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怎麼能忍心看著她難過
他看著她大大的眼睛裡閃爍的希翼,眉頭卻糾了起來。
「不要著急,再等等,再等等啊!」他將被子給她掖了掖,便硬起心腸,起身離開。
高大的身影出了臥室,便拐進了一旁的書房。
「石頭,事情查得怎麼樣?」一進去,他便撥通了石頭的號碼,在聽到那邊的回答後,他立刻暴躁起來:「還沒有結果?!你們這群廢物!」啪的一聲,手機狠狠地朝著牆壁擲去。黑色的機身立刻摔了個四分五裂。
在房間裡來回暴走了三圈,才伸手拿起桌上的香煙,啪的點燃,狠狠地吸了起來。
霓虹閃爍,夜色漸深,幾個女人從酒巴裡出來,一路哄笑著,走向前面停放的小型跑車。
「李姐,今天可真過隱,瞧那女人那慘樣,真是活該!」
「還過隱呢,你們幾個還不是也負了傷?」
為首的女子不屑地說。
後邊的女人們頓時不再言語,而此時前方突然出現了幾個黑衣人,一下子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李玲從小囂張慣了,此時也並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那幾個黑衣人卻並不答話,只是手臂一抬,一把刀子已然刺向那說話的女人。
李玲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便匡噹一聲,栽在了地上。
後面的人一看全都嚇得面如土色,驚叫著想要四散逃離。可是卻連兩步都沒跑到,便是每人頸上中了一針。那針極細,雖然要不了命,卻是可以讓人昏迷。
撲通幾聲,那幾個女人也都倒在了地上。
只是須臾,那些黑色人影便迅速地消失了。
「陳幫主,葉凌寒的行蹤規律我已經都提供給你了,什麼時候可以……」夏麗妍嬌麗的臉上閃過絕決的神色,「實行你的計劃?」
「這個不勞你費神!」只披了一件浴袍的男人,俊眼微瞇,緩緩向那只著了一件絲質睡袍的女人走近。
到了面前,大手一把攬了她纖細的腰身,又一個轉身,將夏麗妍的身體一下子抵在了牆上。
長指一抬,便扯下她睡袍的肩帶,露出她裡面白皙的柔軟。陳柯的眸光帶了玩味落在那上面:「漬漬,不大,倒是挺、好!」
夏麗妍嬌俏的臉頰瞬間脹紅,饒是她做了葉凌寒的情人那麼多年,那人也只是在他有需要時才與她有身體的碰觸,但從未曾說過這樣的話,一時又羞又有些惱。纖白的手指將肩帶提上去,冷了臉道:「陳幫主別忘了我們只是交易,別的什麼還輪不到你來品評。」
「嘿嘿!」陳柯冷笑,「裝什麼清高!別忘了你現在這和出來賣沒什麼分別!」他的眸中閃過陰惻惻的光,那大手卻是一把撩了她的睡裙,她的裡面並沒有穿什麼,雪白的隱密剎時就露了出來。
她低叫一聲想要將那被撩到腰際的裙子放下去,可是那人卻是動作極快的,雙手伸到她的吞後,陡的向上一托,在她還來不及驚呼的時候,便將自己送入了她的體內。
她不得不雙臂抱了他的頸,緊閉了眼睛,任由他動作著。心裡卻在狠狠地發誓:姓陳的,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償償被羞辱的滋味!
一番劇烈的運動之後,陳柯鬆開那早已癱軟的女人,任由她靠著牆喘息,卻是隨手從櫃上拿起一個小瓶扔給她:「吃了它,免得大家麻煩!」
他冷冷的說完便逕自去了洗澡間。
將自己的身體沖洗了n遍,卻還是覺得髒。
自從那個女人離開他以後,他每夜頻繁地換女人,可是每每肉,體的歡,愉過後,卻又覺得自己是那麼的骯髒。
怎麼洗也洗不掉的骯髒。
更多的時候,他會想起那個女人,然後恨得咬牙切齒。為了報復她和那個男人,他加入了青巖幫,為了得到李青巖的重視,他一手策劃了在葉凌寒的車上裝炸藥的事情。
不過,他命大,逃了。
但是他不甘心,仍然不甘心,不甘心那個女人就那樣子和那個男人雙宿雙飛,所以,他不惜一切代價的,甚至叫人去殺了她的父親。
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地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可是他,不後悔。
黃昏的湖邊,纖瘦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林晴雪沿著葉凌寒別墅門外的湖邊一直向前走。沒有目的,卻心神不寧。
她走走停停,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漸漸西沉,她卻好似不知疲憊,也感受不到飢餓,只是心神更加的不寧,對父親的擔心更加地強烈。
「晴兒?」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人影。
那麼的高大,一下子遮住了她眼前的光。
她沒有抬頭,他攏著眉,神色複雜地看著她,「晴兒!」
她卻轉過頭去,面向著平靜的湖面,只留一個側影給他。越發纖瘦的側影讓他感到一陣陣的心疼。
他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下柔軟的觸感讓他感到了一點點的踏實。
她卻是一下子甩開,看向他的眸光裡淚光點點。
「晴兒,你怎麼了?」一絲絲的焦慮忽然便爬上心頭,他擔心地問。
林晴雪看著他,眸光清冷,「我知道,你還是不想讓我見爸爸,對不對?」她說著,就好似崩潰了一般,兩手一下子抓了他的衣襟,「葉凌寒,我會一輩子呆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好,你怎麼樣對我都好,我只要見到爸爸!我只要他安全!」她說著,竟已是泣不成聲。
葉凌寒的心口一陣陣的抽疼。
他眉峰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他不知該怎麼告訴她,其實她的爸爸早已死了,死於非命!
如果以前,他沒有那樣子的利用林澤去威脅她,那麼他們盡可以將找到林澤屍首的事情告訴她,然後帶她去見她已死的父親。可是現在……他卻是不知如何開口了。
是他根本就不想開口,他覺得那樣的話,他根本就解釋不清。可事實上,他這樣子的隱瞞,卻加深了她的誤會。
到後來,就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局面,讓他後悔不及。
聽到她如此的話語,他雙唇一陣抽搐,眸中閃過痛苦的神色,伸手握住了她更顯柔弱的肩,聲音異常的艱澀:「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爸爸,也更不會,用他來威脅你做些什麼。相信我,現在的我是把你放在手心來疼的,我絕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
「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讓我見爸爸?你把他關在哪裡?」她望著他,淚眼迷茫。
葉凌寒心上一沉,「我沒有關著他,自從你委身於我,我就從沒有為難過他!你相信我!」
他望著她的眼睛裡一片的焦灼和赤誠。
她有些相信了,可是為什麼,他早已答應她讓她們父女見面,為什麼,已經過了十多天,她卻還沒有見到她的爸爸?
「我相信你。」她的語氣平靜下來,「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他?」
「因為……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葉凌寒低歎一聲。
「什麼事情?」她追問,忽然又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大聲叫道:「你殺了他?你殺了他對不對?」
「沒有!」他一下子否定了她的猜想,堅定不容置疑地否定。
「不要胡思亂想了好不好!」他望著她,有一種心神俱疲的感覺。
她卻是哭道:「可是我為什麼總是有種感覺,覺得爸爸出事了!你越是不讓我見他,我便越是相信他出了事!」
「晴兒!」葉凌寒伸臂將她顫抖的身子擁在懷裡。「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傷害他,我只是叫人放了他,然後便不知他去了哪裡。可是我又答應了你,讓你見他,所以,這些時間我一直在找他,只是還沒有找到而已!」
「可是,爸爸他會去哪裡呢?」她偎在他的懷裡,低喃般的聲音說著。
葉凌寒大手輕拍她的背,柔聲地道:「我們再找找看好嗎?」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見她安靜下來,他一顆不安的心才算是平靜下來,伸臂攬了她纖細的腰肢,道:「時間不早了,回去吃飯吧!」
兩人步行回到別墅,廚房早已將飯菜做好,見他二人回來,便立刻將所有的飯菜都端上了桌。
葉凌寒拉著她在身旁坐下,又極寵溺地將每一樣的菜都往她的碗裡放了一些,說道:「多吃點,瞧你瘦的,抱著都擱得慌!」
林晴雪臉上微微一紅,口裡只吃了一口的飯差點就將她噎住。
他卻只是淡笑,「我說的是實話,再瘦下去,就真的不可愛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肉。肉的感覺!」
他對著她綻開極溫柔極魅惑的笑,她一直羞得沒敢抬頭,並不曾看到,他的笑其實根本不達眼底,甚至是帶著一絲極為難解的神色。
她的胃口好像好了很多,這頓飯較往常吃得不少,可是他,卻是沒什麼食慾。只是為了不讓她發現他的心事,才陪著她多吃,可是那飯菜是什麼味道,他卻是全然未覺。
吃過飯,他便拉著她上樓去休息。
強制性的將她按倒在床上。然後在她身邊坐了,看著她閉上眼睛。
她其實真的很累了。剛才在湖邊時並不曾發覺,可是一回來,她才感到,渾身都是那麼的疲憊。
沒一會,房間裡便響起均勻的鼻息聲。
葉凌寒將被子給她往上提了提,便起身出去了。推開書房的門,他在書桌後面坐下,一雙深寒的眸子盛滿了深深的焦慮。
他從沒有如此地為一個女人費過心神,而眼下,卻在為她的傷心而難過。而費盡心力地掩藏那林澤已死的事實。
可是一切仍好像是無用功,他知道瞞不了她多久的,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她知道真相以後,該會如何地恨他,該會如何地怒目相信,可是他,就是不能說出來。
「啊——」寂靜的空氣裡陡然傳來一聲尖叫,隔著一面牆,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膜。
他的心跳騰的一緊,蹭地站起來,拉開門,大步奔著那間臥室而去。
砰的推開臥室的門,他看到那女人正坐在床上,一雙大大的眼睛裡盛滿了驚恐不安的神色,「寒!」她哭著喊。
葉凌寒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她身旁,一把將她還在顫抖的身子擁在了懷裡,「怎麼了,怎麼了?」
林晴雪不停地哭著,兩手使勁兒地抱緊了那男人,悲傷地道:「我夢見爸爸死了,被人殺死了,滿身都是血……」
「好了,好了,你只是在做夢呢!」葉凌寒大手輕輕地在她的背上撫挲,眸中的焦灼更盛。
「可是好真實啊,就像真的發生過一樣!」林晴雪仍舊埋頭在他的懷裡,痛不欲生的哭泣,「我看見他好慘呢!被人砍了好幾刀,他死了,可是眼睛始終都沒有閉上……」她的身子抖得更加的厲害了,就像風中飄零的落葉。
葉凌寒的心一絲絲的抽疼,這女人的悲傷,讓他的心頭泛起無邊的疼痛。他更緊地將她抱在懷裡,大手竟然微微地在抖,「晴兒,別怕,不會的,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如果說以前,瞞著她林澤已死的事,是因為怕她誤會他,那麼現在,卻完全是怕她會傷心,會難過,他真的不想看到她那傷心欲絕的樣子。可是現在,僅僅是一個夢而已,她便已是痛不欲生了,如果真的知道了林澤已死的事情會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