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零六的時候,我想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只有一個私生子的開頭,然後想到了私生子的父親,而沒有想明白私生子的母親,在那個故事的開頭,私生子的母親的一生較為言情,在私生子四歲的時候死於一場大火,是一個可憐而可敬的母親。
然則身為同一個世界的人,我為那位母親鳴不平,覺得這樣是不對的,憑什麼一位優秀的女性,卻要在男權的社會裡得到那樣的遭遇?所以我把那個故事的開頭改了,至少這位母親要先爽利過
在朱雀記寫完之後,零七年四月底,真正春暖花開的時候,我開始寫慶餘年。
這樣開始這篇後記,不是想告訴大家這個故事是由葉輕眉而起,因為我最先開始想好的,還是那個私生子——這個私生子不用想,很自然地便出現了。站在我的面前,屁顛屁顛兒地做好了進入故事,充當主角地準備。
關於范閒的一切,以及我為什麼不是特別喜歡他的一切,稍後再說。這時候先來講講這近兩年寫慶餘年的歷程。
兩年的時間著實不短,佔去了我人生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對於一直看文的大家來說。想必也有與我類似地感覺,只不過我猜測大家的感覺。慶餘年就像每天在大家家裡幫著做飯洗衣服地保姆一般,而且還是個長的比較俊俏的保姆,看著,聊著,閒話著,自然也無法伸手去做什麼。
然而當這名小保姆打碎了碗,弄壞了洗衣機。讓咱們不高興的時候,咱們可以罵她兩句,語重心長地教育她兩句……當然,大部分時間,大家還是在表揚她做事兒利落,我想還是因為她長的比較漂亮的原因,就像我喜歡成長煩惱裡的小保姆。
陪著大家耗日子,磨時光。便是一本小說能夠起到地最大作用了,就像漂亮的小保姆,在眼前晃著就夠了,當個花瓶極為不錯,畢竟咱們不在意家務活兒,就像也不需要在意慶餘年裡有沒有什麼微言大義。人生感悟……因為沒有,我只是想寫個故事,給大家打發時間就好。
陪的久了,自然就有感情。
……
……
零七年四月底開始寫這個故事,五月一號正式在起點發文,然後一路順利簽約上架掙錢,二十幾個月的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情。我這時候囉嗦的回憶一下。
新書月搶月票這個不能忘,因為我這輩子也沒有這樣緊張和勞累過,其實現在想來。寫的也不算多啊。可能只是那種壓力吧。有朋自遠方來,陪著我拼了幾天的字。終於在新書月裡居然還存下了一點稿子……天啦,有存稿,這對於我來說,是怎樣的一種變態成就?
千古風流一章,有硬傷,可我懶得理會,一本小說可能需要講究邏輯與自洽,但我從來不認為這是首要地任務,首要的任務應該是讓看書的朋友心中歡喜,自己寫的也歡喜。但說實話,這章我寫的並不歡喜,還是那句話,當時心理壓力大,不過裡面著實有些句子是我喜歡的……
從發書地第一天開始,我就向大家言明過,既然穿了,在某些方面就要歇欺底裡些,第一卷裡就說過,像抄詩這種東西,一直被看成大毒,但我總覺得拾手可得的好處為甚不要?更何況從尋秦記開始,我的這種愛好一路走來,始終如一。
我寫的東西時常被人讚或痛貶為裝逼流,然而有詩不抄,不拿來搏大名,眼睜睜看著名氣飄然遠去,卻強抑著心中的癢,強壓著心頭渴慕虛榮的**,壓抑到吐血,只待數十年後,將這個世界不存在的美好辭句帶進棺材,這才是真正的裝逼吧?
抄詩一節出,大家的反應也很強烈,至少月票很強烈,新書月得了第三名,平白多了六千塊錢獎金,這是第一次得月票獎,很爽啊……看來與我有共同愛好的筒子很多,是人民海洋裡地大多數,我很欣慰亞。
新書月結束,本以為能輕鬆許多,反正那時候從來沒有去搶月票地念頭,然而誰知道,零七年七月初,要去北京領那朱雀記的某個獎,那時候又沒錢買本子,所以空了幾天,好在先前說過,有了一點點存稿,總算把那兩天撐了過去。
痱子美女幫我更地,美女總是懶散的,所以不肯幫我起章節名……那位幫我存了稿的朋友也去了北京,然而此番卻是沒有寫一個字,因為在北京很忙碌,還認識了幾位新的朋友,安喜中。
回來就不安喜了,因為沒存稿了,從那以後直到這時候為止,慶餘年便再也沒有一個字的存稿,總是現寫現發,因為這才是真實的懶惰的我,攤手。
七月之後的零七年,是很平穩的,我寫的很平穩,時不時還會日更三千字,連綿四五日,當然日更七**千也是常事,反正大傢伙兒不急,我也不急,隨著故事慢慢走,狀態好就多寫些,狀態差就少寫些……還是那個字兒,懶嘛。不過沒有斷過更,這是很強大的。
便在十二月地時候,我悟了,所以開始拉月票了,一是因為不想白費了那些每月投月票書友的心意,二來我發現自己足夠勤勉,寫的不差。能夠對得起大家投的月票,三來最關鍵的是我發現。原來自己拉月票,大家還真的願意!還真能擠進前幾名,還真能掙獎金
這種好事兒誰不幹?自那以後,我便投身於這個壯麗的事業之中難以自拔了。有些小插曲便是零八年一月十四號,從廣州回宜昌地飛機因為那場雪災的關係,讓我在空中多飛了兩次免費地,耽誤了更新。造成了慶餘年的第一天停更,十分心痛,就像是第一夜一樣。
有些往下三路走了,請原諒,我是真有這種惱怒,當日。發現自己寫的很邏嗦,很流水,就像慶餘年一樣。大家忍忍,堅持著看完,還有很多,這兩年都忍了,不在意這篇後記,反正這章不要錢。多嘮兩句便是……嗯,我希望今天不會像上一章一樣出錯,真再丟不起那人了,因為那將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
繼續說回來,零八年春節回了趟老家,請了十天假,剛好江南卷結束,沒寫很正常,因為表哥新家連電視都忘了搬過來……
正式進入零八年。一切如常。一切不如常,因為開始拉月票。所以寫起來多了一份壓力,數量依然不多,但是腦子消耗的更多。好在月票進了前六,進了前三,而且不是一次,很是得意,全虧大家。
零八年七月上海開年會,東北探領導,更新的少且散亂,恰又是大東山緊張之時,書評區怨氣沸騰,那個月就沒要月票,算是給大家彌補心靈上的創傷?可是俺的呢?嗚呼。
就這樣寫下去了,機械地寫,麻木地寫,動容地寫,感歎地寫,振奮地寫,悲憤地寫,終於一直寫到了今年二月二十四號與二十五號交界地時間,慶餘年這個故事,被我寫完了。
近兩年的時間,很長,從在澹州開始,一共七卷,很多。這般大的一個故事,這樣多的人物,必須需要三百多萬字的內容去描寫,而我很自豪和驕傲於,我控制住了這個故事。
問題在於,這種控制讓我身心疲憊,我很累了,文檔裡無數的橋段,還有無數沒有用,無數的字言碎語以提醒自己某些細節,自己沒有忘,卻還有很多必須丟掉——先前在文檔末端,就在一邊看,一邊刪,刪的有些捨不得,我自己都很詫異於我地勤奮,老師當年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真的是這樣,我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記了很多東西,雖然不見得所有的都能用上,但我認為我的的這種態度非常強大。
就像慶帝在大東山上說地那樣:我這一生從未這樣強大過。
原本以為在這一刻,會像當時寫完朱雀記時那樣,有一股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疲倦,惘然,空虛,不知所措,所有足夠小資的詞語,然而慶餘年結束的時候,除了有點兒累之外,別的情緒倒不多,更多的反而是一種平靜的喜樂。
寫作歷程回顧,到此結束。只是這麼多的字,似乎沒有完全體現出我的勞苦功高,有些不甘心,不過也不繼續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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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說回慶餘年這本書,以及書裡面那些讓大家一直記著的人,以及這些人與人之間地感情,以及我對他們以及你們以及很多事物地感情。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呢?就從出場開始吧,想到誰就寫誰,若有我沒有回憶到的角色,那便算了。
醫院裡躺著地那個年青病人,叫范慎,大學還沒有畢業,他自稱還是處男,卻將要死了,是的,這就是慶餘年這個故事的男主角,關於他的前世,我沒有描繪太多,甚至最開始設計這個故事時,擬定好的學生會主席一職,最後也沒有點明。
男主角姓范名閒,字安之。既來之,則安之,慶餘年他最後說的那句話,其實便是這本書的宗旨。這是范閒的人生,與他**的一生完全不同。
在我看來,前世並不能影響後世。一個完全嶄新的世界裡,需要從頭開始活起,既然如此,前世地事情不需要涉及太多,而這一世的態度,其實就和你我在這個世間存活的態度是一樣的,人類並不可能因為活兩輩子。就會變成一個哲學家或者天然的**家,依然渺小而卑微的你我。盡可能平凡平安地生活下去。
我以前說過,不是太喜歡范閒這個角色,至少是草甸前的范閒,或者說和書中別地角色相比。之所以如此,道理其實並不複雜,如果我們把范閒身上的那些衣服撕了,把母子穿越所帶來地金光剝了。赤裸裸的他,只不過是一個赤裸裸的你,以及赤裸裸的我。
貪生怕死,好逸惡勞,喜享受,有受教育之後形成的道德觀,執行起來卻很俗辣,莫衷一是。模稜兩可,好虛榮,慣會裝,好美色,卻又放不下身段,非覺得自己還是信仰愛情的cj白衣少年……又想順哥情。又不想失嫂意,想顧此不失彼,最後卻發現自己甚都改變不了,連自己都改變不了,只能按著既定的方針辦,按照一定地路子走下去。
可以說這是中庸溫和尋常,龍空論壇上有位壇友說過鄉願二字,我覺得說的真對,鄉願,德之賊也……然而絕大多數的人。包括你我都是這樣。尤其是網絡上所呈現出來的我們。
當然如果您不是我指的這類人,請願諒我的偏激。我不喜歡自己某些時候可能表現出來那種類似的態度。不夠直接……對於這種人物太熟悉,身周的人,包括自己地某一部分,其實都和范閒很相似,所以我無法太喜歡范閒。
慶餘年這個故事裡假假也有幾個理想主義者,在這些理想主義者的面前,范閒再如何漂亮,再如何白衣黑衣換著穿,詩詞往外噴,再吐一口鮮血,由侍女扶著去看海棠花,再然後凌於風中瀟灑斗天下,可是那顆心始終還是有問題的,光彩略黯……
我自己當不來理想主義者,我也覺得范閒的人生態度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甚至是對於週遭人或事最好的一種態度,然而我還是尊敬理想主義者的,因為自己做不到,所以我很難尊敬范閒。
范閒只是你我,如寫這故事地我,看這故事的你,真有被雷打了穿越的那一日,如果也有范閒這般好的運氣,前人的福蔭,漂亮的軀殼,說不準也就是另一個范閒了。
好在范閒最後有進益,令人可喜,只是自己寫的比較生硬,這樣一個故事,也不可能給我太多時間和太多文字的可能,去文藝地描寫中年范閒之真正成長,說到此節,忽然想到,范閒還真像是一個熱血早無的中年英俊教授啊……我認識一位教授,在桃花方面還真是不錯。
范閒對於天下的理念是不是正確地,這個不需要討論,因為他又不是前看五百年,後看五百年地聖人,但至少他總算對某件事情有一個相對堅持的看法,這就不錯了。
一直到西山地山洞裡面,在垂死肖恩的面前,范閒其實才真正從心裡確認了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歸屬感,這是格格豬曾經提到過的,我深以為然。
范閒並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然而太想照顧到所有人……就像和稀泥那種感覺,先前略提過一點,這裡就不再說了。他最值得欣賞的優點,大概便是勤奮,與努力生存,謀求更好生活的精神,這大概是最尋常的優點,卻也是最值得大家鼓掌的優點。
關於范閒的感情生活,那真的是一團糟啊,這個主要怪我,因為他是我寫出來的。以我對男人這種下半身動物的瞭解,一旦真的投胎到慶國那種社會,尤其是范閒這種身世,十二歲親丫環,十三歲騙丫環,十四歲得丫環,這才符合邏輯。
然後他便將揮棒走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妻妾成群。
女性讀者可能聽著不好聽,然而真是這樣,好聽一點兒的詞不外乎便是,打救天下可憐孤女,流連花從,慣能疼人,在**的道路上不斷尋找情投意合,人生觀和世界觀能跟上自己腳步的伴侶……
所以還是我地錯,明明知道自己就是個愛美女的人。偏偏還是無比相信愛情這個東西,所以安排了范閒進了慶廟,見著啃雞腿的未婚妻,我自己寫的很嗨啊,像林婉兒這種女子,我怎能放過?像這種愛情橋段,我怎能不動心?想到張萌萌那首歌了。
又是我的錯。我也喜新不厭舊,在一個允許男人有幾個女人的萬惡社會裡。我忍不住必須得讓范閒碰到別樣的女子,重溫舊日地女子,每一段都很開心……因為現實中完不成的事兒,才會放到小說裡,這便是意淫地真諦吧,我也不例外。
要不就乾脆一些擺明車馬,像段正淳那個老流氓一樣。要不就乾脆把男人當閹馬看,傲然立於草原群馬之間,只低首與身旁的廝磨。偏生范閒兩種境界都想要,正所謂流氓的晚年,也會看著情書流淚。
范閒對待感情的態度,比張無忌要稍好一些,比三不男人要好很多,他應該不會太過怨恨我。
再說說范閒對男人們的感情。請留意,此間沒有基情燃燒的因子,只是略說幾句。在楔子裡很清楚地能看出,他是一個沒有父母的人,所以他其實有些隱性地戀母戀父,所以哪怕葉輕眉的年紀並不比他大多少。哪怕皇帝看上去真不是個好父親,哪怕范建其實和他一點關係都沒,哪怕陳萍萍根本不可能生兒子,哪怕五竹其實和陳萍萍差不多……
可是折騰著折騰著,范閒對於這幾個男人的感情終究還是生了出來。因為我們都是很實際的人,有人對你好,你自然也就會對他好,記著他的好,從而生出感情。上面提到的那幾個男人,除卻長的實在難看的費t老師不提。對范閒是真地好。
有人可能會說慶帝如何云云。當年要對剛生的小閒閒如何云云。其實換個角度想,男人之間的感情終究也是需要時間培養的。慶帝在小樓裡曾經對范閒說過,范閒在澹州時,慶帝時常知道他的消息,或者通過陳萍萍,或者通過范建……而像范閒這樣一個會裝微羞微笑的人,極易討人喜吧,看地多了,聽的多了,知道的多了,自然也就有感情了。
或許可以橫著比較一下,大家就會發現慶帝對於范閒的信任與寵愛,真的不是那幾個兒子能比的。一方面是因為范閒真的會裝,從懸空廟之前就開始裝起,把偉大的皇帝陛下真的騙到了,一方面約摸也是因為慶帝心有負疚,而且有某種移情的想法,所以慶帝對范閒真地不錯。
自然,這是針對慶帝這種萬惡地王權集中者而言的,不是與一般地父親相比較。
范閒對葉輕眉的感情比較複雜,這個說不清楚,書中說了很多外顯的東西,就不具體說了。
關於范閒還有什麼要說的?好像沒有了,對了,關於他的能力,他的能力其實真的不錯,畢竟是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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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竹,可愛的竹娃娃,冷漠的竹帥,永遠蒙著黑布的少年,心裡有一道誰也不知道的彩虹。
關於五竹沒有什麼好說的,因為我很喜歡他,而表揚五竹太多,我則會下地獄,因為掩著臉說一聲,之所以五竹叫五竹,那是因為郁捽髮音的緣故,知道的就知道了,不知道的就放過無恥的我吧。
只想說說五竹與葉輕眉的事情。他心裡的那道彩虹,氤氳於千萬年的冰雪之中,迸發於那個至今也不知道原因出現在神廟的小姑娘,葉輕眉讓一鮮活的靈魂,生於這個世間,善莫大焉。而五竹對於葉輕眉的感覺又是怎樣呢?借用一位偉大書友的評論,那就是:
「毫無疑問,五竹對小葉子是最沒有感情的,他對她只有冰冷的金屬承諾,但五竹又對小葉子是最有感情的,她就是他的世界。」
好了,五竹就說到這裡了,因為他的話本來就不多,如今在大東山上養傷養老,也不知道十三郎去神廟搶的材料夠不夠他再活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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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萍萍,這是楔子裡面出現的第三個角色。從那時起,大家就應該能知道這個人地重要性,這個喜歡在自己頜下貼假鬍鬚的太監陳五常,這個半輩子坐在輪椅上的跛子,這個有些畏寒,喜歡在膝上蓋羊毛毯子的乾瘦老頭兒,這個喜歡在監察院房間的窗上蒙一塊黑布的監察院院長。
我也不好多說陳萍萍什麼。因為我也很喜歡他,書裡的男性角色。我最喜歡他和五竹,因為很夠爺們兒,心嚮往之,心嚮往之……
陳萍萍地名字應該是葉輕眉後來改的,其實就是印地陳平這位牛人,讀史記的時候,就覺得陳平這位牛人實在是太牛了。為什麼呢?因為他究竟為什麼這麼牛,沒人知道……太史公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有一段時間喜歡說胡鬧台的陳萍萍也很牛,以往的豐功偉績都不用再提,我最喜歡這位老跛子的畫面,是小黃花,是轉輪椅,是老桔皮下的赤子心。
前面說過理想主義者。陳萍萍就是理想主義者,是的,雖然他地理想有些模糊,然而有句話說的好,做一件好事不難,難的是做一輩子好事。陳萍萍搞一件陰謀不難。難的是搞了一輩子陰謀,偏生還為的是他心裡最光明的那點兒東西。
陳萍萍心裡發光的是什麼?不是天下理念的紛爭,也不見得是黎民百姓地安樂,更不會是大慶王朝的千秋萬代,而是當年的承諾,記得某人的好,比范閒這個現代人更不屑於做奴才,是牢守著那個女人想要發光的理想。
守護他人的理想一生,這就是理想主義。
書中對陳萍萍地描寫,我沒有什麼遺憾。因為寫的很用心了。已經達到我能力的上線了。我覺得我很對得起陳萍萍同志的便是,從一開始我便設定了他的結局。沒有任何的突發奇想,有的只是以尊重的心態,去完成他的願望。
黑色輪椅裡的那兩把槍,是因為小時候看了一部電影,叫做獨狼,對裡面那個輪椅地印象太深刻了,必須要送給萍萍姐親自使用一番。而他最後臨死前地那句話,我也是這個故事開頭的時候便想好地,整整守了那句話一年,就是想告訴大家,這個太監,這個死太監,也有槍,其實比大多數男人都要更有種一些。
以至那章結尾,我還能不要臉的解釋解釋再解釋,請理解我,我是真的想讓大家都能感受到我的感受。
願陳萍萍在地獄裡依然可以收集長角長尾的美女,他當然是不能上天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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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誰便說誰,所以這時候說一下戶部尚書范建,關於他我有很多的對不起,因為篇幅實在太少,完全沒有寫清楚此人的心情與心思,不過和枯守梧州的相爺林若甫相比,也就想得開了。
留連青樓花舫的男子,其實比陳萍萍更要接近臣子這個角色,所以他其實是很痛苦的,最後只可能是飄然辭官而去,只怕他心裡對南慶是有寄望,然而他只能被動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因為范閒的緣故,而做了一些他其實並不願意做的事情。
范建當年對葉輕眉究竟有沒有感情?誰知道呢?至少我不知道,因為那時候我沒寫,自然沒想。但要說沒感情,那肯定是假的,至於是男女間的還是兄妹間的,我依然沒想。只是范氏一族替葉輕眉留存了這個世間唯一的血脈,間接造成了范閒的到來,已經說明了太多。范閒以後的子孫萬代都姓范,替澹州范家揚名,也算是小小的補償。
但我有想過范尚書對范閒的態度,其實……范建一直想著將來若陛下如果把這兒子要回去,只怕他是要將若若強行嫁給范閒的。因為不要忘記,當若若年紀還特別小的時候,身體很差的時候,這位司南伯便把自己唯一的女兒趕回了澹州,後來一直暗中維繫著澹州與京都之間的書信來往,這為的是什麼?
只可惜范閒終究歸了范氏宗祠,范尚書欣慰之餘,會不會也有淡淡失望?我總在想,很多中年男人或者都有某種綺想,讓自己的兒子或女兒,與另一個女子的兒子或女兒結婚在一起。以滿足他當年不曾得償所望地意圖……真的,有很多人會這樣幻想與自己的初戀形成這種關係,當然,也有朋友會直接將戰略性的目光往到初戀的子女身上,這是我所讚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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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些,忽然想到了靖王世子李弘成,所以便說李弘成。對於世子爺。我很是喜歡,嗯。好像發現後記寫到現在,出現的人似乎我都很喜歡,這是不是對范閒太不公平?可能是覺得范閒像我地兒子,所以習慣性地學五竹揮棍棒進行教育?
喜歡李弘成的原因很簡單,他當年和二皇子在一路,卻不過是為了交情二字,天真了些。卻也足夠陽光,李氏皇族裡,也就老大和弘成二人可能稍許擺脫了皇家天然地陰森氣度,而弘成的鮮活陽光味,則是更加燦爛,以前書評區有一置頂帖講的便是此點,我很歡喜。
李弘成追著范家小姐去了,這種賴皮狗精神。是值得我們大多數男同胞學習的。至於希望范家小姐與她兄長在一起的朋友,也盡可以想像三十歲之後的女醫生,反正這是一個開放性的結局,一個誰都沒有得罪地結局,這也證明了先前所說,我真的是一個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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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二皇子和大皇子不說太多。因為書裡面前兩位已經在臨死前做了剖析,此處再說也說不出花兒來。
我只是有些同情李承乾,他的運氣太差,他的命不好,他的父親太變態,他的父親總以為天底下的人都像自己一樣像小強……
至於老2,就像他自己說地那樣,他辛苦忙到最後,發現自己成了最大的一個笑話。這是何等樣荒謬的事實。慶國的世界裡沒有真寶玉假寶玉,有的只是其實很像的兩個年輕人。因為彼此地人生軌跡不一樣。而生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果子。
大皇子就祝他在東夷城能孝順寧才人,團結好大公主。王曈兒,瑪索索這三個都很不簡單的女人,祝他能夠像在西胡草原上那樣,戰無不勝,當然,我認為這是一種奢望。這位在最關鍵時刻,給予范閒最關鍵支持的人物,不可能指望將來範閒能在家務事上繼續幫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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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說言冰雲了,只能說……不好說。這個人不好說,所以我無話可說,白袍公子,為誰辛苦為誰忙?姑娘們繼續看著他就好,我是真的無話可說。
王啟年可以說一說。
因為他很會說,冷面笑匠的本事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因為確實沒篇幅,這三百多萬字的故事看似長,但裡面的人或事兒實在太多。不過做為范閒第一信任之人,啟年小組首任領導,兼天字第一號優秀捧哏,他已經有光彩。
不要忘記,鑰匙,箱子,很多很多,天下人,包括慶帝陳萍萍都不知道的秘密,這個老王頭都知道,他在半夜睡不著覺的同時,是不是也會覺得很刺激,像是回到了當年在三國交界處當江洋大盜地日子?
此處閒話一筆,王啟年這個名字,就是飛將地id,那還是很幾年前在幻劍瞄著的,覺得大善,寫這故事時,就用進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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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三大宗師,真地沒法說。
就像慶帝說的那樣,這本來就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間的怪物。在這樣的怪物凌駕於眾生之上,眾生必須仰望,脖子極容易酸,頸椎病的發病率會降低,可是好處也不明顯。
如果苦荷不是叫戰明月,是北齊皇室的叔祖,如果東夷城不是四顧劍,如果葉流雲不是養就了那麼個鬼性子,這三位大宗師會在天下間整出多少事兒來?立於眾生之上,只怕也不會在意眾生死活。
好在他們有身份有羈絆,於是便化作了三顆核彈頭,誰也不敢先丟出去,直到大東山上,慶帝這顆藏了很久的電磁波武器忽然動了,直接將苦荷和四顧劍傷的滿懷惘然,再也無法啟動。
相比較而言,我更喜歡四顧劍一些,原因也很簡單,我寫他寫的更多一些……呃,相處越久,越有感情……只是好像范閒例外,天啦,我真對不起他,又開始說他了。
男人除了王十三郎還有誰需要說?似乎是沒有了,因為我這時候也困了,腦子真的很空。
些十三什麼事情呢?唉,算了吧,反正他也有了葉靈兒,不去打擾他便是,猛將兄,生的沒有林青霞漂亮,旁邊又沒有周星星打岔,難免孤獨無聊了些,幸虧有葉靈兒,再次重複一遍,男女是很奇妙,很美妙的事情。
打個響指,想起了影子兄,然而影子兄是抹影子,他正飄拂在我們的身後,冷漠而沒有面容地看著你們的電腦屏幕。
……
……
完男人,便來說說女人,先說說范閒的女人,不見得是屬於他的女人,但在我的定位中,那都是他的女人。都說戲不夠,女人來湊,雙手合什,笑著想道,我挺住了,我真的挺住了。
慶餘年裡面真正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女性角色不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戰爭,仇殺,陰謀,會讓女人走開,只有那些不需要走開的女子,才會繼續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回正題,要先說說林婉兒,是的,范閒的正妻,長公主與林相爺的私生女,慶帝很疼愛的外甥女,小名叫做依晨,頰有嬰兒肥……是的,我就是照著林依晨寫的,因為開始寫慶餘年時候,我正瘋狂地喜歡她,就像開始寫朱雀記的時候,我正瘋狂地喜歡張靚穎。
請不要以此為批評我什麼,我一直認為一個中年男人對於綜藝娛樂還有如此強烈的興趣,還能喜歡上一個又一個出現在電視上的年輕女子,那證明了這個中年男人是個很不錯的傢伙,比如……自戀的我。
林婉兒這個角色也是我所喜的。
因為喜歡,所以在意,所以慶廟裡的相逢,登堂入室的橋段,都是我想好且認真的。便是湖畔的孜然風,依然是我所喜。如果可以,如果被允許,我甚至願意把慶餘年寫成言情小說,而且事實上我確實也很想寫一本像席絹於晴筆下的那種言情小說。
然而訂閱在下滑,月票被追趕,書評區大呼無聊,老大哥在看著我,鈔票在誘惑我,於是林婉兒的出場越來越少,存在感越來越弱,因為確實處於她的身份地位,她在慶餘年這個故事裡,完全在夾縫之中悲哀地生存,被動地接受著一切加諸於她的事物。
這是很令人傷心的事情,然而誰都改變不了這一切。不瞞大家說,寫到京華江南的時候,為了林婉兒的存在感,我曾經努力過,卻依然失敗,因為沒辦法,那時節,我真的有點兒不高興。
於是我向領導抱怨,結果領導認為我在拍她的馬屁。
這時候說句話,我是真覺得很對不起林婉兒,鞠躬致歉。^-^^-^