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荒唐的真相
看著他,我咬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長歎一口氣,對我露出一抹笑說:"沒事,我都會處理好的,不然,你先到隔房休息一下,一會我告訴你。"
我搖搖頭:"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要殺上官雩。
驚徹天地的痛叫聲,李公公再也受不了,下身鮮血淋漓的。
一個待衛對著他的腳,就是狠狠一刀,將他的腳筋給砍斷了吧,那痛,卻又讓人捏著某些穴位,而不至於昏過去。
太過於血腥,我轉過頭。
"我說,我說。"再也忍受不住,還有著顫抖的聲音。
"說便是。"他還是淡漠地說著。
誰知那李公公卻看著眾人,大口地喘著氣:"這……茲事……體大。"
"都下去。"他揮揮手,卻牽住我緊抓著拳手的手。
待衛退下欲關門,米如玉卻是一手擋住,逼視的大眼無聲地看著樓破邪。
他有些不耐:"下去。"
"她呢?"米如玉指著我。
"來人,將米小姐請回房,十步之內,不能讓人撞進來,誰也不許。"樓破邪倒也不去管米如玉。
我看米如玉是很喜歡他的,大概是因為他,才來這裡的吧。
茲事大,大到什麼程度呢?
可是米如玉看我的眼神,似乎要將我燒焚了一樣,緊瞪著我。
我輕輕地掙扎,抽出了讓他抓住的手。不能這樣的,這樣會傷害他愈來愈深的。
樓破邪的手動了動,還是沒有再抓,而是冷淡地看米如玉:"她和你不一樣。"一揮手,眾人也就將米如玉拖著走。
門一關上,室內也就安靜了起來,有些幽暗,那細縫的光線照在李公公的臉上,是那般的扭曲。
"七王爺,你不能再追查下去,這對你無利的啊。"李公公還苦口婆心。
他輕哼:"你別一隻腳的腳筋我不介意親自下刀。"
李公公的臉縮了縮說:"是寧妃娘娘仿的聖旨,難道你要查辦自已的親姨嗎?"
七王爺凌厲的眼神看過去:"當是我的決心下得不夠是吧!說。"
"就是寧妃娘娘想殺上官雩。"他低垂下了頭。
"看來,你還不夠老實,一個妃子,如何指使得了你,又如何拿得到玉璽來蓋?再不老實一點,我是不跟你說什麼客氣的,宮裡的刑你也略知吧,我這倒沒有那麼講究,也不讓人有後悔的機會。你不說,寧妃那裡,我自也是得去問清楚的。"
"我說,我說。"他如鬥敗的公雞。
在這裡,是樓破邪的地方,將在外,不聽令,宣旨之人,又如逞得了強。
他是太自信了嗎?不,因為他一點也不瞭解樓破邪,他焉是那種聽死命令的人,他豈是為了親情不顧一切的人。
"是李妃娘娘和太后娘娘,去拿的聖旨和玉璽。由寧妃仿字。"
難道,李公公如此的不怕死,又甘願冒險前來殺上官雩,那當是為的是什麼呢,我想,上官雩沒有得罪過太后和李妃啊?
"為什麼?"簡短的二個字,輕吐出口。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樓破邪才說:"皇上有隱疾,不會有傳人,知道此事的人,都讓皇上殺了。"
"可這關上官雩什麼事?"我憤怒地叫著。
這是皇上自已的事啊,關上官雩什麼事呢?我總是百思不透。
"皇上欲廢李妃,欲將太后打到冷宮,此事湊巧讓老奴聽到了,告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身上有遺旨,先皇過世之時,想得最多的是上官雩,還有七皇子這二個皇子。終日總是憂思,下了一旨,如駕崩之後,上官雩,七皇子並封為王,燕朝兵權,各一半。太后娘娘一直保管著這遺旨,不曾有洩露出來,而今皇上容不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就出此下策,皇上若是駕崩,最有權力的,就當是你和上官雩。七王爺戰功赫赫,也有兵權在手,七王爺一旦回京,那麼局勢最有利的就是寧妃娘娘,於是,太后找寧妃商議,保寧妃的十七皇子為太子。一殺上官雩,七王爺就會急著回京城了。局時,皇上會和七王爺對質,兄弟之間,不再有信任。李妃密謀給皇上下藥,到時候,眾人指責,皆是七王爺所做。亂中,便可立了十七皇子擁為皇上。"他眼如死灰一般,在喘息著。
我一咬唇:"宮裡的這些破事。"
我最討厭了,最恨了,居然是為了奪權,才要殺上官雩,就是整個皇位送給他,他都不屑要。
樓破邪有些頭痛,揉了揉額:"皇上為何要處置太后?"
我冷聲說:"這些我大概略知一二了,皇上是太后親妹妹所生,太后殺了皇上的親母妃,又欲除掉太子,可是,讓你母妃擋了一刀。"
他看著我,眼裡的滄桑在疑積著,搖搖頭:"為何總是不能了得個痛快,這邊事重,宮裡可也真是不甘寂寞。"
是啊,宮闈秘事,翻雲覆雨是她們,卻總是想著自已。
他看著李公公:"你也自然是不能留的了。皇位,算什麼呢?我欲爭,還不至於今天這樣跟你說話,早你就跪在明堂之上了呼我為萬歲。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問我是否有意做一個君王。我想都不想,我就拒絕了。我出戰,他千書萬信地呼我回宮中,我一日都不曾離開,與遼人血戰到底。什麼是權勢,她們是否把我看得太低了。今日我留你一口氣,回京城去告訴你的主子們,翻雲覆雨,不是這樣翻的。自已做了什麼,遲早會吃到惡果。"
我倒是不知道,他差點做了皇上。
想逼皇上立十七皇子為太子,這一群女人算盡了心機,真是可笑啊。
榮華富貴,她們真能帶得走嗎?
為何不大度一些,大體一些,慈悲一些,當是你敬人,而人敬你。
深宮中的恨,幽幽長長,我慶幸,我不在那裡。
關於皇上的什麼秘事,我根本也沒有興趣知道。
她們都太小看皇上了,他在她們的面前可能還是和做太子時一樣,無志,甚至大多是聽從。錯了,她們終會嘗到錯的滋味。
樓破邪也冷笑:"簡直是胡鬧,這些罪,一併回京讓皇上處罰,來人,把他帶出去。"
開門的聲音,光線一亮,我有些不適應,用手擋著。
皇上如無子,就得先立一個太子以示朝綱正穩。立十七皇子為太子,真是可笑啊,寧妃真的還不甘心,樓破邪雖然跟她親,可也不是有眼無珠之人。
在權利的引誘之下,她竟然連心也蒙蔽了。
是啊,當今天下之勢,樓破邪最能說得話,寧妃還真是算盡機關了。
可是,她錯了,樓破邪不是喜歡弄權之人。
心裡翻滾著,又一陣的不舒服,我跑到門口扶著吐了起來。
好一會兒,蹲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急促得我手指都有些發冷。
他蹲在我前面,輕細地用袖子抹著我的臉:"吃些東西。"
我搖頭:"不用了,我想現在就回家去等上官雩。"
"用一些吧,初雪,也許,是我和你最後的一餐飯了,我讓人送了李公公回去,為的就是讓她們心裡害怕,而不至於下毒手害皇兄,可是,那遺旨一出,上官雩只是掛著上官的姓,不會有什麼?而我,也就為皇兄所難容了。"
我心裡一酸,我竟然沒有替他想到這些。
是啊,皇上的狠心,想必太后是知道,所以不顧一切了。
這可笑的一幕落席之後,矛頭對準的,卻只有樓破邪,皇上還能容下他嗎?
我咬咬唇,輕輕地點點頭。
他像得到什麼一樣,笑了開來,有些苦澀,還是扶著我的手往一邊而去。
米如玉站在那屋簷下,怨恨的眼神看著我。
我不管,可我不知道,她卻害我那般。
她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她喜歡人人當她是神一般的尊重著吧。
"樓破邪。"她大聲地叫著。
"你就不必來了。"他淡淡地說,扶著我走。
我轉過頭,看到米如玉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心裡覺得怪異:"我是不是,破壞什麼了?"
他說:"有什麼?本就沒有什麼?她跟隨父兄入宮赴宴,就那樣認識了。"
"可是一直跟著你,你是不是,也考慮一下。"我小心地說著。
他不幸福,我始終也是如一根刺一樣在心頭啊。
他卻笑,好是苦澀:"別談這些,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他是不是也盡力了呢?還是真的不喜歡,也許吧,米如玉太驕傲了,一個是商人,一個是什麼也不看重的人。
桌上擺上了些菜,我坐在他的對面,一直,就沒敢看他的眼神。
他輕笑:"初雪,說些話吧,或許我過二天就離開這裡,沒有七王爺三個字了。我相你是幸福的,這樣我走得比較安心。"
我沉默,心裡卻是難過。
他夾了些菜在我的碗裡,就是我那時喜歡吃的。
他又道:"如今之計,就是我放棄所有,也許吧,禽鳥盡,良弓藏,畢竟是兄弟,沒有到那一步。"
他如此一說,我就驚歎起來了,看著他:"你是說,這些會是樓破日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