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出門遇仇人
"你當以為如何?這皇上身體是快不行了,有起色,也不能恢復如常啊。"他小聲地在我耳邊說:"無論誰探聽你可不能說出去了。"
我點點頭,這當然是了,這是什麼樣的大事啊?不過,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看出來。
一個人,要是有精氣,休養得好,正氣於一身,雖瘦也是滿目精華,神清氣爽的,乾淨俐落。
可是,皇上,唉,皇上如今還不到五十。可是那氣色,怎麼看怎麼不好。
我又瞪著上官雩:"那你怎麼告訴我啊?"
"我想隱害你啊?倪初雪,不然,怎麼有機會來掠奪你的心呢?"
我沒好氣地搞打他的腰:"可惡的人啊。"
他哈哈大笑:"倪初雪啊,你真是笨啊,來,我給你看看腦子。"
"你少來了。噓,別鬧了,你看,玉貞公玉在看著呢?"我停下手,看著隔著湖的一邊。
玉貞公主和幾個宮女站在那裡看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必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示威地抱著我的肩,冷哼著:"下毒的事,還沒有和她計較呢?敢再來招惹,不用她麻煩,我給她下點藥。"
天啊,怎麼第一次覺得上官雩這傢伙,還真是好有心計和手腕,夠狠啊。
可是,也心裡暖暖的啊,原來,讓人這樣當靠山,感覺如此的好。
我一笑:"你少給我惹麻煩了。"
"這幾天,御醫房的一些秘藥用得特多,都是妃子之間,用不同的理由要了去,你讓殷梨香小心一點,那些藥對胎兒可不好。別花孔雀一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瞪著眼看那玉貞公玉。
然後,拖著我又回頭走:"站在哪裡看什麼?喜歡站著看我,我還不喜歡讓她看呢?"
"梨香,她防心還是很強的。"我小聲地說著,可也是極不安心啊。
她一個女子,在後宮,不惜一切方法往上爬,腹內的孩子,就是她後半生的依靠。
她不懂得收斂光華,得罪了不少人,如果聯合起來鬥她,她也只會吃悶虧的。
心思流轉了回來,又輕笑:"你還是關心梨香的嘛,不過梨香也是漂亮啊,你不是說過,殷家有女,一個天,一個地。"
他輕笑,彈彈我的鼻子:"記仇的小丫頭,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倪初雪是天啊,殷梨香是地。想我上官雩,自小就遊歷天下,什麼美女沒有看過,就她那得性,一個字,俗。至於你嗎?留著不說,免得你尾巴翹起來。"
我吐糟他:"什麼美女沒有看過,有沒有看到合意的,大概也有一二個紅粉知已,把酒言歡吧,不然,也得來個志同道合的啊。"
"是啊,什麼都成為過去了,我候,我一定是前輩子欠了你的。"他搖頭歎氣:"這輩子,就截在你的手上了。"
"還早著呢?你不是還有一個公主嗎?我沒耽誤到你。"
"倪初雪,再說一次,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他一凶,整張臉變黑。
我仰著頭對著她笑:"你才不敢不客氣呢。"
"吃定我了啊,小丫頭。"他瞇起眼:"別跑啊,讓我親一個。"
我跑得遠遠的,笑著叫:"才不要呢?"
起了玩心,往梅林那邊跑去,梅花已儘是落下,滿樹的青翠,晃動了風光媚的春啊。
春天的宮裡,雖然沉悶,可是,春意盎然,並沒有將四季的分明,也一併關起來。
他追著我跑,在梅林中,竄行著,笑聲不大,卻能將心都跳躍起來。
他抓住了我,把我高高的抱起,在青翠中轉動著。
我伸手摘下那枝頭上的葉子,抹乾淨放在口裡輕輕地吹著。
幽幽靜靜的,四周只我和他。
坐在樹下,背靠著背,他時不時地用頭敲著我的頭。
我一晃,他頭就靠在我的肩上。
輕快的曲子,讓人心神都安寧下來了。
他似是睡著了,好看的臉,就在我的肩上,濃黑的發披散了我一肩。
我停下,細細地看看他,還是那般五官峻削,如何一個傲了得。
他的輪廓相當的好看,是那種在人群中,也不會被淹沒的人,不像我,我只是醜女一個,不出色的相貌,也不討人喜歡。
偏他就是第一個喜歡我的男子,我喜歡惹他生氣,我喜歡跟他鬥嘴。
因為,很開心,很喜歡,就這麼簡單的理由,讓我認定了他。
和七皇子,這麼的遙遠,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什麼王妃啊。
心裡有他,也就只是這麼而已,別的,就沒有了。
上官,他說他要爭取,何必爭取呢?難道我會在宮裡不成,所以,我會盡力地全心愛他。
笨啊,呵呵。他笨,我也笨,這般的道理也不明白了。
似乎,我又發現,他和太子,和七皇子,有那麼一點的相像。
大概是同屬於俊美之人吧。
每天早上,我都可以看到,我的門前,放著沾霧的花,有時,會是柳枝,有時,會是一枝鮮綠的竹子,沾著晨氣,都是相當的新鮮。
每次會心一笑,一天之中,精力極是充沛。
我們都忙,忙得沒有時間見面。
其實,大多的時候,都是他在忙,皇上的身體,現在是頗有起色。
所以,更加的信任上官,就連太子也只能擺一邊去,極入的宣見。他聽從上官雩的話,早起,早睡,養生,戒色之類的事。
在宮裡,沒有人的風頭,比上官雩更要紅上一分。
皇上對他言聽計從,可是,我也想到了不好的地方。
皇上終是不能長命百歲的,要是那一天,就忽然那個,那上官雩怎麼能逃脫得了。
伴君如伴虎啊!只有在最好的時機裡,引退才是。
作為上官雩的娘,天鳳公主,入宮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多了。
有時就住在宮裡,在玉貞公主的宮中過夜。
她們感情甚好,總是一塊兒,就連玉貞公主的母妃昕夫人也不曾來過。外人道來,也只說天鳳公主喜歡未來的兒媳婦玉貞。
我笑,以後過日子的是上官雩,又不是他娘給他過,上官雩拒絕過,發過脾氣,對抗過,還逃過,情願做苦力,也不想面這些。
她還是一意孤行,難道,一個媳婦真的比自已親生的兒子還重要嗎?
再厚的感情,也深不過母子啊。
我去看梨香,在太液池邊,風光旖旎,柳輕如煙似絲,枝冒嫩葉兒,綠油油得發亮。
對面那寧妃宮,已是完工,只是,寧妃還沒有搬進去。
皇上沒有下令,如何搬呢?寧妃在宮裡受寵一時,現在也只得一個笑話而已。
可是,她是過來人,她有她的手腕,在宮裡,一樣沒敢讓人看低了。
林司記死了,死在太液池裡,當公公發現的時候,聽說死了有二天了,渾身浮腫,是不小心就掉下去的。
當中也有小道消息說,林司記渾身是傷,必是讓人弄死了丟到池裡的。
可是這些,焉有人敢說。
寧妃得寵,也和七皇子沾得上關係。
七皇子親戰大遼,皇上是捨不得,又是驕傲,從宮裡派了上百個太臨去侍候著七皇子,這就能看出他對七皇子是多寵愛。自也是會多到寧妃那裡去走走。
寧妃啊,我也是徹底能看清楚一個女人,一個柔弱的女人,也是這麼的心狠手辣了。就算林司記曾是她的宮女,曾經出賣過她,或者是害過她。
也不必這樣報復吧,在冷宮幾年,半瘋半癡,林司記也念過一些舊情。
這宮裡的事啊,就是糾糾纏纏,我如何會不怕長久留在宮裡呢?
關於戰事的消息,那就不是宮裡人能知道的了,這些,都屬於機密。
上官雩知道,但是,他不會告訴我的。
我也寧願不知道,要絕個乾乾淨淨的。
輕輕地走出小道,轉入正道的時候,看到天鳳公主在前面走得特快。
我正想施禮,卻發現,她根本沒有發覺後面有人,而是往前一直走著。
奇怪了,她的侍女呢?
我也沒有叫她,我是什麼身份啊,不是自找苦吃呢?她不來找我麻煩就好了。
但是,再走入去,那裡就沒有什麼人住了,我只記得,那裡有二個小閣而已,住著玉貞公主的母妃昕夫人,還有一個就是七皇子母妃曾住過的地方。
她大概是去找昕夫人吧,這昕夫人很是奇怪的,從來不參加宮裡的什麼宴會,也不出來走走,我對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拔拔垂落的髮絲,還是轉身去了梨花宮的道。
"倪初雪,怎麼走這麼快呢?老遠就看見你了。"林靜如在後面輕笑著。
我轉身,輕輕地施禮:"見過林美人。"
"何必這麼多禮呢?來,引你見一個人,你認識的。"她笑著。朝後面招招手說:"正巧了,他可是稀客啊,所以,就領來讓梨香姐姐看看了。"
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從林間出現,軒昂的身子,輕佻的笑,俊秀的相貌,讓我臉色大驚,這不是樓玉宇那混蛋嗎?
這個時候出現,謀的又是什麼。
不怕梨香報復他嗎?抑或是,林靜如用來牽制梨香,制服梨香。
我死死的瞪著他,他不屑地看我一眼,笑著說:"怎麼這醜女,到了宮中,倒是漂亮上了幾分了,越看,越覺得自有一翻風色。"
林靜如吃吃地笑:"熟人見面啊,一起去見見殷昭儀吧,她一定會相當的驚訝的。"
是驚訝嗎?而不是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