡影,並且要永生永世做你們的傀儡。」聖主話音中帶著憤怒,在船艙內迴盪。
「是的。此器確實是命匣,連接著各族氣運,欲控制祖先死魂靈,為我們所用。」聖者對於當年設想並不避諱,正如他所說,往事成風,連他這個設計者都化作塵埃。與萬族遭逢末世劫難的大悲哀相比,面對聖主和眾王者責問,又算得了什麼?
靈鳳女王突然站出來,勸道:「諸位請冷靜些,我們心繫故族。想一想面對末世,後世子孫自然無所不用其極,手段盡出。即便成為子孫手中的利器,又有何妨?本王只是感歎,如此精妙佈局仍然以失敗告終,萬族葬送在史無前例災劫中。好在眼下又看到一絲希望,我們去煙波坳封印地,若是還有生命種子殘留,願傾盡全力護送血脈衝破冥神通道,重塑萬族輝煌。」
「重塑萬族輝煌,我們為理想而生,願與靈鳳女王共進退,並肩作戰。」有人站出來,戰意高昂,傲然於世,覺得這是身為先人的責任,需披荊斬棘,銳意進取,殺出一條生的血路來。
「願守護女王,重塑萬族風采。」萬王之王亦站出來,走到女王陛下身邊,就連聖主身邊也有好多王者跟從,他們的意志之中包含大義,雖隔絕萬古,但是為了血脈延續,也在所不辭。
「切,一幫腦袋秀逗的傢伙。」聖主嗤之以鼻,他身邊聚集著一批王者。不過,這些王者在世時大多為梟雄,寧肯我負天下人,不准天下人負我,根本不會為後世子孫去拚搏。
軒轅南星看向聖主,微微一笑:「你也不能置身事外,既然轉生成為幽靈,無論身後有多少願力加持,有多少人曾經頌揚你的名字,身在此道,可供選擇餘地並不多。幽靈古國雖然在黑海形成後才有根基,卻已經在這條路上走出去很遠。連我這等修行黑暗能量之人,對幽靈自發組成的國度都極為嚮往,若非星門出錯,意外來到黑海,哪裡會生出這許多事端?」
「哦?說得有道理,想要為皇為君,必須汲取養分,幽靈古國可以節省大量探索時間,借助黑海大潮前往,做一個弄潮兒,說不定可以獲得意料之外收穫。」聖主眼神連續變化,那些暫時追隨他的王者也思考起來,現成的道路擺在面前,以他們的個性,沒有理由不借道而行。
「好了,無論大家為後世子孫,還是為自己,都需踏入幽靈古國,且隨我前往一觀。」軒轅南星頓生威嚴,身後顯化紫色身影,那是蓋世戰神,承載整個人類聯邦氣數,乃是一尊大帝。
就在眾幽靈安靜下來,聖者要道出第三件聖器來歷的時候,船身猛然一震。
「我去,哪個混蛋敢攻擊神船?兄弟們,趕快進入各自戰鬥點位,備戰。」庫多利大叫,帶著小夥伴衝向神船內部節點,每個人腳下自動生成一座法台,有無邊烙印擴展出去,在各處船艙穿插,船內空間則疊加出各族銘文。
神船為各族智慧結晶,乃是聖尊大墓,黑海僅見,氣焰很盛。
「法眼視破,樹立網點,敵人位於七五三點位。」有一個背生雙翼三眼男孩吼道。
「敵人七五三點位,能量等級預估,建立制衡標準,危險等級正在飆升。」那個唯一的女孩眨了眨眼睛,匯報道。
「請求攻擊指令,開啟神船第三能源儲備室。」頭生雙角牛頭男孩喘著粗氣說道,鼻孔噴出兩團黑氣,看起來有些緊張。
「同意試探性攻擊,立即執行。」庫多利已經登上船長寶座,寶座於光中凝聚,顯露出威嚴。
「破法,攻擊!」那兩個蟹殼巨人請回來的老頭子,渾濁雙眼突然變得清澈起來,明明身上沒有多少修為,卻迸發出一種獨特氣勢,好像化為兩名全副武裝鬥士,舉劍相迎,視死如歸。
軒轅南星微微一笑,這兩個老傢伙可不簡單,他們應該早有默契,絕非普通人物,別看平素唯唯諾諾,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到了動真格的時候,肯定會讓人大吃一驚。可惜,感受到他們心灰意冷,並未拿出多少真本領,仍然在敷衍了事。即便如此,多年培養起來的素質得到展現,配合小字輩船員緊張操作和磨合,足矣!
兩位老人同時抬起手來,向著前方凌空一點。
「啵」的一聲輕響,神船滿室生輝,有不可思議能量匯聚,全部集結到一起,由聖尊大墓分化出一絲力量作為牽引,轟向目標點位。
多虧了魔靈珍藏豐富,裡面不乏一些絕地誕生的能量結晶。雖然這些晶石的純度糟糕得一塌糊塗,但是神船向來不挑食,且因為太過駁雜以及黑海侵蝕,更能激發出劇烈能量,殺無邊。
「轟,轟,轟,轟……」
目標點位上轟鳴聲起,庫多利所謂的試探,在兩個老頭精妙操作下,居然展現出強橫之姿。
由於黑海太過晦暗,所謂點位皆是虛擬,由神船自行設定。一旦被鎖定住,該區域層層空間都要遭殃,想躲都躲不掉。
坐上副官寶座的老頭歎道:「有些不妙!敵人在引誘我等攻擊,乃提前設好的局面,我們應及早趕到煙波坳,不宜橫生枝節。」
「打他娘的,神船能源充沛,不要說華麗的幹上一場,就算幹上幾場都支撐得起。」庫多利躍躍欲試,才不似兩個昏昏沉沉老頭,連察覺敵人有異,給人的感覺都是一副有氣無力樣子。
「嘿,老嘍!還以為是拮据度日。倒是忘記,現在咱們的小船長是個富家翁。可是,以南星船長的龐大計劃而言,這些家當還稍嫌不夠呢!搞不好此行過後,再次變為窮光蛋。」坐上參謀官寶座的老頭呲牙笑笑,剛才出手之時凌厲氣勢完全不見,好像在閒話家常。
「嗨,你們兩個老糟頭子甭廢話,這是教學經費,我哥哥曾經說,打磨船員的第一要素就是肯花錢,肯花大錢。別擔心,我南星哥很了不起,搞好處搞家當那是一等一的厲害,指不定轉上幾圈又是偌大家業到手,本船長都不擔心變窮,你們擔心什麼?」庫多利煞有介事說道。
豈料,這話剛一出口,兩個老頭隔著寶座相望,同時嘿嘿笑了起來,讓庫多利一陣頭皮發緊。
「好,很好,非常好。」
副官與參謀官同時拍手稱讚:「是個做船長的料,都說捨得捨得,沒有捨,哪有得?幾人又能看清?倒是我們兩個老傢伙太過小家子氣了。不過,還要問上一句,南星船長,您怎麼看?」
遠遠傳來聲音:「二位考量頗多,專業素質絕佳,不必擔心支出,無論事態如何發展,我都全力支持庫多利,既然敵人殺上門來,當華麗一戰,以絕後患。」
「哈哈哈,好,當華麗一戰。」兩個老頭格外歡喜,興奮得渾身顫抖,他們騰身而起,雙手快速結出手印,有生澀銘文虛空疊加,好像一個個手掌拍打在神船諸多烙印上,光芒大盛。
「嗡」的一聲異響,神船氣息完全不同。
軒轅南星睜開法眼,點了點頭道:「二老心中還是不甘寂寞啊!塵封多年寶劍出鞘,不知道能達到何種境界,且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