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當殷白樓重新睜開那雙空洞的雙眼。第一時間看到的。是一個背對自己。坐在輪椅之上停在窗口陷入沉思的身影。
這個身影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讓自己無法忘卻。尤其是那與自己同根同源散發而出的相同氣息。更是讓殷白樓在瞬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葉飄?是你救的我?」
輕輕的輪動輪椅面向殷白樓。葉飄面對著臉現驚訝的殷白樓露出了一個略有深意的微笑。
「老殷。真沒想到。時間只不過去了一年有餘。我們就再一次的相遇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對葉飄這些彷彿敘舊的話語毫無興趣。殷白樓用自己那雙空洞的眼眸直視著葉飄。口中吐出的依舊是剛剛那個冰冷的問題。
「告訴我。是你救的我?」
輕輕展開手中的折扇。葉飄看似輕鬆的聳了聳肩膀。淡淡的道:「老殷。貌似這裡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另一個人救你」
「不可能。你不可能治好我。我中的毒。除了達到聖階的光系魔法師之外。大陸之上沒有人能夠治好我。你在騙我。」
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葉飄。殷白樓立刻從床上跳下地面嚴詞否定了葉飄的話語。聳肩。葉飄也不生氣。輕搖著折扇對著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激動地殷白樓微笑道:「老殷。其實想治好你身上所中的毒並不難。只是。這裡面卻一定要有我葉飄才行。否則。將正如你所說。除了光明聖者之外。大陸之上沒有人能夠救你。」
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殷白樓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從嘴裡吐出了一句問話。
「你是怎麼做到的?」
微笑凝視著殷白樓那雙空洞無物的眼眸。葉飄輕咳了兩聲。淡淡地道:「其實很簡單。我只是換了你全身的血液與中毒擴散後的器官內臟而已。還好費爾斯特把你送來的及時。你中地毒只是擴散到全部地血液和部分內臟。所以還有救。如果再晚半天。你這條命就是天王老子也罩不了你了。」
震驚的伸出手掌加以仔細的審視。殷白樓手掌緊握。完全不敢相信葉飄剛剛所說的話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微微一笑。葉飄注視著正在審視自己雙手。滿臉震驚之色地殷白樓。淡淡地道:「放心。以獅子地力量。造些鮮血重生內臟還是很輕鬆的。你地力量並不會受到任何的限制。你將還是那個跨入九階的殷白樓。」
感受到體內的力量全無任何阻礙的流便全身。殷白樓知剛剛提起的心。
負起雙手。將自己那雙如黑洞般空洞的眼眸望向了面露微笑的葉飄。殷白樓說話的聲音。突然空前的冰冷起來。
「葉飄。你救我。難道不怕我殺你?我此次前來。原本就是要來殺你的。只是沒想到會出了意外。」
毫無畏懼的與殷白樓殺意凜然的目光對視。葉飄唇角上揚。在微微青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著自信與苦澀的淡淡笑容。
「老殷。坦白說。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就殺不了失去力量之前的我。如果我想殺你。你根本不會有出手的機會。」
話音微微頓了一頓。葉飄臉上的自信徹底的化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
「而現在。老殷。你覺得對於一個要死的人來說。我還會怕你動手殺我嗎?難道。你看不出來。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已經活不過一兩年了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早死一天和晚死一年又有什麼區別。」
空洞的瞳孔瞬間收緊。殷白樓直到現在才注意到葉飄與之前的不同。那張只有殘疾人才有資格使用的輪椅。在自己那雙已經瞎了很久的眼眸裡。變得那樣的刺眼。那樣的讓自己無法接受。
踏上巔峰。成為了九階強者。覺得終於可以挑戰那個讓自己首嘗敗辱的傢伙。但千里換來的。除了再欠下一次這傢伙的救命恩情之外。就只是這樣一句打擊自己的話語。還有那可能埋下自己所有遺憾的無情事實。
殷白樓不甘心。不甘心永遠被一個與自己擁有同樣經歷的人踩在腳下。更不甘心自己在今後可能連找回來的機會都沒有。一切。都讓現在的殷白樓不甘心。
他想狂吼。想嘶喊。想發狂。想阻止這一切在自己眼前的發生。
但是。與葉飄接觸過的殷白樓知道。葉飄第一句話說的是真的。第二句話說的也是真的。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他。也即將踏上死神為他鋪下的不歸之路。餘日無多。
負在背後的雙手狠狠的扭在一起。變得殷紅。變的青白。殷白樓面對著表情無比輕鬆的葉飄。平靜著聲音。冷冷的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出手救我。代價應該不輕吧。難道你閒自己命長。想早點死麼?沒有利益。我不相信你會付出代價救我這個想殺你的敵人。說出你的條件。看在我又欠了你一條命的份上。只要我能做到。都會答應你。不過。我要警告你。那個讓我中毒。一路追殺我的人是殺手工會的會長羅爾。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直正的九階巔峰。你和我搭上關係。會為你豎下一個強敵。現在。你還想和我有關係嗎?」笑。葉飄凝視著殷白樓的臉。冷冷的道:「老殷。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沒錯。我承認。我的確有事需要你的幫助。但是你給我記住。我之所以救你。更多的只是不想看著與自己一樣同根同源的同胞。死在自己的眼前而已。就算你不出現。我葉飄也一樣會好好的生活下去。我犯不著為了救你這個笨蛋搭上自己半年的生命。如果你心裡是這麼想我的。麻煩你。現在就給我從新城滾出去。過你的日子去吧。」
沉默了半晌。殷白樓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化之後。最終緩緩的歎了一口氣。開口道:「如果你不怕羅爾找你麻煩。就說吧。想讓我替你做什麼。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你。畢竟。這一次。是我欠了你一條命。」
淡淡的呼出一口氣。葉飄輕輕轉動著輪椅背轉身體。再次望向了窗外的天空。
「老殷。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夠留在新城。保護我家人的安全。獅子雖然強大。但是面對向你們這樣的頂尖刺客。卻還是不能確保萬全的。而早晚。我們都會和羅爾的殺手集團對上。面對像羅爾這樣頂尖刺客的刺殺。有你在。我死之後也就可以放心了。相比其它的人。我更相信你。因為。無論怎麼說。我們都還是中國人。」白樓黑衣微動。整個人瞬間就隱進了虛空之中。連影子都沒有留下寸縷
同時。一聲淡淡的冷喝。被殷白樓留在了房間裡。留在了葉飄的耳朵裡。
「通告你所有手下我的存在。我會在你死之後。保她們在暗殺中十次不死。之後。我會按照自己的意願決定我的去留。我一條命換他們幾十條。這比帳。我們也就算兩清前吹過。望著窗外的葉飄緩緩的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從口中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謝了!」
輕輕伸出手掌將墊在**底下已經快被坐扁了的獅子抓出來。葉飄將已經坐捲了毛的獅子放在了輕鋪在雙膝之間的毛毯上。用伸出的手指狠狠戳了戳獅子的小**。命令道:「將這個消息通知下去。殷白樓。以後就是新城的上賓。任何人不得對他有絲毫的不敬。」
憤怒的回過頭。呲出了一口鋒利的牙齒。獅子捲著一身被坐亂了的毛髮。頓時憤怒起來。
「你這個混蛋。你居然還敢命令我。要不是老子好心的躲在你**底下保護你。你哪裡有和那個一身黑衣的變態傢伙談判的資本。老子不是你那些聽話的手下。老子不去。媽的。」
突然劇烈的咳嗽了兩聲。葉飄在用手帕輕輕拭了拭嘴角:「你有必要和我這個已經快要死的人計較嗎?你認為我還能活多久。還能在使喚你幾次。」
被葉飄那雙已經暗淡的幾乎沒有光彩的眼眸盯住。獅子眨了眨眼睛之後。態度頓時軟化下來。
低著頭。搭拉著耳朵。獅子緩緩在葉飄的膝蓋上轉過了身體。輕輕一躍。跳下了地
最後深深的看了葉飄一眼。獅子的眼睥裡閃過了一絲濃濃的哀傷。扭著**從門縫裡擠了出去。
唇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葉飄轉過頭。遙望著窗外的天空。淡淡的道:「當病號的感覺是好。可惜。這樣的代遇我不知道還能享受到幾時。現在。我只希望在臨死之前。能把所有的事情辦好。為大家留下一個立足的地方。這樣的話。我走也走的可以安心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