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傀儡圍毆
那個跟蹤者不知道這三個「人」是什麼東西,元素傀儡師畢竟是一個極少見的職業,跟蹤者從未聽說過。但他看著這三個「人」便升起了一股無力感,尤其是那個石頭一般的「肌肉男」攔在羅傑身前,像一座石頭山,彷彿是千軍萬馬也無法衝過去。
那跟蹤者感覺到挑選羅傑下手也許是個錯誤,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停下來唐吉就會追上來,他將腹背受敵,這時他只有硬著頭皮往羅傑衝去。
火傀儡輕輕一揮手,一個火球從他指尖激射而出,砸在跟蹤者身前。
「轟!」火球發生猛烈地爆炸,灼熱的氣流逼得跟蹤者倒退幾步。
羅傑並不想殺死這名跟蹤者,只是阻止他靠近,所以讓火傀儡將火球稍稍射偏了,在跟蹤者身前炸開。
那跟蹤者卻是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一退即進,衝過灼熱的氣浪,繼續往羅傑撲去。但他忽覺頭上氣流有異,立即往旁邊避開,同時舞動匕首,全力運轉鬥氣護身。
一陣「蚩蚩蚩」的金刃破風之聲響起,風鷹發動的「風刃」當頭落下,那跟蹤者雖然閃避及時,但也沒完全避開風刃的攻擊範圍。他半邊身子被風刃刮過,風刃與他的鬥氣劇烈碰撞,但盜賊以速度和敏捷取勝,鬥氣並不是太強,在風刃的激盪下,他左邊衣袖被風刃割成碎布,整個手臂上也被割出了蜘蛛網一樣的傷痕。
傷痕不是太深,但非常多,他整個左臂已經鮮血淋漓。
這些傷口像凌遲的刀痕一樣,身受者的痛楚可想而知,但那跟蹤者咬緊牙關,竟忍著不發出一聲慘叫,只是他臉上肌肉扭曲,臉色也變得蒼白異常。他慢慢地退開幾步,背部靠在巷子的牆壁上,他已經清楚明白,自己不可能從這些人手裡逃掉。
他神色一片慘然,開始低聲誦念一句咒語。
羅傑聽著他的咒語,低頭沉思一下,猛地抬起頭道:「別,你等等……」但那跟蹤者已經念完了整個咒語,整個人靠著牆壁靜立不動。
屋頂上另一名跟蹤者被露琪巨劍指著咽喉,一直找不到機會反擊。露琪全神貫注緊盯著他,半點也不分心,她也不看巷子下面的戰鬥,她對羅傑和唐吉有信心,而且哈比大叔還在一旁隱藏著,隨時可以射出利箭,下面的戰鬥不用她插手。
屋頂這名跟蹤聽到巷子下傳來古怪的咒語,他也現出了絕望的神色,開始念動同樣的咒語。
露琪神色一緊,莫非這名高級盜賊還兼修魔法?不可能的,這大陸上從來沒有兼職的魔法師。但露琪還是全力運轉鬥氣,小心翼翼地戒備著。如果這個跟蹤者發動反擊,她會毫不猶豫地一劍刺下。
咒語念完了,跟蹤者並沒發動攻擊,反而軟綿綿地滑倒在屋頂上,一動不動了。露琪的劍依然抵在他咽喉要害,過了十幾秒,跟蹤者還是一動不動,露琪踢了他一腳:「起來,別裝死了。」
那跟蹤者毫無反應,露琪秀眉一蹙,仔細看了看跟蹤者,終於發現不妥了,她伸手到跟蹤者鼻端一探,跟蹤者竟已氣絕多時。
巷子裡羅傑看著背靠牆壁的跟蹤者,微微歎了口氣。
那跟蹤者左臂血流如注,鮮血不住流下,在他左手中指尖形成一根筷子粗細的血流傾瀉而下。唐吉已衝到他前面,卻不發動攻擊:「先生,你先包紮一下傷口吧。」
那名跟蹤者沒作出任何反應,羅傑歎道:「不必對他說話,他永遠也聽不到了,他已經『自殺』了!」
「『自殺』了?」唐吉一驚,伸手一摸那跟蹤者的心臟部位,果然已經停止跳動了。
露琪一手提著屋頂那個跟蹤者的屍體跳了下來,她可不會什麼輕功之類,像石頭一樣墜下來,只是她鬥氣護身,從這麼高落下來也不會受傷罷了。
羅傑道:「先離開這裡再說,不然帝都治安衛兵來了,要花許多唇舌解釋。」
露琪和唐吉將兩個跟蹤者的屍體搬上馬車,羅傑心念一動,水傀儡已經遵從他的心靈命令走過來。水傀儡來到巷子中間那攤鮮血前,左手往地上一指,她左手飛出一道碗口般粗細的水柱,水柱激射而出,沖刷著地上的血跡。
殷紅的鮮血已稀釋成淡淡的血水,水傀儡半透明的玉手一招,地上淡紅的血水吸起,化作彩虹般的一道水柱飛進下水道中。水傀儡再次用水柱沖刷一遍,然後再將清水全部吸起抽進下水道。這時地上已經乾乾淨淨,沒有半絲血跡,連水痕也被吸乾。除了空氣中還殘餘一絲極淡的血腥味,一切與羅傑走進巷子前沒什麼不同。
這時眾人才有空相見,露琪和黛娜相互看了一眼,都暗暗驚歎對方的美貌,露琪問道:「這位是……」
「是我的女僕黛娜。」羅傑道。
黛娜優雅地行了個禮,恭敬地說道:「卑微的女僕黛娜樂意為您服務,高貴而美麗的小姐!」
露琪微微點頭,算是回禮了。這世界對地位等級非常講究,本來露琪見羅傑身邊多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少女,心中隱隱有幾分不是滋味,但聽說她是女僕,便釋然了。
哈比大叔從屋頂隱匿處跳下,道:「先回玫瑰傭兵團駐地再說吧,剛才這兒的火球爆炸聲已驚動附近的平民,說不定帝都治安衛兵會過來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