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四章:一石三鳥謀三地,四通八達立霸業(十四)
但是呂布對洛陽也是用兵了,夏侯惇與曹操乃是本家,如何能安心守城而讓曹操出於危險,故而他的意思是在長社擊敗呂布,從而一振士氣。
張飛怒道:「就守不攻,士氣遲早潰散,若是不與那呂布一戰,天下人只怕是要笑話我們怕了他呂布一人,日後還如何再戰?!」
那夏侯惇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與張飛一樣,對於呂布也是不服氣,早就存了一戰之心,因而也是如此。
這次三軍會盟,夏侯惇在面上可是主將,故而他一發話也是極有份量,加上張飛在那邊,劉備與張濟也是無奈。
於是次日,長社城門打開,殺出一路人馬。
呂布得知之後,大喜,也是率軍而出。
不等劉備吩咐,那張飛已經是殺了出去,大叫到:「呂布小人,可敢於燕人張翼德一戰否?!」
呂布如何不敢,馳騁赤兔馬而出,見果然是張飛,故意惹怒他,便就言道:「翼德,聽聞你隨你兄長去了荊州,怎麼那邊你改做船夫了嗎?」
張飛聞言大怒,果然中計,不打一聲,便就掩殺過來,手中的丈八蛇矛直取呂布。
可呂布是何許人物,自身武藝本就高強,加上這麼多年的勝仗增加的自信心,雖然張飛來的勇猛卻是不再眼中,只十餘個回合,便就開始慢慢掌握主動。
劉備生怕張飛有失,又是等了一會兒後,便就抽出雙股劍,大叫道:「三弟,哥哥要助你一臂之力。」
呂布不怒反喜,大笑道:「好,就讓我呂布看看你們兩個有何本事?」
張飛心中憤恨,因為以往種種事情,大有捨命相搏的氣勢,加上劉備在旁,也是毫不留情。
呂布卻是不驚,赤兔馬通靈,方天畫戟出神入化,一身武藝頭一次這般展現出來,比往日還要多幾個變化,更見威力。
那夏侯惇雖不忿張飛與劉備二打一,但且軍師滿寵言道:「呂布乃是來軍主將,若能誅殺此人,則他的人馬必定不戰而敗,也可解救主公的危局,夏侯將軍你雖不願以多打少,但為了主公,難道你也不願嗎?」
夏侯惇聞言,不再堅持,只得長歎一聲,便就拍馬而出,欲要三人戰呂布。
夏侯惇還算忠厚,入戰之時,便就大喊:「呂布,我夏侯惇來也……」也算是提醒呂布,一解心中的愧疚。
呂布毫不畏懼,手中的方天畫戟更是舞得密不通風。
其後的軍中將領,雖然知道呂布此時正在興頭上,但呂布是一軍之主,豈能有半點損傷,故而田豐急令張頜,高順二人殺上。
如此一來,三將對上三將,呂布的壓力頓時大減,不一會兒就將夏侯惇,劉備,張飛三人殺退,順便趁勢而上,又是對長社城發動一次進攻,直到天色漸漸變暗,方才退軍。
而此一戰,守軍的士氣更弱,因為他們親眼見識過了呂布的武力,那是神一般的存在。
夏侯惇是許昌軍中武力最高的一人,而張飛的勇猛也是讓劉備軍的將士們無不讚歎,但今日他三人合攻呂布一人,居然在十餘回合之內殺不倒呂布,若是一對一,眾人不敢多想,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留在後方的張濟也是看見一切,心中暗歎:江山更有一代高,這呂布之勇,恐天下無人可敵……
呂布的武力的確無人可敵,但他並不是沒有弱點。
曹操瞭解他的敵手,因而也知道他的弱點所在。
冀州鄴城,大將高覽正自在府邸夜讀,卻聞聽下人前來回報,說是有人求見。
高覽平日與他人不曾有多少往來,最多的就是張頜幾人,此番張頜隨著呂布前去攻打曹操,今夜卻是何人會來此,因而心疑,便就請來人進來。
張頜放下書籍,剛一來到打聽,見到來人,便就大驚,急忙上前,抓住來人,急聲道:「張伯,你如何在此?」
張伯哭道:「少爺,你還記得張伯啊……」
張頜也是虎目含淚,言道:「你自小入得我高家,服侍我父親他們,我如何能忘,只是當日我全家十餘口為韓馥所殺之後,我便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想起死去的親人,高覽不由垂淚。
「誰說是韓刺史殺了老爺他們……」張伯卻是怒聲道:「少爺,你……你非但不能為老爺報仇,反而還冤枉了韓刺史,更讓張伯寒心的是你居然為虎作倀,幫助真正的兇手去對付韓刺史,現在還瞞在鼓裡嗎?」
「你說什麼,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高覽不明白。
張伯哭道:「少爺啊,殺害老爺,夫人的兇手不是韓刺史,而是呂布,是呂布啊……」
高覽聞言,居然一時愣住了……
張伯卻是繼續道:「當日呂布為了對付韓刺史,當下要除掉的就是少爺在平原的兵馬,故而便就讓人在鄴城散佈謠言,說是少爺已經投靠了呂布,當時韓刺史雖然惱怒但還是聽從了沮授的話,只是將老爺他們一行人扣押起來,希望能夠得到少爺你的答覆,但是沒有想到卻是那呂布居然派人暗中混入鄴城,將老爺,夫人們殺害,之後便就嫁禍給了韓刺史,這真正的兇手就是呂布啊……」
張伯言畢,便就大哭起來。
高覽聞言之後,心神大亂,他萬萬沒有想到當中居然還有這麼一番曲折,更沒有想到自己效力的主公就是自己的殺父殺母的仇人,只是如此一想,看著那痛哭的張伯,他的心中又是閃過一絲疑慮,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差不多十年了,為什麼這個張伯直到現在才來告訴自己事情的原委?
將這個疑慮直白的說出,卻是惹得那張伯低聲道:「那年我死裡逃生,生怕被人暗殺,便就躲在了鄉下,想要日後找機會告訴少爺你,可你遠在平原,日後又是不斷的在外面打仗,所以我沒有機會去見你,畢竟軍中人員複雜說不定就是有呂布的耳目,更重要的是張伯自小看著你長大,你的性格我如何不知道,若是要你知道呂布才是你滅族的大仇人,你畢竟會去報仇,可他卻是呂布啊,手下精兵良將,少爺你有什麼……所以我才隱忍至此,等呂布率軍遠征曹操,而少爺你孤軍在此,方才敢將事情的前前後後說出來,若是少爺不能相信,張伯也是無話可說,只希望少爺你能記住,要報老爺,夫人他們的大仇啊……」
不等高覽反應過來,那張伯已經是一頭撞在樑柱上,鮮血直流。
高覽急忙上前,卻是發現張伯已經身亡,至此也是再無疑慮,如此忠僕又怎麼會用自己的生命去說謊話,因而想起父親,母親以及那十餘口人,心中怒火中傷,下定決心一定要呂布付出應有的代價。
「來人啊……」
下人一進大廳,就見到那躺在血泊中的張伯,面色大變。
高覽言道:「去請高平,高奎二人前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那人是高覽的心腹,雖然驚訝卻是不慌張,應了一聲便就下去。
過了許久,當著大廳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的時候,那高平,高奎二人終是來到。
高平,高奎都是高覽的堂兄弟,也是軍中的將領,是他的左膀右臂,更為重要的是他們的父母親人在當年也是被殺,故而請他們二人過來,說明高覽已經起了歹心。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高平二人見到這死人,便就問道。
「是張伯……」高覽答道。
「張伯!」高平上前細細一看,果然如高覽所言,就是那老僕張伯。
高奎疑惑道:「張伯怎麼死在這裡了?」
高覽就將先前張伯告訴他的事情全盤托出,一字也沒有落下。
「可惡」,高平大怒道:「想不到居然是呂布所為,虧我們還在為他賣命,若是父親,母親他們泉下有知,我們又和面貌去見他們?!」
高奎也是哭道:「大哥,這事情怎麼這窩囊,原來我們是在認賊作父啊……」
高覽此時卻是不見半點異色,只是言道:「殺父,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呂布勢大,此仇也是非報不可,如今他正自率軍遠在洛陽,冀州防務大半由我等掌控,此時若是暴起,則呂布無可奈何,而我等也有出頭之日。」
高平聞言,也是接口道:「冀州大小官員中,本就因為呂布重用幽州人而心懷不滿,所畏懼的就是他的人馬,現在若是大哥登高一呼,必定相隨,到時候不怕呂布反撲,若是他趕來,我等是叫他死在冀州,為我們的親人報仇……」
高奎道:「那高陽郡的荀甚等人也早就對呂布不滿,小弟可取說服此人起兵響應。」
高平道:「大哥,那呂布的乾娘,大嫂在清河郡,小弟可取之。」
「好」,高覽起身道:「你二人速速前去行事,我則在鄴城動手,呂布的夫人任紅昌尚在,若是能擒拿此人,比可叫呂布投鼠忌器,日後也有大用。」
高奎,高平二***贊。
其後高覽三兄弟各自安排,他也是點齊兵馬先是控制鄴城四門,繼而率人直奔溫侯府邸,欲要生擒任紅昌作為對付呂布的最大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