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傑拉特送走了喬丁和麥金什,像他們這樣的貴族,不可能在這鄉下的小地方呆太久的,能呆兩天就很給傑拉特面子了。
喬丁和麥金什走後,傑拉特馬不停蹄地帶著基特利和大管家來到了閃金鎮的神聖教堂。
這是一座極為恢宏、華麗、莊嚴的建築,佔地極大,在這樣一個邊遠小鎮卻建起一座富麗堂皇的大教堂,可見神聖教廷的權力之大,財力之廣,甚至連鎮長的家都沒有這麼豪華。
基特利羨慕地看著這間神聖教堂,要是自己能夠在裡面幹活就好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地位都比納卡莊園主高得多。
教堂的門開了,門內走出一個瘦瘦的老頭,他看到了傑拉特,「你是誰?來閃金鎮神聖大教堂做什麼?」
傑拉特笑了一下,說道,「這位先生,我是納卡莊園的主人,是來拜訪雅利安神父的,有重要的事情求見……」
神聖教堂的看門人,傑拉特也不敢得罪,打狗還得看主人臉不是?
「哦……」那瘦瘦的男子高傲地應了一聲,其實他也不過是一介平民,不過由於祖宗積德,獲得了個神聖教堂看門人的位置,自然就得瑟起來了,在周圍幾個大鎮小鎮中所有人哪怕是鎮長見了他都得點頭哈腰的,這令他獲得了極大的滿足。
他傲慢地上下打量了傑拉特幾人一眼,他們身上的衣著極為得體,心中大致估計了一下對方收入,冷冷地哼了一聲,「要是每天都有人求見雅利安神父,每人都說有重要事情,那我們神父就什麼都不用幹了,專門接待你們這些人就行了……」
傑拉特一聽大汗,不過這看門人卻是得罪不起,只得唯唯諾諾道,「我們的確有要事……」
瘦瘦的男子又是哼了一聲,陰聲怪氣地說道,「要事不要事我不管,不過要求見雅利安神父,得要按照規矩來……」
「什麼規矩?」傑拉特問道。
瘦瘦的男子有些不滿,「我說你這人也穿得人模狗樣的,怎麼一點規矩也不懂?」說著伸出兩隻手指,「這個……這個懂嗎?」
「懂……懂……」傑拉特看到這個手勢,再笨的人也明白了,他馬上從兜裡掏出兩個金幣,遞了過去。
「嗯……」瘦瘦的男子接過來,猛一看,卻發現數目不對,眼睛一瞪:「你打發叫化子呢,才兩個金幣就想求見雅利安神父?」
「那,那是多少?」傑拉特驚愕了。
「二十個金幣……」瘦瘦男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啊——」
聽到這個價格幾人都嚇了一跳,二十個金幣他們不是拿不起,而是感覺太貴了,想不到一個神聖教堂看門的也要這麼多。
「沒錢嗎?付不起就滾……」那看門人眼睛一瞪,就要關門。
這時候基特利不滿了,「你這人怎麼說話的?信不信我叫你好看……」
「哈……居然威脅起我來了……」瘦瘦男子冷笑一聲,打開了門,叉著腰叫道,「我就等著,你怎麼叫我好看……」
「你……」基特利的臉漲成了紫肝色,他手一伸,就要撥劍。
瘦瘦男子在那裡冷笑不已。
「別……別……都是誤會……」傑拉特嚇了一大跳,心想這笨小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居然敢在神聖大教堂裡動劍,不想活了,要是這樣的話神聖羅馬帝國也不用呆了,除非逃到別的國家去。
傑拉特放軟了語氣,從懷裡掏出一個袋子,「這位先生,我的兒子不懂事,請不要跟他計較,這裡是二十個金幣,求見一下雅利安神父……」
「哼,這樣還差不多……」瘦瘦男子伸手接過傑拉特的袋子,掂了一下,滿意地笑笑,這才打開了門。
傑拉特的心頭有些鬱悶,還沒有見到雅利安神父,已經送出了不少金幣,這男子明明說是二十個金幣的,可第一次那兩個金幣也沒有還,算起來已經送出二十二個金幣了,不過想到有五百金幣的獎賞,傑拉特也釋然了,小財不出,大財難進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跟著瘦瘦的男子走進了大教堂,在教堂中央光明神的座下看到了正在禮拜的雅利安神父,背對著他們。
神父穿著一身黑色的牧師袍,肩膀上繡著天使的翅膀,他雙手合十,不知在祈禱著什麼,
「噓……神父正在做禮拜,等一會兒吧……」瘦瘦的男子說道。
傑拉特只得又等了一會。
過了好一會,神父才做完了禮拜,轉過身來,傑拉特這時才看清神父的樣子,光禿禿的頭顱,下巴上長著濃密的大鬍子,胸前,掛著一個十字型天使雕像,整個人散發著充滿了聖潔的味道。看到三人,問那看門人道,「他們來這兒幹什麼……」
「神父,他們有事求見你……」瘦瘦的男子畢恭畢敬地說道。
雅利安神父點點頭,「好了,你下去吧……」
那男子告退。
雅利安神父上下打量了幾人一眼,也沒有打招呼,淡淡說道,「有什麼事,快說吧……」
「是的,雅利安神父……」傑拉特掩飾不住心中激動,「作為神的子民,理應向神稟報我所看到的罪惡,讓神布下光輝,淨化世間一切……」
傑拉特深吸了一口氣,「雅利安神父,我在楓葉小鎮,發現了一個亡靈魔法的修煉者……」
「什麼?亡靈法師?」神父緊閉的眼睛猛地睜開,神目如電,一下子盯緊了傑拉特,「這事情,可是真的?」
「是真的……」傑拉特信誓旦旦地說,「我是納卡莊園的主人,我的大管家在咋晚受到了亡靈法師的襲擊,我還有兩個僕人一起,也被亡靈法師殺了。」
雅利安神父轉向了大管家,沉聲問道,「你……是親眼看見了嗎?」
「是的,我親眼看見了……」大管家臉色苦澀地點了點頭,「他召喚出了四隻骷髏,一下子把我的兄弟殺了,我也受了傷,幸運逃得一命……」
「把傷口給我看看……」雅利安神父說道。
大管家脫了衣服,給雅利安神父展示了傷口。
「就這個?嗯,有點像亡靈魔法造成的,不過亡靈魔法怎麼可能造成這樣的傷害?相反,跟盜賊造成的傷口極像……」雅利安神父說完,揮了揮手,一道聖潔的白光亮起,一下子驅散了傷口周圍的毒液,隨後,傷口居然奇跡般好了。
「謝謝雅利安神父……」大管家大喜道謝。
傑拉特心中一凜,雅利安神父這一手可不簡單,叫高級治療術,小小地方的教堂都有這一手絕活,神聖教廷的強大是不容置疑的。
「不用謝,救死負傷是我們神聖教廷的職責……」雅利安神父面無表情地說道。
傑拉特不解地問道,「雅利安神父,亡靈魔法不是沒用的魔法嗎?他怎麼能傷害到我的管家?這不可能呀?」
雅利安神父看了他一眼,「亡靈魔法的確沒什麼戰鬥力,不過,那是指相對同級職業而言的……」
換言之,意思就是說他的管家實力實在太差。
傑拉特一陣無語,他的管家至少也是見習中級的實力,也不算是個普通人了,當然這話他不敢當著神父的臉說出來。
雅利安神父想了想說道,「雖然這個亡靈法師還是一個小孩子,對我們也沒有什麼威脅,但消滅世間罪惡是我們神聖教廷的光榮使命,像亡靈法師這樣的異端必須得到淨化……」
「羅蘭帝國那邊怎麼樣我們管不著,可在神聖羅馬帝國,絕不能出現亡靈法師……」雅利安神父的說話擲地有聲。
「光明神在上……」傑拉特虔誠地說道,「雅利安神父,我帶你去看昨晚發生事情的地方。」
……
昨晚在小河邊發生的慘案,瞞得過別人,瞞不過小鎮的居民,一時間,整個小鎮一下子熱鬧起來。,人們紛紛圍著石橋邊指指點點。
楓葉小鎮的石橋上,二十多個教廷衛士緩緩走來,他們身披著紅白相間的統一制服,作為閃金鎮神聖大教堂主要護衛力量,為了消滅亡靈法師,雅利安把他們也帶出來了。
小河邊,教廷衛士驅雅利安神父仔細觀察了棕髮男子的無頭屍體,然後說道,「這是致命的一刀,切口平整,不過單憑這一點無法證明是亡靈法師干的,倒像是盜賊或劍士的手筆。」
雅利安神父又轉向了黑衣人的屍體,「四把劍從不同的角度刺入,看來刺客配合默契,不過,這同樣也證明不了什麼……」
「沒有證據,根本沒有任何決定性的證據……」雅利安神父沉思,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對一個教廷衛士說道,「給我叫一個熟悉他的鎮民過來……」
「是……神父……」
不一會兒,胖胖的蘇珊大媽站在雅利安神父面前,她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大人物,她不禁有些緊張。
「那個小孩叫羅恩,在這裡已經很久了?」雅利安神父和顏悅色地說道。
「是的,神父,他跟一個流浪的老頭子來到這兒,已經十多年了……」蘇珊大媽老老實實答道。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看到他修煉亡靈魔法?」雅利安神父問道。
「什麼是亡靈魔法?」蘇珊大媽不懂。
「呃,就是……」雅利安神父也不知道怎麼說,想了想說道,「就是他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他的身邊出現骷髏什麼的?」
雅利安神父的說話充滿了引導的味道。
「這個倒沒有!」
「真沒有?」雅利安神父不信。
「真沒有!不信的話神父可以問問別的鎮民,他們跟羅恩也很熟悉了。」蘇珊大媽想了想,「不過奇怪的舉動還真有,他每天下午都到楓林古道去,風雨不改。」
「嗯?」雅利安敏感地捕捉到這一點,「他去那裡幹什麼?」
「不太清楚,聽說是想拜師,學習魔法,哦,對了,他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偉大的魔法師。」蘇珊大媽笑著說道。「攔住過路的魔法師,求他們教自己魔法,這麼天真的想法只有羅恩這個孩子才能想得出來……」
雅利安神父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