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一個支點，撬動黑道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有人願意收購那些垃圾？」胖大禿頭抓住手下，口水噴得到處都是。
「老闆，千真萬確，很多人都去外太空停泊中心了，要跟這位大商家搭上線，不過人家只要高級裝備，或者是按照每噸五千聯邦幣的價格收購。」穿著夾克的金毛年輕人興奮的說。
「每噸五千聯邦幣？真黑，聯邦強賣給我的價格，可是每噸兩萬聯邦幣。」胖大禿頭撒開緊抓不放的衣領，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哎呦，我的老闆呀！都什麼時候啦？每噸五千聯邦幣的價格，那幫孫子激動的不得了。您想啊！在馬爾烈星堆積物資，場地是要收費的。把貨物一賣，人家出錢運走，基本上就沒咱們什麼事了。而且，我聽說老闆在前邊有關係，隨便從戰場上運點破爛貨回來，往破損裝備中摻和一些，想抹平損失還不容易？」年輕人露出一絲壞笑。
「好主意，叫人到戰場上拉些廢品回來，轉手就能抹平損失。」胖大禿頭眼前一亮，旋即皺起眉頭問道：「小子，運回來那麼多廢品，人家收嗎？五千聯邦幣每噸貨物，他們還有一點賺頭，不過那需要大把時間去消化，我們可等不起。就算把廢品摻進去，你當別人都是瞎子？」
「嘿嘿，他們當然不是瞎子，卻是冤大頭。」金髮年輕人更加得意了，小聲說：「切爾諾已經派人去前線收購廢品了，私底下給收購人員送了一筆錢。那些收購人員，是為天馬行省商會服務，不過並不是天馬行省人，而是天鷹行省的臨時僱員。老闆，您知道，有時候使用外省僱員非常危險，他們往往會中飽私囊。就算被炒魷魚，撈足本錢，誰還管他們的僱主呀！」
「切爾諾那個傢伙已經這麼幹了？直娘賊，每次都比老子快一步。看來，我讓你盯住他非常正確。去，給那幫傢伙送一筆錢過去，就說這邊有五萬噸的貨物，問問他們能不能吃下。」
「五萬噸？天啊，老闆您要幹什麼，五萬噸貨物就是兩億五千萬聯邦幣！」金髮年輕人聽到這個數字後，怔住了。
「區區兩億五千萬，勉強把手頭的資金漏洞添補上，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禿頭直起他那肥胖身軀，自傲的說：「要做就做大的，小打小鬧有個屁意思？只要咱們送的錢足夠多，你想想，他們貪一次是貪，貪兩次也是貪，為什麼不多貪一些？欺上瞞下而已，他們會做的。」
「好吧！我這就去與天馬行省商會的人接觸。」金毛點了點頭，帶著老闆給他的錢，急匆匆搭乘小飛船，向馬爾烈星外太空駛去。
事實上，不光胖老闆和切爾諾兩家，打定主意以次充好，附近幾顆中轉行星的商家，都在送錢給辦事人員。
這些所謂的辦事人員確實是天鷹行省僱員，不過與天馬行省商會沒有一毛錢關係，他們一邊收受賄賂，一邊放出風聲，摻假可以，只能半真半假，再過分就不行了。
兩個小時之後，胖老闆得到消息，在金毛的全力攻關下，人家同意三真七假。
三真七假呀！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數字了，比對外的半真半假要強上許多，胖老闆覺得金毛很有辦事能力，卻不知道老對頭切爾諾拿到的比率，也是三真七假。
附近的中轉站行星，那些大商家，基本上都是三真七假，他們急忙派人去前線，想辦法弄些廢品和真正的破損裝備回來，據說天馬行省商會的資金量，能夠維持的時間並不長。
無論面向小商家的半真半假，還是面向大商家的三真七假，都要比聯邦軍方強賣給這些軍火商的價格低不少，這是老莊頭和師爺制定的收購策略。
負責收購的人，自然是自己人，大小商家送過來的「禮金」，同樣是降低成本的一種手段。
這些商家拿到半真半假和三真七假的承諾後，高興的不得了，好像佔了多大便宜似的，看誰都覺得不如自己，運作起來遂更加賣力。
老莊頭和師爺手中握著二十五個億卻沒有急著出手，甚至還在故意拖延時間，他們決定一次性把物資收購齊全，然後大搖大擺運回天涯星。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麼多軍火商，他們身後凝聚著何其龐大的關係網？
要知道，馬爾烈星以及附近的幾顆中轉站行星，堆放物資是需要收費的，老莊頭和師爺已經計劃妥當，等到這幫傢伙把廢品統統運來，冷不防玩一手「無奈」。
沒有那麼大的運力，沒有足夠的地方堆放貨物，怎麼辦？天馬行省商會願意出資，請這些軍火商想想辦法，把貨物運送到天涯星，反正生態城外面有大片的地方，堆放一下物資，只要打通關節，聯防大隊不會多管閒事的。就算想管，以這些軍火商背後的勢力，他們也管不起。
那麼老莊頭和師爺在等什麼？答案是他們在等錢，等更多的錢，至少再來二十五個億，就看軒轅南星的翻新速度了。
龍巖城靠近北城區的的一座倉庫中，數千隻機械甲蟲，正瘋狂拆卸裝備。
靠牆矗立著好多大型機組，幾條導線連接在軒轅南星的護肩上，赤道風正在依靠這些大型機組進行快速運算，把適合使用的零件拆分出來，再進行組裝。
隨著倉庫中堆積的破損裝備越來越多，想要把它們全部翻修，整合成全新裝備，這裡面的難度實在太大了，全靠赤道風的超強運算能力撐著。只有接近人類的人工智能，才能做到這種程度，要是讓阿布來做，一百年都未必出成果。
還有一點很重要，沒有高精端維修器材，即便赤道風的運算能力再強，也無力翻修如此多破損裝備。真正的實施者是力王天魁蟲與綠色瓢蟲，他們能夠快速打開裝備外殼，或者順著破損處鑽入裝備內部，進行一系列高強度作業。宛如無數雙巧手，不分晝夜的工作。
小豆子和猴子的工作，是每天早上到倉庫，把整修好的裝備運送到另一處倉庫，或者直接放到僻靜的小巷中，通知老費的人過來取貨。
為了保密，每天沒有固定的取貨地點。至於如何從龍巖城，把裝備運回達爾木城，那是黑市大佬的事，猴子等人不用操心。
如果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老費他們也就不用在道上混了。真正需要擔心的是，如何把裝備盡快銷售出去，從而快速拿到貨款。難道再來一次降價三天？以前是因為沒有貨源，每天想著如何囤積。現在可好，是擔心市場沒有足夠強的購買力。
怎麼辦？價值四十億的裝備，已經逐步到位。
當然，所謂的四十億，是以老費的拿貨價計算，若是全部販賣出去，起碼能達到五十五個億。
暴利呀！就算平價出售，也是十幾個億的利潤。如果按照以往的價格出手，賺上三十個億都沒有問題。
關鍵是，剛剛把四十個億匯出去沒有幾天，就得到如此驚人回報。而且人家供貨方拿來一張物資清單，要他們通過黑市渠道，收集稀有資源，裡外裡又能大賺一筆，想不發財都難。
老費放心了，只要他手中攥著老馬一家人，這個龐大的貨源就跑不掉。現在還不適合把那些合夥人踢掉，需要借助合夥人的勢力，把裝備銷售到天涯星每一座城市，再輻射到附近行星。
「出貨，給我全力出貨。另外，把弟兄們武裝起來，用最好的裝備，打造強大戰隊。」老費覺得渾身充滿力量，彷彿找回年輕時的萬丈雄心，他要整合天涯星黑道，並以最快速度向外擴張，地盤是他的，錢是他的，人還是他的。也許，藉機建立黑道家族，並非不可能之事。
果然，正如軒轅南星所料，送給黑市大佬龐大裝備與龐大資金，他必然不甘心臣服，他會把壓在頭頂上的勢力統統除掉。野心一旦膨脹，想停下來很難，非常難，除非膨脹野心破裂掉。
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軒轅南星雖然不是上帝他老人家，卻可以通過一點小手段讓老費變瘋狂。機會就在眼前，不知道收斂，必然滅亡。大不了半年後修養得差不多，到達爾木城走一趟，把老費的老巢抄掉。
不出半個月，老費的資金鏈快速運作起來。剛開始，他吞掉附近幾座城市的黑市店舖，然後把手伸向龍巖城。
作為天涯星的主城，龍巖城勢力錯綜複雜，暗自交鋒數次，老費鎩羽而歸。
回到達爾木城的老費，不管合夥人如何勸說，籌集六十個億交給老馬，他要裝備，他要擴張。
當老莊頭和師爺接到匯款，立刻在前線展開一場收購狂潮。
大小軍火商高呼過癮，然而等到貨物堆積在馬爾烈星的時候，很多人傻眼了，天馬行省商會運力不夠，希望借助各位軍火商的運輸渠道，把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垃圾」，運送到天涯星。
看在錢的份上，以胖老闆和切爾諾為首的軍火商妥協了，總共八十五個億的物資，經由浩浩蕩蕩船隊運送，在天涯星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