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六章:貌合神離別董卓
西涼又起風雲。
韓遂用計誅殺北宮伯玉,隨後與武威馬騰結為生死兄弟,互成聯盟,得軍十萬,再攻北地。
蕩寇將軍周慎見賊勢過大,先行向朝廷求救。
在洛陽的漢靈帝劉宏大為震驚,隨即憤怒,懼怕等情緒不一而足,難得上了早朝詢問大臣計策。
還是太傅袁隗除了主意說要再招皇甫嵩回北地防守。
但十常侍的張讓卻道:「黃巾勢大,逼近京都洛陽,而西涼苦寒之地,是有緩急,當分而處之。皇甫嵩為大漢當朝名將,非其不可平亂,不若讓董卓前去西涼,而皇甫嵩繼續平定黃巾賊人,可好?」
劉宏也不在意為何這些日子張讓常常為董卓說話,現下情勢不妙,有了主意自然是要聽的,故而便同意了,寫下聖旨,令人八百里傳召董卓回京。
等天子的詔書送到董卓處,此時漢軍已經攻下了宛城,正自休整。
京師來人,眾將自然是要接見。等黃門宣讀完旨意後,陞官發財卻是少不了董卓的。
與皇甫嵩等人交接一番後,定下三日後啟程前往洛陽。而隨行的還有屢立戰功的呂布。
「將軍贈送兵馬之恩,呂布銘感於心。」臨行之際,呂布與皇甫嵩,袁紹,張邈,曹操一一告別,但其中最要感謝的就是皇甫嵩了。
當年在西涼之時,呂布本部人馬折損過半,還是皇甫嵩隨後送了千餘人與他,方才能去并州說動丁原出兵,之後又與并州軍一同前往冀州解救恩師盧植,殺敗張牛角等軍。而現在,呂布的三百人依舊折損大半,手下不過百人,皇甫嵩竟然將大將麴義送於呂布,得軍一千,全是精銳之軍。
若說呂布對高順那是情深意切,對田豐是求賢若渴,這麴義完全就是運氣使然,想不到領了三百軍前來許昌,居然換的麴義這般大將。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可不是妄言。
皇甫嵩笑道:「奉先不顧千里之遠前來相助,這份情意,我皇甫嵩也是記得的,酈兒在你那也多少讓你擔待了。」
皇甫嵩說是為了報恩,其實牽強的很,看來還是因為兒子皇甫酈在呂布軍中,若是有個閃失,還真的不好做,儘管皇甫嵩以嚴己出名,但是護犢的性子也不是假的。
再次謝過皇甫嵩,與眾多相識之人告別後,終是踏上回程。
行至檉柳地帶,卻是大雪紛飛,道路難行。
雖說天子有旨意,但是董卓不願在此險惡的天氣下行路。
不過他人也無權可以去說董卓的不是,就連那宮中的黃門也是如此,因為他也是張讓等人的心腹,自然知道這莽夫與自家主子交好,平時也是孝敬許多,得了不少好處,如今奉旨回京更是要大用,要重用的,因此也只是在面上勸說幾句後作罷了。
這樣在陳留城內逗留了十數日,吃好喝好,倒也快活。
等到天氣好轉,天青雲白之時,大軍再次啟程。
董卓意氣奮發,早就從這傳旨黃門那探得口風,說是西涼不穩,朝廷無法調用皇甫嵩,只得調用董卓前往。
副將胡軫,張濟等人也是高興,畢竟自家主公越是得到朝廷重用,自家得到的權利富貴也就越大,因此雖還在路上,卻已經是開始想起日後的風光。
麴義一路來,卻是沉默寡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呂布卻也不想去管他,要知道現在麴義的人馬可比自己多多了,想來要不是皇甫嵩的命令,麴義是我弄完不肯隨了自己,離開皇甫嵩的。
跟了自己這般的主公,想來麴義也是心中鬱悶吧,呂布暗自猜想道。
自從董卓得知皇甫嵩派遣麴義前來援助宛城之戰皆是呂布暗中通知,對呂布也不像以往那般親近。
呂布倒是正好自在,只是得罪了董卓,卻不算是一件好事。
「奉先,等回到洛陽,以你的功績,想來定會受到陛下的重賞,前途無量啊。」今日董卓倒是難得主動前來與呂布交談。
呂布淡然道:「只不過是寫微末之功罷了,不值一提。」
董卓笑道:「奉先好手段啊。」
呂布問道:「董將軍何處此言?」
董卓直視呂布道:「既得盧子干收為弟子,又得皇甫嵩賞識,自此文武二道,奉先你可算是吃得開啊。」
呂布聞言,驗出董卓之意,原來還是前來取笑與己,心中暗笑,面上卻是不予表情,繼續一番淡然,似乎聽不懂般回道:「呂布性本卑微,幸得恩師與皇甫將軍青眼有加,方才有今日之呂布,董將軍此言,呂布倒是要記得緊,不忘前輩之恩,他日若有機會,定要好好報答。」
董卓碰了個軟釘子,冷哼一聲,卻是當即離開。
一旁的皇甫酈,侯成見董卓走了,方才湊上來道:「將軍,這董卓好生可惡。」
呂布笑道:「此人倒是不可小視,不但手握重兵,而且知曉為官之道。」
侯成問道:「將軍如何知道?」
呂布搖搖頭,低聲笑道:「那夜見這董卓進了那黃門營帳,想是前去探了口風。」
「呸」,皇甫嵩最恨禍國殃民的宦官,連帶著皇甫酈像極了他的老子,也是痛恨宦官,尤其是張讓等輩,因為厭惡道:「想不到武官居然跟宦官勾搭上,真是丟了西涼漢字的臉面。」
呂布卻是不以為然,此等亂世,要是不能與各個勢力保持良好關係,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政治這東西遠比戰場可怕的多了。
不想再去想這些惱人的東西,呂布提議回到洛陽後,就要尋那王越,武館中得舊相識一同痛飲幾日,好生舒緩一下這幾年的緊湊的日子。
皇甫酈與侯成在武館中都是帶過好長一段日子的,想起當初的時光,果然很是懷念,聽得呂布的提議大為動心,也不知道上次喝得大醉是什麼時候了。
大軍行了一月,京師洛陽的輪轂可見,雄偉的城郭是那麼的熟悉,也是那麼的陌生,似乎更繁榮,似乎也更淡漠了。
回到洛陽的董卓,呂布等人被漢靈帝劉宏親自擺宴招待,賞賜了不少錢物,還有幾名美女。
董卓欣然接受。
可是對於這些美女,呂布可不知道如何處理,若是不接受,那棵就是欺君之罪了。無奈之下,呂布只好先收下,想起部下侯成等人還未成婚,倒是可以做個紅娘,想來倒也不錯。
之後,百官敬賀,歌舞昇平,好不熱鬧。
呂布卻是強顏歡笑,畢竟這樣的場面除了奉承還是奉承。
太傅袁隗先是給董卓敬了一杯,謝過其平亂之功,之後來到呂布案幾前,笑道:「呂將軍看起來有些不自在,可是天氣嚴寒,惹了風寒?」
呂布笑道:「路途遙遠,身子疲憊,故而有些失態,倒是讓太傅擔心了。」
袁隗笑道:「等宴會結束後,有陛下所賜的美人伺候,想來今夜定能安寢。」
呂布只是微笑。
「奉先,不知在許昌時候,我兒本初可讓你帶了什麼話來?」袁隗突然低聲道。
呂布一愣,這才想起當日前往并州之時,袁隗就曾讓自己為其捎帶書信交與袁紹,之後不久袁紹便率軍前往許昌,想來兩者之間還是有些關聯的,如今聽其提起袁紹,卻是搖頭道:「本初並沒有讓我帶上什麼東西。」
「哦」,袁隗的臉色有些怪,但還是禮貌的謝過呂布,然後起身離開,只留下呂布一人暗自打量。
令人不安的一對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