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夜,孤寂下的黑夜。是平靜,是沉寂,沉寂了白天龍騰虎嘯般的狂熱勞作;沉寂了白日紙醉金迷的艷彩人生。那吞噬一切愛恨情仇的無奇顏墨,似有魔力般控制著天,囚禁著地!它畫地為牢,隔斷了江山美人圖,屏蔽著青山綠水景!讓膽氣凌弱的萬靈平添了幾分粟靜!讓富有生機的大地蘊含了幾分神秘!這一刻的黑夜!是魔鬼、是幽靈、是神靈、但更是一方主宰…。
光,月光,黑夜中的月光。似搖籃、似夜曲,一首催眠小夜曲。引領著你的夢境人生;腐化你的憂愁煩躁;美化你的喜悅歡娛!朦朧中,讓月光催眠你我的心神;讓黑夜枕著你我的身軀!割斷浮華年輪,滲入甜美鄉音······。
一縷月光散下吹拂在一少年身上,他的雙目緊緊閉著,平躺的身體猶如一個巨大的『大』字呈現在水塘邊,奇怪的是他的右手緊緊握住一塊黝黑的石頭,當你扒開他的手頭時,或許你會發現在那裡有著乾涸的血漬和皮肉翻滾的手心。但這一切的疼痛和外界繁雜的蟲鳴聲好像跟他的夢境毫無關係般,他睡的很甜美,很安詳。
只有一輪殘月靜靜的望著他,只有一顆發著朦朧般光芒的石頭靜靜的安撫著他。但這種安靜下,卻沒有絕對的靜止,此時他的泥丸宮中,一顆早已黯淡的魂珠此時被月光的照耀下開始滴溜溜的旋轉,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快速,在這種快速的旋轉下,一絲絲無形之力慢慢的籠罩過來,而後彙集成一股神秘力量狂猛的注入到魂珠中,此時的魂珠在這股力量的加持中越發的活躍,就好像一個停滯不了的陀螺般不停的旋轉。它的每一轉都直接伴隨著一股無形之力的注入,在這一股股無形之力的注入下,黯淡的魂珠慢慢的散發著耀眼的光芒,直到最後,轉變成一條白色神龍和一條黑色神龍在互相盤旋飛騰著。
這兩條神龍互相爭搶著飛奔而來的一股股神秘力量,它們誰都不會讓著誰,但兩者的實力好像被達到了一個平衡,在爭搶下誰都沒有佔到一丁點的便宜,在幾番爭搶後,兩條神龍好像達成了一個協議,在以後的日子裡,它們好像很均衡的平分了那些想要注入的神秘力量。可在泥丸宮中所發生的事情,作為主宰者的林辰峰好像一無所知,他的安詳卻引來了諸多人的關心和惦記。
林辰峰的房間中,一位美婦雙手互盤在頭底下,月光朦朧的照耀中,此時的她好像進入了夢鄉,她的表情跟林辰峰的完全不一樣,只見她眉頭深深的皺著,雙手被她攥的緊緊的,額頭處滲出的小汗水猶如一顆顆珍珠般在月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在睡夢中的她時不時的嘀咕著只有她自己可以聽到的話,望著這樣的表情,不難想像此時的她正在做夢,而且做的夢並非那般甜蜜,月光在她的夢境中慢慢滑下了山頭,一縷黎明交替的陽光在地平線的折射下映紅了半變天。也許是這一縷的紅色讓睡夢中的美婦驚醒了過來。
「峰兒,峰兒。」望著空無一人房間內,美婦很是焦急的大喊著:「小蘭,小蘭。」
一道迎合聲遲遲的從遠處傳來:「奴婢在。」
望著剛睡醒的林辰峰侍女小蘭,王琴珍有點愧疚在,但這絲愧疚在聯想到自己兒子的安危時轉而化成了一句詢問:「小蘭,你昨晚見到峰兒了嗎?」
「啊!有,不,沒有啊!我沒有見到啊!」望著王琴珍疑惑的表情小蘭差點說漏了嘴。
「沒有,不行,看來此事應當告知天哥了,峰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應該早點找到峰兒才是,我怕峰兒真的想不開或者是遇到某些危機了。」暗自思索的王琴珍猛然抬起頭望著有點慌張的小蘭說:「小蘭你留在峰兒房間內,一旦發現有峰兒的行蹤馬上匯報。」
「啊!哦,奴婢明白。」驚慌的表情盡顯在表情上,但此時的王琴珍完全忽略了這個環節,讓小蘭有點竊喜。
「看來要馬上通知天哥了,這個天哥啊!昨晚跟大哥、三叔他們一直在喝酒,勸也勸不動,如今應當喝醉了躺在床上吧!老的不讓人省心,小的一天不回家讓我擔心。哎~」王琴珍踏這碎步向議事大廳中走去,因為多年的經驗告訴她,那裡就是他們三兄弟喝酒鬥嘴的地方。
「呼~終於走了,差點被夫人看出問題了,如果被夫人發現了,那多羞啊!昨天晚上夢到少爺親我呢!羞死了,不過那味道還是很······。」滿臉通紅到極致的小蘭暗自嘀咕著。
林府議事大廳中,三位男子的對話讓黎明的曙光增添了不少別樣的氛圍。
「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啊!很久沒有跟你們這麼狂飲了,平常一直被珍兒管束著連小酌的機會都被剝奪了,如今峰兒病情好轉,再加上他也有······,呵呵!大塊人心啊!」一頭白髮的林傲天大笑道。
「二哥,你和大哥啊都比不上我瀟灑,我可是獨身一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不會跟我念叨什麼,也不會管束我的行為,呵呵,不像你們整天擔心被說這個,被罵那個。」林重山取笑著。
「呵呵!先不要這樣數落我們,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哪天我心情不好就給你安排幾十場相親,讓林家的枝葉也能更茂盛一點,前幾天你大嫂還跟我念叨著呢!」此時的林霸天決然沒有了一絲的霸氣,而是一副溫柔的語氣在調侃著,如果此時的他被外面的莊員看見,估計個個都會睜大了眼睛表示驚訝了。
「不錯,三弟他自由慣了,是應該找個對象管管他了。」
「不要啊!二哥,我們可是親兄弟啊!你們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會,怎麼不會」林霸天和林傲天異口同聲的說道。
「你,你們也太·····。」
吱嘎!
一聲開門聲打斷了林重山的反抗,這聲開門聲讓三兄弟心中產生了一絲的怒火,但在望見來者之後,這股怒火被三張笑臉所取代。
「二嫂,什麼風把您老給吹過來啦!是不是擔心二哥在我們這裡使壞啊!看來連二嫂都知道二哥的品性有問題了,呵呵!」林重山好像見到了救兵似地,大肆的數落林傲天。
「不是,天哥,天哥,峰兒一整夜都沒有回來了。」王琴珍帶著哭腔訴說道。
「嗯?弟妹,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小峰為了昨天下午的事情有點不悅啊?」林霸天瞬間恢復了往日的威嚴詢問著。
王琴珍頓了頓訴說道:」是這樣子的,昨天晚飯峰兒沒回來吃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所以用過晚餐後我就在峰兒房間一直等著他,直到今天早上我醒來後還是沒有發現,我怕在中途小憩的時候峰兒回來過,所以馬上詢問了峰兒的貼身丫鬟小蘭,可小蘭也說一直沒看見過峰兒,而後我感覺此時有點不妙,立馬就過來通知你們了。」
「應該不會有事吧!昨天下午通過聯名書的事情,莊內子弟中應該不會再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動小峰才是,他們如果真的看不慣小峰完全可以稍等幾年,等小峰脫離出焚鐵山莊之後再做計較,而且在聯名書之事剛過,誰動小峰就意味著跟整個焚鐵山莊的人作對,所以此事應當不會是莊內之人所作,換句話說,小峰如今有兩種情況,一,他經過昨天之事心情不好,所以短時間內不想回莊中,這是我們都希望發生的,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二,就是小峰遭到了外敵,但是這個可能性很小,因為整個焚鐵山莊除了我們這些衍者外很難有一些外在的人過來,而且就當陌生的人過來那麼我們也會盡數知曉,再者說焚鐵山莊一向排斥外人,如果真的有陌生人過來,那麼第一時間內我會知曉,還有,就是玄獸。
整個天都山脈中三品以上的玄獸很少很少,它們一直生活在山脈的極深處,常年不會出來,而焚鐵山莊到那裡以小峰如今的腳程看來最少也要三日,所以此事我斷定不會是玄獸所作。綜合以上所說,我還是認為小峰是更傾向於第一種所說的那樣暫時不想回莊才是,所以弟妹先放寬心,我馬上安排莊中子弟前去查找,然後······。」林霸天的目光中隱晦的有點擔憂,這絲擔憂讓他的話語硬生生的打斷了,其實這絲擔憂讓他想起了前天晚上的那個強者,但他有點想不通,這樣的一個強者會去為難連衍氣都沒有的平常人嗎?
「不會,應當不會,小峰除了有魂珠外一點衍氣都沒有,咦?不對小峰有魂珠,如果那天晚上那個強者也是針對魂珠的話,那就整件事情就說的通了,那個強者見到我有魂珠然後打一些算盤,但這個算盤我先估計是好的,然後那時的我突然打斷了他的查探,而後他神秘的消失了,但此時的他還沒有走而是繼續觀察整個山莊的子弟,但昨天下午的聯名書之事時,小峰的表現引起了他的注意,而後在小峰走後他靜靜的跟隨著他,然後在偏僻之地用神識細細查看小峰,接著就進一步確定了小峰的魂珠所在。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樣,小峰會怎麼樣呢?」
望著林霸天的久久無語,眾人都沒有開口詢問,因為他們知道林霸天此人一定在回想這什麼關鍵之處,如果他們貿然的打斷或許會讓著個關鍵直接湮滅在林霸天的記憶中,所以他們都在靜靜的等待,包括內心之中很焦急的王琴珍。
「不會,如果那個強者真的有事的話,那麼那天那個強者就不會讓我存活,而且以他的實力來說殺我應該是很簡單不過的事情,甚至讓我變成白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但那天他只是悄悄的來,靜靜的走,根據這些我斷定他只是貪圖一時玩樂罷了,不會取人性命,再說那天從種種跡象表示他應該是想提點我才對,所以如今的小峰也是面臨著這樣的情況。嗯,看來那個強者整個晚上都在教小峰才是,不錯,此事定是這樣。」林霸天越想越是這樣,想到深處,不由的點了點頭。
「大家請放心,小峰應該沒事,具體的事情我在這裡不便透露,如果你們有所疑問,可以等小峰回來之後再去詢問他。」林霸天的語氣充滿了肯定的韻味,但就是這種肯定讓大家都各自放下了心中的那塊大石頭。
「呼~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大哥,天哥我去做早餐了,你們聊。」
望著消失在目光中的王琴珍,林傲天有點擔憂的詢問道:「大哥真的沒有事情嗎?」
「放心,二弟,大哥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沒有絕對的把握話不會說的那般堅定的。你且放寬心就是了。」林霸天微笑著瞄了一眼林傲天。
「那就好,呵呵!不是我不相信大哥,而是······。」
「我明白,如果思宇出了這檔事情的話,我也會這樣的,不必多說,一切盡在烈酒中。」說完林霸天一把舉起了酒杯,咕隆一聲把滿滿的一杯烈酒全然喝下,而後像沒事人般淡笑著望著遲遲未動的林傲天。
「呵呵!有大哥的這番話,我還不相信那不是白活了這三十多年啦!」有時多餘的話語還不如一杯濃烈的烈酒更加有說服力。
就在林傲天放下酒杯的剎那間,一聲嘻哈聲在三人耳中同時響起:「上陽宗,菊長老門下,雷承興攜弟子林思宇求見焚鐵山莊莊主林霸天。」
ps:今天有事只能更一章了,抱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