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五章:天縱之才護劉備,方天畫戟戰人雄(下二十九)
自從郭嘉入獄之後,不同於一般的犯人,沒有枷鎖加身,也沒有酷刑實施,有的卻是美酒。
當然這些不可能是劉備,張昭等人給的,自然是那張飛所為。
張飛雖然粗莽,但是極為看重情義,與郭嘉可算是交情匪淺,故而常常提些酒菜前來看望郭嘉。
郭嘉入獄的事情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不過大半知道的人也多數以為是因為張緝的事情而讓劉備做出這等行動,因而也沒有多大的擔憂,相信只要查的清楚了,自然可以化解這場危機。
比如張飛吧,當然不知道在劉備的心目中,其實郭嘉已經成為了一個叛徒,因而也不避嫌得去看望。
劉備對張飛這個人也是無奈,最後只能隨他去了,至於張昭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郭嘉既然已經入獄,那麼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因為張飛的緣故也是不能多做行動,以免惹怒了他,畢竟誰也不想與一個莽夫較真。
「奉孝啊,今日的酒可滿意?」
郭嘉笑道:「酒好人也好,元龍到此,可是有什麼新鮮事要告訴我,對了為何今日翼德卻是沒有來?」
不想來人居然是陳珪之子陳登,想那陳珪與張昭同為徐州名士,本該是一氣呵成,可其子陳登卻又是為何與郭嘉深交?
原來陳登雖然是徐州集團中的一員,但是他本身年紀與郭嘉相仿,加上極為佩服郭嘉的才學,因而仰慕,加上其父陳珪也不多加理會,故而今日陳登也是可以與郭嘉一起飲酒。
陳登聞言答道:「主公要出兵對付呂布,留三將軍看守下邳,軍中多有事務,故而沒有閒情前來了。」
郭嘉聞言一驚,雖說自己如今是階下囚,但是骨子裡還是想為劉備出謀劃策,更重要的時候此時劉備出兵攻打呂布也太過反常了,故而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出兵?」
陳登長歎一聲便就說起那日的事情。
原來自劉備從秦宜祿那裡得知這半塊虎符乃是真品之後,便就起了心思,畢竟只要打通一條路來,日後與關羽兩面夾擊就可使呂布陷入困境,加上虎符在手,因而大膽的採取攻勢。
因為任城大將陳到善守不善攻,故而這統軍大將必須另有人選。
大將太史慈因為負傷,故而一直在下邳修養,今日聞聽劉備的主意,便就請戰。
三弟張飛也是不甘落後,自然也要出戰。
但是劉備考慮了一番之後,便就任命太史慈為大將,臧霸為副將,孫乾為謀士,簡雍為後軍大將,增派五萬人馬前往任城,共得八萬人,而劉備則是另率兩萬人馬與汶水列陣,吸引呂布的注意力,故而這下邳大將的人選就只剩下張飛一人。
陳登道:「張昭已經隨主公前往汶水,這城中文官之首便是我的父親,因而我道此處來倒也沒有什麼問題,奉孝儘管放心就是,來,咱們再喝一杯。」
郭嘉卻是難得沒有喝酒,而是沉思一番,言道:「元龍,你要速去汶水面見主公,就說這當中只怕是有奸計。」
陳登素來佩服郭嘉,便道:「奉孝為何如此說?主公既然敢主公出兵,自然有萬全之策的。」
郭嘉沉聲道:「若是我說這些日子一來發生的一切,都是呂布為了使我與主公二人失和而為,元龍你信是不信?」
陳登少稍停片刻,即道:「相信。」
「呂布所慮者,不過我郭嘉一人,邊觀主公軍中,不是我郭嘉誇口,除了我卻是無人可看穿呂布所謀,今番主公無故出兵想必是得到密報之類的大好條件,只是那東平的城的重要性,不說是主公,那呂布久在戰場,又豈能不知,定然全力防守。如今主公偏安一地,依仗任城,汶水,下邳三地連成一線,若是任城有失,則汶水必破,這兩地若是丟失,則下邳終然不保,即便主公有雄兵百萬,若是沒有糧草的支持,呂布只需以逸待勞就足夠拖垮主公,故而不可輕易出兵,只能翹首待援,只等關羽與劉表方面聯繫之後,共同出兵攻打呂布,則事情才有轉機。」
陳登聞言,不再遲疑,便就起身道:「那好,奉孝,我這就去通知翼德,然後讓他派人分別通知主公與太史慈將軍。」
郭嘉歎道:「希望來得及。」
陳登也是滿臉憂色,急急而去。
隨後得到消息的張飛自然也不會有少許遲疑,便就派出自己的親衛,快馬加鞭的去通知兩處。
只可惜在這當中卻正如郭嘉所擔憂的,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得到虎符的關係,太史慈,陳到他們按照劉備的意思,在探子回報東平城的人馬少了一半之後,便就率軍前往攻城。
因為所帶人馬皆是精銳,太史慈深知需要一鼓作氣,不可讓那徐晃有片刻的反應的機會,因而大軍行程皆是在夜中,等離東平城三十里之處,藏於山林之中,少有人能夠發現。
次夜,太史慈令陳到為後防大將,領一萬軍斷後,自己率三萬軍攻南門,副將臧霸領一萬軍攻東門,副將雷薄領一萬軍攻西門,待火焰升起,便就齊齊殺出,一時間黑夜若同白晝,喊殺聲震天。
太史慈一馬當先,所率三萬人殺入城中,卻見守軍只是一味敗退少有抵擋,不由心中大為興奮,看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出現戰鬥。
「殺進城去,砍下徐晃的腦袋……」
上次太史慈受命攻打東平城,本以為手到擒來卻不料出現個默默無聞的徐晃,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將東平城守了下來,不但令太史慈寸功未立,更是在一場戰鬥中為冷箭所傷,不得不回下邳修養,被其引為奇恥大辱,故而此番來一來是要攻下東平城,二來卻是要將那徐晃誅殺,一解心頭之恨。
不想殺入城後,卻見四周突然火光四起,房屋紛紛著火,更從各處展現弓箭手,箭如雨下不斷收割著太史慈的人馬。
太史慈大怒,卻也不懼,只道是徐晃部的最後抵擋,直叫人繼續衝殺。
不想前方卻是殺出數千騎,為首一人居然是那徐晃的頂頭上司,漢末溫侯呂布。
呂布不想居然靠半塊虎符居然真的就叫太史慈他們殺來,這可是條大魚,見了他便是大笑道:「太史慈,你已經中了本侯的計謀,還不下馬投降嗎?」
一語未畢,卻聽得四周又是想起無數叫喊聲,聲勢更勝太史慈的六萬人馬。
太史慈見呂布親至,卻是知道今日中了呂布的陰謀,不敢戀戰,畢竟今夜他們可是傾巢而出,若是在此全軍覆沒,就不要說是東平了,只怕自己的任城也是要不保。
太史慈大叫一聲,卻是令部下回頭,往城外殺出,欲要與臧霸,雷薄二人匯合。
呂布如何肯捨,催動大紅馬,奮力殺出,一場錳中捉鱉的遊戲開始了。
太史慈不愧為當時猛將,在他的帶領下,雖然將士們還有些心神恍惚,但就這麼硬生生的闖了出去,只是一路上不少將士皆是為箭羽所傷,紛紛陣亡。
太史慈心中怒啊,只是為了任城,他不得不丟棄一個武將的尊嚴而是先行選擇保持實力退走,以待將來再戰。
只要人還在,就還有希望,太史慈不懂多少大道理,但卻明白這樣一個淺而易見的道理。
殺出城外之後,因為前後人馬在城門附近的擁擠,讓不少人不是死在了呂布軍下而是被自己人給踐踏而死,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就有數千人死在了城內。
出的城去,太史慈見東西兩門也是混戰,不得已他只得想去救這兩路人馬,因為有旗幟,倒也方便。
副將臧霸此時正與呂布軍中的一員大將交戰,交手處雖有不逮卻暫時不落下風,自是軍中將士到底還是受了埋伏的影響,大有撤退為先的念頭,如此一來臧霸為了鼓舞士氣不得不全力而行,欲要誅殺此將一振軍心。
只是這人卻不是別人,而是烏桓騎主將閻柔。
閻柔雖然在武力上不是一流武將,但是他在馬背上的時間可比呂布軍中任何一人都要長,加上馬鐙,馬鞍之力,身手更是敏捷,即便他的武藝不及臧霸,但在百招之外絕對有信心誅殺臧霸,只是這個大好算盤卻是被太史慈打散。
閻柔一對一的對付臧霸自然是有信心的,但是加上一個太史慈卻沒有這份自信,因而晃過幾槍後,心有不甘的他只得大罵幾聲便就逃出戰鬥圈。
臧霸還待再戰,太史慈卻是策馬言道:「臧霸,我等中了呂布的奸計,此地不可久留,速速回任城才是。」
臧霸不言,卻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應了一聲,便就與太史慈合軍一處先去與雷薄匯合,之後再與陳到他們退回任城。
只是風雲突變,那西門之處的確是殺來了一軍,但卻不是雷薄,而是先前臧霸見過的那將顏良。
顏良也識得領軍的人,大笑道:「臧霸,你等西門主將的人頭便在此處,此時你們還不速速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臧霸,太史慈聞言看去,只見顏良副手那旗桿上挑著的人頭雖然血跡斑斑,但不是那雷薄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