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小勝十字軍
大陸歷三二二七年,後世華夏新歷三年,五月末。
教庭北征大軍先鋒,兩萬餘光明十字軍騎士,冒雨急行軍數日,終在教皇俄普路斯命令期限到達的最後一天,趕到了教庭大軍此次北征的第一站,華夏王國西線邊境面對雷斯的第一道門戶,東凌關,索爾城下,在一片稀稀啦啦的雨中,總算是勉強沒有誤了了教皇陛下交待下來的到達時限。
不過,因為日前連日在雨中強行行軍,此時此刻到達索爾城下的這兩萬餘十字軍騎士,卻無一不是人馬具疲,戰力大減,不堪大用了。
可以說,此時這兩萬穿戴整齊,衣甲鮮亮的教庭先鋒大軍,光明十字軍騎士,雖然看上去氣勢洶洶,一副精兵強將,披風幕雨千里奔襲而來的霸道模樣,但是,經過了連日來的雨中急行,這些十字軍騎士卻已經全部十足的變成了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以成強弩之末了,又哪裡還有什麼強悍的戰鬥力。
甚至,更誇張一點來形容,這些在教庭裡被當成了精銳來陪養,在世人眼中像征著堅毅,強大和不敗的光明十字軍騎士,在看到索爾城那在雨中顯得有微模糊的城牆之時,還能坐在馬背上不掉下來已經是堪稱奇跡了。
然而,就是在這樣一種狀態之下,在連場大雨之中掙扎了數日,全軍上下早已疲憊不堪的光明十字軍騎士,卻依舊與索爾城的守軍,進行了一場規模不大也小的交戰。
而這場戰鬥,竟然還是由索爾城守軍一方主動挑起的。
當時,索爾城的守軍在見到光明十字軍騎士到達之後非但沒有像十字軍首領預想的那樣引發任何的恐慌和混亂,反而卻是將城門大開,派出了一員身材高大,一臉孔武,手提一柄超重騎槍的將領馳出城來,身後,還跟著大約三千騎的精銳騎士,直接閒話不說就向面前的兩萬十字軍發出了赤果果的挑戰,揚言要砍了整支十字軍先鋒部隊的首領主帥。
面對這樣的挑釁,歷來便驕傲到了極點,視自身榮譽為一切的十字軍騎士自然憤怒不以,直接連想都沒想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由十字軍首領親點一名隨軍將領,同時也是光明聖殿騎士身份的八階強者出戰,要其將眼前這個膽敢口出狂言,不自量力跑到自己面前送死的傢伙腦袋拿回來。
然而,初戰的結果讓所有人震驚,那名身材才高大,一臉粗豪孔武的敵將大漢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竟然在一頓左支右吾的苦苦支撐之後,莫名其妙的就一招斬下了自己一方那名光明聖殿騎士的腦袋,並且狂笑著將其頭顱抓在手裡,耀武揚威的在兩軍陣前高聲叫罵,大聲羞辱著剛剛的那名聖殿騎士,還說什麼教庭的武技不行,教出來的騎士個個都是濃包,只配欺負欺負弱者,一見到真正的強者就不行了。
總之,什麼難聽的話在對方的口中都被過了一遍,端是差點氣炸了十字軍首領的肺。
大怒之下,十字軍首領再次點將,這一次點了一個實力比剛剛那名聖殿騎士還要強上一些的將領出戰。
在他看來,剛剛那名騎士的實力已經是可以穩壓著對方來打,而之所以會敗,那定然是這傢伙在最後太過於掉以輕心,從而讓對方鑽了空子,這一點自己在派一個實力更強的手下再去出戰,定然能夠手到擒來,一舉擊殺眼前這個沒有腦子,僥倖佔了便宜還不馬上就閃的混蛋。
然而,再戰的結果又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自己一方的那名將領竟然又再底重蹈上一位同伴的覆轍,在一番死死壓著對方兇猛砍殺,直差點將對方那名一臉粗豪孔武的敵將大漢斬殺之後,竟然又幕名其妙的被那名敵將使用了什麼手段,一槍挑翻在地,腸子鮮血流了滿地,眼前是不活了。
這樣的結果,無疑刺激了十字軍所有將領,有兩位自持武力比先前那兩位同伴高強的騎士,一怒之下不等首領主帥發令,就同時策馬衝了出去,將手中的銀色騎槍,暴風一般的刺向了那剛剛才殺死了自己兩位同伴的敵人。
可是反觀對方見到這一幕,卻是凜然無懼,不僅一邊開口大笑嘲弄和鄙視著對方只會以多欺少的卑鄙小人行徑,另一邊也無所其懼的挺槍就迎了上去,對上了兩個恨得咬牙切齒,氣得快炸了肺的教庭騎士。
一番堪稱激烈的交戰過後,讓所有人外意的震驚一幕果然再次發生,那兩名原本大佔上風的教庭騎士,突然就毫無任何徵兆的在馬背上軟倒了下去,大頭朝下的跌落在地,轉而被自己的對手,一人一個補上一槍,十分戲劇性的掛了。
而那名剛剛只在片刻之間就神奇斬殺了四名教庭高級騎士的敵將,也好似受了不輕了傷,身子在馬背上搖搖晃晃,坐立不穩了。
到了這一刻,就是智商再有問題的傢伙恐怕也能看出來,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了。
如果說先前這名敵將一對一的收拾了還能稱之為幸運的話,那麼接下來這以一對二卻依然還能獲勝的精彩表現就明顯不是用幸運能解釋的了。
要麼是這個傢伙自身實力高強,扮豬吃老虎,騙自己上當!
要麼就是這個傢伙的身上有什麼神器聖器一類的護身寶物,在關鍵的時刻幫了這傢伙!
可是,認眾人瞪圓了眼睛,也沒有看出眼前這個傢伙的實力,會是那種超越八階之上的九階強者。
那麼,很顯然的,那一定就是這傢伙身上有什麼寶物了。
一想到有寶物,十字軍首領的心裡就立刻火熱了起來。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像這種能在八階對戰之中,左右勝負的寶物,一定是非常珍貴,甚至有可能是聖器一類的珍寶。
而如果能把這件寶物給弄到手的話,那自己這初戰便折損了數名將領的罪,也便不算什麼了,弄不好,自己還會得到獎勵也說不一定。
總之,眼前這個傢伙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他回去。
想到這裡,十字軍首領大喝一聲,一口氣一連喝出了幾名將領的名字,下嚴令命令他們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傢伙給抓回來,就連被對方說以多欺少也顧不得了。
而接到了首領的命令,那些原本就怒火中燒的將領們,一股腦的就脫韁野馬一般的猛衝了出去。
甚至,還有一名教庭裡職位頗高的主教,在暗地裡對著遠處的敵人施展了禁錮之術,試圖阻止敵人逃跑。
果不其然,在見到了敵人奔出來的一瞬間,這名來自索爾城的將領便直接調轉馬頭,一聲發喊,口中一邊大罵敵人的無恥,一邊頭也不回的向著城門跑去。
而十分有默契的是,就在自己的頭調頭就跑的瞬間,索爾城外那原本列隊站著的騎兵,立刻就好像事先排練過N次一樣的動作了起來,飛快的向著城門裡奔了過去,就連身後的老大也不顧了。
這樣的情景,無疑是給整支十字軍這桶高爆炸藥點燃的引線。
一瞬間,幾乎是連鎖反應一般,大量的十字軍騎士本能的就策馬衝了出去,緊承著前面那幾位將領的腳步,追向了敵人,就連自身的疲憊都暫時忘記了。
十字這的首領當然沒有忘記,騎兵不適合攻城這個真理,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這兩萬鐵騎的任務不是攻城。
不過,目前的情部十字軍首領卻是沒有辦法,整支鐵騎已經牽一髮而動全身,開始了衝鋒,就算自己是一軍首領,也是停不下來的。
而且,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不那麼貪心的傻呼呼用馬頭去碰城,僅僅只是吃掉眼前這一小隊人數只在數千的騎兵,然後就及時後撤,就沒有什麼問題。
因此,十字軍騎士首領在大軍衝鋒之後,僅僅只是傳出一個吃掉敵人,不許攻城的命令之後,就也隨著大軍前移了。
只是,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恰恰就是因為自己的念心,想要留下那件寶物,才讓自己的軍隊吃了一個大虧,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該死的,為什麼那個傢伙還能動,我的『光禁術』不可能沒有作用,不可能……」
一聲吃驚到了極點的呼喝從十字軍不斷前移的本陣之中傳了出來,讓那幾乎就在身邊的十字軍首領都皺緊了眉頭。
然而,就在這一聲呼喝傳出之後,索爾城的城頭之上,卻猛然響起了一聲讓十字軍騎士首領寒毛倒豎的大喝。
「射!!!」
短短的一個字,卻帶起了無數聲數也數不清的弓弦震動之聲。
下一刻,兩千多枝加重,加長,通體漆黑,皆是熟鐵所鑄的長箭,就密密麻麻的自索爾城的城頭之上整齊的飛起,黑壓壓的壓向了城下那不斷衝鋒靠近的十字軍騎士。
按照常理,十字軍騎士現在還沒有進入箭程,而普通的弓箭也是射不到這到遠的。
但是,不是要忘記了,這兩千人手中所拿可是不是尋常的弓箭,他們每一個人手中的這張長弓,都可以輕鬆的將這枚配合製成的鐵箭射到尋常箭枝兩倍遠的地方。
而且,現在弓手們所在的地方是索爾城頭,距高臨下。
所以,很自然而然的,這些箭矢就射得遠得多了,一直將原本在普通箭矢射程之外的十字軍騎士給籠罩了進去。
而直到這時,一眾十字軍的將領和騎士們才駭然的發現自己頭頂之上這黑壓壓一片的壓頂『烏雲』。
「該死的,想辦法把前邊那個敵將攔下來,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把他抓回來,其他騎士,防禦後撤。」
半個正確的命令加上半個錯誤的命令,就這樣夠成了眼下這道完整的命令。
十字軍騎士首領望著那剛剛才跑過箭矢籠罩的半場,自己還很有機會追上並抓住他的高大敵將,十分不死心的著令那些追在其身後的手下繼續追擊,自己卻組織手下的騎士,準備後退,撤出箭程之外。
開什麼玩笑,像這樣的強弓勁箭,又是居高臨下的拋射,已經是可以毫無任何懸念的能射穿人馬身上的鎧甲了。
面對這樣的箭雨,除了軍中那些懂得鬥氣的強者,其他人觸之及傷,射中及死,端是歷害無比。
幸好,從箭雨密集的程度來看並不算太多,就算正面命中騎陣也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這倒是讓十字軍騎士首領或多或少的放下了一點心,稍稍的鬆了一口氣。
不過,接下來,十字軍騎士首領的臉色便難看了起來。
因為,像這樣的箭雨,明顯不會只有一次,而就在自己稍稍安心鬆了一口氣的瞬間,一陣又一陣黑壓壓的箭雨便又成索爾城那低低的城頭拋射了出來,像刺蝟一樣狠狠的刺進了鋼鐵的陣營中,發出了一陣又一陣密集的『錚鳴』之聲。
「啊!!!」
大片大片的十字軍騎士被從天空之上斜插而下的長長鐵箭貫穿了頭盔胸甲等重要的部位,直接從馬背上栽落馬下,轉而被身旁同伴的坐騎踩成了一堆肉醬。
而更多的,則是被箭矢射中的手臂肩膀,又或是胯下的坐騎,在原地『又蹦又跳』混成了一團,將不少沒有被波及到的同伴,堵在了半路上。
「該死的,他們哪裡來的強弓,撤退,都給不要亂,撤退!!!」
大聲的疾呼著,十字軍騎士首領終於清楚了過來,意識到了自己到底犯了什麼嚴重的錯誤,開始拚命讓手下的騎士們冷靜下來,有組織的後退。
不過,這種做法在這種突然如其來的打擊之下,卻是收效甚微,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嘿!!!」
一聲響徹天際的大喝,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如悶雷一般的炸響在了敵我雙方所有人的耳邊,被這聲大喝所吸引,十字軍騎士首領轉過頭望向聲音源頭方向的瞬間,正看見一幕讓自己撕目欲裂的場景,剛剛好將自己先前派去追擊那名敵將的將領被那名敵將,調轉過頭一一將其挑落馬下收入眼中。
「他媽的,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突出的眼球差點因為震驚而掉出眼眶,十字軍首領幾乎是咆哮著,將這句驚呼吐了出來,然後,躍馬前衝,直迎著箭雨向前猛衝了幾步,才被幾名將領策馬攔住,硬生生的將其拖向了後方。
以十字軍騎士首領的實力,自然是不懼天空中那一根根飛落的鐵箭的。
然而,身為一軍之首,十字軍騎士首領卻絕不能輕易的將自己身陷了險境,因為那樣只會讓全軍的主帥看不清當時的形勢,從而再做出錯誤的判斷。
十字軍騎士首領知道這些手下是為自己好,所以,儘管自己鬱悶的直想吐血,但卻還是隨著眾人帶領著部隊向後退去,直到整支騎士大軍退出了索爾城的最大箭程很遠,這才在那讓每一個騎士全身打顫抖的冰冷雨水中遠遠的停在遠處。
整軍,重新列隊。
十字軍的騎士們又重新聚在了一起,排列出了整齊的陣形。
只不過,在這一刻,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再也不見了那種當時初來之時的驕傲和不屑,取而代之的儘是一片不可置信與沒落。
因為,交戰的結果,是讓所有十字軍騎士幾乎都不能接受的沉重。
整整五千人,五千教庭精心訓練出來的精銳騎士,就這樣出師未捷,帶滿了屈辱的永遠的倒在了衝鋒了路上,敵人的腳下。
這樣的損失,在近些前來,除了上一次在與禁忌森林的精靈們作戰的時候遭遇過,其它的時間,又哪裡受到過如此的打擊。
緊咬著牙齒,十字軍騎士首領眼睜睜的望著那名一個人就斬殺了自己近十名強將的敵人,最後一個消息在漸漸關閉的城門之內,自己的心裡,就像被一千把,一萬的鋼刀在寸寸切割一樣,痛得全身發抖,幾欲昏覺。
不過,眼下的情況卻不容他昏過去。
因為,他還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麼!
所以,儘管憤怒的全身戰慄,但是十字軍騎士首領還是下令,全軍後退,尋得一塊地勢稍高,積水較少的高地之後開始安營。
而這一切,看在索爾城城頭之上的哈墨眼睛裡,卻是讓剛剛才取得了一場小勝的哈墨表情凝重了起來。
「想在這裡打決戰嗎?火焰教庭的教皇陛下,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啊,與其勞師遠征,在防禦工事更堅固的地方打,那倒不如把決戰的戰場就放在索爾城這個城高不過十米的小地方。只是,你真的就那麼自信,能一舉戰勝阿瑞納斯與其的援軍嗎?哼……」
冷冷的一笑,對於葉飄幾乎有著近乎於盲目信心的哈墨,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
而恰在此時,那剛剛才斬了敵人十員將領,並且出色完成了任務的巴爾巴斯就出現在了哈墨的視線裡,一臉爽快到了極點的大笑。
「哈哈,真他奶奶的爽,葉王陛下賜給你的東西就是好,老子用起來,殺那些和我同階的傢伙就和確瓜切菜一般,弄得我真有點捨不得還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