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做了虧心事
「討厭。」電話那頭傳來夏小美小小地抗議聲,「梨小落你還欺負我,你守著多金的經理不找,偏偏找我這苦命的小娃,我。」
「喂。」梨小落拉了個長音,「夏小美你不至於吧,只是借你一千塊,你居然哭了?」梨小落現在恨不得跑到夏小美身邊一巴掌拍死她,簡直太摳門了!
「小落啊,不是倫家摳門,你不曉得隔壁房東那個惡婆娘,又在漲房租。喵的,我都想廢了她們全家!」在電話這頭,梨小落都能感覺出她摩拳擦掌的模樣。
「漲房租?這也忒不人道了,本來就貴的要命,現在還要漲,是不是不要我們活了?」梨小落也在感慨了,她一個小小的白領,哪有那麼多閒錢拿去付房租,況且她還在一直攢錢呢!
「喵的,房東太不人道了,咱雇個人把她幹掉好了。」梨小落在沙發上坐直了身子,精神頭兒十足。
「哎。」夏小美又是一陣長歎。
「好了,別歎了,一會兒給我打一千塊過來。咱省點兒話費,回去就設計把房東幹掉,嘿嘿。」梨小落奸笑了幾聲,沒等夏小美回過神來便掛掉了電話。心疼死了,足足打了五分鐘的電話!
她打算拿杯水,心裡樂得是美滋滋的,她胡亂的踏上拖鞋。
「啊!」
剛站起身,便又被嚇到沙發上,手裡的手機也被她扔了出去!
「做了虧心事?」閻少進漫不經心的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一臉閒適的靠在沙發上。
梨小落撫著自己的胸口,他是鬼魅嗎,飄忽不定的,什麼時候他能這樣隨便出入她的房間?
她歪著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這是我的房間,你進來的時候至少也要先打個招呼。」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換做誰也會生氣的。
閻少進一如既往的露出那迷死人不償命的臉,他勾起嘴角,直視著她。
「梨小姐,明天一起去游海吧,後天我們就回去。」閻少進似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薄怒,自顧地說著自己的話。
「你。」梨小落本來想發作的,可是現看看他那張近乎無害的客氣臉,她語窒了,如果再說出些什麼話來,就顯得她也忒不懂人事兒了。
閻少進側著頭看向她,嘴邊一直保持著那個弧度。
「我這次來,也沒有能為公司做些什麼,游海我也就不去了。」梨小落站起身,為了掩飾自己莫名地激動,她走到一邊冰箱前,為自己拿了一瓶礦泉水。
「梨小姐,你這是在拒絕我嗎?」
「咳咳。咳。」閻少進突然來身邊,並用這種受委屈的語氣和她說話,這讓梨小落一時有些難以接受。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不安的向後退了兩步,停在自己覺得安全的地方。
閻少進面色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他看她的眼神依舊清澈,看不出任何雜質。
「再過一天,我們就要回去了。你為什麼不跟著我一起去?」閻少進的表情很真摯。
一時看得梨小落有些意亂情迷,她緊張地攥著礦泉水瓶,一臉的無措,大腦短暫的短路,讓她徹底忘記了思考。她不明白為什麼閻少進會用這種語氣對她說話,他這個樣子與當時他們熱戀時的表情一樣,亂了亂了,徹底亂了。
「我。」梨小落緊張地嚥了口唾沫,妖孽,絕種地妖孽,都二十好幾的人了,居然還露出這麼妖孽的表情,這讓她一個二十五歲的大齡女青年怎麼受得了!
「梨小姐,」閻少進剛張嘴,他便停了下來,伸出手輕輕地觸在她的唇邊。
梨小落像被觸電一般,未加任何思考,「啪」!她一巴掌便把閻少進的手拍掉了。
閻少進的表情有些尷尬,而梨小落也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不過了。
「不。不好意思。」她羞愧地低下頭,這次她真的是緊張過頭了,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梨小落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她隨即說道,「閻經理,我。」
「你的嘴邊有水痕,我只是想。」兩個人之間的情愫變得有些莫名的尷尬。
「哦,我。」梨小落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連忙伸手去擦嘴。
閻少進看著她的動作,竟然笑了起來,雖然只是抿嘴一笑,但能看出,他是發自內心的笑。
「閻少。閻經理。」梨小落一時口誤,她急忙改口,臉上出現一片緋紅。羞愧,羞憤,真是悲情死,梨小落這個沒出息的,她居然激動了,激動的語無倫次。
「呵呵。」閻少進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梨落,明天準時在酒店門口號等我,好不好?」他的呼吸噴在她的脖子,曖昧,絕對的曖昧。梨小落挺不住了,他叫她,梨落!
梨小落抬起頭,眼中蓄滿水氣,吸了吸鼻子。
他低頭,她仰頭,兩個人的距離霎時被拉近了。看著這熟悉的面孔,聽著他熟悉的聲音,情思,在不知不覺得在繁衍。
梨小落看著他明亮的眸子,他的輪廓從未改變,只是有臉上略顯嬌媚的臉上多了些冷冽,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短短的尾巴。
「我。」梨小落的聲音哽咽了。
她雖然痛恨他對自己的虐行,可是在離開的日子裡,她每一天都在對他的思念中渡過。這一輩子第一次愛的人,是不會那麼容易就放下的。
他的一言一行,他平常的喜好,他說話時的表情,她一一記在心裡。現在他突然給出的熟悉信號,讓她的心防在一步一步崩潰。
「明天我會等著你。」閻少進在身下拉住她的手,每根手指都細細地撫摸著,像是在撫摸自己遺失的珍貴寶物。
梨小落被他的動作著實嚇住了,她低下頭,點了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眼淚已經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丟失了三年的溫暖,是不是又要回來了?給的愛,是不是再一次回到她的身邊?
「閻少。」
「那我先走了。」閻少進果斷地放下自己的手,還未等梨小落再說話,他便已經出了房門。
梨小落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五味雜陳,她現在已經搞不清楚,她到底應該拿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來面對他。
整整一下下午,梨小落都在發愣中度過。她心中出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閻少進現在在做什麼,他在想什麼?他做的事情會不會與自己有關?
當人的大腦處於極度興奮的情況,她會忘記了思考。一味沉浸在自己紡織的美夢裡,所有的事情都是關於他,而她也樂於接受。
戀愛期,大概是一個自做多情的過程吧。
已經錯過的愛情,能不能再屬於一個命運很慘淡的人?
——梨小落微博。
通往奈何橋路上的彼岸花,生生世世只能守著那段癡戀,相愛的人永生永世不能相戀。可是他和她,兩個活得好好的人。在三年前的恩怨後,再度遇在一起,是會再續未了情,還是成為陌路人?
複雜地感情,因為三年的沉澱了,所以梨小落忘記了他給她帶來的傷痛,留下的只是她對他一如既往的愛戀。
閻少進,一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也許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情,大概她現在早已成了他的妻。只是,太多的如果沒有結果,她現在也只能默默聽從命運的審判。
現在的一切,她不能多想什麼了,剩下的也只有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