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盜墓高手(上)
我正全神貫注的端詳著兩件東西,沒想到這元青卻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一把搶了一件過來,不過那件卻是我自己的那塊,並不是從他們祠堂拿出來的那塊,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元青早就起身離了我幾大步,以防我再度跟他發難。
我對他就罵道:「你他娘的跟我算心眼,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給我來這麼一招,我最看不起這種人了。」
元青說:「別光說我,說說你自己吧,你剛才還不是從我背後干偷襲的勾當嗎?這個是我們元太祖的東西,哪能那麼輕易就讓你給拿走了,況且今晚是我守的祠堂,我要是沒了個交代,那村裡的長輩們還不都說是我小子自己幹的好事嗎?那還非得要抽死我不可呀!所謂盜亦有道,我看你們摸金校尉也要始終秉承『兩不一取』的行規吧!」
原來這小子今晚是被派來守祠堂的,也怪不得他會撞上我們了,況且這小子還能叫出咱摸金校尉的行歸,又知道一些倒斗行內的暗語,不說是一個倒斗老手,起碼也是跟盜墓扯上關係的人。我記得清楚,他搶走的確實不是我從祠堂裡面拿的那塊,反正那我的那塊已經看夠了,現在跟他換換,他祖先的東西沒丟,而我需要的東西又有著落,誰也不吃虧,兩全其美的事情。我笑道:「喲!沒想到你還懂得我們倒斗行內的切話,這麼說來,你小子也是幹我們這行的了,想必你小子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呀!這麼著吧,既然你這麼說了,行,咱今晚就算是白玩了,你把你祖先的東西放回去。」
元青也不理我,還真的是重新推開祠堂的門走了進去,打算就把東西放回原來的地方,我說:「你小子小心一點,腳跟千萬不能碰到棺材,可別又弄的屍體詐了屍,否則我可救不了你了。」
他進去了之後,白露問我為什麼突然就改變注意,把東西還給了人家呢?我得意的小聲對她說:「他拿的是我在北京收來的那塊,現在這塊才是我們剛才拿的,一物換一物,值呀!」
白露瞪了我一眼,說:「看你滿腦子的壞水,要是讓元青知道了可又要跟咱們鬧了。」
我笑道:「放心,他沒注意,況且兩者之間也只有圖案各不相同,其他大小形狀等都是一模一樣的,我包管他沒注意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
白露說:「我們這樣不是騙人家嗎?而且元青他對我們私自進入祠堂的事情也不追究。」
我說:「他能追究嗎?你看他才一個人,我們這邊二比一,他小子是吃不了眼前的虧,等下他回去了,肯定會叫上他的那些兄弟黨來追的,所以我們現在趕緊走,出了村子再說,明天我們好趕第一班列車回北京老窩去,叫他找不著我們。」
過不了一會兒,元青就從祠堂裡面竄了出來,我看他的動作就跟盜墓賊子差不了兩樣,我故意說道:「好呀!就你這身手,當我們摸金校尉倒也不丟面子,不過就看你的手藝潮不潮了。」
白露一聽這意思當即就明白了幾分,就愣道:「什麼?元青他會是摸金校尉?」
元青此時狡猾的笑道:「可以這麼說,但我和你們不一樣,倒不是你們說的摸金校尉。」
我也不奇怪,反正能幹盜墓的也不只是摸金校尉一行,而且摸金校尉也不是那麼好幹的,要懂得風水分金定穴的本領才能算是一個正規的風水分金定穴,倒斗行內的派別眾多,可是除了能用風水秘術而進行盜墓的卻只有摸金一派,其他則是比較注重技術含量,分別是發丘、摸金、搬山、卸嶺這四大派系,而其中無門無派自成一格的就以湖南倒斗界橫行多時的土夫子為例子,他們自成一體的盜墓技術是最為厲害的,他們尋墓靠的不是風水秘術,亦不含現代高科技探測成分,完全是以手藝為基,尋墓掘寶靠的就是無官聽覺,是以至民國那時,他們的盜墓技術已經是行內眾所周知的事情。
白露說:「什麼不一樣?那還都是一個盜墓賊嗎?」
我說他們湖南土夫子可不比我們摸金校尉般有規矩,你看,做事情沒有頭腦,勁一個兒的蠻幹,找的人又都是親戚,別家的人他們可是一個都不信,端的就是一副當賊的樣子。
元青被我說中了土夫子的身份,又讓我把土夫子說的什麼也不是,這心裡就不舒坦:「我看你們摸金校尉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一些風水術嗎?論技術還比不上我們的。」
白露沒想到又遇上了一個盜墓賊,不由顯得有點無奈,她這陣子淨是和盜墓賊打交道,這與她的正牌職業相當尷尬。不由對元青問道:「你們的村子不是很有錢嗎?用得著要去做盜墓賊嗎?」
元青沒有回答,我就先替他說了的,我說:「那還用說,這村子裡面的人肯定都是幹這行的,所以才這麼富的流油,你看也不把錢捐一點出來奉獻社會,真損陰喪德的德行徑。」
元青說:「去你爺的,你怎光說人家自己不說呢?你還不是幹這偏行的?說好聽一點你們就叫做摸金校尉,其實說白了就是整天綁著一個盜亦有道的名頭來掘墓。」
我沒被他的話所激,我說:「是不是?還真被我說中了的,整村人以前都是幹這個勾當的,風水好是好,但是你們村裡的人卻不能長壽。」
白露一聽我把人家姓元的一村子人說的什麼都不是,即便她對盜墓極其厭惡,但是此時卻也幫著元青說起我來:「你何必這麼說呢!你不也是盜墓的摸金校尉嗎?說起來,你們還是同行,不過我勸你們遠離這個職業為好,畢竟盜墓只會為我們的國家的考古工作帶來阻礙。」
我笑道:「自古及今,未有不死之人,又無不發之墓也。」晉人皇甫謐宣傳薄葬,有「豐財厚葬以啟奸心」之說。盜墓者對墓葬的無情破壞和對死者的極端傷辱,大體都是出於財寶之「欲」。所謂盜墓「奸心」啟於厚葬的說法,雖然顛到了主動與被動的關係,卻大略可以說明「自古及今」「無不發之墓」的主要原因,是對「豐財」的欲求,對墓主隨葬物品的財產追求,就是古來最為普遍的盜墓動機。
元青一聽我這些話倒是對我非常之贊同,只是他到現在也不知道白露其實是大名鼎鼎的考古家來著,還以為和我同是摸金校尉,只聽他對白露說:「你剛才說什麼話?勸我們遠離這個職業為好,盜墓只會為國家的考古工作帶來阻礙?你說的好聽,你不也是一個專門掘墓的摸金校尉麼?還裝什麼清高呢?是泥巴就不會葷。」
白露一聽,臉上難看,卻是不知道怎麼反駁,因為我確實是摸金校尉,而她跟我攪和在一起,試想一想,一個盜墓賊和一個考古家怎麼會在一起來盜別人家祖先的遺物呢?自然就會讓人難以聯想到她會是一個考古家了。
我忙幫白露解難,對著元青就罵道:「你他娘的也別在這瞎嚷嚷說,你們全村人都不是什麼好鳥,說明白一點,你們就是靠幹這種行當發家的,如果我說錯了,我就倒著走路回老家。好了,今晚的事情算是碰上元郎(同行),吃了大弊,反正現在你們祖先的東西也拿回去了,咱們兩黨就各走各的,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我說完拉著白露就想走,沒想到卻是被元青給擋住了去路,他乾笑兩聲:「哥們,剛才你也猜出來了,不錯,我確實以前一直幹著盜墓的行當,現在也是。既然都是這門道裡邊打滾的人,又怎麼會被你那點小把戲就蒙了的呢?我剛才拿的那塊不是日清,你們別想著就這麼走了。」
我眼睛一轉,沒想到這小子這麼境界,為防他是虛張聲勢,我說:「你是被屋裡那大粽子給嚇暈頭了吧?你怎麼就知道剛才的那塊就不是你太祖先的東西了?」
元青很肯定的說:「不是,我說不是就不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上一定還藏著一塊一模一樣的日清,只不過我剛才拿的那塊是雁品。」
我一聽這小子的一番話,心裡的疑慮就更多了,這小子還真不是一塊普通的料,看來他可是一個手藝行家,也怪不得他前面在黑呼呼的祠堂裡面能夠不用明光而自由行走,我以前聽說盜墓賊裡面的高手是有一雙夜眼的,而且很有方向感,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在沒有光線的墓穴裡面行走如常,至於他們是怎麼練就這身本事的,我就不得其詳了,不過根據我的猜測,他們可能是靠嗅覺來辨認方向。這小子鬼精鬼精的,還真有點瞞不下去了,我假裝很驚訝,對他問道:「哦,你又是從哪一點看出來剛才那塊就不是你說的那日清了?」
元青說:「雖然我沒有真正見過日清其樣,但是我太祖先的手記裡面曾經清清楚楚的提到過,這日清上面是有圖案的,剛才的那塊根本就不是太陽圖案。」
白露一直是不出聲的站在我的旁邊的,而現在她見再也瞞不下去了,便說:「好了,齊白,把東西還給人家吧,我們再另外找線索。」
我沒答應,我再想著元青說他的太祖先留下手記的事情,還提及了那塊所謂的「日清」,我琢磨著是不是那手記裡面還會提到我們所要知道的事情呢?還有,那塊東西究竟是元家祖傳的還是另有所得的呢?現在我倒不想走了,我還非得從這人的身上套出一點東西來不可,我說:「別急,那也是你拿錯的,怪不得我。不過,這個東西對我們還有用處,而且我們摸金校尉的規矩也不能破,不可能就這麼讓你給要回去的,除非……」
元青急道:「除非什麼?」想想又怕我不懷好意,便說:「你到底想怎樣才肯把太祖先的日清還給我?」
白露正想責怪我一番,我卻搶在了她的前頭開口:「除非你把你太祖先的手記借給我看看,怎麼樣?」
元青奇道:「我元家太祖先的手記?你要這個又有何用?」
我笑道:「這個嘛!你還別問的太清楚,你就是問了也是白問,因為我根本就沒打算告訴你為什麼?反正就是以這個作為交換條件,你看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元青哼了一聲:「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說白了你們就是衝著我們太祖先的日清而來,你說想要看太祖先的手記?還是想知道日清的秘密麼?還有,手記我是不會拿來跟你們交換的。」
他娘的,竟然遇上了一個頑固派,看來要是不把事情做到好處兩邊沾的話,就這麼和這小子僵下去也不是辦法,正在我想不著法子的時候。白露卻是開口說:「這樣吧!我們把東西還給你,你也用不著把太祖先的手記給我們看,你就嘴上給我們把想知道的事情說說就行了,你看這樣行嗎?」
元青想了半餉才答道:「東西你們是要還的,至於你們要問的事情我回答不回答那也應該是我的事吧!」
我氣得夠嗆,還真想狠狠上去先把他湊個半死,然後再好好審查一番,不說,那就大刑侍候,再不行的話,就直接把他辦了。
白露看著我的樣子就像哪個電影上的奸官一樣,還以為我又出了什麼壞注意,馬上推了我一把,對我說:「齊白,東西還是還給人家吧!後面的事情我們再從別的地方著手。」
我極不情願的把東西交了出來,元青也把那我的那塊還給我,原來他小子根本就沒把東西放到棺材裡面去,這小子是吃軟不吃硬,看來要突出奇招才行,我當即對他笑道:「哥們,其實不瞞你說,我們這趟下來確實是為了這麼塊東西,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太祖先留下來的那塊根本就不是你們元家所有之物,對吧!」
元青一聽就對我問道:「你是怎麼猜出來的?」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我繼續說:「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那件可不是什麼假貨,我懷疑這東西根本就是兩塊的,你那塊叫做日清,而我這塊肯定就是叫做月清了,我手上的這塊東西據傳是在陝西發現的,其實我也是猜的,如果這兩塊東西根本就是一對的話,那麼只有兩個可能性,一是你太祖先是從陝西遷移到這裡來的,祖傳之物只得了一件,一件卻是在陝西不知所蹤。二是這塊東西的原出土地方是陝西,而你們元家擁有這塊東西就是蹊蹺了一點,總之我說的是不是道理,我看你那太祖先的手記中也應該有提及的吧!」
元青驚訝的望著我,我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來,他其實多多少少是有一點知道的,只聽他奇道:「難道這兩塊東西真的是一對的嗎?」
白露說:「當初我們也不確定它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有人看見你們村子裡有這這樣祖傳的東西,所以我們才趕到這裡來看個明白。」
我繼續添油加醋的說:「哥們,這兩塊東西可是藏著一件天大的秘密,弄不好它就是一個曠世帝皇地宮的秘密埋葬位置,這樣吧!咱們就算是交一個朋友,你把事情給我們說明白了,我算你一份,只要這趟活下來,保管你以後能夠光宗耀祖呀!」
元青被我說的開始有一點動心了,他問道:「這事情是真的嗎?」
我當即向毛主席保證,我要是騙你就不是『共產』黨員。
白露白了我一眼,怪我淨是蒙人家,這事我以前是說給她知道的,我根本就算不上是黨員,文革那時候,我們齊家入黨的事情就是被上面宣判了死刑了。
元青考慮了一陣子之後才答覆我:「行,這件事情我算是答應了,誰叫我們都是撈這偏行的呢?」
我問道:「對了,你能不能先跟我們說說你們太祖先的事情,其他的事先不說,你得給我說說他以前是幹什麼的,又是如何遷移到這塊風水寶地的,難道他也是風水行家裡的個中好手不成?」
元青答道:「不是,我們元姓的太祖先根本就不懂風水,我也是在他的手記中知道的,他提到這塊風水寶地就是一個姓林的風水大師幫他找到的。還有,我的太祖先也是一個土夫子出身……」
這一點,我前面就猜到了半分,不過卻也不得不做驚訝狀奇道:「哦,怪不得你們村子裡面的人這麼富得流油水了,原來你們村子裡面的人真的是靠盜墓發財的呢?」
元青白了我一眼,樣子很對我很不滿的說道:「你不知道就別在那裡瞎說,我們元家村的人靠的就是這塊地方的風水寶地,無論做什麼都是稱心如意,村裡面的人根本就知道自己的太祖先以前是盜墓賊。」
白露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的呢?」
元青說:「手記,是我太祖先留下來的手記,那手記是我偶然間在祠堂舊址的地下挖到的,相信那是我太祖先生前埋下的,裡面不僅說到了他的生平事跡,還註明了很多高明的盜墓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