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一箭雙鵰
年過完了,總算是回來了,祝朋友們新年快樂!在新的一年裡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吳驥的條件並不是讓李秉常他們驚懼的,讓他們無比震驚的是吳驥的態度,把使者直接斬殺,那就是說這事不談,吳驥提出的條件就是最後通牒,不接受就等著毀滅。
對於吳驥的決心,沒有人會懷疑。吳驥有著無與倫比的決心,要不然的話,吳驥不會斬殺使者。
聽著隨從的話語,就彷彿看到了吳驥手中血淋淋的屠刀,一旦落下,必然有很多人頭滾落,一眾大臣不能不懼。
「這個,這個……」李秉常能說會道之人,難得的結巴了,臉上變色,蒼白如紙,跟在土裡埋過似的。
自從李元昊稱帝以後,西夏一直壓著宋朝打,佔了上風,在宋朝面前,西夏皇帝如魚得水,自在得緊,幾時如此驚懼過的?
吳驥兩個條件,他一個都不能接受。去帝號稱臣,李秉常能接受的。帝號雖是榮耀無比,也可以說是虛名,損失一個虛名,能保存西夏的話,划算。問題是,要去汴京,這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宋太宗為了解決西北問題,就曾要李氏遷去汴京,除了李繼遷以外,都去了。李繼遷之所以逃走,就是他意識到了,去了汴京就是龍困淺灘,一切都成了泡影。
若是李秉常去了汴京,他就失去了一切,這一點,斷不能接受。
至於第二點,交出李宗保、梁熙,還有參與陝州之戰的西夏兵士更不能接受。若是接受了,一是寒了將士們的心,二是自斷手腳,無異於任由吳驥處置,他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不論吳驥提出何等苛刻的條件,只要軍隊在手,李秉常就有實力叫板,這點無論如何是不會接受的。
念頭轉動間,李秉常已經有了決斷,只見李宗保和梁熙正緊張萬分的打量著他。二人是擔心他答應吳驥的條件,把他們交出去。陝州之戰,李宗保和梁熙手中沾滿了鮮血,宋朝為此氣憤難平,要拿他們開刀是必然,一旦給交出去,二人不會有好下場,不能不懼。
「二卿放心,朕斷不會做這種親者痛,仇都快的事!」李秉常要借重二人之處甚多,忙著寬慰起來。
「呼!」李宗何和梁熙對望一眼,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董釗看在眼裡,暗自讚歎,這個李秉常算是個人物,在吳驥威逼之下竟然沒有屈服,吐蕃幫他們算是做對了。
「吳驥要戰,我們就戰!」李秉常沖一眾大臣喝道:「吳驥大軍遠在夏州,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你們太丟大夏的臉面了!」
「這個……」一眾大臣心中有愧,低下了頭顱。
「瞧你們一個二個的,如此膽色,配做大夏的勇士麼?」李秉常接著數落,聲調很高:「吳驥想毀滅大夏,大夏的勇士也不是只會吃羊肉喝馬***,殺人,我們大夏的勇士也會!朕就要讓吳驥知曉,大夏的勇士為何能壓著宋皇打了數十年!」
他的聲音很高,慷慨激昂,很有振奮人心的力量,一眾大臣只覺底氣足了些,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見自己的訓話起了作用,李秉常大是滿意,正要再下一通說詞,卻給一個急匆匆衝進來的親信打斷了。
只見這個親信一臉的驚懼之色,臉色發白,跑路都在打顫,遠遠就嚷了起來:「稟皇上,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混帳東西!閉嘴!快說!」這親信的話太打擊人了,李秉常臉一沉,喝斥起來。
「稟皇上,山峪關丟了!」這個親信給李秉常一喝斥,心中一驚,脫口稟報。
「山峪關丟了?」輪到李秉常吃驚了:「山峪關是險要,若是丟了,朕的大軍難以調集。」
「皇上,皇上,守關的三百多勇士,給宋軍殺死了一百多,餘下的全給從山崖上扔了下去,摔成了肉泥!」就在李秉常震驚之際,這個親信接著稟報。
「甚麼?扔到山崖下去了?」李秉常雙眼一翻,一臉的震驚。
不僅他震驚,西夏大臣,還有董釗個個動容,一臉的驚惶之色。
「吳驥在向大夏示威了!他是在示威!」有大臣腦子轉得快,率先道出吳驥的用意。
「稟皇上……」又一個親信急匆匆的衝進來,遠遠就嚷了起來:「飛雲隘丟了。宋軍把守關的勇士釘在樹上,扒了皮,抽了筋,把腸子盤在脖子上,讓勇士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話就像冷水滾落油鍋,立時炸開了,一眾西夏大臣尖叫起來,指責聲一片。
「扒皮抽筋?」
「把腸子盤在脖子上?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人太殘暴了!他們自詡仁義,卻行殘暴之事!」
「宋人假仁假義,如此侮辱大夏的勇士,絕不能忍!絕不能忍!」
眾臣的指責聲,尖叫聲響成一片,唯獨李宗保和梁熙對望一眼,相對搖頭。他們再清楚不過了,西夏軍隊在陝州所作所為,比起這要殘暴十倍百倍,宋軍這是在報復。
果然,只聽這個親信接著稟報:「宋軍還留字,說這是對大夏在陝州獸行的報復!他們說,他們說……」說到這裡,打量著李秉常,乖覺的閉嘴了。
「他們說甚麼?」李秉常雙拳緊握,大喝一聲。
親信吃不住嚇,只得老老實實稟報:「宋軍還說,若是皇上膽敢與大宋為敵,一定會給扒皮抽筋!」
「扒朕的皮?抽朕的筋?」李秉常尖叫起來,聲音尖細高亢,比起太監的聲音還要難聽,難聽得多。
這不是赤裸裸的打臉麼?李秉常氣得身子打顫,搖搖晃晃,隨時會摔倒。群臣卻是不敢上前相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李將軍,梁將軍,你們在陝州究竟做了甚麼,激得吳驥如此暴怒,下此辣手?」董釗打量著李宗保和梁熙問詢起來。
事情的起因都知曉,群臣打量著李宗保和梁熙,等待二人的回答。
「哎!」李宗保和梁熙對望一眼,長歎一聲,李宗保道:「陝州之事實為大夏之恥辱!宋軍所作所為,與陝州之事比起來,不算甚麼!安定五城發生的殘忍之事比起扒皮抽筋殘暴得多,殘暴得太多了!」
「就是殘暴十倍百倍都不為過!」梁熙接過話頭,惋惜無已的道:「扒皮抽筋再尋常不過了,***更不在話下。敲骨抽髓、剖腹取子、肢解嬰兒、活熬人油……多不勝數,層出不窮。」
「甚麼?你們如此殘暴?你們怎麼不約束三軍?」李秉常也是聽得心中陣陣發緊:「如此殘暴之事,是個人都不會做呀!」
「你們放縱三軍,惹下如此禍端!」群臣的指責聲響成一片。
「怪不得吳驥的怒火很大!不要說吳驥,就是我聽了,也是氣憤難平呀!」董釗不住搖頭,惋惜無已。
「皇上,並非臣等不願約束三軍,是約束不住。臣等無奈,只好下令屠城!」李宗保和梁熙小聲辯解。
「你們,你們……」李秉常指著二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稟皇上,宋軍又攻下一處險關!把守關的勇士們抽腸了!」
「稟皇上,宋軍肢解了一百多守軍!」
「稟皇上……」
不斷有親信進來,稟報壞消息。每稟報一條,西夏群臣的臉色就難看一分。宋軍真正的報復開始了,他們不能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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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州,吳驥的帥府,吳驥正在聽取眾將的匯報。
種師道和姚友仲打得不錯,不斷有險關要隘給攻下來。對於他們的報復行動,吳驥只是默許的,並未下令。不過,對於種師道他們這些西兵來說,安定五城之事是他們最大的傷痛,要不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都不行。
他們每攻下一處,就把西夏兵在安定五城的殘暴之舉用到西夏兵士身上,以此來洩憤。
「殺得好!殺得好!」
種諤、姚古、李憲他們聽在耳裡,喜在心頭,大是歡喜。
「自從前朝滅亡,大宋積弱,異族早已把華夏的威風忘掉了,如此做,也好!」吳驥微微頷首,點評道:「只有如此,才能讓異族記得華夏的威嚴不容冒犯!誰冒犯了華夏的威嚴,誰要就承受華夏的怒火!」
「建中他們還是很克制的,沒有***婦人,沒有殘殺嬰兒,算是對得起黨項人了!」種諤點評一句。
在西夏所有的暴行中,最讓人氣憤的莫過於***婦人和殘殺嬰兒了,這兩條最讓人不齒,種師道他們沒有做,的確是很克制了。
「大帥,大帥,不好了,不好了!」周威急匆匆進來,遠遠就叫嚷起來了。
「哦!何事不好了?」周威的膽量極大,等閒之事難得動他的心,他如此驚惶,必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吳驥眉頭一挑,站起身來,大聲問道。
「稟大帥,吐蕃已與西夏結盟,不日就要聯兵了呀!」周威不住搓手,氣憤不已道:「他們這是狼狽為奸!一旦合兵,對大宋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西夏不是宋朝的對手,這一戰,宋軍的勝算極大。一旦吐蕃加入,西夏的實力大增,宋軍不一定失敗,至少會給宋軍造成天大的麻煩。
「可惡!可惡!」
眾將氣得直罵,罵聲響成一片,震動屋瓦。
「哈哈!」
就在眾將的喝罵聲中,只聽吳驥大笑起來,一臉的歡娛之色:「這是好事呀!天大的好事,你們氣個甚呢?」
「好事?大帥,你這話從何說起?」眾將個個丈八金剛般,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