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卡莊園。
一匹快馬飛快地撞開莊園的大門,驚醒了莊園中的僕人。
「咦?那不是大管家嗎?」
「他好像受了傷……」
僕人很快開了門,把幾乎奄奄一息的大管家扶進門內。
「老爺在哪裡?我要見老爺……」大管家的樣子頗為淒慘,他左邊後方肩胛骨的地方,出現了一大片血跡,血液止不住地流下來,而他好像也沒有多少體力了。
不用說,莊園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傑拉特,他馬上起來。
在納卡莊園前廳,傑拉特看到了萎頓的大管家,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了?居然傷成這個樣子?只有你一個?還有其它人呢?」
在傑拉特看來,派三個人去刺殺一個小孩子本來就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所以他也沒有過份擔心,交待一聲就直接睡下了,誰知不成想任務失敗,他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死了,他們都死了……」大管家痛苦地垂下頭,另外兩人都是他的結拜兄弟,黑衣人是老大,棕髮男子是老三,他是老二,可最後只有他活了下來。
「怎麼會?」傑拉特震驚了,他沉聲問道,「是誰幹的?你們在路上遇上麻煩了嗎?」
在他看來,羅恩的因素直接排除了,殺人的肯定另有其人。
「就是那個孩子……」大管家漲紅了臉,被一個孩子弄到如此淒慘的境地,他也不好意思提,但不提又不行,最重要的是,這是事實。
「不可能。」傑拉特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
「是真的,他學習了亡靈魔法……」大管家強辯道。
「亡靈魔法?」傑拉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就是那個傳說中的亡靈魔法?」
大管家點了點頭。
「你是說,那個孩子學習了亡靈魔法,然後傷了你?」傑拉特再次問道。
大管家又點了點頭。
「你確定你沒眼花嗎?」傑拉特聽了哭笑不得,「亡靈魔法居然可以傷人?」
「哈哈……」
這時候納卡莊園的前廳中已經出來不少僕人,聽了大管家的說話,不少人掩口而笑。
大管家沒笑,他的表情是嚴肅而認真的,「是真的,老爺……」
傑拉特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下這腦子不好使的僕人。
「老爺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說的東西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亡靈魔法的存在,已經被證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曾經有些人拚命地鼓吹說亡靈魔法曾經是世界上最古老、最強大的魔法,它的威力與魔法並駕齊驅,只是現在失傳了,不過後來-經過證實,他只是為了騙取研究經費罷了。」
傑拉特頓了頓,「現在流行的最新說法是,亡靈魔法在遠古,那就是失落的大陸那個時代的確存在過,流傳到現在,應該說是失傳了一部份,但我相信絕對沒有傳說中那麼厲害……」
傑拉特看了大管家一眼,「這麼說你可懂了……」
大管家急了,他想不到居然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可……可是……」
「傑拉特舅舅……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大管家的說話被一個聲音打斷,傑拉特一看,卻是他的外甥喬丁,他馬上堆出了一副笑容,笑容中甚至有著討好的意味。
「喬丁,你來了?」
納卡莊園的動靜很大,喬丁早已被驚醒,麥金什也不例外。
「到底怎麼一回事?」喬丁問道,雖然他才十六歲,可自小受貴族氣質、禮儀的培養,看起來頗為成熟。
傑拉特不敢隱瞞,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喬丁等人。
麥金什聽後笑了,「傑拉特叔叔,你也太小心眼了,這點小事,我還不放在眼裡,誰要你去斬草除根,簡直多餘,我們堂堂希金家族居然怕一個小孩子的報復?傳出去別笑掉了別人的大牙。」
「就是……」喬丁也眼睛一瞪,附和著道,「這不是表明我們明顯怕了他麼?簡直丟我們家族的面子……」
傑拉特不敢辯駁,訕笑幾聲,「我這不是為了萬無一失嘛……」
他頓了頓道,「不過這小子好像學了亡靈魔法,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學到的,還傷了我的人……」
在外人面前,傑拉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人也就是大管家的說話。
「不可能。」喬丁聽完後,不宵地搖搖頭,他伸出一個手指,得意地說道,「我認為不可能有三個理由,第一,在神聖羅馬帝國境內,嚴禁亡靈魔法修煉者進入,一經發現,必將就地處決,要學習亡靈魔法,除非在羅蘭帝國,那裡不禁止修煉任何魔法,試問他在帝國境內又怎麼能學習到亡靈魔法?」
「第二,即使他學習了亡靈魔法,又怎麼能傷到大管家,亡靈魔法早已被證實沒有任何用處。」
喬丁伸出三個手指頭,「第三,要是他真的學習了亡靈魔法,而且還有相當實力,那他在我們爭執的時候就應該使用出來,可惜他沒有……」
一二三點,喬丁分析得頭頭是道,即使是傑拉特也暗暗點頭,果然不愧是大家族來出身的子弟,基特利跟他根本沒法比。
喬丁一笑,「最後,我的結論是,大管家去追殺那小子的過程中,不知被誰盯上了,傷了他,嗯,我估計他會是個盜賊,只有盜賊才有隱匿的技能。」
喬丁說完轉向了麥金什,「我說得對吧?」
麥金什點了點頭,朝他伸出一隻大拇指,他陰森一笑,說道,「雖然不知道大管家是什麼原因受了傷,不過這小子的確是不可原諒的。」
「說得不錯,的確要給他一點教訓,否則這小子就太囂張了……」對此喬丁也頗為贊同。
麥金什一笑,轉向了傑拉特,「傑拉特叔叔,想不想發點小財?」
傑拉特心裡一動,笑道,「麥金什少爺有什麼好主意?」
麥金什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險,「傑拉特叔叔,其實要斬草除根,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
「在神聖羅馬帝國境內不准修煉亡靈魔法,甚至不准亡靈魔法修煉者進入,一經發現,神聖教廷有權就地處決,提供亡靈法師消息者則獎賞500金幣,如果那小孩子真的修煉的亡靈魔法的話,哈哈,傑拉特叔叔,這還不是一筆小財?」
對於家大業大的希金家族來說,五百金幣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可在納卡莊園傑拉特眼裡就不一樣了。
他眼睛一亮,「麥金什少爺的說話當真?」
「當然了。」麥金什笑了笑道,「離納卡莊園不遠的閃金鎮上就有一座神聖教堂,明天一早你帶著大管家去哪裡就行了,以後的事情,神聖教廷自會處理……」
「謝謝麥金什少爺……」傑拉特大喜道謝。
神聖教廷是人類聯盟最大的教會,它建立了以神聖羅馬帝國為主的多個聯合公國政教合一的組織,在神聖羅馬帝國及其影響的範圍之內,禁止一切邪惡的魔法修煉者以及邪惡生物出現,否則就以異端為名把其處決,而亡靈法師,則是被禁止進入神聖羅馬帝國的職業之一。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樓梯口,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眾人,正是基特利。
「你們都在幹什麼啊?」
「……」
眾人無語。
……
「霍梅林爺爺,我們現在就開始學習亡靈魔法嗎?」
一座廢棄的礦洞內,羅恩盤腿坐在地上,靜靜地看著霍梅林,他的眼中閃著期盼的光芒。
「我們必須先做一個天賦測試,看看你有沒有修煉亡靈魔法的天賦……」霍梅林笑著說道。
「啊?要是沒有天賦的話,那就不能成為亡靈法師了?」羅恩有點擔心起來。
「不一定,天賦跟成就,沒有必然關係。」霍梅林搖頭道,「天賦高的,成就不一定就高,而天賦低的,也不可以斷定成就就低。天賦,只是讓你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容易一些而已。」
看到羅恩還是不明白的樣子,霍梅林耐心說道。
「舉個例子,在人類中流行兩種力量,一是魔法,二是鬥氣,修煉魔法者,需要極高的精神力天賦,而修煉鬥氣者,則需要極強的體質天賦,或者再詳細一些,有些人是水系魔法天賦,有的是火屬性鬥氣天賦,這些天賦都是與生俱來的。」
「但天賦跟成就卻沒有必然關係,一個有魔法天賦的人也可以鍛煉自己的體質,使之達到鬥氣修煉者的要求,而一些鬥氣天賦的人也可以修煉精神力,成為魔法師,這兩者並不矛盾……」
「一個有鬥氣天賦的人修煉鬥氣,那會相對順利一些,要是改修習魔法,那就需要大毅力,而且,一事無成的風險也很大,這就是為什麼要測試天賦的原因,它的目的是為了讓你在修煉的道路上走得更為平坦一些。」
「霍梅林爺爺,我有點明白了……」羅恩想了想道,「這天賦就好像興趣一樣,打個比方,我的興趣是釣魚,如果有人肯教我的話,我的釣魚技術就可以提高很快,是不是這樣?」
「對,但如果你的興趣是另一種,比如說烹飪,那麼讓你去學釣魚,那肯定會事倍功半了……」霍梅林笑著解釋說道,「當然,如果你真下決心去學,也未必學不好,就是這樣意思……」
「這天賦雖然是天生,但其實也是可以改變的,不過改變的時機很重要,一般來說,8——14歲,是改變天賦的最好時機,一直錯過了,就很難改變了,你想想看,一個鬥氣修煉者到了四十歲才開始學習魔法,可能會有什麼成就嗎?」
霍梅林旁徵博引,諄諄善誘,讓羅恩大開眼界,像是進入了一個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