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聖山門前
「什麼人!!!」
一聲斷喝,駐守在聖山腳下,負責看守著山門的教庭武士在看到了兩個突然出現的白色陌生人影瞬間,全部齊齊的將手中的槍鋒遙遙的對準了兩個出現的人影,集體擺出了一副戒備和攻擊的姿態。
雖然,這些負責守門的教庭武士自己也不相信這天底下還有人敢硬闖這大陸五大凶地排名第三的火焰之地,然後再不要命的踏上教庭總部的聖山。
但是,他們還是謹慎的豎起了手中的十字長槍,將閃著寒光的槍鋒對準了眼前出現的這兩個陌生的身影。
因為,這是他們的責任,是他們每日裡都必須去做的事情。
對於他們來說,在這教庭總部所在地的聖山腳下,除了身穿教庭服飾的教庭內部人員,其他的人就算是蒙教皇陛下招喚回來述職的紅衣大主教,如果他沒有穿主教服飾的話,這些守門的教庭武士也是會做出同樣的事情,將槍鋒對準他,不放他過去的。
所以,但凡那些被派駐到外國屬地,化身為另一個榮耀的身份,手握一地信仰權力的紅衣大主教或是白衣主教們因為什麼原因而回到聖山,那他們在進入火焰之地的範圍之前,便都會十分自覺的脫下自己當前身份的衣物,換上自己在教庭裡所有職稱的對應服飾。
就算是那些在屬地中身份尊為國王,城主的傢伙,在進入火焰之地的範圍之前,也無一例外的都要卸下自己身上的榮耀,乖乖的變回成一個虔誠的太陽神信徒,穿回自己在教庭裡本質職稱的專用衣服。
只有這樣,在進入聖山的時候,入山之人才不會因為身份這些不必要的問題而被守門的教庭武士盤查,同時,也只有這樣,方才能顯出入山之人對教皇陛下的尊敬,以及還有對太陽神冕下堅定信仰。
可以說,這幾乎已經成為了教庭內部沒有寫入教典的潛規則,是但凡只要是教庭中人便都要去自覺尊守的規章制度。
而在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悠久歲月裡,教庭之中也的確沒有再怎麼發生過,有人稀里糊塗的穿著非教庭服飾大搖大擺闖山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到了近代這百年的時間,教庭裡的規章制度制定的越發的嚴格了起來,而在經過了幾次有一些位高權重的長老或主教,依仗著自己的身份和權勢,妄圖藐視這一條潛規則,想要彰顯自己的高貴地拉這樣的事情,教庭裡對於這衣冠之禮,更是注重到了極點,雖說依然沒有被寫進教典裡,可是意義卻已經相差無幾了。
而自從前幾任的教皇下令,著令駐守聖山腳下,負責看守聖門的教庭武士可以見官大一級,無論任何職位,任何人,只要沒有穿教服,又或是沒有明顯的身份證明便都有權盤問檢查之後,之前的那種教庭裡的不正之風便立刻得到了徹底的根除,從那以後一直到現在,教庭的聖山門口便再也沒有出現過衣著不是教服的人出現,所有人無論是職位高低,官大官小,即便是未來教皇的指定繼續人,也只能乖乖的在外出執行某些隱密的任務之後,重新換上教服再入山。
否則,這個繼續人的身份便有可能因為這麼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被解除。
因此,在這隊駐守在聖山腳下的守門武士看到兩個連教服都沒有穿的人影出現之後,一眾武士們便立刻來了精神,一個個都拿出了自己的最佳狀態,將自己手裡那已經多年不曾再用過的鋒銳長槍指向了眼前的兩個可疑的身影。
要知道,這種情況在教庭的總部,聖山腳下已經多年都沒有再發生過了,如今突然又再次發生,自己是讓這讓這些平日裡已經閒得很是無聊的守門武士興奮到了極點,而那源自教皇的見官大一級的命令,也讓這些守門的武士們根本無懼任何封疆大吏似的外籍長老和主教。
誰讓這些駐守聖山腳下,守著聖山聖門的武士們是教皇一系的呢,除了教皇一個人之外,其它任何人,哪怕是那些在外面位高權重,手握實權的長老和紅衣大主教,都不被這些普通的守門武士放在眼裡。
正所謂宰相的門前七品官,更何況是堂堂教庭的總部,教皇居住的聖山腳下的守門人呢!
說句一點都誇張的話,這些駐守在聖山腳下的守門武士,在平時個個最低都算是紅衣大主教級別的,即使見到了真正的紅衣大主教,這些守門的武士也是毫不畏懼和客氣,儘是拿出一些公事公辦的嘴臉來變項的為難一下他們。
而反觀這些正牌的紅衣大主教們,則多半都是一個個只能忍氣吐聲的堆出一個笑臉,放低自己的身段來說些好話來配合他們。
只有這樣,這些正牌的紅衣大主教們才會過去得容易一些,不受更多的刁難。
沒辦法,誰讓這些傢伙直接受命於教皇,掌管著出入聖山的大權,如果自己態不好一點的話,天知道自己某些根本就沒有說過的不敬話語被這些傢伙傳進了教皇的耳朵裡,到時候,就算是教皇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直接的責怪自己,可是,自己在一些其它的事情上恐怕就要出些問題了。
比如,自己原本幹得好好的封疆大吏,教庭信仰屬地內權職最高的區域大主教,突然就被教皇陛下一句話給莫名其妙的撤換掉,改換了他人,而自己,也在這之後被丟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美其名曰去傳教,實際上是去受苦。
這樣的事情,在之前已經不只一次的發生過了,有多少脾氣硬的傢伙,或是覺得自己很牛逼的主教,栽在了這上面,就因為區區不過幾句話,把自己的整個前途都斷送在了這上面。
當然,還有是一些信仰極其堅定的傢伙是不屑也不怕這些守門武士的,既然是例行公事,那麼這些人也就是例行公事的配合,只不過,在態度上,這些些傢伙可就遠沒有其它那些聰明的主教來得好了,一另公式化冷冰冰的臉孔,常常讓那些守門的武士不爽到了極點。
不過,面對這些傢伙,那些守門的武士們卻不從不敢輕易的招惹。
因為,這些傢伙對太陽神的信仰虔誠堅定的是出了名的,這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幾乎被教皇陛下所熟知,編排這些傢伙的壞話,這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些守門的武士雖然不爽,但卻一個個也不笨,知道這樣的人是不能過份惹的。
而他們所招惹的,大多都是那些對太陽神的信仰不是那麼堅定,同時對權力和地位也比較看重,心機比較重,城俯比較深的傢伙。
這些傢伙,一個個都知道分析利弊,所有的膽子都用在了撈好處上,在對上這些受命與教皇的守門武士時,自然也就沒有了多少底氣,只能陪笑給好處了。
然而,就在今天,讓一眾守門武士意外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因為他們不但看到了兩個沒有穿著教服的傢伙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而且從走在前面的那個黑髮年青人的臉上,一眾武士們連一點沒有底氣表情也沒有看出來。
似乎,這兩個傢伙就是教皇本人一樣,大搖大擺,牛逼哄哄的就直接從眾武士看到其現身的地方走了過來,並且……並且當先一人的臉上還帶有著一絲隱隱的殺氣。
「什麼人?立刻停下報上身份職務,接受檢查,否則的話,無論你們是什麼身份,教庭裡身任何職,我們都將依照教皇令暫時逮捕你們,直到查清楚你們的身份為止,聽明白了嗎?」
見到第一聲喝問無果之後立刻發出了第二聲的警告與喝問,一名穿戴明顯與周圍長槍武士不同,腰懸長劍,看似頭領的武士,頂著造形誇張的全副式頭盔,眼神有些不安的踏前兩步,伸出一隻手掌遙指著兩個目前還僅僅只是能看到一個大概的人影,定在了那裡。
可是,就在這名頭領武士的警告傳出之後,兩個身影卻然依沒有停下腳步,始終保持著一個緩慢到有些快速的詭異速度,向前迅速的靠近。
這個舉動,幾乎是瞬間就勾起了眾武士的警惕之心。
不過,他們卻依然沒有懷疑眼前出現的這兩個人影的身份不是教庭裡的人員。
在他們的心裡,只是將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影當成了某個最近剛剛爬上去,掌管了某個教區的什麼主教之類的封疆大吏,因為只有這樣的傢伙,才有可能因為一時的頭腦發熱幹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這下,應該可以有好戲開演了吧!!」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守門武士的腦袋裡都冒出了這樣一個相同的念頭,隨後,一眾武士手持長槍,也學著先前的頭領緩緩向前踏出了兩步,並排的站在了頭領的身後,擋住了身後的聖門,同時依然將手裡的十字長槍對準了那在這片刻之間已經走近了許多了兩個身影。
同是一身白衣,兩個身影真正被一眾武士看清的一瞬間,映在一眾武士們眼眸裡的都是這樣兩片飄逸的讓人感覺有些扶搖的白衣,而就在這兩片白得有些出塵的白衣現出之後,兩張雖然年青,但不失穩重的臉龐便展現在了一眾武士的眼前,讓每一個武士都能清楚的看到這兩張臉龐上的每一個表情和神態。
但是,讓一眾武士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兩張臉孔之中的一張,卻讓一眾武士差點驚掉了下巴,集體跪倒在地。
因為,他們的看到的竟然是前任的教皇,尼古拉斯!!
「教……教皇陛下,哦不,尼……尼古拉斯大人,您不是已經被葉王阿瑞納斯抓去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你已經從葉王阿瑞納斯的手裡逃出來了嗎?」
幾乎是震驚得口不擇言,這名負責看守聖門的武士小隊長,看著尼古拉斯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龐,開口叫教皇不是,不叫教皇也不是,自己差點一著急將自己的舌頭咬掉。
所幸,這名小隊長也明顯不是一個沒用的慫貨,總算還有幾份冷靜和鎮定,及時的穩住了自己那將要失控的情緒,冷靜的收住了教皇陛下這個稱呼,轉而對其叫出了大人,然後,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那已經開始往下彎曲的膝蓋,全身礓硬的站在了原地,總算沒有幹出什麼讓自己萬劫不復的事情來。
不過,相對於小隊長的出色意志力,其他的一眾教庭武士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見到了尼古拉斯這位前教皇的瞬間,雙膝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面上,並且深深的頭顱埋了下去,一副參見教皇的姿態。
而一轉眼注意到了身後的情況,小隊長的腦袋立刻『嗡』的一聲,就好像被一把巨大的鐵錘重重的砸過,匆忙之間,再也故不得什麼禮理,直接面色大駭的大聲叫喊了起來,從嘴裡喝出了一句讓身後所有下跪武士差點魂飛魄散的話語。
「還不都給我起來,你們都不想活了嗎?現在的教皇是神使俄普路斯陛下,已經不是眼前的尼古拉斯了,按照教庭的法令,能讓所有人跪拜的只有一位教庭,就算是退位的老教皇,也不能接受他人的跪拜,違者……違者……你們跪拜一位退位的教皇,難道是都想死嗎?」
「嗡……」
腦袋裡直接被小隊長的這句喝罵震得『嗡』得一聲,所有跪在地面上的武士,此時此刻一個個全部大眼瞪小眼的相互對望著,然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帶的頭,從地面上站了起來,總之,剩下的十來名武士也一個個有樣學樣從地面上站起了身形。
只不過,在多年的積威之下,這些武士哪裡能那麼簡單的就擺脫尼古拉斯這位前教皇的陰影。
因此,他們望向對面那前任教皇的目光,就遠沒有小隊長那樣的冷靜和自然了,幾乎全部都帶有著一絲畏懼。
而這絲畏懼,也讓這一眾武士們的心裡忐忑不安,那種心情完全不下於剛剛被小隊長提醒告知的那番話。
「果然……前教皇就是前教皇,看起來已經完全被人遺忘了呢,現在,就連跪一下也變成殺頭的大罪了,我真不知道,太陽神的頒下的教典之中何時有這一條的,恐怕是讓後世的教皇加上去的吧!還真的很悲哀呢!不過,這現在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吧,因為我已經不是教皇了,不是嗎!呵呵……」
看著眼前一眾武士的一系列舉動,尼古拉斯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自嘲的目光,不過嘴裡卻發出一陣輕笑,笑得眼前這一眾武士的臉上全部都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色。
「大……大人……我們……我們不是不尊重您,只是……只是教庭裡的規矩您也知道,我們不能不尊守,事實上,在您在位時我們也是這樣做的……」
被尼古拉斯笑得心裡有些發毛,小隊長努力克制著內心深處湧起的恐懼,結巴著口齒,斷斷續續的向著眼前的尼古拉斯做出了這樣的解釋。
不過,對於小隊長的解釋,尼古拉斯僅僅只是苦笑著擺了擺手,便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張開了口。
「好了,克來爾你用再說了,我能理解你,畢竟這也是你的職責所在。不過,我希望一會你不要攔著我和我的朋友踏上聖山,因為,我們必須上去。如果你敢擔擋著我們的話,那麼我一定會出手殺了你。雖然,我並不想那樣做!」
「大人,你是教庭的前任教皇,即使現在不退位了,也依然還是長老,所以,如果是您一個人上去的話,那我這裡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不過,如果是您非要帶著您這位朋友一起上去的話,那麼,請原諒,克來爾必須履行身為聖門武士的職責,盤查清楚您這位朋友的分身。如果他不是教庭裡的人的話,那麼很遺憾,我不能放他進去。」
小隊長克來爾的話說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的退讓,不過,這似乎也沒有出乎尼古拉斯的意料,他好像早就知道了小隊長克來爾會做這樣的回答,所以,在克來爾一字一句緩緩的回答完了之後,尼古拉斯拂了拂手,臉上升起了絲讓人看起來有些邪異的笑容,然後,指著身旁的黑髮青年,用一種很是有些怪異的口吻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讓所有武士瞬間震驚的集體後退了整整兩步的話語。
「你說你不是想攔我,而是想攔他?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倒是很樂意看看你到底是怎麼攔住他的,攔住這個堂堂大陸第一強者,華夏王國的開國君王,葉王,阿瑞納斯.葉飄前進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