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巧使妙計離主臣
這是高順第一次喝醉,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喝醉,無盡的痛苦總算是發洩出來,因為呂布,魏續的到來。
再堅毅的漢子,也是堅持不住,只有兄弟的情義方能安慰。
離開時,高順總算是比以往好上很多,至少那雙眼中充滿了精光,昔日的猛將似乎就此回來。
呂布很是欣慰,與魏續慢慢駕馬行於郊外,卻是忽笑忽歎,神情十分古怪。
魏續怎受得了這般的「挑逗」,出言詢問:「奉先,何如如此,忽笑忽歎的,莫不是與你兄長一般動作了。」
呂布白了一眼,解釋道:「我笑,是因為兄長總算是發洩出來,看來日後應該無有大礙,歎就歎大哥如此將才,恐怕在并州是再無翻身之理了。」
魏續與高順交厚,明白他那種硬脾氣怕是再難與丁原喝好,即便日後能被丁原啟用,盡心有餘,卻不能再發揮以往的一半能力了。
呂布似乎是下了某個決心,停下馬來,對魏續道:「我也不瞞你,魏續,看在你與我義兄的友誼上,想請你幫我。」
魏續咬牙道:「奉先請說。」
「與其讓兄長在太原睹物思人,不如讓他去了其他地方,以來可以修復心情,二來也無枉費他的這身本領。」
沉思良久,魏續低聲道:「奉先可是想要老高?」
呂布點頭稱是。
魏續道:「老高跟了奉先你倒也是物盡其才,本事好事,只是我與他解釋丁公的手下,你如此做,令我很是為難。」
「哈哈……」
不想呂布聞言居然大笑,魏續便疑問道:「奉先,這是何意?」
呂布猶自不能止笑:「我信你,方才對你說,若魏續你不願幫我,只當看錯你這個朋友,日後我自己上奏天子,拼著與丁原交惡,也要討的來。」
魏續見呂布如此重情重義,心中也是佩服,大聲道:「奉先有何計策就便告訴我,若能幫助老高,萬死不辭。」
呂布笑道:「我與兄長未曾看錯你。」
於是,呂布就將心中所想告知魏續,二人好生一番商議方才定下。
如此過了二十幾日,呂布照常只是去城外看訪高順,一來二去的,反而認識了他軍中不少漢子。
因為他們的中心守護,呂布絲毫不以他們卑賤,反而以禮相待,博得眾將士好感。而魏續那邊,呂布未免被丁原發現蹊蹺,在這二十幾日的時間內,只是去了一次,然後在軍營,酒肆,住所三點一線的生活,似乎也忘記了幽州的人馬。
丁原每日都要聽取心腹對呂布行蹤的報道,連著這些日子看下來,找不出一絲破綻,倒也放心,只道是呂布與高順兄弟情深罷了。
因為推選雁門郡太守之人,其餘各郡太守望士陸續有人到達太原,倒也不再去關注呂布,在丁原看來,呂布再猛總不能在并州地境上起什麼波浪吧。
不想又過了幾日,不是呂布反倒是手下勇將魏續前來有事相報。
丁原來時,見魏續面有難色,請其坐下,問道:「魏續,見你氣色不佳,今日前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主公明鑒」,魏續客氣了一句後說道:「魏續今日前來的確是有件事情,但卻不知道能說不能說?」
丁原一聽,有趣:「你魏續何時成了這般,說話吞吞吐吐的。」
魏續聞言跪下道:「因為,因為是關於高順將軍的。」
如今高順之名也算的是丁原心中一根刺,只是聞聽,便已經不悅,沉聲道:「若是為高順求情的,魏續,你可不必再說。」
魏續道:「末將不是為高順求情,卻是有事情希望主公做主,責罰高順。」
丁原不解:「到底出了何事,你說說,我都被你搞糊塗了。」
於是,魏續就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告知丁原一遍。
「主公,自從高順在城外安營紮寨,本也無什麼關係,只是那八百陷陣營兵馬跟過去,每日不棄,又因為高順昔日在軍中威信極高,各部軍中皆有些將士前去探望,就連末將軍中也是如此。本來這也算了,可是如今軍中將士紛紛說著高順的事情,卻疏於訓練,不少人還偷偷跑到城外與陷陣營一般訓練,主公,長此以往,只怕軍中生變。」
丁原沉思,卻是不急下定論,而是再問道:「此事當真,為何無人向我匯報?」
魏續道:「起先大家敬重高順的資歷,便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能怪自己無高順這般威信,有誰願意將這些醜事告知主公的,若不是今日末將到軍中一點名,發現居然整整少了一個部曲,這才忍不住前來稟告主公,還請主公見諒。」
正在此時,堂前又來一人,丁原視之,原是副將宋憲。
「所為何事?」
「主公……」宋憲所言無他,也是因為高順之事,而引得將士浮心。
丁原怒道:「大膽的高順,如此行事,莫不是欺我不敢殺之。」
若是丁原動了殺心,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於是魏續急言道:「主公,高順將軍雖然有錯,但只是因為他的部下追隨,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而要這般,只怕軍中將士多有詬病,而且更是讓其他將領寒心。」
宋憲也附和道:「魏將軍所言極是,主公三思。」
丁原恨聲道:「殺倒是不能殺的,只是高順留在太原只怕要動我軍心了,我意將其發往他處,你們意下如何?」
魏續笑道:「可發往雁門,抵抗鮮卑。」
丁原心中暗道:若是讓高順去了雁門,立下戰功,日後在軍中威信更甚,不易處置,故而不允,讓他二人想個去處。
宋憲無意道:「若是將高順調離并州去其他地方,眼不見為淨,倒也不錯。」
「對啊」,魏續道:「主公,現下幽州那邊正打得火熱,不如派高順以及他的兵馬前去協助劉虞刺史應付叛軍,日後得了功勞那也是我們并州的,是主公您的,若是不幸戰敗,也有劉虞出頭扛著,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丁原聽得有理,但還得好好思量,便叫他們先行離去。待得二人走了,丁原叫來心腹前去城外高順營寨一探究竟,果然如魏續,宋憲所言,多有甲士前往那處觀望。
過了一兩日,正好從幽州傳來刺史劉虞的書信,說是叛軍反撲,勢力頗大,唯恐兵力不足,并州是幽州近鄰,須得相助,懇請丁原派一支援軍前往,日後定有所報。
高順之事此時恰如丁原手中燙芋,巴不得扔掉,便回書信一封,說是不日就派兵援助。
因為對呂布也是不怎麼放心,於是叫令人招來呂布,將劉虞書信呈上,嚴明叛軍來襲,幽州吃緊,言下之意便是讓呂布早日回去。
呂布大歎道:「本想再故鄉多住幾日,不料戰事居然如此,憾事啊,憾事。」
丁原安穩道:「日後有的是機會。」
呂布聞言又是一歎,便要告辭先行前往長子城,安排好一切就要啟程。
丁原好言挽留一番,只得隨了呂布心思,最後又說派出高順為將,甲士兩千人一同前往幽州,日後平定叛軍再讓其回來。
呂布恭聲道:「刺史大義,呂布代幽州百姓在此謝過。」
丁原笑道:「無需如此,皆是漢家兄弟,不分你我。」
二人離別時候倒是歡聲笑語,不見當日之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