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麗妃強索人
他有些興味地說:"倒是很少有你這樣的人了。"
"好事不見得好。你在皇上的身邊,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古老的話,說著總是有他的意思的。伴君如伴虎。"
我無奈地笑著,封為妃嬪,梨香,她真的如願了,這樣真的可以出人頭地風風光光嗎?
之前的事,她要付出更多去彌補了。
梨香,沒有再回秋菊院了,她成了一個神話一般,一個從宮女成為妃子的神話。
又有多少人冷笑,盼著她能馬上就重重地摔下來。
我也成了其中的笑話之一吧,因為我是她的姐姐。成了要往上升的人,似乎我的前面就已經鋪好了路。我不屑於這些的,她們安知我心思呢?如果可以,我寧願什麼也不要。
談話的時候,總是邊說邊看著我,似乎怕我會偷聽一般,又怕我不知道在說我。
有些好笑,有些無奈。
梨香就算是當了妃嬪,以前的事,也不能去查的。
爹爹的冤屈,會扯出她的舊事,她自不會去追問。
歎,我重重地歎著氣:"她的事,我只能關心,別的,我也幫不上忙,打心底來說,她是我的妹妹。可是我也阻止不了她,她有她的想法,有她的活法。"
他靜靜地看著我,眼裡含著一些不捨之意:"初雪,別壓垮自已了,你總是得為你而活。"
我嫣然一笑:"當然,我不是嗎?"
"怪不得我會第一眼就覺得你是不同的,如此的相似。"他搖頭。
"相似什麼?哦,你是說我和你很相似嗎?"
他點頭,眼神像是回到了以前一般,有些迷遠:"和以前的我幾乎一樣,不過,你比我快樂多了,人的本性,不保持住,就會失去了。我失去的,也就越來越多了。"
我輕輕一笑,久了,連自已也會擔心,何況是他呢?倒是一個細心的人,而且,進宮之時,也有著些磨難吧。"現在也不錯。"我安慰著他:"有些東西,不是放在外面的,而是放在自已的骨子裡維持著,就像你。"
"所以很喜歡和你說話。"他輕笑,和我並肩走著:"初雪,十月未,就是皇上的壽辰,你說,我該畫什麼呢?"
"還早,不必如此急,慢慢想。你的鳳凰,畫得如何了?"
他輕然一笑:"大概也用不著了。"
我輕顰眉頭:"要畫,還是要畫的。"
"倒是這句是真的,終究是要畫的,玉貞公主不可能永不出嫁,好吧。初雪,你要是閒著,就幫我想鳳凰之眼,如何畫之。"
我點頭:"自是好,我這幾天認真的想想。"
鳳凰之眼,最是難畫啊,要有它的靈性,有它的高貴,它的奪魄之風采。
當然不能用平凡之法去看畫之,會失了它的風采,就像是沒有生命的鳳凰,在每一個朝代,鳳凰是吉祥如意的像征,所以得光彩奪目。
皇上如此的偏愛玉貞公主,要將她嫁給上官雩,他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傲氣凌然,皇上很是看重他,皇上看他的眼神,是很複雜的。
我現在真的覺得幸運了,上官雩答應為我爹治頭疾,那可是讓人去請了半年之久。
閒來無事,也為了看看秦淮的畫仙比賽,也隨意看看。
也就那麼"順便"就答應了來殷府,倒還真是貴客。怪不得那樣欺負人,那樣罵得厲害。
現在想想以前的鬥氣,還真是有些好笑,讓人無限的懷念那流走的時光。
複雜的東西,向來不是我所喜歡,皇上對他如何,也是他們的事,我如何管得著。
和林珣的一番談話,更讓我欣賞他,老實說,他真的是相當的不錯。而且,也是一步步地過來,知道很多的人情世故。
他處事圓滑,可是,不曾失了他的性子。溫潤如玉,讓人如沐清風。
我是喜歡和他相處的,都有著共同的愛好,還有一些相同的執著。
我和他,太相似了,我欣賞他為朋友,傾心的付出。
人為我一分,我也必會回報十分的。
鳳凰之眼,我自得好好替他想,他如此的信任我,把我當作宮裡的朋友,我怎麼會讓朋友失望呢?朋友間,就是這樣啊。
如果我不認識上官雩,或者,我會更喜歡林珣,他眼裡的溫文爾雅,一直是我所欣賞的。
只是,我認識他,我已心在若思了。
淡淡的笑,淡淡的寵愛,我知道,在他淡淡的生活中,他想要我更好。
知心人,還真是難找。可是我真是幸運啊,有上官雩瞭解我,幫助我。
還在林珣,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來說,我可算是是他的紅顏知已吧。站在我的角度,他也是。
下午的時候,林司記來了。
陳嬤嬤臉仰得高高的,眼裡,寫滿了不屑。
倒是寧妃,一臉的輕柔的笑,一番禮數下來才說:"如今到是風光甚好了,倒也做了女官。"
"托寧妃娘娘的福。"她恭敬地回話。"娘娘身體大好,奴婢心裡高興啊。"
她怎麼自稱奴婢呢?按理說,她也是司記,大可不必稱為奴婢。
寧妃歎了一口氣,勾起一抹笑,眉頭輕皺:"好幾年都不曾見過你了,倒是從那膽怯的小宮女成為司記了,要著實是不易。"
林司記曾是寧妃的宮女吧,寧妃的眼神回到從前,複雜地交替著,絲絲縷縷的光,從漂亮的眸子流洩出來,總是不太親近般。
帶著略略的防備之色說:"如今怎麼也算是正六品的司記,自不再是那寧妃宮裡侍候的宮女了,今兒個來看我,也是你一番心意。只是,本宮深居冷宮已久,已是無物可打賞。"
如此這般說,寧妃對她,有著好些的鄙夷,但是,林司記也不是笨人,怎麼會來這裡自找苦吃呢?
但見林司記垂首依然笑,笑的牽強:"謝謝娘娘還記得奴婢,奴婢萬分感激。"
"倒也是不必,怎麼會不記得你呢?"寧妃直瞅著她笑,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溫水道:"讓林司記到冷宮,倒也不知有什麼事?"
林司記躬身,臉上萬分的為難,小聲地說:"娘娘,宮女……"
"你說個清楚便是,你是知道,本宮不喜人吞吞吐吐的。"
一咬牙,林司記說:"娘娘,麗妃娘娘甚是喜歡宮女初雪。"
這一番話,還真是嚇了我一跳。
可是寧妃,還是老神在在,似乎是料想到了一般:"要我身邊的宮女初雪?"
"正是。"她吐了一口氣。
說出這些,也為難吧,寧妃雖然在冷宮,可是有七皇子的撐著,身邊的人,也不是能隨意調動的。
麗妃要了我去,只怕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是,我並不擔心,寧妃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走的。
即然林司記親自來說,倒是顯得我頗為重要了,也是有些棘手。
麗妃安什麼心我就不管了,反正是宮女,我的來去由不得我自已。
我垂下眼斂,掩住我的眼光,不讓任何人看到。
無論是寧妃也好,麗妃也罷,我的身份,在宮裡,已經開始玄乎起來了。
我明明就是一個宮女啊,宮裡的宮女成千上萬的,明明不想出采,倒是搶手起來了。
"我在冷宮,也是八年有餘了,這幾年,多虧你照應,宮女倒也沒有缺過。只是,初雪跟著我,我倒也習慣了,麗妃要是缺個宮女,你做司記的,可挑一個伶俐些過去。"
這些,她自然會做,為難的就是,麗妃指定要我吧。
我輕笑,麗妃倒是好,把這棘手之事丟給林司記。
寧妃自在地看著她,倒也不急於先說話。
就讓林司記去緊張。林司記重重地歎了口氣:"麗妃娘娘欣賞宮女初雪的畫藝。"
就這麼一句話,當然,還是含有很多意思的。
麗妃怎麼說,也是後宮的寵妃,要什麼,還不是一句話。
要是換了平時,換了別的東西,只怕聽到這麼一句話,還有人會受寵若驚,雙手奉上。可是,寧妃不會答應的。我知道,寧妃還想通過我的一些關係吧,林珣是我的朋友,上官雩,也是我的朋友,她現在,很需要這二個朋友的幫忙。
想當年,怎麼請上官,他都不入宮。
這當時,大家不說,也多少能猜到我的關係。
而且,在治病這段時間,宮女也有眼睛看,寧妃也多少知道,我和上官雩走得近一些。
罷了,反正一起又怎麼樣,我們又沒有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出來。
我才不怕呢?身正還怕影歪嗎?
而林珣,幾次來找我,上一次,我不知道寧妃是怎麼知道的。可是,我也知道了,寧妃,當不是嬌弱那麼簡單。
在後宮裡,沒有三兩三,怎麼立得住腳。特別是在這樣的後宮,在皇上如此薄情的後宮,只是靠才華,是遠遠不夠的。手腕,才色,缺一不可。
我不必歎氣,本來就是這樣,我也不必去擔負什麼?我的決定,只是我的決定,並不能改變什麼的。沒有人會尊重要,沒有人會問我一聲。那為什麼要傷心呢?想透了這樣,只需要看著就好了。
寧妃搖頭輕笑:"林司記,你對麗妃娘娘可真好啊。"
"奴婢當為後宮之事盡力。"她小心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