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古蟲暗潮
祭壇高懸，依稀看到，石柱上刻畫著一道道遠古血痕。
驀地，出現摩根鬼面，長十米，寬五米，為三維立體圖，虛懸祭壇上方。鬼面頭頂雙角騰起沖天寶焰，擴散出一圈血色波動，在遠方灰暗浪潮到來前，堪堪撐起天圓地方護罩，將祭壇護持在內，抗擊驚天威勢。
「這暗潮究竟是什麼？」軒轅南星一臉震驚。
好多細小甲蟲蠕動，它們並非生命實體，而是一隻隻由黑暗能量匯聚而成的幽靈。
億萬兆甲蟲在星體表面匯聚成海洋，隨便一道潮汐，便鋪天蓋地，騰起數百米高，陰冷氣息掃來，若非祭壇撐起護罩，恐怕會受到波及。
遇到黑暗能量，本該是好事，可是赤道風沒有半點吸收**，沉淪之劍變得極為沉靜，對蟲海非但不感興趣，反而產生一種抗拒。
「老赤，這些甲蟲是怎麼回事？」軒轅南星在心中發問，從來沒有見過赤道風對幽靈生物視而不見，那可是黑暗能量，暗沉天地恍如寶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沉淪之劍本源對黑暗甲蟲非常抗拒，具體原因尚待查明，不過我洞悉到一點玄虛。」
赤道風的語氣很無奈，歎道：「此地甲蟲浪潮是一種洪荒意志演變而成景觀，而黑暗能量並非天生地養，給我的感覺更像人工轉化和培養，看上去與自然形成黑暗能量相似，其本質卻相差極大。如果僅僅這樣，沉淪之劍並不挑食，之所以生出抗拒，是因為洪荒意志仍然存世。」
「你說什麼？有物種活了數百萬年？乃至千萬年？」軒轅南星不敢置信。
以人類文明今日視角來看，世間不乏生命力超強物種，可以存活數萬年，然而十萬年是一條分割線，涉及物質衰變，無法跨越過去。
如果生物體內富含能量，倒是有機會突破宇宙規則對壽命的限制。可是問題隨之而來，能量沉澱更容易引起物質潰敗，除非軀體強悍到超級合金地步，抗拒宇宙法則，方能突破生命極限。否則，就算硅基生命，誕生於熔岩之中，只要形成一定智慧，發展出能量代謝，就難以活過十萬年。
眼前黑色蟲潮，若是真的出自某種洪荒歲月存留至今生物之手，而且這生物衝破極限，一直活到今時今日，那麼這個發現足以載入史冊。
要知道人類踏入星際只有區區萬年，追溯人類誕生之日，也不過百萬年計。可是這裡有一尊比人類歷史還要悠久的活化石，讓人無法想像，那是何種存在，又以怎樣方式延續生命。
「祭壇在晃動，暗潮衝擊越來越強了。」鈞天老祖十分詫異，這可是黑暗能量，赤道風竟然放任其沖刷，而沒有吸收利用。
「無妨，祭壇存在數十萬年，應該不會就此隕落，我們再觀察一會。」軒轅南星眉心處閃現繁複紋路，搜天搜地，將感應力量最大延伸出去，想要看破暗沉天地玄機，不曾想心神一蕩。
「咦，臭小子，你不要緊吧？」火烈老祖趕忙上前攙扶，因為他口中的臭小子嘴角正在滲血。
「好強橫的精神力量，它跨越無窮歲月，橫隔在宇宙之中，幸好只剩下少許壽元，被黑洞無情的磨去滔天凶焰，已經不復全盛之姿，要不然會很麻煩。」軒轅南星抹去嘴角鮮血，仰視天地，怡然不懼，默默思考良久，最後將摩根戰皇臉譜珍而重之取了出來。
這張戰皇臉譜脫胎於狼圖騰面具，與摩根戰皇有著千絲萬縷聯繫。隱隱從祭壇上感受到不屈戰意，竟然與臉譜屬性相合，也許能夠激活某種功能，權且拿出來一試。
「轟，轟，轟，轟！」
祭壇上虛懸的摩根鬼面波動起來，好像露出表情。時而猙獰恐怖，時而茫然思索，時而緬懷過去，給人一種孤傲和霸絕之意。
這鬼面立於暗潮中，抵禦萬萬年，比軒轅南星孤身一人迎戰伯納集團軍更加強橫，縱橫無敵冠絕古今，上天地下決戰蠻荒，沒有什麼可以擋住戰意碾壓，歲月也洗刷不掉當初卓絕之姿。
軒轅南星感受著戰意，發出感慨：「原來如此，曾經不止一尊摩根戰皇駕臨，率領千軍萬馬與大敵征戰，他們跨越星域而來，不同星域皇者齊聚，展現滔天威勢，險些轟碎星辰。
那一定是摩根人最強盛時期，比人類文明強得太多，戰皇屹立於六級星判頂端，他們戰力逆天，舉手抬足碎裂行星，手持無上戰器，是銀河系最強大族。
奈何，敵人具備強橫生命力，更加擁有眾多詭異能力，打得虛空盡碎，銀河禁斷，最後兩敗俱傷。摩根族一定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把戰場封印起來。
唉！這真是舉世罕見大手筆，用黑洞磨礪敵方生命，不知道有多少甲蟲在此地誕生，又不知道有多少甲蟲死去。
看一看我們周圍的黑色甲蟲，它們每一隻都是一段精神力量，經過超常手段處理，殘留下來結成幽靈，在天地間不停肆虐。
從月琴星深淵的情況來看，定是這裡的黑蟲，曾經凝結出無上破空之力，找到一處可堪大用空間節點，想要以無上偉力拓展出蟲洞。
幸好，黑蟲跨空計劃被摩根族高手洞悉，飛至月琴星施展空前絕後一擊，將即將貫穿的空間打碎，之後更圍繞深淵建立玉盤秘境。
在那段歲月中，一定有摩根人進入過此地試煉，面對曾經大敵，用以磨礪戰鬥意志。而這些黑蟲，別看它們死後凝聚出來的幽靈無比渺小，給我的感覺，其原身應該很巨大，是巨無霸。」
「巨無霸？暗潮之中，細小甲蟲億兆之多，如果它們的原身真的是巨無霸！天啊！豈不是說能夠媲美聯邦所有集團軍的戰鬥群？不，比聯邦所有戰艦集結起來還要恐怖數百倍，巨蟲無邊無際，可以統治整個銀河系。」火烈老祖雙眼迷離，實在想像不出，那會是怎樣一番情景。
「哼，不就是蟲子，我不相信它們的身體強度能夠與聯邦戰艦超合金裝甲相媲美。而且你們不要忘記，聯邦戰艦有光炮可以攻擊，有光罩可以防護。區區甲蟲，也許只相當於精兵級能源獸，幾炮下去便轟殺一大片。你們想一想，摩根族能夠把它們封印起來，足見沒有想像中那麼厲害。」鈞天老祖頗為不屑，覺得軒轅南星有些小題大做，蟲子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鈞天前輩，你錯了，還記得進來前，你和火烈前輩多麼謹慎認真嗎？可是現在，你的自信在膨脹，你的心態在改變。我剛才便注意到這種現象，暗潮形成一縷縷精神波動，初看覺得極其微弱，可是當億兆波動掃過後，即便我們站在祭壇上，也會受其影響。」軒轅南星說著取出一座藍金金字塔，伸出手指輕輕一點，迷你金字塔熊熊燃燒起來，騰起淡淡藍色光焰。
「我的心態？」鈞天老祖完全怔住，他是修煉數百年的高手，早就勘破心境之秘，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受到影響，看來這暗潮極為不凡，超出認知頗多。
「哈哈哈，老東西，我就知道，你當初修煉得那樣快，會在心中留下細微隱患。要不是南星提示，你丫的，今天肯定會犯低級錯誤。」火烈老祖頗有些揚眉吐氣的架勢，覺得心情舒爽。
「火烈前輩，您也別笑得太早，我們的心境是否穩固，還很難說。而且據我感應，此刻並非暗潮最厲害階段，為了穩妥起見，我們三人每人一座金字塔，燃燒精神本源，可以抵擋無形影響。」軒轅南星揮手間，兩座迷你金字塔懸停於兩位老祖頭頂，藍色光焰燃燒抵禦精神波。
暗潮越來越洶湧，好像巨大海嘯，席捲整個天地。
突然，祭壇爆發出強光，軒轅南星剛才拿出來的戰皇臉譜，居然與祭壇鬼面重合，兩種威勢疊加到一起，發出轟隆隆震動，好似一尊巨人即將復甦。
「老赤，能不能控制？」祭壇開啟後，軒轅南星在響聲中狂吼。
「給我時間，兩分鐘，只要兩分鐘。」沉淪之劍分化出一抹漆黑幽光，籠罩住鬼面，赤道風正全力分析，以奪取控制權。
「轟，轟，轟！」
祭壇開始下落，下方暗潮感受到物體挪移，開始全力壓制。巨大海嘯拍打過來，想要將祭壇擊碎，鬼面微微一顫，受到影響，播灑出去的紅光大為減弱，防禦很不穩定，好像隨時都會破碎，分崩離析。
軒轅南星探手一抓，憑空生成一隻黑色大手，牢牢抓住祭壇，不讓其陷落。
整個天地不停顫抖，暗潮變得洶湧澎湃，億兆細小黑色甲蟲彷彿擁有意志一樣，快速演變成漩渦，要將祭壇吞噬進去。
「真該死，再不想辦法，我們還沒有探索此地，就會身死。」火烈老祖身體狂顫，只覺得恐懼發自心底，他在怕，他在顫慄，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怕死過，這一定是心境中的隱患。
此刻，三人頭頂上，迷你金字塔瘋狂燃燒。冥冥中有某種宏偉波動掃來，只要心境存在一絲隱患，就會受其影響。
軒轅南星提住祭壇，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赤道風還沒有反應，祭壇防禦卻先行破碎，暗潮洶湧裹挾，將祭壇上三道身影捲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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