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保持低調的女人（13）
柳伯匆匆地走進廚房。林肖堂道：「東西會在琳琳身上嗎？」
「如果小姑娘真的沒有掉東西，那十有***東西在她身上。」仇海風點頭，在煙灰缸裡摁熄了距離過濾嘴還有一寸來長的煙。
「你覺得會是什麼？」看著煙屁股在煙灰缸裡扭成一團，林肖堂把注意力轉回仇海風身上道。
「我不瞭解范偉成，所以我不知道。」仇海風實話實說，在認識林肖堂兄弟之前，他甚至都沒聽說過范偉成，雖然聽說這人在黑道上的聲名比他在商界的聲名大，但是畢竟和仇海風沒有扯上過關係，「你呢？好歹人家是跟你家有仇，你又能不能想得到呢？」
林肖堂搖頭：「我知道的，二哥全知道，他知道的，我卻不一定知道，就算我問他，他也不會告訴我，所以我知道的，不見得比你多。」
換句話說，兩人都想不出什麼頭緒。
柳伯把裝著可樂的大玻璃杯放在仇海風面前，對他的道謝微笑了一下。仇海風看著柳伯的背影離開客廳之後，搔了搔頭。
「你想在這裡住下來嗎？」林肖堂問。仇海風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為什麼」的詢問。「等那個什麼東西也不拿的小偷啊。」
仇海風笑笑：「我才沒那麼多閒工夫呢，你以為我的工作只有你哥才能提供嗎？」
「至少只有他給的錢會高過你要求的。」林肖堂毫不客氣地說道。「那是因為他***順便照顧你這愛頂嘴的臭小子。」仇海風很習慣林肖堂的這種說法，而他回敬林肖堂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
等仇海風把可樂兩口喝完，兩人便走出客廳，放慢腳步沿著小石子路往車庫去。仇海風把最後一支煙點燃，銜在嘴裡，然後用他那雙看上去有些蒼老的大手將煙盒子拆開，一點一點地把褶皺的地方抹平。
「這是你的地盤，」他一邊幹著手裡的活一邊對林肖堂說，「你看著就行了。你在我這兒學的東西早就足夠你自己出來單干的了。小姑娘交給你的話，我和你哥都會很放心的。」
「我受寵若驚，這算奉承？」林肖堂笑道。
仇海風哼哼了兩聲，坐上自己的小車，從車窗裡伸出手，把抻平的煙紙拍在林肖堂的手心裡：「***奉承你？等你把你家門口監視的那位紅衣小姐的身份搞清楚了再說吧。」丟下這句話，他發動車子從岔路上開進了盤山路裡。
紅衣的小姐？不知怎的，林肖堂聽到這個詞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人就是昨天遊樂園裡看見的那個女子。她溫柔嫻靜的氣質顯然和她那一身鮮紅耀眼的裝束並不十分合適，不過那裝束中和了她過於安靜的姿態，也很容易讓人，尤其是男人將她的姿容刻進記憶裡最明顯的區域，而林肖堂就是將她深深記住的男人之一。
不過她是不是仇海風口中說的那位監視者呢？這還需要考證。
林肖堂想起琳琳回來的那天不僅是自己，連三哥宋家寧也看見了一個在門外久久不去的紅衣女子，其目的如果真是琳琳，那她為什麼不在機場跟蹤，反而要在家的附近等上將近兩個小時以上呢？林肖堂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能夠說服自己的假設，攤開手，看見仇海風留在自己手心裡的煙紙，他原以為仇海風在上面寫了什麼，可是儘管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硬紙的三五牌香煙盒上除了褶皺的痕跡之外，沒有任何可能作為提示或者信號的東西，他只好作罷，把煙紙揉成一團，扔在垃圾桶裡，又走回屋裡去。
琳琳站在客廳的正中央，手叉在腰上，一副要和人吵架的架勢。
「怎麼了？」林肖堂不解地前後左右環視了一遍，確定琳琳看的正是自己之後問道。
「那個沒禮貌的大叔是誰？」琳琳沒有改變姿勢，凶巴巴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