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斬敵!
「龍刺!!!」
「神祐護體!!!」
兩聲音色不同的大喝,兩聲震動了整個戰場的武技名稱,在一瞬之間響徹在了整個索爾城的頭頂,廣闊無垠的天空之上,徹底的將所有的聲音都盡數的遮蓋,讓整個戰場之上就只剩下了那兩道雄渾高亢的聲音在隆隆迴響,壓下了雜音無數。
而就在這兩道聲音憑空炸響,傳上九天的瞬間,一紅一白兩道耀眼的光芒便自索爾城下戰場之上的兩個人身上亮起,眨眼之間爆成了兩團讓人無法想像的詭異形狀。
紅色的光芒,在巴爾巴斯挺身,回手,提槍,刺出的一瞬間,被如同經過了高陪的壓縮一般,由一團刺眼的紅芒,硬生生的被壓縮成了一條細若槍身的深紅血光線,然後自整個都已經被鬥氣映火紅的槍鋒之上爆射而出,目標直指對面的穆拉。
白色的光芒,卻在穆拉同樣挺身,回手,提槍,刺出的一瞬間,在穆拉整張嘴裡那由如魔法咒語一般複雜的喃喃虔誠祈禱聲中,先是化做了一道光柱,將自己與胯下的戰馬雙雙籠罩了進去,然後光芒漸消,或是又可以說漸漸的融入了穆拉的身體之中,在體外的精美銀色鎧甲表面又形成了一副造形無比華麗光之鎧甲,與對面迎面射來的紅色光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明顯的,這一紅一白,一壓制,一外放的兩種不同技能,一種是純粹將力量通過某種技巧高度凝聚在一起,力求一擊斃敵的進攻,一種是完全以光明力量為媒介,想打造擁有強悍防禦能力的超級戰甲,然後在依靠戰甲的強悍防禦力硬接下對手攻擊的反守反擊。
可以說,這兩個傢伙是用了兩種完全相反的思路和技能,來做這最後的一搏。
而觀其雙方所表現出的模樣,兩個人卻似乎對自己的這一計大招都很有信心,有信心憑藉著這一計大招與對手分出勝負,將對方挑落於馬下。
不過,雙方隨說是對於自己所使用的大招都十分有信心,但是,在這兩種自信之中卻注定了只能有一種是最後的勝利者。
至於另一種,卻只能成為一種專屬於失敗者的負面形容。
那便是……自負!
一種即使失敗了之後也要被許多人記上一輩子,在內心裡成為了反面教材的可笑自負!
而這種注定了在失敗者身上才會被加注的可笑自負,卻即將在下一刻兩個人這灌注上了自己所有一切信心,榮耀,甚至是生命的大招對撞之下揭曉,展現出雙方之間最終的勝負結果。
……
「龍刺?巴爾巴斯把這招叫做龍刺嗎?很霸氣的名字嘛!只不過,像這樣表現出來的實力,卻差得太遠了,完全配不上這個霸氣的名字啊!如果這傢伙什麼時候能將槍鋒之上那射出來的紅光再壓縮的細一線,真的達到如針一般粗細的時候,或許,這傢伙使出來的這招,才配得上龍刺這個霸氣的名字吧。至於現在,差得卻是太遠了!」
「阿瑞納斯,下面那個大個子的技能是你教給他的嗎?怪不得我在初見之下總覺得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之前在哪裡見過一樣。現在想來,當年在梅隆學院裡的時候,你這傢伙就已經好像掌握了這種壓縮鬥氣的方法了吧。只不過,當時你可沒給這種方法起一個這麼拉風的名字。不過……」
停留在半神的境界之中,完全可以掌控自己周圍時間的流動,讓自己能夠用最清楚的視角,以及最『慢長』的時間去看清和思考下面所發生的一切,從而得出最精準的結論。
然而,就在利用時間的規則,在下面巴爾巴斯和穆斯那兩道強悍的技能即將對撞在了起的瞬間,轉過腦袋將目光略帶疑惑的望向了身旁的尼古拉斯之時,一身白衣白袍,聖潔如雪的尼古拉斯卻冷笑了起來,說話的語氣之中,也清楚的帶上了一絲憤恨與冰冷。
「不過,阿瑞納斯,你也不要放心的太早了,有些事情,我想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的,否則如果一會你交過的『徒弟』出了事,就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了。你不用看我,這是事情,教庭也也不全是你想的那麼沒用和無能,這一點,我這個前教皇還是很有發言權的。據我所知,這種名為『神祐護體』的技能是一種教庭之中的高級神術,無論戰士還是法術類的祭祀,只要他對太陽神的信仰極其的堅定,就有一定的機會在太陽神神像前接受洗禮的時候,被太陽神賜予這種能力。只是,僅僅只限信仰堅定的人才有這種可能,像我這樣信仰不堅定的傢伙,是不會被太陽神選中的。呃……扯遠了,我們還是說回到『神祐護體』這種技能上來吧。」
說話的時候眼神裡明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嘲諷,讓別人也不知道尼古拉斯是要嘲諷自己,還是在嘲諷太陽神這個老王八蛋。
不過,尼古拉斯接下來的一些話,還是讓微有疑惑的葉飄與從來都對太陽神這位神眾光明陣營的領袖沒有什麼好感的基爾加倫有了一些興趣。
因為,這傢伙提到了『神祐護體』這能技能的一些神奇能力。
「『神祐護體』,在教庭的記載中,是一種高級的神術,使用之後,根據使用者自身的實力,在體外形成一件防禦力強悍的光明戰甲,這種戰甲,不但擁有強悍的防禦能力,而且還能對擊打在其之上的攻擊進行反射,將一定的攻擊威力反彈給對手,端是讓攻擊者防不勝防。甚至,記載上還說,如果使用者的實力聖階以上,還有可能在半時間招喚一位神界中太陽神麾下的天使附身,來提升自身的實力。至於招喚出來的天使實力,則是要根據招喚者自身的實力而定的,實力越高,招喚出來的天使就越強。當然,因為我沒有這種技能,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上面寫的是不是真的。不過,按我的猜想,此種說法應該不假。試想一下,如果有人用一計全力的斬擊,攻擊在這件光明戰甲之上,卻在遭到強悍防禦的同時,還遭到了自己技能的反彈,在事先全無防備之下,會有什麼結果?更不用說,招喚戰甲的人在之後攻擊者力盡反彈受傷的那一刻,所做的雷霆反擊了。阿瑞納斯,這一次我不得不說,恐怕你的『徒弟』遇上對手了,他的那計龍刺,很可能成為讓他隕落的最終凶器。」
眉頭終於緊緊的皺起,葉飄與基爾加倫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當然,兩個傢伙腦袋裡想的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葉飄想的是下面巴爾巴斯的這一計龍刺能否洞穿對面對手的光明戰甲,贏得最終的勝利。
至於基爾加倫,這傢伙當然不會那麼好心的也和葉飄一樣在擔心下面的巴爾巴斯能否取勝,恰恰相反的,他是在擔心,擔心自己如此跟著眼前這位新老闆與太陽神做對的未來命運。
基洋加倫相信,他相信尼古拉斯剛剛所說的,並且,他也知道太陽神那個老傢伙在神族之中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強大。
可以說,當初就算是把整個由神族墮落而成的魔族加在一起,也決不是這個老傢伙的對手。
幸好,當時那個老大家還要應付戰神那個瘋子,以及還有冥神所統領的黑暗陣營,因此這才無暇顧及魔族這頭尚未成什麼氣候的幼獸。
否則的話,憑藉著魔族與太陽神之間的實力差距,沒有神王和太多主神坐鎮的魔族,早就被太陽神那老傢伙趕盡殺絕了,又哪裡還會有今天的自己。
不過,即便是這樣,弱勢的魔族也沒有逃過最終的覆滅,依然在萬年之前的那場眾神之間的混戰裡死了一個七七八八,剩下的,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不然,基爾加倫又如何會這樣的孤單,連一個同族的夥伴朋友都沒有。
正是因為想到這裡,基爾加倫的情緒上有著一絲明顯的波動,那種似害怕,又似痛恨的情緒如潮水一般的湧上了基爾加倫的心頭,讓基爾加倫出奇的感覺到了一絲矛盾,一絲在太陽神與葉飄這位新老闆之間不斷掙扎的矛盾。
然而,在狠狠的咬了咬牙,想起了一些之前太陽神對魔族做過的那些滅絕人性的殘忍事情之時,基爾加倫的心卻又立刻堅定了下來,他堅定將自己的命運與眼前這位新老闆完全的綁在一起,與太陽神這個老混蛋拚死鬥上一鬥。
贏了故然很好,就算是最後輸了,那也沒有什麼,就全當下地獄去與那些同族們相聚去了。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那是因為基爾加倫清楚的知道,無論自己投降與否,自己魔族的身份,都將是太陽神得復活之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個要剷除的對像。
既然這樣的話,那自己為什麼不選擇站在眼前這位新主人身邊賭上一賭。
至少,自己眼前這位新主人在接受了自己的投降之後並沒有對自己呼來喝去,很是尊重自己,說起話來也是很客氣,總體上來說對自己這個神族之中的異類,過街老鼠一般的魔族還是很不錯的。
而與他綁在一起的話,一旦未來與太陽神這番爭鬥僥倖贏了的話,那自己的地位也將是很有保證的。
畢竟,基爾加倫之前已經不只聽一個人說過,葉飄這個傢伙對待與自己曾經一同患過難的人,都是很念好的。
這一點,基爾加倫自認為要比太陽神那個兩面三刀的老傢伙要強得多了。
更何況,貌似這傢伙還是戰神阿瑞斯那個瘋子血脈,難保有一天這個年紀青青就已經如此變態的傢伙不會變得與他的先祖戰神一樣的強悍。
而先抱上這棵大樹,無疑對基爾加倫自己的未來很有幫助。
所以,停留在時間層面中反覆的思考了許久,基爾加倫終於下定了決心,輕輕踏前兩步,對著雲層之上,一直負手而立的新老闆葉飄進言道:「葉王冕下,尼古拉斯閣下說的不錯,據我所知,教庭裡的一些神術技能也是十分強悍的,往往使用起來都會收到越階的奇效,因此,我也擔心下面那位冕下您的部下,會有生命的危險。所以,葉王冕下,是否要我出手殺了下面那個騎士。這樣的話,教庭裡的人不認識我,也就自然無法做出任何的猜測了。」
直接將尼古拉斯這個教皇陛下的稱呼降級成了普通的閣下,基爾加倫覺得在葉飄這位真正神靈的面前冕下這樣的稱呼其他人自然不能在用,所以也就沒有沒有稱呼尼古拉斯為冕下,而是直接將其降級成了閣下。
不過,基爾加倫的這番主動請戰的話語,還是多多少少讓葉飄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微笑。
「好了,尼古拉斯,基爾加倫,你們不要再擔心了,雖然這『神祐護體』被你們說得是神乎其神,或許也真有如你們所說一樣的強悍能力,但是,我葉飄所造的壓縮聚氣之法也不是平凡之技,萬法雖有不同,可是本源卻幾乎相同。面對這種高聚中,高凝聚的力量,就算前面擺放的是一面鏡子,也能將其瞬間打破。所以,睜著眼睛好好看著吧,我相信巴爾巴斯,相信他能最終戰勝自己的對手。而事實上,這傢伙能以不過區區八階中位的實力將龍刺發揮到如此程度,已經遠超我之意料了,說實話,就連我都不得不說,這傢伙的確有點天賦,否則的話當初我也便不會指點他了。」
「如此嗎?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有點興趣了!那好,就讓我們看看,這場決鬥最後的贏家是誰。只是,萬一巴爾巴斯輸了,阿瑞納斯你可不要覺得丟臉哦!」
側著臉,尼古拉斯的臉上第一次升起了一絲欠扁的笑容。
反觀葉飄,則僅僅只是稍稍的微笑了下,便十分自信的轉過了身去,又將目投向了下面那在自己眼中就好像剛剛在處於定格的畫面,一柄射出了一束紅色光芒的長槍,即將刺中光明大作的華麗戰甲的一幕。
……
「給我破!!!」
一聲大喝,巴爾巴斯全身的肌肉都在這一個瞬間變得如鋼似鐵,並且迅速的鼓漲了起來。
然後,巴爾巴斯單手持槍,在長槍之上射出的一束紅光即將撞上對手胸口的最後一個瞬間,狠狠的將手掌一翻,猛然前向一送,讓那束被自己鬥氣轉化而成的紅色光束狠狠的刺在了穆拉的胸口,光明戰甲防禦力最強的地方。
而與此同時,穆拉手中的長槍也在那束紅色的光束刺中了自己胸口的一瞬間,憑空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度,如毒蛇一般狠狠的刺向了對面的巴爾巴斯,完全就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拚命打法。
但是,眾所周知的是,穆拉的這種以命搏命,卻是建立在自己有信心自己身上的這套光明戰甲能夠擋住對方這計刺擊的前提之下。
如果他有未補先知的能力,知道下一秒之後發生的事情,那麼恐怕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會在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來選擇與對方一槍換一槍。
不過,很可惜,就算是神階強者,也僅僅只是能利用時間的規則來操控時間,並不能讓時間倒流。
所以,命運也就注定了穆拉永遠的都不能回頭,不能回頭讓整件事情重新開始。
「想破我的『神祐護體』?你簡直就是在做……」
『夢』字還沒有從口吐出,穆拉的臉上的神情卻突然一滯,就彷彿遇到了什麼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的震驚和恐懼,然後,他目光下移,卻正看見了自己胸口光明戰甲處那被一道紅色光束刺得龜裂的處在,以及那正在閃爍不停,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破碎消失的光明戰甲。
「不可能……這不可能……」
震驚與駭然的目光中,穆拉猛然間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手中原本刺向巴爾巴斯的長槍,也迅速的軟了下來,後力不繼的就那樣僅僅依靠著慣性向著身前那此時此根本就沒有辦法躲避的巴爾巴斯刺去。
「砰!!!」
一聲刺耳的金屬悶響自巴爾巴斯胸口的胸甲處爆起,清晰的響徹在了在場眾人的耳朵裡。
目光輕移,當眾人震驚的一個個將目光望向了巴爾巴斯的胸口的同時,穆拉手中的那柄長槍正好斜斜的從巴爾巴斯那寬闊的左胸處貫穿了進去,隔著只差幾公分的距離,在心臟稍微靠外一點的地方將巴爾巴斯的胸口刺了對穿。
由此可見,穆斯先前這一槍到底被加持多大的力量。
不過,這一槍的威力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因為,穆拉所受的傷遠比巴爾巴斯要嚴重的多,胸口心臟處那被貫穿的一道刺目傷痕,已經沒有餘力再去控制自己的刺出的長槍了。
否則的話,單憑穆拉的實力,又怎麼會讓自己手中的長槍刺歪,沒有正中巴爾巴斯的心臟呢!
輕輕的在馬背上晃動了一下身體,穆拉的眼神迅速暗淡了下去,待在其在馬背上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語,然後輕開了手裡的長槍,一頭栽下了馬背。
「恭喜你,你贏了,直到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力量是要始終依靠自己才行。可惜,這一點,我知道的太晚了!否則,我也就不會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