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飄現在要瘋了,甚至覺得自己產生了幻覺,而且還是很嚴重的幻覺。
不然,自己怎麼會在一張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一雙閃著幽綠色光芒的眼睛。
是的,一雙眼睛,一雙只屬於草原灰狼的眼睛!
而草原之上,微弱的星光之下,這雙散發著綠瑩瑩光芒的眼睛,目光此時此刻正緊盯著自己細小的眼睛。
媽的,自己看見了什麼,自己居然在這雙散發著幽綠光芒的狼眼之中看見了慈愛,憐憫!
閉上眼睛張開再看,沒錯,葉飄沒有看錯,也沒有出現所謂的幻覺。
因為,現在葉飄同志此時看到的整張狼臉都散發著母性特有的光輝。
媽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會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
自己明明記得在喝醉之前還在酒吧裡,怎麼一覺醒來自己除了看見兩個將自己丟在這裡的男女之外,就只看到這樣一張散發著母性光輝的狼臉。
將時間定格在眼前,葉飄努力的回想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記憶也再一次湧上了葉飄現在那『幼小』的腦袋。
是一男一女將自己丟在這裡地,而自己在見到這張狼臉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也漸漸浮上了自己的心頭。
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眼見到地是一個女人。一個騎在馬上身穿淡藍色長袍地女人。藍色地眼睛。金黃色地頭髮。略顯蒼白但美麗地臉。
之後。自己見到地是這個女人與另一個男人地對話。以及他們對自己所做地事情。
「費爾斯特。我們真地要把他丟棄在這裡麼?」藍袍女士地聲音很柔美。只是語調有些艱難。
「吉安娜!我想我們沒有別地選擇。這是大夫人地命令。侯爵大人也已經默許了!我只能執行命令!」低沉地聲音傳來。語氣透著冰冷。
美眸裡露出不忍和憂傷地神色。吉安娜聲音也有些顫抖:「我們真地要那麼做麼?他還那麼小根本不應該承受這樣地命運!」
望著吉安娜藍色地眼睛。那名叫費爾斯特地男人。語氣依舊散發著冰冷。說話地聲音堅定地讓人生厭:「吉安娜!我想你應該清楚我已經盡了最大地力量。讓他有生存地機會。這不是我地風格!如果不是因為你和小夫人。他將喪失這唯一生存地機會。我會執行大夫人地命令。親手了結他地生命!」
看著神色冰冷的費爾斯特,吉安娜頓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難道他唯一的生存機會就只能是被我們無情的丟棄在這充滿狼群與野獸的大草原上?」
眼睛裡閃過一絲異樣,費爾斯特的語氣依舊冰冷:「與我們相比真正無情的也許是他的父親吧!我沒有執行大夫人的命令親手殺死他,已經是我所能做的極限了,不然他連這九死一生的機會都沒有,你應該知道我所冒的風險。」
輕扶著戰馬,吉安娜輕輕的說道:「你對我的好,我知道的!」
臉上首次露出一絲笑容,費爾斯特翻身跳下馬背,語氣不在那麼冰冷:「就在這裡吧!在往前就是狼群真正活動的地域了。」
吉安娜望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微弱的星光下,野草隨著夜風像波浪一樣翻滾。
回首再望向費爾斯特,發現他正向自已伸出寬大的手掌,微微一笑,伸出柔嫩的小手按著費爾斯特的大手躍下馬背。
口中輕唸咒語,一團火炎自手中升起,飄浮在頭頂之上照亮了周圍不太大的空間。
平靜的望著頭頂的火焰,費爾斯特語氣中露出了一絲喜悅:「吉安娜,你的實力又進步了,我想你距離八級魔導士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聽到費爾斯特的話,吉安娜臉上不但沒有絲毫喜悅,反而露出淡淡的憂傷:「可惜以我們的力量還是無法保住小夫人唯一的血脈。」
頓了一頓,吉安娜從費爾斯特的懷裡接過了鬱悶的快要吐血的葉飄同志。
望著小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脈,自已又無力保護,吉安娜眼圈一紅就掉下淚來。眼淚穿過刺骨的寒風滴在葉飄幼嫩的小臉上,冰冷的淚水與吉安娜對自已的溫情讓葉飄記住了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自已好的女人。
看著葉飄,費爾斯特說話的聲音有些僵硬,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量:「在小夫人和你之間如果只能有一個生存下去,我們只能選擇小夫人,她是你的母親,更是我們發誓守護的人!你是小夫人的驕傲,你的犧牲將換來你母親繼續生存下去的權力,記住自已的名字吧!小夫人唯一的血脈——阿瑞納斯.桑特斯!」
緊緊的抱著葉飄,吉安娜幾乎用盡所有的力量把葉飄的小臉埋在自已高聳的酥胸前。
用自已幼嫩的小手緊緊抓著吉安娜的酥胸,葉飄鬱悶的呼吸著豐滿酥胸散發出的淡淡**。這也許是葉飄同志在這個世界呼吸的最後幾口帶有女人香味的空氣了,何況又是葉飄前世二十五年來從來不曾感受過的。
從這個角度葉飄能清楚的看到吉安娜看向自已愛憐的眼神,眼神裡夾雜著的痛苦。吉安娜輕輕的撫摸著葉飄的小臉,臉上滿是不忍之色,旋又無奈的搖搖頭,目光望向費爾斯特。
堅強如費爾斯特也無法抵擋吉安娜的目光,他轉過頭,望向了不遠處的草叢,把自已的側面留給了葉飄。
這是葉飄第一次真正看到費爾斯特,強壯的如同獅子一樣的身體,一身合體的精鋼打造的鎧甲,配合黑夜中隨風亂舞的銀髮,以及英俊的臉孔,葉飄給出了自已的評價——很酷!
可惜現在費爾斯特並不知道葉飄內心的想法,他緩緩走到了幾步之外,一聲輕喝,自身上爆起了一團白色的鬥氣光芒。
看那濃厚的白色鬥氣之中分明帶有一絲銀白色的光芒,費爾斯特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大陸上眾多強者用盡一生也法到達的階位——九階天空劍士!
鬥氣光芒一閃即逝,十步之內寸草成灰,就連地面上堅硬的岩石都碎成了粉末!
但幾步外的吉安娜和懷中的葉飄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甚至就連一片草屑粉塵都沒有落到身上。
望著費爾斯特,吉安娜感受著身邊漸漸消失的力量波動,柔聲道:「你對力量的控制越來越精確了,也許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進階了。」
轉過身,費爾斯特望向吉安娜的目光瞬間變的火熱,旋又暗淡下去,平靜的道:「進階可能發生在明天,也可能發生在明年,也許更是發生在在遙遠的十年後!」
頓了一頓,費爾斯特的聲音恢復了冰冷:「我們——該走了!」
輕輕的把自已放在了被費爾斯特用鬥氣開拓出來的空地上,吉安娜又在自己身上裹上她的披風,脖子上更被帶上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的玉珮,涼冰冰的。
跨上了戰馬,在吉安娜不捨的眼神中,費爾斯特和吉安娜帶著頭頂上空的魔法火焰漸漸遠去。
所有的記憶到此為止,畫上了一個句點,再往前的記憶葉飄卻是無法多記起半分。
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能聽得懂這聽起來充滿著陌生的語言,不過葉飄現在非常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不但能聽得懂這些陌生的語言,甚至還連每一句都聽的清清楚楚。
眼神無限凝實,葉飄望著眼前這張充了滿母性光輝的狼臉,欲哭無淚。
媽地,誰能告訴自己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自己怎麼會突然莫明奇妙的變成一個小孩,被人無情的丟棄在這個荒涼的大草原,現在更是被這只滿臉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巨狼盯著看,天之知道它是不是想把自己當成上天賜給它的幸福晚餐。
媽地,難道老子遭受的打擊還不夠多,喝醉酒都能倒霉到穿越到這個鬼地方來。
伸出幼嫩的小手,葉飄指天發出了也許是來到這個世界最後一聲的詛咒,但從那張小嘴裡傳出來的只是幾聲嬰兒的弱小啼哭聲。
而一旁,一張巨大的狼臉已然緩緩的湊了上來,對著葉飄張開了鋒利的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