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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地獄之主 二百九十一 金仙現世 文 / 水若君

    二百九十一金仙現世

    「申道兄,你我也不必太過傷懷,天道循環,他闡教做出這等惡事,事後定然不會有好結果,上界情況如今我知之不多,但這人間現在卻是盡歸我管轄,不但他闡教費盡心思要爭奪的人間信仰已經被我奪取,就是他玉虛支脈崑崙派也要看我的臉色,待他日我恢復神人實力,定要與道兄你齊上諸天界,向他闡教討一個公道!」

    「帝君大義,但是申某人恐怕無法與帝君你聯手了,畢竟我申公豹還是那闡教罪徒……」

    江元峰知道他申公豹的顧忌,畢竟身為闡教門人,很難想昔日同門出手。不過他卻笑道:「放心,我可不是要道兄你大開殺手,畢竟上面有元始聖人在,以血還血的做法是不行的,不過要討回公道並非付諸武力才能做到!」

    申公豹聞言一愣,追問道:「帝君有何好方法?」

    「他闡教最在乎的無非是眾生信仰以及道統傳承,他日你我聯合昔日截教道友,一點點著手,給他來個釜底抽薪,斷了他們香火,將他們各地的道統擠壓的無法立足,只要不大打出手,早已不問世事的聖人們是不會管這些小輩們的爭執的。如此兵不血刃的做法,既讓他闡教吃這一個悶虧,有苦說不出,又為我等身殞的道友出了一口怨氣,豈不是更為解氣?」

    申公豹聞聽之後先是默然,而後笑中含淚的拍手大讚道:「好計!好計!帝君不愧為天帝尊位,如此那些九泉之下的道友們應該能夠含笑了!」

    「其實申道兄也不必太過自責,要說經過一場封神大戰,堂堂洪荒第一大教的截教便會就此消跡,我第一個不會相信。上界情況我不知,起碼封神大戰之後,這人間就憑空冒出了不少截教遺脈道統,以上清派為正統,這些上清支脈在這萬年以來一直在數量上就壓倒闡教在人間的支脈崑崙派,還有太上師伯的太清道統,牢牢佔據世俗信仰,暗地裡也隱隱抵制玉清一脈的發展。想通天師叔身為聖人之尊,豈能沒有一點謀劃,而且我估計那些在戰場中身殞的道友們也不一定全部都是煙消雲散,神魂俱滅的結局。當初洪荒大劫之中,像我這般散去神體以元靈脫劫的也並非沒有,封神劫數與洪荒大劫相比可差的遠了,使些手段使那些戰死的門人逃得元靈,對於聖人來說那是小手段了……」

    申公豹聞言一拍腦袋,又笑又惱的說道:「我這是一葉障目,怎麼沒想到這裡,如若截教門人真的死傷殆盡,以通天師叔的脾氣,不可能吃了那樣的大虧還能嚥下這口氣,看來這麼多年的禁錮之苦我算是白受了,聖人的算計果非我等能夠猜測的!」

    不過他卻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看到這裡,江元峰不由點點頭,就是申公豹這般耿直的性情,才會成為洪荒第一交遊廣闊之人,如此心性,值得所有好友托付生死,這交情自然就比對那些口上信誓旦旦,心中虛偽的小人深厚的萬分了。

    「呵呵!如今道兄脫困,又得知那些道友很可能尚在,實乃可喜可賀之事,不如你我就收了這封印,周天定星盤乃尊師之物,我卻不便收取,不過這口北冥泉眼可是當年故人之物,看來這位故人同樣在大劫之中失蹤,不知這北冥泉眼道兄可否讓我收取了?」

    「有何不可?帝君相助脫困大恩申某還沒相謝呢,何況這海眼本來就是帝君好友鯤鵬道兄之物,這北冥真君在洪荒劫數中也是失去了消息,帝君把這海眼收去,他日真君回歸,也好親手物歸原主!」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本來江元峰對於那周天定星盤也是十分感興趣的,而只要他開口,申公豹很可能也會雙手奉上。但這東西卻是元始天尊用來封禁他這弟子的刑法之物,如果落在自己手裡,很可能會引起聖人的不滿,況且實際上方纔那幾個時辰,他已經把那周天定星盤的玄奧走勢基本參透了,待回去之後仔細鑽研,就是復原出一件同樣的定星盤法器也並非難事,至於煉製材料,他那天帝行宮寶庫之中有的是,所以便沒有得隴而望蜀,冒著得罪元始道人的危險,將那周天定星盤收歸囊中。

    說著,江元峰來到那還在細細向上流淌的北冥泉眼之前,調勻了自身真元法力,然後施展了一門記憶之中的秘術。

    只見那如煙似霞的細流在一個個憑空出現的古老符文的作用下,緩緩的回縮到了下方一尺方圓的晶瑩泉眼之中,然後江元峰一揮法袍衣袖,那似星光一般璀璨的晶瑩池水連同池底那一方玄晶神玉就懸浮而起,瞬間縮小至巴掌大小,落入江元峰掌中。

    少昊本就掌有湯谷之泉,對於其性質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而且又曾由好友北冥真君鯤鵬那裡得到過其祭煉秘法,收取這北冥泉眼自然是輕車熟路之舉。

    再看那邊申公豹,收取那周天定星盤更是容易。只一揮袖子就見那禁錮了他萬年時間的偌大陣盤就被收進袖中不見。他本就是金仙境界,而在這封印之中萬年時間,與這件陣盤已是氣息相合,早已溝通了靈性,再者他的法力雖然因為被封印隔絕了元氣無法有所增長,可元神之力卻已經是被鍛煉的強悍到不輸於斬二屍金仙那般僅次於聖人實力的程度,收取這封神法器一般的周天定星盤自是輕鬆如意,如探囊取物一般。

    隨著陣盤被申公豹收取,這座封印空間失去的能量來源的北冥泉眼,又失去了穩固空間的周天定星盤,就在霎時間天搖地動、轟隆作響,還沒來得及江元峰做出反應,只聽申公豹招呼一聲,撐開遁光將二人包裹起來,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在申公豹與江元峰二人消失的瞬間,這處灰暗的空間便就此分崩離析,空間崩潰的力量,和深海海水湧進的壓力,讓這裡成為了一片兇猛的亂流漩渦,即便是海底裸露萬年的堅固岩石,也在一瞬間被絞成粉碎。

    隨後這亂流的影響很快擴散到了上方海域,不知絞殺了多少海洋生物,直到這股毀滅般的力量擴散到了海面,形成了方圓數百公里的巨大水流漩渦,海面上空還出現了龍捲風和大片的雷雲閃電,這般天象變化持續了七八個小時,才最終一點點的消退。

    監測到了這處海域劇烈變化的國家們全都將衛星視角牢牢關注在這方海域所在,數不清的乘坐飛行器、船隻等等的各國探測人員都爭相齊聚到了這片海域的邊緣,企圖第一個發現引起之前那災難般天象的原因,以及這片自古以來就萬分神秘詭異海域的真正秘密。

    一些大膽的接近風浪平息下來的海域中心的船隻發現,從前一靠近外圍就會出現無線電等通訊信號紊亂的現象現在竟然全都消失了,已經接近海域中心了,竟然還可以同外界正常遠距離交流。

    神啊!難道這魔鬼海域徹底消失了不成?

    果然最先感到那三角洲群島所在的人們發現,這裡原本記載著的風景如畫的景象全部都毀於之前那場大災難之中了,留下地只有一些殘缺的光禿海島,以及形狀古怪的礁石們,完全看不見一點綠色。

    且不說這場現象在世俗之中引起的多大的震動,那些科學家們如何的去檢測探索其中因由。在原本魔鬼三角海域所在位置的另一處相隔著的空間之中,也出現了驚天的震動。

    在海底封印空間崩潰消失之前,申公豹就帶著江元峰傳送到了之前來時那夜叉島所在的異空間之中。

    一出現在這處空間之中,感受到周圍那濃厚的天地元氣,異種靈氣,申公豹立即長吸了一口氣,只見周圍的天地元氣如長鯨吸水一般猛地朝他的所在匯聚過來,在申公豹的身體之外形成了一道有各種元氣組成的元氣漩渦。

    被封禁的萬年得不到一點元氣補充,申公豹除了元神仍舊十分堅韌之外,實際上體內情況已經有了油盡燈枯的跡象。所以這一來到靈氣充沛的環境中,就如同沙漠裡的旅人發現綠洲,脫水的蛟龍再入大海一般,足足狂吸了半個小時的工夫,才算是將體內元氣補充圓滿,還有些意猶未見申公豹這才停了下來,只緩緩的任憑身體自動呼吸吞吐元氣,不再如鯨吞一般狂吸。

    「倒是讓帝君見笑了,被困萬年,實在是……」

    「道兄這一吸,倒是把這原本的洞天福地的靈氣一下子消去了三成了,恐怕要是任其自行恢復,至少也要格三五十年才行啊!」

    江元峰見了對方尷尬,不由很是好笑,言語間也打趣的說著。

    申公豹還待說話,卻見他身上突然開始向外綻放神光,頭頂雲光不由自主的顯現,三朵水缸一般的金蓮舒展,週身瑞氣千條,珞瓔環繞,腳下白光垂地,一時間直如大羅金仙降凡塵,一派仙聖氣派。

    此般異象顯現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才漸漸收回申公豹身上,這時就見江元峰在一旁擊掌相賀道:

    「恭喜道兄修為大進,斬屍道行一蹴而就,道兄被困萬年,看來是明明中自有天意,卻是因禍得福了啊!」

    申公豹此時仍有些寶相莊嚴,聞言微微笑道:「多謝帝君吉言!此番還是仰仗帝君相救,不然申公豹不但金仙修為不能維持,最好也是一堆枯骨的結果!」

    可能是被封禁太久,孤單滋味讓申公豹這位金仙特別的話多,好不容易遇見一個人,拉著江元峰不停的說著。

    好在江元峰也向知道一些外人難知的隱秘,倒也樂得於申公豹狠狠交談一番。比如說這封印和異空間中的一些情況,還有自己未經歷過的洪荒大劫之後的一些情況。前幾次雖然由老友東華帝君分神口中得知一些,但東華雖然掛著東華上帝男仙之首的職稱,可對於三界之間的勢力紛爭一直是置身事外,平時不是遊歷各方,便是閉關修煉,到底所知不甚全面,所以這一番談話也就相當於一個補充了。

    畢竟知己知彼才能夠準備充分,無有所失,畢竟自己現在的實力可不是當初那天帝之尊統領眾神的威勢了,一旦貿然插入上界爭鬥當中,雖然不一定會有身殞之厄,但是難免不小心吃上一些小虧!

    從話中瞭解到,此處空間是那座夜叉島中封印祭壇與周天定星盤直接相連的一處所在,所以之前江元峰才能通過祭壇一瞬間傳送到那位於萬丈深海幽深海底之下的封印空間之中。

    而根據他的推測與理解,天竺眾神所在的異空間,或許不是因為周天定星盤和那元始聖人設下的封印而產生的存在,其能夠發展到今天這般水平,卻也與這兩方面的作用有很大的關係。

    說起來,估計是元始天尊設下封印時,偶然發現了這個異空間,那時候這裡或許還只是一個收到空間之力擠壓等等原因而產生的空間氣泡,頂多算是一個小小的異位面空間的雛形,裡面還是混混沌沌空無一物,而元始天尊突發奇想,將原本計劃中的封印方式些微的改動了一點,便是讓這周天定星盤不但深埋萬丈海底深淵,而且封印出口還依托於這一個小小的異空間內,在北海泉眼散溢的玄溟真水能量的灌注下,在周天定星盤的作用下,這異空間的體積越來越大,空間結構也越來越趨於穩固,也為封印提供了更加穩定的結構,更是隔絕了本禁者吸取外界元氣的所有途徑,還將進入接觸封印入口所在的海域化作了一片斷絕靈氣空間混亂的恐怖海域,使外人無法達到通過進入封印解救被困者的目的。所以,那片被凡人所恐懼的三角海域才會出現那麼多的離奇失蹤事件!

    如此心機,如此設計,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了,若不是這人間除了江元峰這麼一個十足的異類,無論手段和心智都是絕頂之輩,恐怕再過五萬年十萬年,被被鎮壓在孤暗死寂的海眼之中的申公豹恐怕還將會繼續被禁錮下去,直到他的**隨著失去真元而枯萎,神魂忍受不住寂寞而崩潰消亡。

    「道兄如今怕是還沒有合適的洞府,我看這處洞天倒是不錯,元氣比外界充沛的很,雖然仍需要有外界吸取元氣作補充,但是此空間已經與周天定星盤由根本上連繫在了一起,在外界時只要周天定星盤在手,隨時都可以入得這洞天中來,稍作佈置,就相當於一件隨身的上品仙府了,而且日後還有晉陞為元氣自生、輪迴自成的小世界之機緣,實在是令人羨慕啊!」

    「確實不錯!即便當年在闡教門下,也無幾個能尋到這般真正天地所生、自成空間的洞天福地做洞府,要是人為而之,憑空創造一處洞天,那已經是聖人的手段了,我等還差得老遠!」

    兩人說著,已經離開了夜叉島所在,位於空間上空,遙望整座異空間的情況。至於那些夜叉族人,雖然在江元峰之前進入封印空間之後,就已經從神光的禁錮當中恢復過來,但對於兩人尤其是已經達到斬屍金仙境界的申公豹來說,無異於螻蟻一般,即便在下面叫喊的再喧鬧,也不曾讓他去看上一眼,直接化身虹光飛離了海島。

    倒是江元峰看了下方一種夜叉族人一眼,這夜叉一族正是由聚攏在玄溟真水周圍的一些天地間的殘魂,受玄溟真水的神奇力量聚生出來的生靈,屬於半靈體的生物,可以由虛化實,由實化虛,身形在有形與無形之間自由變幻。當然這種變化也是極消耗元氣的,所以一般夜叉族人輕易不會變化。

    江元峰想到的是自己答應了那財神俱毗羅,要將他屬下這些夜叉國族人遷移出來,如今北冥泉眼已經被自己所收取,這夜叉島失去了玄溟真水這生之來源,恐怕再呆在這裡日後也將要滅亡。

    想到此處,江元峰一揮衣袖,將這些腳下海島上的夜叉族人連同其所居的建築等無一同以袖裡乾坤之術收攝了起來。如今以他的法力,收取這些生靈建築再非當初那般還需耗盡全身法力的狼狽,已經可以說是輕而易舉了。當然這是下方眾夜叉族人中沒有真仙以上實力存在的原因,不然以他法力也無法輕易收攝與他修為相近之輩,就算勉強收了進來,也會被人家打破了袖裡空間,脫困出來。除非是專修正宗鎮元子一脈的袖裡乾坤大神通,才能夠做到收困同階實力的敵人而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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