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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花錯 第十一章 女人的暗湧 文 / 傾城之戀

    第十一章女人的暗湧

    這淚,還是他硬拉我的頭髮讓我哭出來的啊,太可惡了,我是不是有被虐的精神,欺負我,再扔給我一粒糖,我就能笑。

    不過我相信,他不是那樣多嘴的人,他不會說出去的。

    梨香的事,只有我知道,那就讓它一輩子成為過去。

    最重要的是努力畫好這次大賽,為爹爹爭口氣。

    "我要的山水畫,可不能亂七八糟的,我要一心一意畫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興奮。

    我笑了,跟上去:"是的,我就一心一意就畫一張送給你。"說出來,我怎麼覺得好怪。

    "不知羞。"他說著。走得有些慌亂。

    哈哈,原來,他怕了啊,呵呵,我也是不經意說出來的呢?那以後,他就不能這樣欺負我了。

    大賽是由秦淮的父母官林知府主持,集了天下的能畫之才,聽說,這一次也頗為重視,我倒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原因,我和梨香站在一塊兒,在觀賞著各地畫師掛出來的畫。

    令人高興的是,梨香的梅花雪海圖,讓人喜歡,圍在那裡的人,經久不散。畫仙,梨香要是發揮得正常,估計是機會更大了。

    不過,我有些擔心她今天的狀況,我問她要畫什麼?她苦想了一會,還說不出。她腦子一片空白。然後她說,她還是畫梅花雪海圖。

    我搖頭:"不行,你掛的是那一副,你不要再畫那樣的,不然,他們以為你只會畫那類,你所得到的評價,就比那些人更少。梨香,你畫你最在乎的,無論是什麼也好,你最喜歡的東西,花,山水,梅花之類的,最好是避過。"不能總畫那些,要有一些突破才是。

    她笑了:"我知道畫什麼了。"

    一個人,只有二張宣紙,要是畫壞了,那麼,就沒有機會評了。

    二張宣紙,對於要求高的畫師來說,是遠遠不夠的,往往畫畫塗塗,一幅畫成功,不知要丟棄多少宣紙。但是,真正爐火純青的一流的畫師,一張紙,足矣。

    也是這次大賽的一個特別要求。我手裡拿著二張宣紙,就站在梨香的旁邊,等著一聲令下,方開始畫。

    有些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那麼多人參加,看都看不到邊。好緊張啊,我不知道,能不能脫穎而來,我不是想和梨香爭畫仙,但我看她,真的不在狀態內。爹爹的期盼啊,梨香不行,我能行嗎?我真的沒有什麼信心的。我的畫,就從來沒有上過大雅之堂,也不為人所知道。

    我所愛畫畫,奶娘總是說我畫得比梨香還要好,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從來不敢自信,上官雩說得對,我所接觸的,都不多,我見識的,太少。

    我回過頭,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高大的身子在人群裡,鶴立雞群,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衝我點頭笑笑,豎起拇指。

    他對我,那麼有信心嗎?我真的可以嗎?

    其實,我真的很怕丟臉啊,算了,丟臉大不了就讓人嘲笑我一番東施效顰好了。

    上官雩臉上那笑,卻讓我有了些信心,學了十多年,臨場退縮不是我的風格。

    那總考官似乎還嫌不過癮一般,竟然讓人彈琴。

    那聲音,如同仙樂,一聲高,一聲低,錚錚如流水,悠揚如柳絲輕拂,讓人醉到心裡去。

    梨香的臉色卻有蒼白,持筆的手直顫抖,能彈得這仙樂一般的曲子,只有樓玉宇。

    往那聲音而望去,那坐在林小姐身邊彈琴的,正是樓玉宇,一身的白衣,如玉一般的臉,人美聲更美,讓人群都轟動起來了。

    為什麼在林小姐的旁邊,那林小姐是知府的千金,也參加了這一次的比賽。

    我抬頭,看著那林知府,他的眼裡,有些歡喜地看著自已的女兒。當轉過頭來看眾人之時,在梨香的身上微停頓了會,唇角揚起了輕嘲之色。

    我心裡有些寒,我不知他是何意。

    梨香心情如此激動,一手顫抖直抓,我幾乎聽到了她咬碎銀牙的聲音。這樣子激動她如何能畫。她的墨汁,都抖到裙子上去了。

    樓玉宇啊,傷梨香,還不夠嗎?

    天籟般的樂曲聲,除了我和梨香還有上官雩,只怕所有的人都為樓玉宇所迷服。

    太好聽了,他雖然是混帳東西,可是彈出來的曲子,是真的好聽。也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有相當高的天賦,居說天賦這東西很重要。

    我不清楚的是,那林知府看著梨香,有些冷藏的笑意在眼裡。

    那種不懷好意,我特是不喜歡。

    林知府的千金林夢如參加了大賽,那麼,他是不是想她贏呢?據說,這一次非比尋常,我就不知道有什麼不尋常之處了。

    爹爹期盼之久,最想梨香能再放光彩。

    "開始。"敲鑼聲響聲,眾人的腦子裡都熱起來了。

    每人都胸有成竹,將心中醞釀好要畫的東西,提起筆,就慢慢地劃畫著。

    我倒是無所謂,我早就想好了,畫一幅竹子,一幅紅梅夾竹圖,紅綠相印,我就想要那種不同的意境,和視覺。

    我喜歡那種獨自凌冽而又清脆的風格。我腦子裡大概有了個拼圖,我不想三想四,上官雩說得對,想著那一種,就畫那一種,不要貪多嚼不爛。

    我太緊張了,我手有些顫抖,一滴墨滴在中間,太濃,太黑了,就這樣,我毀了一張紙。

    我換下放在一邊,我看看梨香,她的手還一直在顫抖,我想,她是想要畫琴吧,可是,竟然那般的歪。

    她有些憤怒地將紙一揉,扔的遠遠的。

    "梨香,冷靜一些。"我輕輕地說著。

    抬眼看去,那邊林靜如和樓玉宇有說有笑,她下筆從容又極快,似乎畫的是什麼大風景,引來人的注目和嘖嘖稱讚聲,然後有人說:"比那梅花雪海圖還要漂亮了。"

    她是想要比什麼呢?把我妹妹梨香比下去嗎?梨香手一抖,竟然,那張紙給她劃了長長的一道烏墨。

    我唉歎著:"梨香,怎麼不冷靜呢?"這不是更讓人笑話嗎?

    她抓起了拳頭,臉上,儘是恨意地瞪著那林靜如和樓玉宇。

    我搖搖頭心裡暗歎著氣,將桌上的那張紙給她:"要畫好一點,梨香,不要讓人看不起。"如果恨是一種力量,那麼就化悲恨為力量,畫出她的突破來。

    她接過紙,咬著牙:"我不會讓人看不起的,我要畫,我一定要畫。"

    她大口地吸著氣,再吐著氣,我聽她那麼說,也鬆了一口氣。

    幸好,我這張染了一些黑的紙沒有揉碎,尚可再畫一畫,畫什麼呢?我能畫什麼呢?

    我的紅梅映綠竹自是不能畫了。

    上官雩一靠近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他身上有著淡淡的藥香,煞是好聞。

    有一種讓人心靜靈明的感覺,我回頭看看他。他臉上有些不贊同的樣子:"只有一張紙了。"

    "是的。"我老實地說,給了一張給梨香,我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我把我的機會,都讓給她,我習慣了。我沒有再打憂梨香,她畫得很認真,畫了一張琴,然後,一雙玉手在上面彈著,那琴旁邊的白衣,不用猜,我都知道她所畫是誰了,梨香啊,為什麼想不通呢?為一個人毀了自已,值嗎?

    也許,每個人的價值觀和我都不一樣的,也許,她能畫出讓人震憾的畫來。

    我還是擔心我吧,這麼黑的一大點,

    "笨蛋。"他低沉地說著。

    我就是笨,我樂意啊,沒有冒犯到他吧,一會說我醜,一會說我笨,我還滿身都是缺點不成。

    他撫著下巴問我:"看過開屏的孔雀沒有?"

    我興奮地點點頭:"我看過了,謝謝你。"他的話,讓我想到了要畫的東西。一張紙染上了烏黑,並不等於就真的毀了,動不了手。能在那污黑上延伸著美麗,不管有沒有人欣賞,只要我畫出來,自已也會覺得是一種開心的事。

    我要畫孔雀,天啊,開屏的孔雀,那麼華美,那麼炫麗耀眼,我眼前,浮想的是一隻開屏的黑孔雀,墨黑一般的羽毛,像玉一樣迷人。

    優雅的步子,不是彩色如錦屏,而是墨一般的烏黑如墨玉。我磨著墨,我要畫得油亮油亮那種,墨得有些發綠那種,我得調色,這是最基本的。

    已有人畫好了,將那畫放在桌上,每一副畫的後面都寫上名字,然後等人來收,放在一起,再請所有的評官出來,這樣,才能做到公平。

    不過,我爹爹也是官,我知道所謂的公平只能做到什麼地步。去年,那評官曾問我爹爹,梨香所畫是何畫,我爹爹笑而說不知。

    我很佩服爹爹的公平公正,想到爹爹的笑,我更有信心了,下筆如神助。連我也不知道,我背後有多少人在看,我只顧在自已的想像中沉迷,一筆,一勾,都像是不自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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